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宵如遭雷击,她被陷害,她不愿意,都是真的,可是,如果她不答应陆城川,主动出来与他见面的话,他是伤害不到她的。
她对城川没有防备,被城川轻易约出来,这件事,也是真的……
“想明白了?嗯……你这么绝望,为什么不去死呢?人活着,要是被心爱的人抛弃,其实活着,是没有意思的……”
凉宵咬唇,对上她邪恶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那么傻的去寻死!景琛……不会抛弃我的!”
“唔……是么?那他刚刚,分明都看见你跌倒了,却连车都不停下,这样?他还不算抛弃你?”
“他只是暂时误会我了!”
“真是……单纯的小女孩。”
宋璃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凉宵嫌恶的一把挥开,“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肾?你取走啊!你取走啊!”
“我现在不会取走,我要你,看清楚陆景琛是不是真的把你抛弃了,到时候,你会心灰意冷的主动找我,取走你的肾。”
凉宵的唇角,被咬的生白,“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不、会!”
“那我们就等着瞧,这个赌局的最后,到底谁赢!”
——
凉宵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往院子里走,下意识的就往家里看了一眼,二楼属于她和景琛的卧室,暗淡无光,连灯都没开。
景琛……难道没回来吗?
失落感,在她心尖蔓延。
他是真的嫌弃她了?觉得她是那种可以随便别人玩弄的女人吗?所以,他这是要抛弃她了?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她扶着墙壁,亦步亦趋的往家里走。
燕嫂见她浑身脏兮兮的,膝盖也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呢?饭给先生送了?怎么还摔了?”
凉宵一愣,眼底泛着盈盈的泪水,揪住燕嫂的手臂问:“景琛没有回来过?”
“先生不是在警察局?先生被放出来了吗?我不知道啊……没回来过啊!”
凉宵的小手,从燕嫂手臂上,无力的滑落下来。
他……没有回来过,彻头彻尾的,没有。
燕嫂见她失落的表情,紧张担心的问:“你和先生怎么了?吵架了?先生人呢?”
凉宵只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燕嫂,你别问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这种丢人的事情,要怎么对别人开口?
说她,轻易被男人约进了酒店吗?说她,差点被别的男人强女干吗?
怎么能……说得出口?
景琛生气了,景琛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连打电话给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夜深,浓郁的夜色。
燕嫂带了医药箱上来,帮她处理伤口,她固执,只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用,我不疼……”
燕嫂听见她细微的哭声,只安慰着她:“夫妻都是这样,吵吵闹闹,误会解开就好,你别哭了。”
凉宵在被子里闷闷的,“燕嫂,你休息去吧,我要洗澡了……”
她要洗澡,把一身的屈辱,通通洗掉——
题外话——5000!第二更在10点左右!下章虐宋璃!虐二叔!虐凉宵!通通虐!
191。194景琛,爱我……
浴室里,花洒开的极大,水流冲击着她的浑身,那滚烫的热水,几乎要剥落她的一层皮,她浑身的气息,都沾满了令她不舒服的味道褴。
雪白的肌肤,被烫红,她的手,一直在搓着那甚至被呼吸熨烫过的地方。
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屈辱,对陆景琛的屈辱,对她的屈辱,更是这场婚姻的污点!
她的皮肤,快要被热水,和她的指甲,烫红,搓破,有些地方,甚至破了小小的裂口,渗出血迹。
可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直用力的搓着那些屈辱。
滚烫的水,倾泻而下,但她的心,怎么都暖不热,冰凉刺骨……
——
一楼客厅里,燕嫂担忧,不放心的往楼上紧紧关着的门上,看了一眼。
正想上去看看小小姐,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汽车车轮辘辘,开进来的声音。
燕嫂一惊,该是先生回来了!
没半晌,陆景琛便携着一身的冷冽,往屋子里大步的走鲎。
一边大步的走,一边扯开脖子上束缚住自己的领带,寒声问:“太太人呢?回来了?”
燕嫂一看陆景琛的神色,就发觉他不对劲,脸上,如同被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动容,“太太在楼上洗澡。”
她不敢多说什么,先生发怒的时候,谁都不敢去招惹。
哪怕,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做了好多年的事情了。
陆景琛抬眸,冷冷盯着那卧室门一眼,随即,快步上楼——
卧室的门,没锁。
他推开门进去,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里面的雾气,染湿了磨砂玻璃。
男人的黑眸紧紧一缩,伸手握住门把,用力摇了两下,浴室的门,反锁。
他的心脏,生生漏了两拍。
她在里面做什么!
