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暖讪讪一笑,没有接话。
“还请福叔替我向岳父转达,改日我定登门向岳父岳母请罪。”楚宜桐拱手。
“大姑爷莫要这样想,出了这样的事,也是大家都意料不到的,只望此事能早早解决,大姑爷也好专心应考,来年中了状元,我家大小姐也能跟大姑爷享福了,相信我家老爷一定会更高兴的。”朱福惯会说话,应答如流,“大小姐,大姑爷,我这就回去了,留步。”
说罢带着人抬着嫁妆招摇过市的走了。
朱月暖捧着装着银票的盒子,和楚宜桐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进了院子。
“月暖。你……你的嫁妆怎么……”李玉娘扶门站着,惊愕的问道,仅两天下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显得极是憔悴。一双大眼更是大得吓人,她紧紧的盯着朱月暖,眼中流露失望,“好……很好……很好!”说完,直愣愣的往外面走。
“婆婆,你怎么了?”朱月暖一惊。上前扶她。
“你不帮我救我儿子,我自己去救!!”李玉娘却猛的一推,将朱月暖甩了个踉跄。
“娘!”楚宜桐喊了一声,快步上前接住了后退而来的朱月暖,不解的看着李玉娘。“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不救我儿子……我……我自己去救他。”李玉娘虚弱的晃了晃,却坚持着要往外走。
“你发的什么疯!”楚重锤从外面闻声进来,瞪着眼睛一把拦下了李玉娘。
“我发什么疯?我去救我儿子,你说我发的什么疯?”谁知道一句话竟触到了李玉娘的情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楚重锤,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的说道。“你不救他,不承认他是你儿子,还拦着他们不救他。瞧瞧,这下你满意了吗?干脆把所有嫁妆都送回娘家去了!!你们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婆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正想办法……”朱月暖见她神情不对。忙解释道。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想着怎么拖日子好让我的二炳出事吗?”李玉娘指着朱月暖,口不择言。“都是你害的!!自从你进我们家铺子开始,我们家就没安生过。你为的什么?设计我儿子去应擂为的是什么?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不是就冲着我们家那块御匾来的吗?你是不是想着,我儿二炳出了事,那御匾就能归了你?我告诉你,那不可能!!我二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休了你!!你别肖想我家的御匾!!你也别想当状无夫人!!”
“婆婆……您说的什么御匾?”朱月暖错愕的看着李玉娘,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单手捧着盒子,伸出手想要扶李玉娘。
“别在这儿猫哭耗子!我这两天,都听明白看明白了,桐儿被你迷住,老的也替你说话,所以呢,现在对二炳出手不是吗?下一个只怕就是我这个碍事的老太婆了是吧?”
“娘,您都在说什么?那些嫁妆是暖暖……”楚宜桐听到这儿,顿时皱起了眉。
却不料,李玉娘看到他站在朱月暖的声音,情绪更加的激动起来:“暖暖暖暖,你现在眼里只有媳妇没有娘了是吧?二炳是你亲弟弟,你就不能为了你弟弟做些事吗?这么多年来,家里但凡有点好的,全都先紧着你,供你读书,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连亲弟弟都不救,现在居然还为了媳妇想来教训娘了么?啊?”
楚宜桐顿时语结。
“啪!!”楚重锤看着李玉娘那疯癫模样,上去就是一拍掌。
“爹!”
“公爹!”
楚宜桐和朱月暖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拉下了楚重锤。
“……”李玉娘捂着脸,嘴角渗出一线血,傻傻的看着楚重锤,一下子没了反应。
“婆婆。”朱月暖担心,忙上前扶着她。
但同时,手上的盒子也吸引了李玉娘的注意。
李玉娘猛的抢过朱月暖手上的盒子,扑到井台边直接扔了下去,口中还嚷嚷着:“去你的嫁妆!!”
她的速度太快,就连朱月暖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只眼睁睁的看着那盒子消失在井口。
“李玉娘!!”楚重锤大吼,跺着脚就冲了上去。
“娘!”楚宜桐错愕的愣在了当场。
“你个败家婆娘!!”楚重锤一把推开李玉娘,指着她的鼻子,喷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扔的是什么?那是大儿媳妇卖嫁妆要求你二儿子的一万两银票!!”
说罢,伸腿就要往井里跳。
所幸,回过神的朱月暖及时的闪到了楚重锤的身边,拉住了他:“公爹,不可!”
