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记3uww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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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记3uww_com-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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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二哦了一声,起身去柜子里找酒,可是那柜子里哪有酒。郑二很是心烦,直接进了屋里,闷头便睡。
  郑二这边不知因何烦闷,而过了几日,郑霖从营里回来,也变得好像受震动的样子。一连好几日,每次出门前都要好好看一番妻儿和郑老太太。
  

☆、细作

  郑霖如此这般,倒是让郑老太太几人很是笑话了一番。
  这日回来,给母亲请了安,和张氏说了话,抱了抱儿子,又来看郑城月习字。郑城月见他站在门边,很是欣慰安心的样子,放下笔,笑道:“爹爹回来了。”
  起身将郑霖让了进来。
  “先生呢?”郑霖知道俞平生不是安生的性子。
  郑城月答道:“先生说马上要除夕了,他正在练习写春联呢。”
  春联还需要练习?郑霖纳闷,不过自从俞平生来了家里,总是神神叨叨的样子。郑霖也是见怪不怪了。
  “最近都和先生学了什么?”郑霖问道。
  郑城月道:“先生教我围棋呢。爹爹,你为何最近总是很不安的样子?是不是营里有事啊?”
  郑霖想了想,这个女儿自来就是懂事的,说说也无妨,才道:“前几日,将军命人砍了许百户。”
  许百户,和郑霖其实是相识的,许百户也是边城人。
  郑城月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郑霖道:“我听你六叔说是许百户和那被砍的斥候营里的人都是北凉人的细作,出卖了军中机密。”
  从听到许百户出事后,郑霖便有些不带劲,边城毕竟也是许百户自己的家,为何做出这般事情。
  郑城月低声:“爹爹是担心有人会怀疑爹爹也是细作?” 
  郑霖摸摸女儿细软的头发,道:“许百户为人实诚,我也不知这是为何。”
  “许百户以前有没有和爹爹聊过什么?比如营里的事?”郑城月问道。
  郑霖摇头:“许百户的父亲和你祖父曾是结拜的兄弟,我和许百户虽然认识,可是自你祖父死后,我家和他们来往并不多。倒是几月前,在御前街,我和你六叔一起吃酒时碰到了他,便一起喝了酒。之后便也未有什么联系。”
  许家和郑家相识,这事郑城月自是知晓的,每年年节走礼,张氏也会去许家,不过是交往不深罢了。许百户若真是通敌,想来重要的事也不会和郑霖说,且父亲在营中不过是个管了十人的小队长,也无法知晓什么重要机密,更谈不上向许百户透露消息了。
  “那许伯父当时有说过什么吗?”郑城月还是问了一句。
  郑霖想了想,半响,才沉吟道:“倒也未说什么,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不过他后来喝多了,倒是说了句,咱们西州其实个大宝藏类似的话,还说楚少将军小小年纪,果然厉害什么的。我当时只当他喝多了,也未曾多想。”
  这辈子自己得了米老先生先前的教诲,又得了俞平生的讲解,郑城月真觉着这西州处处存在生机,是个宝藏的话也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提起楚然做些什么。
  据楚然自己说他被楚将军放在了斥候营,而许百户所在的营并非斥候营。郑城月很是有些纳闷。不过见这些话也非郑霖能知,便对郑霖道:“爹爹,许百户出事多久了?”
