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恋爱中的人吧!
连默目光看着姬夜熔,抿唇话却是对江寒渚说的,“江寒渚,我们认识有不少年了吧。”
江寒渚闻声微怔,思忖片刻,说:“过完今年刚好十年。”
“十年?”连默默念一遍,意味不明的笑笑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江寒渚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过去的三十年,我为亲人为权利为了自己的私心,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第一次我失去她的那四年,是命运对我的惩罚,让我知道爱就是爱了,就算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你真的爱上这个人的事实。在她回到我身边后,我竭尽所能的护着她,想要给她,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我的命!也许是命运觉得我补偿的不够,第二次我失去她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里,我过了三十岁,终于体会到当初龙裴守着那么多荼蘼花,抱着绝望日夜等顾明希回去的感觉。明白拥有再多的金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那个人不在你身边,纵然拥有全世界也不会快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而现在,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从上帝那偷来的,我只想守着她,守着她的一切。一个连城已经让我们付出了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现在就算是一只苍蝇,只要是公的,我都不能容忍它出现在阿虞的身边。”
话音落地,连默寒潭倏然射向他,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如果江寒渚敢继续触碰他的底线,他宁可砍掉这条手足。
为了阿虞,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因为他怕了。
怕再出第二个,第三个连城,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又让他失去了阿虞,又要失去多少年。
人的一生,回首太短,走时却长,而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也没多少个十年可以与阿虞相守,所以他不能容忍阿虞的视线和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强行插入他和阿虞的生活里,哪怕是充当背景墙也不需要。
江寒渚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垂眸沉默。
“我不会变成第二个连城,也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连城!”许久之后,江寒渚笃定的开口,眸光凝向他,斩钉截铁:“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她知道这份心思。”
他和连城是不一样的。
爱一个人不是非要拥有她,如果她已经拥有一份幸福,那么把这份爱深藏心中,也许就是为她,为这份爱做的最好的事。
连默欣然扯唇:“如此最好。”
有些不重要的事,阿虞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姬夜熔准备好晚餐,从厨房走出来发现客厅里只剩下连默一个人了。
“江寒渚呢?”她问。
“突然有事,离开了。”连默面不改色的回答。
姬夜熔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他走了怎么都没和自己打招呼,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她的好奇心向来不是很重。
晚餐连默的食指受伤,不方便用餐,姬夜熔喂他吃的。
全程连默都是用情意绵绵的注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溺毙般,时不时还在姬夜熔的唇瓣上一亲芳泽。
姬夜熔有些无奈,推了推他凑近的俊颜,“好好吃饭。”
怎么吃个饭还像个孩子不让人省心呢!
睡觉之前,姬夜熔靠在他怀中,随意的问道:“你和江寒渚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我和他能有什么矛盾可闹的。”连默拥着她,黑暗中因为她提到江寒渚,剑眉已经蹙起来了。
“我感觉你们今天有些怪怪的,要是政务上有什么意见相驳,你不要太急躁,好好和江寒渚说……唔……”
姬夜熔的话还没说完,连默已经忍无可忍的利落翻身,直接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黑暗中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唇。
“既然你没有睡意,那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不喜欢从她的嘴里听到江寒渚或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也不喜欢她在自己的身边,脑子里还想其他男人的事,哪怕出发点是为他好,也不能容忍。
他要她的心,脑子,思想,注意力全部,一切都只有自己,很自然的屏蔽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事物。
翌日清晨,先醒来的是姬夜熔,纵然昨晚被连默折腾的浑身酸软,可是生物钟一到,她自然就醒了,睡不着的。
开门打算拿牛奶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房口放着一大束白色的风信子,花瓣上沾着露珠,晶莹剔透,闪烁不定。
姬夜熔抱起了鲜花,上面有卡片,她打开看到了送花的人名字,薄唇溢出淡淡的笑容。
恰巧连默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剑眉立刻就蹙起来了,“哪里来的花?”
姬夜熔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那份凉意,很诚实的回答:“江寒渚送的,似乎是为昨晚不告而别的事道歉。”
连默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直接丢出两个字:“扔掉!”
“挺好看的,为什么要扔掉!”姬夜熔低头看着怀中的风信子,真的很好看。江寒渚选花的眼光真的很好。
“阿虞乖,别闹!我叫你扔掉就扔掉,你想要多少花,老公给你买!”连默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对于连默这种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要求,姬夜熔直接选择无视,反而是给连默一个你才别闹的眼神。
放下风信子,去找花瓶,想把花插起来,结果转个身回来,放在桌子上的风信子就不见了。
“我的花呢?”