已经顾不得太多,伸脚狠狠踹开浴室门。
门被打开,水,一下子淹没了他的脚和裤腿。
他眉头蹙起,看过去,那巨大的浴缸里,里面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弓着身子,双臂抱着,将自己搂抱成一个小刺猬的状态,而那一团雪白,泛着红血丝,就这样全部浸泡在浴缸满的溢出的热水里。
他大步过去,伸手啪一下,关了头顶上方的花洒。
那小人儿,已经没了知觉和神志,雪白的背上,被烫红,破了一层皮。
陆景琛眸底狠狠一痛,嘴上却是严厉:“凉、宵!想寻死?”
她已经一动不动了,好像听不见他的任何话语。
那一刹,陆景琛的心,也跟着停了。
他将水中泡着的小人,一把抱出,脚上带着水渍,将她抱出来,放到大床上。
她浑身,都破了皮,皮肤柔嫩,却被烫的体无完肤,那一道道抓痕,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
她口腔里呛了水,躺在床上,重重的咳嗽。
陆景琛拍她的小脸,语气沉重,带着威胁咬牙切齿:“凉宵你敢死我就一枪杀了陆城川!你给我醒醒!听见没有!”
他的大掌,按着她的胸口,她吐出一口水来,迷蒙泛着雾气的水眸,缓缓撑开一条细缝。
而那逆着的光芒里,只一条细缝,她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正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她像是口渴已久终于等到甘霖的拾荒者,全身都失了力气,却不知道怎么的,还有力气伸出那仿佛压着千斤重的手臂。
陆景琛低眸,瞧见那一只被烫红的小手,攥上了他的衣袖。
而那床上虚弱的小人,只低低唤出两个字:“景琛……”
声音沙哑,难听。
但,就是那一瞬,陆景琛忽然,什么也气不起来了。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她这种自,虐的行为,伤在她身上,而真正疼的,又是谁!
她全身都有伤口,全部都需要处理。
陆景琛像是颓败下来,终是坐在了床沿边上,把小小的发烫的人,搂进怀里。
医药箱,刚刚燕嫂拿上来,并没有带走。
凉宵只乖巧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为她上药。
那清清凉凉的感觉,终于带走了一丝丝的痛意。
陆景琛握住她的肩头,声音碧冷:“如果你再敢寻死,我绝对不会放过陆城川!”
凉宵轻轻眨动眼皮,那眼泪,便落了下来。
陆景琛盯着那泪水,觉得刺眼至极,为别的男人而落下的。
可他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她想,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能威胁到她的,从来都只是他陆景琛而已。
口口声声用城川威胁她,他是觉得,在她心里,城川比他重要?
他也认定了,她喜欢的人,是城川?她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她被城川轻易约出去,是她不对,可他怎么能这样误会她?
凉宵哭的无声无息,那全身的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逐渐,将她的心,也啃噬的支离破碎。
她柔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终于不再挣扎,小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的解释:“我没有要寻死……”
她只是,在里面冲着令她和他都觉得屈辱的气息。
陆景琛扣住她的小脑袋,眸光逼仄,紧紧锁着她的小脸和眼眸——
“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他想知道答案,一开始,她就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
即使过了这么久,她很多方面,也表现的很乖,很爱他,可他不确定,她心里,究竟有没有别的男人,亦或是,她到底,有没有爱过陆城川。
那么长的时光里,是陆城川陪着她一起,那么深的记忆,那么长的陪伴,他羡慕、他嫉妒,几乎快要疯掉。
凉宵盯着他幽邃的黑眸,双眼红的要渗出血迹来一般,他还不够确定吗?
她抛下矜持,去爱他,甘愿为他生宝宝,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信她?
“我怎么可能会愿意?陆景琛,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
她没有那个胆子,没有那个脸皮,更重要更关键的是,她从头到尾,爱的,从来都是他……都是他……
陆景琛眸色柔软了下来,他趴伏在她颈窝边,哑哑的问:“想洗掉别人的味道?嗯?”
她都把皮肤搓破了,仅仅是染上别的气息,都忍受不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她是否心甘情愿?
他抬眸,唇,陡然落在她唇上。
仿佛猎豹,在那一刻,瞬间捕获了她!
凉宵在愣住的一秒后,小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眼泪,咸涩而酸苦,她却想要用他的全部气息,将她身上的,全部盖住。
她需要他,无比需要。
“景琛,爱我……”
不知是谁先触动了开关,在捕获的那一刻,竟然让彼此的心,都得到了宽慰。
那么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全部覆盖,一寸寸,终于填满她。
她在沉浮中,落下晶莹的泪,悲伤化成哀求:“不要抛弃我……”
真如宋璃所说,陆景琛抛下她的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背道而驰。
陆景琛终于怜惜的吻住她的泪,“我不想放开你,我想……捉住你!”