  郑霖道:“十来日吧。”
  郑城月道:“爹爹放心吧,若是楚将军怀疑你和许百户勾结,早就动手了,还等你这么多时日?你看许百户和爹爹之前说的被砍之人,被查到可都是迅速得很。再说,你在卫所里,也不曾听过说过什么重要消息,也无从和许百户勾结了。”
  郑霖看着女儿,想了想,笑道:“女儿说得不错。”
  郑城月知道自己几句话哪能解除郑霖的忧心,便又道:“爹爹若是不信,我们便赌一赌。”
  郑霖一笑。
  过了半月,果然此事慢慢歇了下去,也不曾有人找郑霖,郑霖不但复了心情。一日回来,还对郑老太太道:“母亲,这事还真是奇特。我们在西州住了几十年,竟然都没觉着灵山出去还有这么一座矿山。”
  原来斥候营在边城外的黑鸦山发现了一座奇特的山,后来姜知府带人来查看,发现这山上全是铁矿。楚将军和姜知府赶紧将此事上报了圣上。
  铁矿对晋国来说自然是万般重要的,兵家卫士,刀剑弓马哪一样都需要这矿石的。
  郑城月在边上听了,心里微微有些怪异,上辈子她死前都未曾听说过西州会有一座铁矿山。
  郑老太太笑道:“这也不奇怪,这大山里的东西,还有很多是我们不认识的呢。”
  “这种矿山,谁要是掌握了这座山的开采权,这油水自然是极大的。等着吧,朝廷会派人来开采的。”俞平生听了郑霖的话,也八卦了一番。
  郑霖一笑:“先生说得也是。我听营里的弟兄说,这些矿石还未开采,全是赤色。远远看去,就是一堆堆赤色的石头。”
  赤色的石头?
  郑城月心里微微一动,她曾在郑方家见过郑二身上带的细小沙粒,全是赤色。
  “若是有人私采会如何?”郑城月问道。
  俞平生好笑:“那就等着杀头吧。”
  郑城月心中一暗,那郑二过去这些日子难道做得就是私采之事?可是若是私采,既然铁矿如此宝贵,郑二却为何没有银子给家里,反而每次家来都要从家里拿银子?郑二这些日子到底是在做何事?会不会连累到郑方兄妹?
  她脑中百般念头转过,也不得个所以然。
  转眼到了新年,郑家又是极其忙碌。郑城月心中有事,但张氏时常带着她走年节,很是不得闲。她又见郑方家这个年也过得较为平静,并无其他事。郑二在外面不知怎么找到郑毅,郑毅为他找了份工。郑二每日去上工,仿佛老实了不少,郑城月这才微微将心事放了一边。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找郑方来问问的。
  至少郑方心里得有些数才好。
  过了初五,郑方和苦杏来找郑城月。郑城月找了个借口将苦杏支到郑老太太那儿,才将所猜想之事告知了郑方。
  郑方听了很久不曾说话,半响,才哑声道:“他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许多。”
  郑城月轻声:“我告诉你此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至于到底事实如何,还得查清楚,心里有底,也比遇到事时,死得不明不白。”
  郑方抬眼,问她:“此事我看他也断然不是一人去干。”
  “以郑二叔这样的,看他那样子不是为自己做事。想来必定是为别人去做。这个矿山现在才发现,但是郑二叔这事却有了一两年,是否有人早就发现了这矿山?只是此人不但没有上报,还私自悄悄雇人开采。这用心,若是被人发现,此人如何我们不得知。但跟着他做这事的人,想来也会受些连累的。”郑城月低声。
  郑方自然也是想到了这层,低声:“若是知道那开采之人是谁,我报了上去。他这跟随之人的罪自然会少了许多。”
  郑城月道:“你看郑二叔到家来对你们可是一句不说,长久不回家,想来是被人下了命令的。由此可见,那人可是缜密得很。你要想查是谁,恐怕难得很。”
  且不说他现在还是个孩子,能不能查得出来是一回事,再说说出去告发之事,人家见他是个孩子,也未毕可信。
  郑方有些沮丧,“难道什么都不做?”