坐在沙发上的连默双手拿着报纸佯装很认真的看报纸,高冷的回答她三个字:“不知道。”
姬夜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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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他疯了,她惯的
因为风信子的事情,姬夜熔有三天都没拿正眼瞧连默一下。
他骄傲,任性,占有欲强烈,这些她心里是明白的,也习惯了,像个没脾气的人包容他的一切幼稚举动。
但是偶尔她也不想太惯着他,总觉得这样由着他,他会越来越放肆。
江寒渚是朋友,送一束花赔礼,这不是什么大事,再者她真觉得那花挺好的,摆在家里观赏很是美观,他倒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扔了,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浪费加说谎,嗯,这次不纵他的坏脾气了!
连默心里很不服气,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情敌送的花,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心里觉得是阿虞的不对,但面儿上还端着,低不下头!
她喜欢花,想要多少自己都可以给她买,为什么非要江寒渚送的花,扔了就扔了,不就是一束破花,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人都端着面子,各不退让,但是到了时间点,连默都会主动的去做饭,一起吃饭,饭后也不让她去洗碗,一切事物都是他一手包揽。
姬夜熔本就话少,连默要是不主动开口说话,姬夜熔一整天都能不出一声。其实这样和之前也没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家里的氛围变得冷清了些而已。
傍晚连默接到一通电话,急匆匆的要赶回岩城处理。
姬夜熔虽然没有搭理他,却是在他们出发之前,塞了两个食盒给陈速,“一个是晚餐,可以直接食用,一个是水果,饭后半个小时让他吃点。要是熬夜,你记得提醒程慕给他多准备几杯水,免得上火!”
连默不喜欢喝水,要是不把水递到他面前,他就算是渴死也不会想起来喝水。
这段时间和连默生活在一起,她自己发现的,所以每次都会把水杯递到他手里,也不管他渴不渴。
以前姬夜熔也不懂的这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的增长,她在平凡的生活中游荡,渐渐懂得这些生活小常识。
陈速拎着食盒,看了一眼坐在车子里,面无表情的阁下,虽然不知道阁下和姬夜熔闹什么,但觉得此刻阁下心里肯定乐开花了。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阁下。”他向姬夜熔承诺。
姬夜熔点头,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
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连默到底是没忍住,车窗半降,寒潭射向沐浴在夕阳下的倩影,心头的温暖泛滥成灾。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拗个什么劲!
距离抵达岩城还需要好几个小时,晚餐的时候陈速将食盒递给他,包括姬夜熔准备好的餐具,“阁下,这是姬小姐为您准备的。”
连默打开食盒,不由的笑了。
食盒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寿司,更重要的是寿司上用色拉写着两个字:四哥。
没有对不起,没有我爱你,更没有那些让人听了会脸红心跳的情话,简简单单的一声“四哥”已经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和温柔。
他懂她简单而直白的心思,正如她也懂他的那些端着放不下的面子。
“手机给我。”
陈速将手机递给连默,他拨了一通电话:“帮我做一件事。”
翌日傍晚下班,姬夜熔照常回家,用钥匙开门,进门开灯,一瞬间怔住了。
清寒凛冽的眼神里写满了错愕与疑惑,怀疑自己走错门了,退出房子,站在门口,很认真的看了一遍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走错家门。
再次进屋,看到屋里餐桌上,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阳台上,厨房里都摆满了盛开的白色风信子。
姬夜熔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阳穴,想都不用想,立刻拨通了连默的私人电话,没等多久,电话接通,还没等她开口,电波里传来他低哑好听的声音:“收到我的惊喜了?喜欢吗?”
惊喜?
姬夜熔看着满屋子的风信子,这根本就是惊吓好么。
“我给你半个小时立刻让人把这些东西清理出去,否则你可以不必再来见我了。”
姬夜熔冷冷的丢下这么句话,掐断通话,将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步伐小心翼翼的绕过地板上的风信子,艰难的走到卧室,开灯的一瞬间,脸色再次僵住。
只见房间也摆满了风信子,甚至连*上都摆满了,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刺激得她忍不住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此刻姬夜熔脑子想掐死连默的念头都有了。
别人送花是浪漫,怎么四哥送花就快赶上谋杀了。
还好她没有花粉过敏症,否则一进屋子就得晕过去。
晚上姬夜熔将房间的风信子清理到楼道一部分,塞客厅一部分,勉强把卧室空出来,可以好好的休息。
翌日醒来屋子里的风信子的确是没有了,但是姬夜熔站在卧室的门口,无从下脚,再次崩溃了。
因为满屋子的风信子换成了紫玫瑰,浓郁的花香让她忍不住的连打好几个喷嚏。
这次姬夜熔没给连默打电话,直接把电话拨到了程慕的手机上,声音清冽:“四哥疯了,你也跟着他一起疯?”
