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兰坐在沙发上,将他拉到面前,手指轻轻的抚摸他柔软的脸蛋,皮肤嫩滑,吹弹可破。
“湛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唯一能对你好的人,能保护你,让你成为日后总统的人就只有奶奶!所以你绝对不能惹怒她,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她的话,连湛似懂非懂,自从有记忆后他就知道,爸爸好像不喜欢他,不喜欢抱他,不喜欢和他说话,甚至连看到他都不喜欢。
他只有妈妈,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不管妈妈说什么,他都会听。
“我知道了,妈妈。”
柳若兰薄唇露出浅浅的笑,眸底却是忧心忡忡,轻轻的将连湛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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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连景赶往医院,推开病房的门便听到“嘘”的一声。
下意识的去看病*,连默已经醒了,他眉头紧蹙,是担心连景会吵醒到刚刚入睡的姬夜熔。
连默的病*旁边摆了一张单人*,姬夜熔没有躺上去,靠在折起的被子,是不知不觉的睡着。
毕竟,她一宿没有睡。
连景放缓脚步,走进病房里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脚步刚站在病*前,姬夜熔还是在瞬间掀开眼帘,清冽的眼眸直射连景,像是昼夜潜伏伺机而动的野兽。
连景看到她醒了,有些歉意,“我吵醒你了。”
姬夜熔坐直身子,眸光在姐弟俩徘徊一圈,起身,声音冷清:“我去洗把脸。”
其实病房里有洗手间,她这样说,不过是想给他们姐弟一个谈话的空间。
连默的眸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在她快走到门口时,忍不住的出声叮嘱:“阿虞,别走远了。”
姬夜熔步伐似乎顿了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背影利落的离开。
连景闻言,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唇角。
夜熔这么大的人,不过是出去一下,他至于?
*
皇家医院虽然没有大到足以让姬夜熔迷路,但与连默谈完话,出来寻她的连景还是费了点时间。
连景站在路边,远远的看到姬夜熔身穿浅蓝色的病服,蹲在一颗古老的树下,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的,张开掌心盛住从枝繁叶茂缝隙中渗下来的阳光。
黑色的长发在半空拂动,侧颜被渗漏的阳光镀上一层光晕,略显不真实。
第一次看到姬夜熔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姬夜熔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立刻收紧掌心,像是攥着满手的温暖。站起身子侧头看向路边的连景,神色冷清。
连景走过来,对于她刚才稚气的举动只字不提,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若不是她的疏忽大意,夜熔也不会被连湛推下楼。
姬夜熔不做声,扫了一眼她泛红的耳根,“又吵架了?”
连景有一个习惯,但凡与人争吵,耳朵都会染成滴血的红。
她一怔,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无奈的笑笑:“他怪我,不该去接你,又不保护好你!”
“与你无关!”这件事怎么都怪不到连景。
谁能保证若是连默来接她,这样的意外就不会发生?
连景薄唇含笑,有着欣慰,她知道夜熔是不会怪自己,但也许连默说的对,自己太自作主张导致意外的发生。
她本是好意,知道连默有会议延迟,可能晚到,所以才叫人去先接夜熔过来。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昨晚你们见到霍渊了。”
姬夜熔的声音响起的很突兀,连景脸色瞬间一僵,下意识的问:“你怎么知道?”
问完倒是先笑了,笑自己的傻气。
兵鬼队长想知道的事,能有不知道的?
自从她嫁给许思哲后就与霍渊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三个人好像都很默契的避开对方,不管出席怎么样的公开活动都是王不见王。
当年连景的婚礼,霍渊没有参加,只是让人送了一份新婚礼物;而四年后的结婚纪念日,其实不过是客套的让人给他发了一份请柬,出乎意料的是霍渊居然来参加了。
连景与霍渊的那段情,当初知道的人不少,所以霍渊突然出现在她的结婚纪念日的宴会现场,难免掀起一阵阵的骚动。
很多人都翘首以盼这对曾经的情侣,久违四年再次见面会有怎样的精彩。
就连连景自己都以为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可是——
并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
霍渊的反应很平静,用一贯的绅士风度,在众目睽睽之下祝福许思哲和连景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快乐。
许思哲搂着连景的纤腰,面带浅笑,感谢霍渊能拨冗前来,令景苑蓬荜生辉。
“景夫人,恭喜。”霍渊伸手到连景的面前,语态寻常的没有一丝异样。
连景倒是有片刻的迟疑,最终伸手握住他的手,红唇染笑,落落大方的回了一句:“多谢,霍先生。”
霍渊握住她的柔荑不到三秒,很自然的收回。因为还有工作要忙,送上礼物便离开了。
没有争锋相对,没有高(潮)迭起,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可言。
也许正因为如此,连景平静的态度让许思哲心情大好,以至于晚宴的后半段他喝醉了。
连景照顾了他半宿。
*
“这几年他对你避而不见,却又突然出现在你的结婚纪念日,你不觉得奇怪?”姬夜熔问。
连景怔愣,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姬夜熔扫了她一眼,唇瓣抿着一条线,直直没有说话。
连景脑子里念头一闪,抬眸看向她:“你该不是怀疑是他教唆连湛推的你?”