凉宵哭了,和个小孩子一样,哭红了眼,哭皱了鼻子。
——
这一晚,他们仿佛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彼此暖着心窝。
而那无声的夜色,冗长而缠,绵。
清晨的光,散漫温柔,洒在大床上。
凉宵的眼睛,红肿异常。
她睁开眸子的那一刻,身边的陆景琛正巧盯着她——
其实这样的时刻,并不多。
偶尔她醒来的时候,陆景琛都不会在身边了。
这个清晨,显得格外不同,与往常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他只深深的注视着她,凉宵亦是,和他对视久了,小脸微微羞怯。
刚要扭开,却被男人的长指,握住了下巴。
强迫的,与他对视。
他的长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他定定的瞧着她,薄唇,倾覆下来,啄了下她的,然后,脸颊与她的贴着,磁性低哑的男声:“你在想谁?嗯?”
她眨了眨单薄的眼皮,睫毛轻轻颤着,呼吸与他的交融,被子下的小手,缠上他的腰,他的背,昨晚,哭了很久,声音哑的厉害:“我想要想想别人,可好像,没有办法了,你觉得,我在想谁?景琛……”
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
陆景琛的气息,贴的更近了,喷薄在她小脸上,“凉宵,哄哄我。我很气。”
她知道,他在气,城川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去酒店里,差点造成不可后悔的错误。
他怎么可能会不气?
凉宵抿唇,小手从他腰间,缠上他的脖子,“我哄了,你会消气吗?”
“你试试。”
男人低迷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他专注认真的,亲她。
凉宵吸了吸鼻子,任由他,只慢慢的说着:“我不知道城川找我去,会说那种话。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去……”
“还有呢?”
他吻的她有点痒,她缩了下身子,红着脸说:“以后,我会注意……”
她是陆景琛的妻子了,很多事情,都不能自主,瓜田李下,她知道她该避嫌,可对城川,她是真的太信任了,她没有想过,城川会跟她表白,一直以来,城川喜欢的,
都不是她,不是么?
她怎么会知道,事情发展成了那样?
陆景琛盯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怎么注意?”
凉宵微微敛了眸子,“我会避嫌,不会让你误会,只要你不喜欢,只要你不同意,我都不会再去见他,我知道,作为陆太太,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进出酒店,给你丢脸了,甚至,还晾下大错,可是我以后不会了,景琛……”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气不气?
他重新吻住她的小嘴,低低的:“嘘。”
她一没话说,一紧张,就会叫他的名字,几乎是那么下意识的,他懂了,懂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贴着她的额头,扣住她的小脑袋,“还疼不疼?”
昨晚,她被烫伤后,又和他激烈的有过好几次。
凉宵轻微摇头,缩进他怀里,“你抱抱我,我不是很疼。”
其实,只要心里不疼了,身上再怎么疼,也算不了什么。
他们娴熟的换了个睡姿,凉宵细嫩的背部,贴在他胸膛上,他的长臂,从背后紧紧搂抱住她,薄唇,贴着她的耳际和发鬓。
他对她,很是没辙,“要我哄你?嗯?”
她这个样子,不是叫他哄她,又是什么?
凉宵缩了下脖子,“我哪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嗯?”
凉宵顺着他的话,“那你哄哄我……”
昨天,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她摔倒在地上,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跌倒的那一霎,她以为,他至少会回头看看她的……
“你哄哄我。”
小女孩的小手,轻轻晃了晃他扣住她身子的手臂。
她有点委屈:“昨天,我很伤心,你连回头看我一下都没有……”
陆景琛叹息着,覆在她耳边:“我看了……”
他看了么?她没有看见。
“我看见,我的小乖,跌倒了,膝盖破了,可我太气……”
凉宵的小手,握住他横亘在她胸前的大掌,“那你,现在还气吗?我以后不会再犯那种错了。真的不会了。”
如果昨天,她真的被迫,背叛了他,那她真的没有脸面再来见他。
凉宵忍不住掉眼泪。
想起昨天,还是很怕。
“陆景琛,我很怕,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等这件事调查清楚,我会陪你,一直。”
凉宵终是忍不住,在他怀里重新翻身过来,一双手臂,紧紧与他相拥住。
——
陆景琛带凉宵去了趟医院,检查了下膝盖上的伤口,毕竟,他不是医生,昨晚也只是随便消毒包扎了一下。
护士帮凉宵包扎好后,陆景琛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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