  郑城月沉默,再活一辈子,想要平安竟然也这般难。两人想了半日,均不得要领。
  年关过后,天气已经慢慢转了晴。
  自和郑方说了那事后,郑城月就有些萎靡,俞平生见了,就丢给他一本米老先生的书。
  郑城月一看,竟然是本佛家的书,郑城月更加没精神了。
  哪想,这日午后,她摆弄自己屋里的腊梅时,苦杏却急急忙忙来找她。
  原来这半月郑方总悄悄跟在郑二后面,先前的时候郑二还是去上工。但是今日,郑二却并未去上工,反是到了午时,就悄悄拿了镰刀出了去。郑方这日也未去店里。
  便悄悄跟了去。
  苦杏见了,便来找了郑城月。
  郑方对山里是极为熟悉的,但是他一个人。郑城月想也未想,吩咐春枝去厨房里拿些饼来,捡了背篓,问了苦杏的两人的方向。就跟了去。
  好在这时天未黑,郑城月赶到南门的时候,就见郑方还在一个卖茶的摊子前坐着正要出城。
  见了郑城月,郑方低声:“他在城里磨了很久。方才和两个人一起出了城,我担心被发现,就落后了几步。你赶紧家去吧。我走了。”
  郑城月道:“你一个人哪行,我和你一起,也有个照应。”
  郑方耐她不过,只得同意。 
  两人出了城,走得极快,这才隐隐看到郑二和两个陌生人往祁山的方向去。
  “黑鸦山,我只听祖母说在祁山的东面,很少有人去过。”郑城月和郑方悄悄落在后面。
  郑方道:“看来是去那黑鸦山。”
  抬眼看了看了天色,郑方又道:“我们今晚可能都回不去。”
  “我和苦杏通了借口,说要到你外祖母家去。今晚不回去的。”郑城月道,郑方在郑家族里,并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何氏娘家还有人。可是即便是娘家,也只剩了娘和弟弟,那娘家弟弟却是个傻子,一年到头不说半句话的。
  郑二三人并未发现后面跟着人,只一路赶路。但三人的脚程极快。
  又是在山里,过了没多久,郑方和郑城月二人便见不到三人背影了。
  好在郑方自幼便在山间窜,知道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山,便是祁山,见找不着那三人了,郑方便道:“我们往东面去便是。”
  郑城月点头。
  

☆、好奇

  爬了山,越过河流,终于翻过了祁山。只是越是往黑鸦山的方向走,心里越发的害怕,这里的树林高耸云间,两人在林中穿过,抬头除了树林的阴影,根本看不到其他,偶尔还能听到林间沙沙声音,总是不经意间扰得人心惊
  天色早已暗黑。两人心里都有些韩怕,不敢再赶路,只得找了个山洞,点了火把,过了一夜。
  第二日,两人吃了点郑城月带的饼,两人都不敢多话,更不敢停留,只管沿着东边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了密密麻麻的丛林,到了一个山谷,只是天色却越发阴了下来,北风萧萧,吹得整个山谷间回荡着风声,仿佛人的哭啸一般。
  “你看,那儿?”郑方正在山谷里一条溪水里汲水。却听郑城月轻声。
  郑方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之前山谷的前方,一座赤色的山赫然期间。
  郑方抬头,只觉这座山的位置极好,四周全是比它高的山围着,若非站在高处,或是如他们一般穿过了那么多的密林,根本无法看见。 
  郑方道:“我们只需要接近那儿,看到石头便是。这山既然被发现了,肯定有人守着。”
  越是接近,郑方的心越是坠入谷底,郑二果然干了这种事。之前他还隐隐有些不信,觉着郑二的胆子哪有那么大。可是如今不信也只得信了。
  郑城月点头,将背篓里的饼拿了出来。两人躲在一处石头后,也不敢生火,混着冷水,吃了饼,才沿着一条陡峭的道往前而去。
  那条道往前便是一小片的树林,从他们方才在溪边的位置来看,这边林子并不大。然而当两人进入其中,却觉得总是如何也走不完。
  风声吹得林间沙沙响动。郑城月和郑方只觉疲惫至极,只得坐在一棵云松下。
  “方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树林很奇怪。”郑城月抬眼看了看周围,这地方,她总觉得来了第二次。
  郑方看了看,这时他们方才从溪水进来的方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微微的惊慌。
  “城月,我对不住你。”郑方轻声。
  郑城月起身,将手上戴的镯子取了下来丢在坐在的地方,“说这个做什么,我们能走出去的。方才我们看到的铁矿山,你还记得在溪水的哪个方向?”