姬夜熔不答反问:“你放下了吗?”
连景眸底泛起微不可见的波澜,假装很自然的避开她的眼神,又反问她:“你放下连默那个混蛋了?”
姬夜熔沉默了。
不回答,不是因为她没有放下连默,而是因为她从未拿起过。
他是高贵的总统,她是卑贱的乞丐,天差之别,她有什么资格去谈“拿起”,更谈不了“放下!”
“这句话我曾经对木槿说过,现在也想对你说。”姬夜熔平静的眼眸凝视着连景,顿了下,声音再起响起时有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走近霍渊,走进深渊,远离霍渊,远离痛楚。”
像霍渊那样的男人,注定一生不会为感情所累,所以爱上他的女人都不会幸福,只会痛苦。
连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姬夜熔已经走向路边。
因为她看到远远寻来的颜惜了,自然知晓是连默要她来找自己的。
连景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想起什么,立刻道:“夜熔,别冲动,连默和我母亲都不会让你伤害到连湛的。”
姬夜熔恍若未闻,头也没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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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的手术虽然很顺利,但是医生还是强烈要求他住院半月,好好休养,确认手臂没事方可出院。
颜惜和姬夜熔说:阁下的手不能有任何的碰撞,也不能提任何的重物,是任何。
这就包括了吃饭洗澡生活日常这些,他都不能够做。
连默有洁癖,他是不能忍受自己一天不洗澡,如果真的不能洗,至少也要擦身。
他是不可能让女护士碰自己的身体,男护士就更不可能。
能帮他擦身,又能让他接受的人,唯有姬夜熔。
当连默提出让姬夜熔帮他擦身这件事,姬夜熔毫无疑问是果断拒绝。
连默似是早就猜到她会拒绝,耐心道:“阿虞,我有洁癖。”
姬夜熔坐在自己的*边,头也不抬道:“有护士。”
“你觉得我会让女护士碰我的身体?”连默语气不满。
“医院有男护士。”语气始终冷淡,坚定。
连默额头的青筋都要出来了,声音近乎咬牙切齿:“阿虞,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是绝对不能忍受让另外一个男人来为自己擦身体,这要比让女护士给男病人擦身体更尴尬!
姬夜熔放下手中的杂志,冷眸射向他,“你可以叫柳若兰来。”
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擦身,这是在正常不过了。
连默挑眉:“我有洁癖到不能接受护士擦身,你以为换其他女人就可以?”
姬夜熔微怔,他的意思是——柳若兰也是其他女人?
“我也是……”
连默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话就打断了,“你是阿虞,四哥的阿虞!”
不是其他女人,所以可以为他做擦身这么亲密的事!
换做其他女人也许会用“腿疼”或“身体不合适”这样的借口来推脱,但是姬夜熔不会,她不是一个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人,更不会叫痛。
连默虽然不愿将连湛交给她,但终究是救了她,她欠他一句“谢谢”,不会说,也就只能妥协在擦身这件事。
见她沉默,连默知道她是默认了,眸底扫向她手里的杂志,是关于美国资助韩国研究最新水下作战军舰的杂志。
浓墨的眉,无声的收敛,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姬夜熔将杂志放在*头去倒水喝,连默清邃的眼眸随着她的倩影移动,嘴角慢慢的就爬上了笑意。
阿虞啊阿虞,你到底是对我于心不忍。
如果美国真的资助韩国研究最新的水下作战军舰,那么他想要做的水下军舰项目为什么不能有其他国家资助?
