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抬起头,看了看孝昭帝身侧的侍卫,孝昭帝明白她的意思,挥手说道:
“你们退下。”
那侍卫首领见孝昭帝挥手,连忙出声阻止:
“陛下”
孝昭帝没等他说完,就说道:
“退下。”
于是,那侍卫统领不敢再说其它。
韩玉瑾看着他们退下后,又看了看孝昭帝身后的太监,孝昭帝皱了皱眉头,韩玉瑾知道他不高兴,连忙解释道:
“启禀陛下,我等会要说的,事关重大!”
韩玉瑾故意咬着事关重大四个字,孝昭帝听了后,也没再说什么,让那太监也退下了。
韩玉瑾见所有人都退到安全的距离时,开口跟孝昭帝说道:
“陛下,臣女是被昌王劫持,被莲妃关押,臣女刚刚才逃了出来。”
在看到孝昭帝的那一刻,韩玉瑾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自己将昌王打了,依着那时的力道,昌王九成九会落个残疾,待他醒来后,一定会报复自己。
就跟自己这次被劫持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唯有告诉孝昭帝,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如韩玉瑾所料,孝昭帝听后,脸色大变。韩玉瑾其实很能理解孝昭帝的想法,自己的爱妃跟自己的儿子被牵扯到一起,他脸色不变才怪。
“你的话如何可信?”
其实韩玉瑾的这幅模样已经加深了她的话的可信度,但孝昭帝心里依旧存着疑虑。
“陛下可派人去一座叫赏菊轩的院子看看,昌王被臣女制伏,如今还在那宫里。”
孝昭帝知道昌王是个酒囊饭袋,只是没料到韩玉瑾如此彪悍,说制伏一个男子,面不改色。
孝昭帝干咳了两声,也为自己那个废物儿子汗颜,没等孝昭帝从这个消息里反应过来,韩玉瑾又说道:
“臣女还有一事禀告,请陛下恕臣女不敬之罪。”
孝昭帝大概猜到是韩玉瑾揍了昌王,这时候想求情,便没放在心上,就算她不动手,孝昭帝也要亲自动手的。
真是淫/邪过了头,竟然敢劫持有品阶的郡主,还让莲妃帮着藏人,两个人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吧,朕恕你无罪。”
听到孝昭帝说完,韩玉瑾放心大胆的说:
“臣女此次被劫持,都是因为去年七月的时候,撞破了一桩惊天秘密。”
韩玉瑾说着。加重了语气,孝昭帝听得心头一惊,失声问道:
“什么?”
韩玉瑾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
“去年七月的那一场赏荷宴的时候,臣女看到了昌王与莲妃在莲花里行那苟且之事。”
孝昭帝大惊失色,犹如一记闷雷砸到了头顶,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韩玉瑾偷偷的打量了孝昭帝一眼,之后又说:
“若是陛下不信。可随臣女到莲花里看一出戏。”…
莲妃算着时间。此刻昌王也应该办妥了事,回皇后宫里了。
这段时间孝昭帝粘的紧,莲妃时刻提防着。怕出一点意外。
连韩玉瑾也是藏在了一座冷宫里,好在如今皇后当权,倒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莲妃看了一眼沙漏,知道孝昭帝今晚不会过来了。就卸了妆,喊宫女准备好了热水。去了净室。
当她泡进热水时,全身感觉到舒坦,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放松。
雾霭朦胧中,她抬起玉臂。紧致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想到这被人迷恋的身子,莲贵人不由得冷笑一声。
孝昭帝的眷恋。不过是源于对其他女人的怀念,昌王的贪恋。不过是看着自己的容貌好,又沉沦在一份禁、忌的快/感之中。
对于容貌,莲妃还是很有自信的,哪怕是日后昌王登了皇位,凭着他那份好色的性子,也绝不会对自己撒手不管的,如今由着他尽兴又有何妨,反正韩玉瑾那女人是活不过明天的。
莲妃洗完,由着身旁的侍女服侍她穿上睡袍,便挥手让人下去了。
由于昌王的原因,莲妃是从来不许人值夜的,今夜也是习惯了,同往日一般,一人回到内室,灭了灯,将要就寝的时候,竟看到屏风后影影绰绰有个人影。
那人影飘忽不定,隔着屏风,看着更是朦胧,莲妃心里吓了一跳,失声问道:
“是谁?”
那头的影子听到莲妃的问话,似乎又“飘”动了一下,绕过了屏风,向着莲妃的床边“飘”近。
“娘娘,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刚刚才见过的”
莲妃一听,竟然是韩玉瑾的声音!