  郑方站了起来,“是北边。”
  郑城月点头:“这座树林也在北边。”
  郑方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一直顺着北走?”
  郑城月点头。
  两人商量了一番,起身一路走,郑方用刀在松树上划了重重的两道。如此这般往返,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树林的边缘。
  两人都很是兴奋。忙着奔了出去。
  天色已然变暗。 赤色的矿石山就横在前方的林道尽处。两人悄悄走了过去。只是方才到了那山下,只觉那山的南边一处,隐隐有火光亮起。
  郑城月心惊,“方子,小心。”
  两人的身体隐在暗处,屏住呼吸,往那亮光处靠近。
  郑城月只觉那亮光的地方似乎有个洞,郑城月轻声,“也不知那光亮的地方,是官府派的人,还是那私采的人。我们一会儿。。。。。。”
  郑城月并未等到郑方的声音。只觉那火光突然歇了,面目之间只觉快速的冷风掠过。郑城月只觉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郑城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张氏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一个桃子。见到她醒来,不由又哭又笑:“我的儿啊,你终于是醒了。你这孩子,你是要挖你娘的心啊。”
  郑城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躺在自家的床上,见张氏和张老太太都变成了泪人儿,唤了一声:“娘,祖母。。。。。。。”
  郑老太太再是自持的人,也忍不住掉了眼泪,“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两日后,郑城月才知道是一个打猎的老头经过在祁山看到两人躺在林中,那老头以为孩子被毒虫所伤,便才想法送了回来。
  郑城月身上并没什么异样,隔天活蹦乱跳地起了床。
  俞平生见了,笑:“看来你这是大好了。”
  郑城月笑,也不知那日在那开采地段的是些什么人,既然发现她和郑方,为何不干脆杀了了事。反而如此周折。
  郑城月去见郑方。
  张氏有些不满,只见何氏和苦杏还来看了郑城月两次,才压下了心底的不满。
  郑城月见了郑方,两人都俱是沉默了,是谁送他们到了山外,两人都一无所知。
  “我们也先压下此事吧。”郑方低声,郑二昨日里回了家。现在去对官府说什么,无凭无据,也没人信。再说放过他们的人做得如此无影无踪,若真是想要取他们的命,也是很容易的事。
  郑城月看了看他,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郑二,血浓于水,郑城月点头,随即又道,“你得为二婶和苦杏着想。”
  郑方点头,又道:“城月,这事你当你从未知晓。”
  郑城月知道他是怕连累她家,点了点头。
  回了郑家,郑城月闷了两日,一连过了几天,既无人来郑霖家,郑方家也很是平静,郑二最近上起工来,竟然勤快了不少。
  郑城月终是未将此事告知郑霖。
  俞平生给郑城月的书,郑城月倒是有心读了不少。
  “这佛家根本,在我看来就是放和顺。”俞平生也会为郑城月讲解一二。
  郑城月问他:“这又做和解?” 
  俞平生道:“佛家劝人修身养性。在我看来,就是劝人放下。人的本性就是贪,新出生的婴儿贪恋母亲的怀抱,男人贪恋功名,女人贪恋好丈夫,好家境。有人想以一己之力改变自身,改变家境,改变世人世事。但是人不过是万千事物中的小小一叶,万事万物自有其运作的道理;不会因个人而改变,千史留名的人,无论好坏,最终不过是一捧白骨。身前多少功名利禄最终也只是一杯黄土。倒不如顺,顺应天道,就如老农得顺应这四季的规律,才能丰收的道理。”
  郑城月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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