这个时间,竟然在休息,很不正常。本打算细问,就听到门外刘嬷嬷的声音:
“表姑娘醒了吗?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还真巧!
“刘嬷嬷回去告诉外祖母,玉瑾这就过去。”
玲珑喊了丫鬟来给韩玉瑾梳洗着装,一边嘱咐韩玉瑾说: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姑娘一切顺着她点,这几日就不要再往外跑了,这要是给世子爷知道您被安王府的人送回来,该怎样看待姑娘。”
韩玉瑾一边应着,一边想,自己穿越这一遭,倒改变了不少人。
以前韩玉瑾弱,玲珑气焰就盖过主子了,现在韩玉瑾换了人,玲珑的态度也就不同了。
“琥珀怎么了?”
玲珑看着菱花镜里韩玉瑾一脸正色,也不敢糊弄她,便老实交代了:
“琥珀被老夫人送回她老子娘那里了。”
韩玉瑾听了一愣,玲珑的意思是琥珀被大杨氏炒鱿鱼了?
她-凭-什-么?
琥珀是官宦家眷的大丫鬟,被遣散回家,以后还能嫁什么好人。
韩玉瑾定了定心神,盘算着等会见到大杨氏要怎么说。
到了大杨氏的院子时,大杨氏依旧黑着一张脸。
韩玉瑾行了礼问了安,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听教训。
“玉瑾,虽然如今圣上封你为县主,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你自小在陈府长大,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韩家,更代表陈家。如今你正得圣眷,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更不能有所闪失。前段时间你出门,我是怜你闺中烦闷,没有阻止过你,不想你竟喝的烂醉而归,竟然还是安王府的马车送你回来!这要是让越阳侯府知道你这般行为,该如何看待你们姐妹,该怎样议论我们陈家家风?”
这才是重点吧,怕自己连累陈月乔。
“外祖母息怒,玉瑾昨日有些贪杯,以后不会了。”
确实是有些出格,不然依着韩玉瑾的性子也不会如此乖乖受训。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喝醉,本来尝了那酒淡的很,不想,后劲那样大。
乖乖听完大杨氏的话,韩玉瑾才好说下面的话我。
大杨氏看她还算乖巧,也没有再继续训斥,问了她几声准备绣品的事,就让她退下了。
韩玉瑾默了默,询问道:
“玉瑾听说外祖母遣送琥珀回家,不只是为了何事?”
大杨氏抬眼瞄了她一眼,语气不善表达说:
“她身为你身边的大丫鬟,对你的言行举止不能谆谆善诱,反而多有教唆,留她何用?”
韩玉瑾似是不解的问道:
“玉瑾身边原有四大丫鬟,去了一个琉璃,还有琥珀玲珑翡翠她们三人,为何祖母单单遣退了琥珀?”
大杨氏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拉下了脸:
“玉瑾,你在质疑外祖母?”
玉瑾状似恭敬的说:
“孩儿不敢,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大杨氏压住心头的不耐,说道:
“她年龄也大了,现在放出去刚好,等过几天再给你送来一批调教过的丫头,你再选几个。”
大杨氏的意思,是不准备琥珀回来了。
韩玉瑾也不气恼,浅笑盈盈说道:
“谢外祖母费心。只是琥珀家是当初韩府旧仆,这样打发她,玉瑾心难安!”
韩府旧仆,陈府没有资格打罚!
大杨氏没想到韩玉瑾为了一个丫鬟,竟然跟自己绵里藏针。
“既是韩府旧仆,就随你吧!反正你已长大。”
这句话说的好像韩玉瑾忘恩负义,不记养育恩情一样。
“是,玉瑾能平安长大,还要多谢外祖母!”
大杨氏被她笑里藏刀的话给气的头疼,不想再应付她,便打发她走:
“你回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之后韩玉瑾便告辞。
待她走后,刘嬷嬷就说:
“老夫人气什么,表姑娘这般没规矩,对我们大姑娘可是利多于弊。”
陈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在陈家有什么闪失,人们会议论我们陈家教导无方,对陈家的哥儿姐儿会有影响。以后嫁到沈府,随她怎么折腾。就是他们沈家跟韩家的事了。对月乔不会有影响。”
陈老夫人又想起那些嫁妆跟韩家的东西,不由得一阵堵心。
刘嬷嬷看出她心情不好,在一旁说:
“老夫人放心吧,大姑娘那样聪慧的心性,表姑娘讨不得好的。再说这夫妻和睦与否,丈夫占一半,婆婆占一半。到时候我们只要借着沈老夫人透露给越阳侯夫人,表姑娘闺中不检点,相信越阳侯夫人也会站在大姑娘那边。”
大杨氏摇摇头说:
“你不了解陆氏,她能从妹妹手里帮沈孝全夺回越阳侯的位子,眼界就不是一般,能帮到沈远宁的人,才是会得她欢心的人。玉瑾未过门就给沈远宁挣来风光,这样的媳妇,她自然不会小瞧。月乔那次小产,她虽然不说,我那妹妹已经告诉我,跟陆氏脱不了关系。你看玉瑾现在的样子,伸张有度,落落大方。这以后的日子,谁得脸,也难说。”
出了大杨氏的院子,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路过一处假山处,韩玉瑾不及防,猛的被人拉到假山后面。
韩玉瑾下意识就要呼救,声音没发出,就落入一个人怀里,被一只手堵住了嘴。
“玉瑾妹妹,是我!”