但是与平日的声音又不像,此刻她的声音如同她的身影一般,虚无缥缈,冷意森森,每句话都带着颤音,似是那地狱发出的声音。
莲妃心里骇然,抬头看到已经绕过屏风的“影子”此刻正立在距离床边五步以外的地方,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扑过来,扼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与她一同拖入地狱。
看着她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连脸都遮住了大半,露出来的一双眸子闪着森森的冷光,借着月光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见她时的穿着,只是一双手上布满鲜血,裙底也是斑斑血迹,月光下,形如鬼魅!
不,或许眼前这个飘动的影子,正是鬼魅!
莲妃吓得缩在床上,连连后退,都忘记喊人呼救了。
“你快走开快走开谁抓的你,你找谁去”
莲妃潜意识里,是昌王玩/死了韩玉瑾,此刻韩玉瑾是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向自己索命。
“你跟昌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她”又要向自己飘来,莲妃吓得连连尖叫:
“啊不关我的事,是昌王他起了色心,玷/污于你,要找你去找他去”
莲妃说完,缩在一角瑟瑟发抖。接着,她听到韩玉瑾的幽森的声音又传来:
“娘娘莫要自欺欺人,我因何会惨死冷宫之中,娘娘心里清楚”
韩玉瑾冷意森然的话,让莲妃喉头一噎,讲不出话来。
“你与昌王苟/且,我不过是无意间撞破,你们两个人竟这样害我,我做鬼都不会饶了你们。”
莲妃已经退至角落,退无可退,看着韩玉瑾步步逼近,心中的恐怖已经是无限扩大,此时此刻,反倒是豁出去了。
只见她睁大了眼睛,愤恨的说: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这一年也不会一直提心吊胆,时刻担心被陛下知道了,要了我们母子的性命,你死有余辜!”
韩玉瑾向前的身影顿了一下,问道:
“你宠冠六宫,却要与昌王行那不/伦之事,死有余辜的应该是你。”
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心中已经认定韩玉瑾已经死了,这时候是在向自己索命,哪怕她此刻的声音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阴森,莲妃也没丝毫发觉。
“你放屁!”莲妃或许是韩玉瑾惊吓所致,也或许是因为被心中的事情压抑久了,此刻不顾形象,形态癫狂,大声地斥责着说:
“陛下年过半百,行将就木,还有几年的光景,不过是因为我长得有他想念的人几分模样,才对我有所怜爱,过几年新帝登基,我如今才十八,那时我也只是才二十出头,我容色出众,让我后半生孤寡终生,我不甘心!”
莲妃说到此处,只听到“咣当”一声,内室的门被打开,莲妃被吓了一跳,只见又一个人影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莲妃看去,这一眼,让她胆颤心惊,魂飞魄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孝昭帝!
孝昭帝脸色铁青,走到床前,一把揪起床上的莲妃,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声音里含着惊涛骇浪般的怒气:
“贱/人”
莲妃被打得眼冒金星,晕头撞向,孝昭帝一松手,她就摔倒了地上。
此刻,刚才飘忽不定的韩玉瑾,正步履稳健的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台。
随着灯光的亮起,莲妃看到了刚才还如鬼魅般的韩玉瑾,已经将头发拢到了耳后,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脸色说不上红润,却也算不上惨白,眼睛里水光流动,有着说不出的灵动。
刚才怎么就看她的眼睛冷意森然呢?
这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莲妃的眼睛落到了孝昭帝身上,只见他铁青着脸色,周身散发着怒意,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人撕得粉碎。
莲妃接连着受到惊吓,膝行到孝昭帝的脚边,颤抖着身子抱着孝昭帝的脚,梨花带雨,无限凄切的说:
“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是被迫的,是昌王他胁迫臣妾的,臣妾也是逼不得已啊”
莲妃话没说完就被孝昭帝一脚踹开,撞到了床角,惨叫一声,之后就捂着胸口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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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言如利剑(一更)
此时此刻的莲妃已经痛到不能思考,有血丝沿着嘴角流出,韩玉瑾在一旁看着,闪烁的灯光下,莲妃的脸色煞白。
韩玉瑾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莲妃捏着自己的下巴,冷意森然的说着世上最恶毒的话,那时那刻,她可曾想到,她会有现在的下场?
假如自己没有武艺傍身,假如自己没能摸索到那块尖石,那么此刻自己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更没有尊严。
这样的美人含泪,如泣如诉的场景,韩玉瑾没有丝毫同情。
只是她此刻的样子,已经丝毫引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的怜惜了。
“那个孽种呢?”
孝昭帝直眉怒目的问着莲妃,莲妃瑟缩了一下,瞬间明白孝昭帝所问的孽种不是周承昌,而是自己的孩子!