再这样下去,整个凉城的花店都要被四哥搬到自己家里来了。
电话那头的程慕很是无奈道:“我有得选择?”
阁下的命令不好好执行,随时会被发配边疆啊,江寒渚就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姬夜熔看着满屋子的紫玫瑰,按捺住脾气,暗暗深呼吸,轻声道:“程慕,你不能这样一直惯着他。”
什么都由着四哥的性子来,会让他越来越离谱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电话那头的程慕反问道:“这么多年让他有求不应,予取予求,惯着他坏脾气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姬夜熔拿着手机,沉默了。
仔细想来这么多年自己好像的确是什么都让着他,依着他,在外面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统阁下,高贵高冷,冷峻内敛,睿智沉稳,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始终没有长大,像个幼稚,较真,贪心的不断索取糖果的孩子。
姬夜熔无声的掐断电话,看着满室的紫玫瑰,无端的笑了。
自己惯坏的男人,脾气再坏,再幼稚,也依然要惯着他到终老啊。
程慕被姬夜熔挂了电话,还没收起手机就听到低沉的嗓音响起:“阿虞的电话!”
“听语气这辈子估摸着都不太想见到风信子和紫玫瑰了。”暗暗想着阁下这招太阴损了。
连默抬头,薄唇一勾,扬起深意的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程慕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的好心提醒:“阁下,您不觉得这样太幼稚了?”
好歹您是阁下啊,要注意高冷的形象,不要老做这些和您身份不符的举动,好不好!
连默下颚微扬,在程慕听来极其欠揍的声音响起:“我媳妇喜欢!”
程慕:“……”
阁下,你真的是……太贱兮兮了!…
时间太细,指缝太宽,所以时间才能悄然流逝而不自知。
转眼一年过去,姬夜熔和连默依旧维持这个状态,分隔两地,闲暇时他风尘仆仆的奔赴她的城市与她隐匿在平凡的生活中;繁忙时他到处飞,一个多月可能都见不到一次面,但没有觉得疲惫与厌倦,反而更加的珍惜每一次的见面,在一起的时间。
除了会看与姬夜熔说话的男性不满,对偶尔会让姬夜熔加班的老板娘不满,对对面新搬来的邻居老是来借东西不满,剩下的一切都很美好。
对面新搬来的房客是一名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因为第一天搬来东西太多,放在楼道挡住了走道,姬夜熔顺手就帮他搬了下。
自此小伙子对于大他好几岁的姬夜熔各种热情,上心,比如出去买早餐,不管姬夜熔吃没吃,都要带一份给她,再比如家里总是缺点东西就会去敲姬夜熔的门去借,一借,一还,一天要见姬夜熔好几面。
恰好那段时间连默特别忙,不知道阿虞对面住了这么个人,等他忙完回来,一天内听到那小伙子敲了三次门,脸色一次比一次冷。
到了傍晚,姬夜熔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敲门声,欲要去开门的时候,坐在沙发看邮件的连默突然起身,“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脱衣服。
站在厨房门口的姬夜熔怔住了,不明白他开门为什么要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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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他不坏,怀孕了
连默开门的时候,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遮挡住重要部位,还特意弄湿了头发,洒了一些水在自己线条均称的胸膛上,制造刚刚洗过澡的假象。
敲门的小伙子在看到开门的连默,瞬间怔住了,呆滞的眼神连默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连默俊朗不凡的容颜上泛着具有欺骗性的笑容,率先开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阁,阁,阁下……”小伙子反应过来时,直接结巴了。
连默欣然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声音低沉好听的响起:“是我,你不用紧张,总统不吃人。”
“您……您……您怎么在这里?”小伙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我妻子在这里工作,我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来陪她,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家了。”他耐心的解释。
“妻子?”小伙子再次被震住了,可是他没有听说过阁下有结婚啊。
“我妻子不喜欢吵闹,为了生活隐私不被曝光,我们没有对外宣布这个喜讯,也希望你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小伙子眼底划过明显的失落,结婚了,她居然结婚了,结婚对象居然还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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