韩玉瑾回过神,看到陈彦平紧贴的一张脸,浑身的酒气,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想酒后乱性?
你丫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姑奶奶不喜欢你,别没事就黏糊过来!
韩玉瑾眼神狠狠的瞪住他,陈彦平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跳,动作一顿,手也忘记松开了。
韩玉瑾见他继续这个姿态,豆腐给他吃了,还在这儿装傻充愣,脚下一发狠,狠狠的踩在他的脚背上。
看着他吃痛的跳开,韩玉瑾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看着陈彦平吃痛的模样。
小样,没毁你命根子就不错了,姑奶奶的豆腐也敢吃。
“陈彦平,我告诉你,再有下次…”说着打量着他全身,眼光落在他的下身,大腿中间部位,盯得陈彦平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姑奶奶废了你!”
韩玉瑾在陈彦平惊讶的目光下,转身离开了。
许久,陈彦平回神,刚刚是幻觉吗?
他自己也不确定刚刚他抱着的女人是不是韩玉瑾。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他的玉瑾妹妹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眼神。
ps:
小剧场:
玉瑾:美女环绕,丝竹美酒,好舒适的人生!
安王:桃花朵朵开,豆腐块块来,好yy的人生!
玉瑾: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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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归程
愈近婚期,愈让人感到恐慌和压力。
在现在,人们称之为婚前恐惧症。
然而,现在染上这个婚前恐惧症的,是陈月乔。
再加上天气的炎热,陈月乔本就心思重,这一病竟然缠绵一月有余,人也日渐消瘦。
陆氏心中不喜,哪有刚进门不足半年,就三天俩头的病殃殃的。
知道的说她自己身体虚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婆婆的虐待她。
陆氏自认为是一个很称职很省心的婆婆,除了进门那会给她立了立规矩,到现在为止,还未成做过一件磋磨媳妇的事,跟当时继婆婆小杨氏比起来,陆氏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好婆婆。
所以心底愈发对陈月乔不满起来。
在乔氏来接陈月乔的时候,忍不住酸酸的讥讽道:
“我正想向亲家母请教,咱们月乔的身子可真是愁煞人了,人参血燕流水一样的用着,反而把人越养越瘦。”
乔氏也十分不好意的答道:
“看亲家母说的哪里话,她自小苦夏,过了这段时候就好了。”
女儿嫁到婆家,未能添丁,开枝散叶。反而终日病气恹恹,如果被婆家冠上恶疾的名声就惨了。
所以乔氏对陆氏说话很是客气。
送走了陈月乔,陆氏就开始了给庶子沈长宁挑选媳妇。
待沈远宁娶了周玉瑾后,就要开始给他相看,具体相看哪家,现在就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自从沈孝全承爵,小杨氏的人脉被陆氏大肆清除,那个贵妾杨氏老实了不少。
尤其是现在,她的一儿一女都到了适婚年龄,决定什么样的人家的可不是你一个妾室能做主的,那是主母的任务。
年轻时候有多么的恃宠生娇,现在就有多么的作底伏小。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陆氏一边压住心头的恶心,一边想着合适的人家。
门第不能太高,不然会成为沈长宁的臂膀。
嫡女也是不行,眼光决定高度。
陆氏是不会给杨氏一众人任何翻身的机会。
心里想好轮廓,便打定主意在二三流的人家里挑庶女。
此刻沈长宁望着陈府的马车扬尘而去,心里想的是那一抹比记忆里更为消瘦的倩影。
回到陈府,大杨氏看到陈月乔,也是心疼不已!
嘴里边咒骂着陆氏,边安抚着陈月乔。
“是孙女不好,没能好好照顾自己,不关婆婆的事,祖母别担心。”
大杨氏没好气的说:
“你知道什么,当年陆芸在你姨祖母手下吃过一些苦头,现在她是在向你报复!”
陈月乔还想再说些什么,大杨氏就制止她,说:
“乖乖休息吧,别想那么多。远宁心里有你,比什么都重要。”
大杨氏又劝慰了两句就离开了。
乔氏在一旁听着婆婆的话,很不赞同。待大杨氏走后,乔氏坐到陈月乔身边说:
“月儿,你祖母说得也不全对,当初你祖母是妾室,凭的全是你祖父的宠爱,如果后来没有杨家的崛起,正室之位也不会是你祖母。”
“虽然娘这么说对你祖父母多有不敬,但这是事实。男人的心固然要抓牢,更多的是要守护好自己的四方天地,对于外侵者丝毫不能手软,男人的心会变,根本靠不住,唯有自己的儿子才能靠得住。”
“如今你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伤了根本,以后子嗣会很艰难。可莫要做傻事!”