“我得把它捞上来!!”楚重锤双目通红,挣扎着要下去。
“井口太小。您下不去的,我有办法。”朱月暖忙劝道。
楚宜桐也急急说道:“爹,您先让开。”
楚重锤低头瞧了瞧井口,颓败的跌落到一边。
朱月暖已经快缩的寻了一条长草绳子,一把匕首。一端接在了水桶的上,顾不得别的,直接脱下外面的厚外衣,将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飞快的说道:“我下去,一会儿拉我上来。”
楚宜桐担心的看着她:“你小心。”
楚重锤见状。连忙爬了起来,帮着一起拽绳子。
朱月暖将匕首横着咬在嘴上,手脚并用的扒着井壁慢慢往下。
井壁上方只有半丈左右垒的石头,下方却是泥壁,离水的地方。足有丈半深。
时值寒冬,大雪刚停,这井下的阴冷更甚。
朱月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井壁没有着力点,她的双手最后只能拉着绳子。
只是,上面的楚宜桐和楚重锤两人太过紧张,将绳子拉得紧紧的,在离水面不过两尺的地方。她停住了。
朱月暖抬头瞧了瞧,又看了看下面。
借着上面投入的一丝光亮,她看到。那盒子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正一点一点儿的往下沉,眼见就要没顶。
朱月暖直接拿下咬着的匕首,割断了绳子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包围,不过所幸,她抓到了那盒子。
“暖暖!!”上方。感觉到绳子一轻的楚宜桐大骇,冲着井下大声喊道。
说来也巧。楚五伯和几个与楚重锤交好的邻居一起进来,看到院子楚重锤父子扒着井台在喊。李玉娘躺在一边人事不知,顿时愣住了:“怎么了这是?”
“我大儿媳妇在下面。”楚重锤急急说道,冲几人招手,“快来搭把手!”
“什么?!”几人…大惊,立即奔了过来,拿灯的拿灯,拿竹竿的拿竹竿,去找人的找人……
楚家大儿媳妇跳井了!!
消息瞬间炸开,隔壁邻居源源不断的涌来,只片刻,楚家院子里乱成一团。
帮着抬了李玉娘回屋,帮着围在井台边救人……
“暖暖,你在哪?!”楚宜桐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心急如焚,不顾不管的扒着井口冲下面喊着。
“我没事,东西找到了,把绳子再放下来一点儿。”朱月暖深吸一口气,提着气冲着上面喊道。
“她说什么?”众人议论纷纷。
“绳子……”楚宜桐看了看手中还有富余的绳子,顿时反应过来,一骨脑的扔了下去,“暖暖,抓好了!”
朱月暖伸手抓住绳子,重新系在腰上,一手紧抱着盒子,晃了晃绳子。
上面又是一阵七手八脚的忙乱,将朱月暖拉了上去。
朱月暖浑身湿透,一上来,被这寒风一吹,猛的激灵了一下。
解了腰上的绳子,楚宜桐接了别人递来的外衣直接裹在她身上,一个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疾步回房。
“快快快,帮忙开门。”
“热水。”
“熬姜汤。”
“快请郎中。”
满院子的声音在叫着。
楚宜桐直接将朱月暖抱进了屏风后,将她放下,绷着脸就要去找她的衣服。
“禹知。”朱月暖冷得双唇发紫,脸色苍白,紧裹着衣服,将紧抱着的盒子递了出来,“里面怕是进了水,快些拿去晾晾。”
“稍后再弄。”楚宜桐不听她的,直接开了衣柜,寻出她的衣服,又取了大布巾过来包住她的头发,有些急躁的擦了起来。
“我自己来。”朱月暖忙抬手抢过他手里的布巾,把盒子塞给了他,催道,“你快去,若是这里面的银票坏了,就真的没法救小叔子了,而且,我不是白跳了这次井吗?”
楚宜桐冷着脸,唇抿成直线。
“快拿着,你去外面看看小染在不在,让她来帮我就好了。”朱月暖又推了推他,“快去……啊嚏……”(我的小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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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暖洗过热水澡,穿上衣服裹在被子里,总算缓过了不少,但也不可避免的受了寒气。
面前坐着闻讯而来的杨慕萍和朱月馨。
“暖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跳那井里去了?”杨慕萍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朱月暖问道。
“一时大意罢了,没什么。”朱月暖摇头。
“你好好的站那井边做什么?”杨慕萍还是后怕,“你以为你会功夫就万事无虞了?马有失蹄,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朱月暖无可奈何的点头,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捏着手绢捂住鼻子,闷闷的赶人,“我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吧。”
“姐姐,方才在外面,听他们说,你是被你婆婆逼的跳井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朱月馨疑惑的问。
“没有的事儿,婆婆待我极好,只不过,这几天因为小叔子的事,没休息好,今儿不是知道救人有望么?一时太过激动,失手把装银子的盒子给弄到井里去了,我只不过是下去捞上来罢了,怎么就成了被逼得跳井了呢?”
