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立即有人开始质疑。
“真俊!”后面有姑娘吃吃的笑。
“后面那个护卫也俊。”
“护卫?就是他抓了那些恶人吗?”
“真的?那他是不是功夫很了得?”
“不知道他成亲了没有……”
“阿浓,你又犯花痴。”周边众人一阵哄笑。
朱月暖顺着声音往那边瞧了瞧。却见那边围着一群姑娘,衣着朴素。目光却是火辣辣的瞧着她这边,她不由多瞧了几眼,才移开目光,打量其别处。
“夫人。”悦茶带着几个护卫出来。
“后面都安排好了吗?”朱月暖低声问。
“好了,只留了石承和另一个机灵的护卫,他们要是敢来,定叫什么有来无回。”悦茶以只能两人耳闻的声音说道。
“警惕些,当心他们混水摸鱼。”朱月暖点头,看了看楚宜桐的方向,“留下两个跟在禹知身边。”
“是。”悦茶点头,迅速去安排。
“他叫什么名字?”那边的姑娘又在议论。
朱月暖微皱了皱眉,往那边投去一眼,又转头瞧了瞧楚宜桐。
“各位乡亲,本县到任多日,今日才得见乡亲们,还望乡亲们见谅。”楚宜桐说着便是谦虚的一揖。
众人顿时一静,不知道怎么应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楚宜桐也不等他们的回应,起身后,又道:“来砦门县之前,本县便听说砦门县艰辛,却未料到砦门县的状况比预料的还要糟糕!”
人群中有人不屑的嗤笑一声,刚刚的寂静顿时松动,变得有些闹哄哄起来。
“然,既来之则安之,圣上将砦门县交于本县,便是莫大的信任,本县不才,亦有报国报民之志,在此,还望乡亲们日后能助本县一臂之力,共保砦门安宁。”
“哼!说的好听!来了那么多的官,除了十年前的莫大人,哪个是真心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人群中有人愤愤的说道,“你们不来,我们受那陀盘剥,可好歹,那陀还会给我们留口饭,留下来年的种子,可你们这些狗官,说的一套,做的却是掘地掘坟的缺德事!!”
朱月暖皱眉,看向那边。
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
“小嫂子,话不能这样说,以前的官好不好,和新来的县太爷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反驳的声音。
朱月暖等人闻声转向那边,发现居然是消失了几天的乌老汉。
乌老汉背上搭着一副布褡链,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他看着那妇人,说道:“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可老汉还是得为新来的县太爷辩上一辩,你说,这些当官的来这儿为的都是盘剥我们小老百姓来的,这我就得问问你们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除了一条命,还有别的什么可以让人家剥的?他一个来自禹洋府的新科状元,想要盘剥银子,不留在京城不留在富庶的禹洋府,跑我们这鸟不拉屎的砦门县挖石头吗?”
“这……说的也是……”有老人闻言频频点头。
“小嫂子,要是我没记错,你男人可是死在那陀手上的?他就是为了反抗那陀的人来强抢家里的粮食才死的吧?”乌老汉毫不客气的看着那个妇人问,“他走的时候,你还怀着孩子是吧?怎么孩子才这么点儿大,你就忘记那些开始感激起那陀来了呢?”
那妇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失了血色的唇嚅了嚅,半天才恨恨的憋出一句:“要不是做官的无用,我男人怎么可能死?!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当官的抛弃的人,这些年,谁来管过我们的死活?!”
“就是,就算没有当官的管我们,我们不是一样好好的?”年轻的姑娘们见那妇人这样子,纷纷帮起腔来。
“大人要是不想管你们,也就不会来砦门县了。”朱月暖插了一句。
“这位哥哥,你又是为什么来的?”她一开口,那些姑娘们顿时抓着话茬顺势问了过来,个个眼睛贼亮亮的。
“……我?”朱月暖一愣,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无奈一笑,“我自然是与大人一样的目标。”
“那,我们要是遇到危险,哥哥会救我们吗?”
“哥哥,听说你抓了十六个那陀的人,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朱月暖哑然,默了默,冲几人拱了拱手,“姑娘们,可否先听大人说完?”
“可以可以。”几人连连点头,退在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朱月暖。
一场纷乱,终于又静了下来。
“诸位说的,本县也都知晓,在此,本县仅代表砦门县县衙向诸位致歉!”楚宜桐始终从容的面对着那些质疑,再一次谦和的行礼,一揖之后,他正色说道,“就方才那位大嫂所言,那陀尚且给你们留口饭,留来年的希望,可是,大家可知他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么?他这是将砦门县当成了他圈养的庄园,想来时,便来逛逛,丰收时,便来掠取我们的粮食,给我们留下口粮留下种子,那是他不想做杀鸡取孵的事,也只有留下种子,等再丰收时,他们才有现成的粮食收获!!”