乔氏想起一个多月前来自驿站的那封信,她知道是沈远宁写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能千里传书给韩玉瑾一人,已经很让人担心了。
那时候瞒着陈月乔是怕她多想,现在乔氏决定告诉她,让她心里有底,不要再一头陷进男人的爱情里,不能自拔!
“一个月前,从江城来了一封信,是写给玉瑾的。”
乔氏看了看陈月乔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要害,也顾不得她此刻的伤心,继续加大药量说:
“月儿,此刻是一封信,不久就会是一颗心。男人的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娘打击你,只是想让你早些看清这些情爱的本质,才能避开伤害。”
陈月乔愣愣的听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平静的跟乔氏说:
“娘,我累了,我想睡觉。”
乔氏看她样子,知道她需要时间平静自己,叹了口气,也不再打扰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窗外出了蝉鸣,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陈月乔好想学着树上的蝉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嘶喊,去排解。
母亲说的何其轻松,能放下,那不是爱人!能自拔的,那不是爱情!
她很不想承认,自从赐婚那时开始,她就已经恨煞韩玉瑾了,现在听到沈远宁曾写信给韩玉瑾,更是把沈远宁也埋怨上了。
母亲说的没错,在自己的四方天地里,对外侵者,绝不能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沈远宁是在十日后下午回到京城的。
进宫谢了恩,就直接回了越阳侯府。
再给陆氏请安的时候,陆氏告诉他,陈月乔回了陈府十多日,还未回来。
沈远宁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便吩咐陆宽驾车,起身去陈府。
陆氏知道他的脾性,也没阻拦他。
到了陈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给陈阁老和大杨氏请过安后,便去拜见了陈儒之夫妇,拒绝了陈府的留饭,径直去了陈月乔所居住的院子。
陈月乔在陈府的这几日,由于心境改变了不少,病也好了几分。
虽然还是有些消瘦,但是脸色好了很多。
当沈远宁看到陈月乔消瘦的身影时,先前的几分不快便消失贻尽。
衣带渐块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陈月乔回身看到沈远宁站在门口的时候,惊讶有之,欣喜有之,更多的是一种委屈的神色。
沈远宁看在眼里,唇角翘起,给了陈月乔一个深深的笑容。
“夫君。”
“月乔,我回来了!”
ps:
安王:你趴地上找什么?
玉瑾:鸡皮疙瘩!
安王: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豆芽菜,肯定是嫉妒人家。
玉瑾:劳资嫉妒个毛!
某客:你们别吵了,我们来聊聊pk票?
安王:你闭嘴!
玉瑾:你闭嘴!
某客:
某客委屈中,求抚慰
第三十三章 居处
辞别了陈家长辈,沈远宁便要带着陈月乔离开。
沈远宁贴心的将陈月乔扶上马车,待他要登上马车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锝锝的马蹄声传过来。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骑装的俊朗少年,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
到了陈府门口,他利索的翻身下马,看到这边有人,便驻足看了过来。于是,他看到了沈远宁,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这时,沈远宁也看到了她!
没想到竟然是韩玉瑾,她生的高挑,如果不是看到了她的容貌,还真当她是哪家的少年。
陈月乔顺着沈远宁的目光看去,当她看到立在白马旁的韩玉瑾时,心骤然紧张起来,那是一种一瞬间就被刺穿的感觉。
陈月乔定了定神,正欲上前打招呼,却见沈远宁上了车,吩咐陆宽说:
“走吧。”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夹杂任何情感。
陈月乔想起了乔氏的话,不由得为他的沉默揪心起来。
风扬起车窗的帷幔,余光里,沈远宁看到韩玉瑾附在那匹白马的耳边说些什么。
心里觉得好笑,跟个畜牲有什么说的,她还能说的津津有味。
以前不记得她擅长骑马,想到她下马的姿势,便知道她绝非一日之功。
很快,就回到了越阳侯府。
这些时日,越阳侯府上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世子沈远宁的婚事。
也才不到四个月时间,越阳侯世子又要成亲,府里人对一切还算轻车熟路。
越阳侯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怎么安排两位夫人的院落,倒把越阳侯夫人陆氏难住了。
以前府里就一个世子夫人,成亲的时候自然是安排了最好的院落。
现在又来一个,还是皇上特意嘱咐过的,总不能让陈月乔腾地方。
别的院落,不是位置不好,就是地方小,或者是采光不好。唯一一个又大又亮堂的院子,还比较偏,离沈远宁的书房老远,如果把新人安排过去,怎么看都像是发配边关的意思。
陆氏为难了几天,在沈远宁和陈月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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