“原来是这样,可吓死我们了。”杨慕萍连连拍着胸口。
“这几日,妹夫在忙什么?”朱月暖突然问起舒姚清。
“天天不是在家看书就是书院进学,唉,最近瞧着他都瘦了不少。”朱月馨挺高兴。说起舒姚清近况,“谢谢姐姐关心。”
“我之前抄了些岱山书院的试题给他们,他若有空不妨多去和那些同窗们讨论讨论。”朱月暖点了点头。
“有的呢,前几天,季公子还来家里和他在书房说了一下午呢。”朱月馨笑道。
“季公子?季文初?”朱月暖惊讶的问。
“对。就是季文初。”朱月馨连连点头,“姐姐认识?”
“嗯,认识。”朱月暖淡淡的点头,又是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她催道。“我怕是受了寒气,你们快回去吧,别传给你们了。”
“无碍的。”朱月馨笑了笑。
“你无碍,你肚子那个呢?”朱月暖眉头一挑,“我劝你还是安安份份的守在舒家宅子里别出来比较好。免得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可没法向舒家人交待。”
“这……”朱月馨顿时愣住。
“暖囡说的也有道理,你如今可不比以前,受不得寒的,赶紧回去吧。”杨慕萍被提醒,忙说道。
“你也回去吧,这儿乱的很。”朱月暖连杨慕萍一起赶。
杨慕萍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带着朱月馨离开。
朱月暖看着朱月馨的背影,皱眉嘀咕着:“季文初不是秦时宇那一拨吗?怎么会突然和舒姚清这么谈得来?”
“嫂子,喝姜汤。”小染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快趁热喝,多喝点儿就能好了。”
“辛苦你了。”朱月暖含笑道谢,伸着脖子瞧了瞧外面,“我婆婆怎么样了?”
“郎中已经看过,也开了药,说婶儿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又加上这几日焦虑过度,休息几日好好调养调养便没事了。”小染的语速极快。把外面的事情描述了一下,打量了朱月暖一番。压着声音问道,“嫂子,真的是婶儿逼你的吗?”
“嗯?”朱月暖正喝了一半,忙又把刚刚对杨慕萍两人说的理由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不行,我得出去和她们好好说道说道,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们会传成什么样。”小染站了起来。
“谢谢小染,麻烦你了。”朱月暖含笑点头。
“对了,嫂子,刚刚我在外面,有个小孩子送来的这个,说是给你的。”小染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朱月暖。
朱月暖接过,又一次谢过小染,等到小染出去,她才打量起手听东西。
东西极小,花生大小,细瞧下,里面是卷得细细的纸条,外面封了蜡,她忙裹着被子起来,趿鞋走到梳妆台,挑了个簪子破开封蜡,取出里面的纸。
一展开,她立即瞪大了眼睛。
纸上是悦茶的字迹:二公子无恙,安心,明日戌时,镇西郊外雁留塔,布网,收鱼。
“悦茶……”朱月暖顿时松了口气,面露惊喜,目光落在最后几字上,“布网,收鱼……”
院外,小染正在和几个大婶解释今天的闹剧起因。
日头渐渐当空,渐融的雪水滴滴嗒嗒的落着,来帮忙的众人见无事也陆续散去。
楚重锤一一相送。
小染和几个邻居家的姑娘主动留下帮忙操持午饭,这一次,莫晓音家的人一个都不曾出现。
书房的门忽的打开,楚宜桐捧着盒子匆匆出来,进了房间。
“怎么样了?”朱月暖看到他,忙问道。
“万幸。”楚宜桐把东西放到朱月暖面前,“岳父将这些扎得紧实,只是湿了边缘,已经全部无恙了。”
“那就好。”朱月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这就去告诉爹,也好让他安心。”楚宜桐起身就要走。
“等等等等~~”朱月暖一把扒住他的手,迭声说道,“我有事与你说。”
“嗯?”楚宜桐被扯了回来,疑惑的看着她。
“你过来。”朱月暖招了招手,贴到楚宜桐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楚宜桐的脸色越来越惊讶,许久,又从惊讶转变成了凝重。
这时,小染急急的闯了进来:“嫂子……”看到屋里的情况。她忙背过身去,迭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宜桐哥也在。”
“小染妹妹,有事吗?”楚宜桐起身。温和的问。
“我们在厨房的桌上发现了这个。”小染背着身,右手后伸,手上捏着一封信。
楚宜桐上前接过:“明日戌时,镇西郊外雁留塔,交银赎人。”
说到这儿,他已经惊讶的望向了朱月暖。
朱月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楚宜桐将手上的信揉成了一团,长叹一声:“我出去一趟,午饭先不吃了。”
“宜桐哥,饭都好了,你要去哪?”小染纳闷的问。
可楚宜桐已经脚步匆匆离开了。
“小染。给他留些饭菜就好,他这会儿……怕也吃不下饭。”朱月暖在后面叹气。
“是不是二炳哥的消息?”小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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