现场一片沉默。
“我们是龙樾的子民,不是虎佑那陀的奴役!”楚宜桐正色说着,头一次,他以这样严肃的语气对他人说这么长的话,调了调气息,他略沉了声音,“本县知道,知府大人下了禁迁令,可今日,本县可以作主,若有人想迁出砦门归入那陀门下任人驱使的,本县决不阻拦!反之,只要在场有一人还愿相信本县,还愿做龙樾的子民,本县将竭尽全力护你们一个周全!”
朱月暖微凝了眸,静静的看着楚宜桐,目光中流露着笑意。
便是南新山几人,也都默默的分立楚宜桐两旁,不知不觉的挺直了背。
“胡县丞。”楚宜桐朝向胡林,喊道。
“下官听令。”胡林的神情似有所触动,闻言立即转向楚宜桐,躬身。
“传令,即日起,召三班衙役恢复县衙公事,召县中所有工匠筑工事建防御,重修城门!”楚宜桐说的话掷地有声。
“是!”胡林郑重应声。
“本县再重复一遍,三日之内,若有想归入那陀门下任人驱使者,可到胡县丞处登记离开。”楚宜桐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嗖!!”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的寒光一闪,三支箭直直的冲着楚宜桐疾射而来!
朱月暖心头一凛,瞬间,身形已掠到了楚宜桐面前,手中马鞭倏然挥出,击落了其中两支箭,第三支险险的接在了手中。
“有刺客!保护大人!”悦茶等人纷纷抽刀聚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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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危机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场面混乱了起来,百姓们纷纷惊叫着两边散开,就近躲避了起来偷偷观望。
县衙门前顿时空旷起来,露出后面站在屋顶上的五个人,都穿着相似的兽皮背甲,每人身上都背了一个箭囊,装束与之前偷袭的人大同小异。
“是那陀的人!”有人惊叫。
“大人,快请回避。”钱万升和关早和紧张的拉着楚宜桐往里退。
“不必。”楚宜桐反倒淡定抬手阻止,负手站在县衙门口,淡然的看着那五个人。
朱月暖朝悦茶使了个眼色。
悦茶马上接替她的位置护在楚宜桐身前,几个护卫迅速聚陇,拔刀护在楚宜桐等人面前。
朱月暖这才缓步往前,将手中的那支箭在指间团团转的玩着,打量着他再一次问:“你就是那一坨?”
“是你抓了我的手下?”最中间那个,头上还插着一朵花,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五彩斑斓,瞧不出长相和年纪,不过,说话声音倒是清朗,龙樾的话讲得也比那些人顺畅一些,他瞪着朱月暖,手中的箭也搭了起来指着朱月暖,“放了我的人,不然,踏平你砦门县。”
“就你们五个人想要踏平我砦门县,口气不小啊~~”朱月暖停在一丈开外,冷冷一笑,“我们这儿没有你的人,只有抓到的几个夜闯县衙欲图不轨的刺客!”
“他们只是狩猎的勇士,不是刺客!”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哈!你们听听,我方才听到了什么?他居然说夜进县衙欲对县尊大人不轨是狩猎!!”朱月暖怒极反笑,冲着躲起来的百姓们清喝道,“你们可听清楚了?!他们。根本没把你们当人,在他们眼里,来砦门县,烧杀掳掠,就是狩猎!在他们眼里,谋害砦门县的县尊就是勇士,你们还觉得那陀是对你们好吗?!!”
“这……”角落。窃窃私语声不断。
“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么……”朱月暖说完,冲着那五人冷冷一笑。“就全部留下吧!”
说完,手中的箭就直接掷了出去,正中后面一个一直拿着箭对着她的人,那人肩手腕中箭。手中弓箭脱手掉在地上。
“#%。#¥%#……%……”一串鸟语,其余四人纷纷后退搭箭。
“跑什么?”朱月暖撇嘴。脚步微错,手中的马鞭迅速抽了出去,抽打在后面两人的膝弯上。
只是,这次来的几个人功夫明显比上次的十六人高不少。抽中后,两人却是就势一矮,往两侧滚去。而后面的两人,手中的箭已朝着朱月暖迎面射来。
朱月暖敏捷一个后翻。手中的鞭子卷住两支箭,立即往回甩了过去。
但,待她站定,那两个滚开的人已经一左一右单膝跪在两边搭起箭对准了她。
而那前面的两个人也躲开了箭,重新搭箭瞄准。
面对同时的四支箭,朱月暖忍不住挑了挑眉:“还不错嘛。”
“放了我的人,不然,踏平砦门县!”那四人齐齐喝道,弓箭也拉圆了弦。
“踏平砦门县?”朱月暖冷笑,“那便先问问我同不同意!”手中马鞭随着她的话间落下,迅猛的击了出去,这一次,身形如电,瞬间便脱离了四人的包围圈。
四人的箭也同时离弦。
无奈,朱月暖突然闪开,面对面的两支箭立即奔着相对的同伴而去,吓得两人连忙趴下。
此时,朱月暖已经到了另外两人身后,手中马鞭挥出,卷住其中一个使劲的一拽,将他拽到另一人背后,手再一抖,马鞭已经将两人缠住,紧接着,她一个冲撞,将两人齐齐撞飞了出去,刚好压在刚才趴下还未来得及起来的一人身上。
三个人叠成一堆,剩下另一人更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控制住。
朱月暖拍了拍手,气定神闲的在四人面前转了转,冲着楚宜桐拱手回答:“禀县尊大人,刺客已经拿下。”
“收押南监。”楚宜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温和的点头。
“护卫哥哥,跑了一个!”这时,之前的那些姑娘中突然有人惊叫。
朱月暖微讶,细细一看果然少了一个,抬眸看去,之前被伤了手臂的人正飞快的往外跑,她眯了眯眼睛,随手拿起地上掉落的弓箭,抽了三支箭飞快的掠身上了一处石屋顶,搭箭,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三支箭分别击中那人的两只鞋子,将那人给定在了原地。
护卫们齐齐出动,将五人押了回来。
朱月暖也回到了楚宜桐身边。
“放开!”之前说话的那人很不服气瞪眼,死命挣扎。
“让他们闭上嘴。”朱月暖皱眉。
“是。”护卫立即应命,直接撕下那些人的衣袖塞到他们嘴里。
“县尊,这样好吗?”胡林有些担心,“他们不会真的踏平砦门县吧?”