他没记错的话,他还有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姐姐——顾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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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陪连默住在医院,连默穿不惯病服,于莎给姬夜熔换洗衣服时也顺带帮连默带了几件。
于莎在整理的衣服的时候,姬夜熔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闭眸不知道在听什么;连默在看邮件,眼角的余光看到于莎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分别挂在同一个衣柜里。
医院的衣柜毕竟比不得夜园的衣柜,于莎再小心仔细,各自占据两端的衣服到中间还是会似有若无的贴在一起。
这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但是连默看到这一幕,没有厌恶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衬衫和阿虞的衬衫贴在一起,像是拥入她在怀中的感觉。
心情莫名的放晴,连带着看于莎的眼神都变得欣赏,觉得她比妮可能干多了。
于莎收拾好东西,没事便离开了,这里24小时有专业的护士,基本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她得回去,替夜熔姐打理好夜园。
晚餐是营养师根据连默的身体状态特意做的,姬夜熔的也是。
用过晚餐,连默是容易出汗的人,汗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让护士端来一盆温水,让姬夜熔替他擦身。
他的手不方便解开纽扣,姬夜熔得自己动手。
这不是姬夜熔第一次替连默宽衣解带,以前跟在他的身边,真是什么都为他做过,替他换衣服这样的事没少做。
或许正因为以前做过太多次,所以现在已经麻木了,指尖熟练的解开他的纽扣,没有任何的别扭或是尴尬。
受伤的右手臂不好脱,她直接拿剪刀将半只袖子剪掉了。
连默的身材很好,肌肉均称,线条分明,腰间结实,在左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漩涡。
姬夜熔神色冷清,拧干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动作熟练,波光平静,比看护还要专业。
之前连默中了毒素,无药可解,一天比一天虚弱,躺在*上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时她就是像现在这样每天为他擦拭身体。
第一次做还会尴尬和窘迫,后来看着他一天天的消瘦,她心如刀割,只想救他,哪里还会再想尴尬或不尴尬的问题。
现在她不觉得尴尬,因为对他已经没有了情,在她眼睛里,他和那些兄弟的果体没什么区别,更不会存在尴尬。
*
在连默的预期里,阿虞是女人,看到自己的果体一定会尴尬,会脸红的。
但现实和他的预期截然相反,尴尬的人不是阿虞,是他自己。
因为阿虞给他擦拭身体,指尖会似有若无的滑过他的肌肤,那种若隐若现的触觉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里撩拨,撩拨的他开始有反应。
现是身体变热,然后是胸前的两粒开始变(硬)……
姬夜熔穿的衣服很保重,可此刻在连默的眼睛里和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脑子里面有十个阿虞,一百个阿虞,一千个阿虞,一万个阿虞都没穿衣服呢。
擦拭完上身,姬夜熔用薄被盖在他的身上,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刚要脱下褲子,手背上多了一道滚烫的力量。
姬夜熔掠眸看向他。
连默的眼睛里在烧着火,呼吸都变重了,盯着阿虞,恨不得立刻将她吃干抹净。
“不擦?”比起连默她一切都是微凉的,手是微凉的,声音是微凉的,就连眼神也是清冷的。
连默皱眉,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比起让她亲眼看到,连默宁可先说:“我,有反应了。”
她的反应很平静,或者说是完全没有反应,“很正常!”
连默睥睨她,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明希说过,你是小*!”
*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
连默:“……”
姬夜熔拂开他的手,拉下他褲子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身体的另一部分,可却是第一次见它从软趴趴到(硬)邦邦,尤其是她擦拭他(腿)部的时候,它(硬)的特别厉害,雀雀欲试的想要蹭她的手背。
连默秉着呼吸,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欲)念,谁知,她突然抬头,冷眸瞪着他:“能让它老实点吗?”
太碍事了!
现在的画面是什么样子的?
姬夜熔衣冠整洁,拿着毛巾为他擦拭身体;他上(身)盖着薄被,下(身)褲子被八光丢在旁边,不着一物,还有个很不安分的小东西。
画面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老实的画面!
“不能!”连默咬牙丢出两个字,撇过头看向地面。
骂他小*,这样的摸他,还叫他的大东西老实点?
这样要还能老实,他就不是男人。
姬夜熔眉心微动,没有再说话,草草擦过(腿)部,脚,结束。
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因为受伤的手不能乱动,她索性直接将右手袖子剪掉了。
连默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衣袖,剑眉微敛,暗暗伤脑筋。
他的阿虞,还是一个女人吗?
怎么比男人还简单粗暴!
姬夜熔给他换完衣服,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
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出病房,连默也没问她去哪里。
没一会她带着颜惜过来了。
颜惜一身白大褂,脖子挂着听诊器,神色凝重,走过来道:“阁下,您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连默下意识冷冷的扫了一眼姬夜熔,迎上颜惜伸过来的手,声音寒冽:“我没事,出去!”
颜惜怔愣,不明白阁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阁下的脸色也不好,颜惜实在放心不下,苦口婆心道:“阁下,要是不舒服就让我做个检查,您的身体……”
“我让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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