莲妃心头惊惧,顾不得疼痛,又爬过来,匍匐到孝昭帝的脚边,哭求着说:
“陛下陛下明鉴,宇儿他宇儿他是陛下的孩子,臣妾有错,臣妾万死不足惜,可是陛下万万不能质疑宇儿啊”
莲妃的儿子,取名周成宇。
孝昭帝老来得子,自是喜爱,只是当时有多深的宠爱,此刻打脸的耳光就有多响。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男人所不能忍受的,更何况他是帝王,绿帽子尤其是让人难忍。虽然莲妃算不得妻,但此刻,那种不能忍受的羞辱感让孝昭帝体会了个真切。
又哪里会去听莲妃的解释与哭求,看到她抬起一张容色倾城的脸,再也没有了爱怜的感觉,只觉得她侮辱了这张脸给她带来的一切,想都没想。一脚又踢开了她,似乎她沾自己一下都让人格外恶心。
就在这时,周承安一路闯了进来,进门看到了眼前的场景,随后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韩玉瑾。
只一眼,周承安心中一震,似乎被一只隐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了起来。
韩玉瑾披头散发。裙底的斑斑血迹,此刻如一把利刃一样扎进了周承安心里,让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韩玉瑾抬头看到了周承安的目光。心中一跳,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底,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正准备开口向他解释。就看到他似离弦之箭一般,快如闪电般的来到自己的面前。丝毫没有顾及到旁边还有人,二话没说就把韩玉瑾拉到了怀里。
“我”
周承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情绪就溃不成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韩玉瑾听到他哽咽的话语。竟莫名的觉得心安,这一晚上的惊慌,恐惧。到后来的愤怒,恨意。都在被他拉入怀里的那一刻,得到抚平。
陈贵妃是随后进来的,看到了孝昭帝和莲妃的对峙,还有周承安抱着韩玉瑾的场景,也是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算是提醒周承安。
果然周承安收敛了一些,虽然松开了韩玉瑾,却仅仅的抓着她的胳膊,牢牢的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这边孝昭帝见到陈贵妃也来了,脸色的怒色丝毫没有减轻,反倒问道:
“你怎么来了?”
陈贵妃低下头,默了默,随后说道:
“承安打探到昌王劫持了玉瑾,关在莲妃宫里,便不顾一切的来要人,臣妾怕他有什么闪失,就跟着过来了。”
孝昭帝环顾了一圈,愤怒到了极点,能在最快的速度知道昌王把人藏到了莲妃宫里,是肯定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好好好!”
孝昭帝连着说了三个好,陈贵妃硬着头皮听着,因为她知道,这时的孝昭帝宛如一头受伤的狮子,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的周承泰德母亲是怎么被孝昭帝处死,后来还牵连了不少无辜的嫔妃。
“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就瞒着朕一个人,当真是好的很!”
孝昭帝的目光环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贵妃身上。
韩玉瑾正准备开口向孝昭帝解释时,就看到陈贵妃跪到了孝昭帝的面前,有些呜咽的说道:
“陛下说得对,臣妾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臣妾每次谈及莲妃的不是之处,陛下开始只是不高兴,到后来,更是训斥臣妾善妒,皇后娘娘都称赞的人儿,有哪里是臣妾所能议论的。莲妃跟昌王,无凭无证的,臣妾如何敢提起,莲妃摔了一跤,都让臣妾百口莫辩。到时候被人参一个亵渎皇室清誉的罪名,臣妾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罪。”
陈贵妃说的委屈,却是一样也不少的指出来事情背后的利害。
首先,不是自己不说,而是孝昭帝从来都不肯信任自己。
再则,有皇后的袒护,我一个贵妃又能怎样,把皇后也拉入了水中。
最后更是隐晦的指出,自己是弱势的一方,暗指上次莲妃跌倒本就是被人陷害,而主使的人,不需要多说,孝昭帝也能想明白。
孝昭帝听了陈贵妃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自责。俯下身拉起陈贵妃,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气:
“你这是做什么,说就说,朕又不会怪你。”
韩玉瑾在一旁听着,心里很是佩服,暗暗地想:原来说话还真是门艺术。
陈贵妃站起来后,低着头,擦了擦眼角,便立在了一旁。
孝昭帝也没再安慰她,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孽种到底在哪儿?”
莲妃被孝昭帝连着踹了两记窝心脚,此刻蜷缩在一角,疼的浑身发抖,对孝昭帝的问话,充耳不闻。
此时,陈贵妃说道:
“臣妾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的时候,见到小皇子在皇后娘娘宫里,皇后娘娘正抱着喂食呢。”
果然,孝昭帝听到后脸色铁青,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陈贵妃又劝道:
“陛下息怒,孩子是无辜的,总归也是皇家的血脉。”
陈贵妃的话,成功的将孝昭帝带入了一个新的狂怒极点。
总归是皇家的血脉!
这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是自己的儿子给自己戴的,于孝昭帝来说,这是件多么打脸的事情!
韩玉瑾又一次在心底给陈贵妃竖起了大拇指。
艺术,太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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