“他们不敢。”楚宜桐淡淡的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立即召集工匠重修工事,以防万一。”
“是。”胡林立即点头,招手喊过那唯二的衙役快步离开,边走边和百姓们打招呼,“都散了吧,记住了没?征集所有工匠,筑工事,保命!!!”
百姓们犹犹豫豫,簇拥着胡林而去。
楚宜桐也带着两位师爷和南新山、莫江春入内商量对策。
朱月暖和悦茶落在后面,却被那些姑娘们团团围住。
“护卫哥哥,你好厉害。”
“护卫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哥哥,你多大了?成亲了没?”更有大胆者,直奔主题。
朱月暖错愕的看着她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悦茶忍笑退在一边。
“护卫哥哥……”问题还在继续。
朱月暖眨了眨眼睛,正要回答时,走到几步的楚宜桐忽的转身,看向她:“朱护卫,一起来。”
“是,县尊。”朱月暖顺势冲众姑娘们拱了拱手,借此脱身。
“噗~~”悦茶紧跟在后,进了二门,瞅着朱月暖打趣道,“护卫哥哥,你多大了?成亲了没?”
朱月暖睨着她,挑眉回道:“下次,我便告诉她们,我叫朱悦茶,不曾成亲。”
“……我错了。”悦茶顿时哑了,跟着走了几步,忽然的又凑到朱月暖耳边笑道,“这些人与小染她们相比,却是现……直爽了许多。”
朱月暖不由笑:“边城儿女,向来如此,豪气。”
“只是我有些奇怪呀,她们为什么不盯姑爷偏盯着小姐你呢?”
朱月暖白了她一眼:“一会儿夫人,一会儿小姐……我现在是朱护卫。”
悦茶咧了咧嘴:“是,恭喜朱护卫桃花朵朵开,嘿嘿~”说着快步跑开,往牢房那边去了。
朱月暖瞧着她的背影,失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赶上楚宜桐等人。
楚宜桐的书房里,六人围着圆桌而坐。
“县尊,那陀的人来往砦门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只怕……”关早和担心的说道。
“没错,来十几个人,我们尚县能应付,可要是那陀的人全都过来……”钱万升也忧心重重。
“要不,我们寻个地方先避一避?”南新山挠耳搔头。
“附近哪有什么可躲的地方?”莫江春摇头。
“我身为砦门县县令,怎么能扔下这么多的砦门百姓自行避开?”楚宜桐摇头,手轻叩着桌面思索着。
朱月暖瞧瞧他,又瞧瞧其他人,自觉的上前倒茶,没有随意的插话。
“暖暖,那夜的机关,能挡住多少人?”楚宜桐抬头,平静的问。
“那晚只是简易的布置,若是有足够的工具,将县衙护下不是问题。”朱月暖没有信口开河,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才开口回答。
“但是,我们没有武器,要是他们人多,将县衙围住,我们也撑不了几天啊。”莫江春皱着眉分析。
“是啊,我们当中有大半的人不会功夫,单靠嫂夫人和那些护卫,也会累垮的。”南新山也苦恼的说道。
“未必。”朱月暖却是摇头,“我们固然没有多少武器,但那陀的人,他们是外来的,能携带的又能是多少?不过,若是……”
“若是什么?”莫江春和南新山齐齐追问。
“成败的关键还在那些百姓身上。”朱月暖撇嘴,“若是他们在外面帮助那陀的话,我们确实是撑不住几日的。”
众人顿时沉默。
“我们没有退路。”楚宜桐叩了叩手指,“不论百姓们站在哪一边,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备战。”
“机关的事交给我。”朱月暖接话,“我这就派人去调查那陀的虚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过,以现在这些人的功夫来看,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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