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门之前苏瑾还是选了新鲜的花包裹好之后拿着出了门。
打了车到他们小区门口,望着里面一排排的楼房,然后抱着一捧小花跟绿色植物大步走去。
明明才见了没几天,但是她却有种已经好久不见他的感觉。
她再也无法顾及太多,知道他每天会早早的下班跟温柔在家,她便就这么走了去。
袁教授正戴着眼镜在看新闻,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还嘀咕:这俩人,今天没带钥匙?
开门后却是大吃一惊:苏瑾。
“伯母,好久不见。”苏瑾微笑着打招呼,很有礼貌。
袁教授笑了声:你这是?
现在儿子娶了媳妇,她自然知道别的女人不能随便进家门,于是看着苏瑾怀里抱着的东西打量了一下她后才问。
“快过年了,店里很多新鲜的小花我给您送过一些来,要是有需要也可以再找我。”
袁教授微微一愣,随后却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伯父呢?”苏瑾看了一眼,客厅里就她一个人。
“在厨房呢,给他孙子炖汤呢。”袁教授说着嘴巴就掩不住笑。
苏瑾也浅浅的笑着:家里有花瓶的话我帮您插上吧?
“也好,我去拿!”
袁教授去厨房的时候滕教授问了一声:洋洋?
“是苏瑾!”袁教授看了老公一眼又看向门外,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抱着花瓶出去。
滕教授也挑了挑眉,之后继续准备晚饭。
“这么大老远的,现在又这么冷的天你还亲自跑过来看我跟你伯父,苏小姐可有了要结婚的对象了吗?”原教授问。
“伯母您现在跟我可真见外,以前我还在你们家过年,那时候您还亲切的叫我小谨呢。”苏瑾笑着说。
“那时候怎么能一样?那时候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儿子当媳妇呢,谁知道,他媳妇竟然是他的秘书。”袁教授说着又笑起来,似是对温柔非常满意。
苏瑾的眼神有些异样,听着袁教授说温柔的时候的口气变觉得心里不得劲,却还是笑着:是啊,其实我也没想到。
袁教授细细的端详着苏瑾,看苏瑾的模样倒是很能忍耐,但是眼看着到了饭点又有点苦恼。
自然是不愿意她留下来吃晚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让人家走,苏瑾又没有走的样子。
“对了,滕云跟温柔怎么还没回来呢?”苏瑾插着花又问。
“哦,这小两口没事总爱在外面散步,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弃冷你说。”
苏瑾还是浅浅的笑着:年轻人自然不是那么怕冷,就连我每天早上也是跑步去上班呢。
袁教授装作惊讶:是嘛!
“当然了,我又没温柔那么好命,有个厨艺超级好的公公整天做补汤喝,所以医生说了,要我多锻炼身体。”
“这丫头怎么说的呢?难道有好公公就不用锻炼了?温柔跟滕云现在有事没事的就走着去上班呢,可不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那不一样的伯母,对了,今天早上他们俩难道也是步行去上班?”
“今天啊,今天他们去市南看房子所以没啊。”袁教授一愣。
苏瑾却立即明白过来,心里不好受,但是却笑着说:我去看看伯父饭煮的怎么样了,顺便切磋下手艺。
温柔跟滕云一回到家立即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粉色小花,然后别处的自然也就随之看到。
袁教授有点担忧:苏瑾来了。
温柔跟滕云立即想到白天里她说的话。
“自己去厨房帮你把煮饭,我也不知道怎么轰走她。”
“放心,温柔会。”
滕云说这话的时候温柔刚想上楼逃之夭夭,抬眼惊讶的望着自己老公,这倒底怎么个意思?
像是上次那样他教她说那种话对苏瑾?
“你总不至于要让我去跟她说我们家不欢迎她吧?”
“有何不可吗?”滕总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温柔直接想死,然后却灰溜溜的跟袁教授去了厨房。
她跟苏瑾之间好赖话都已经说了几箩筐了,她真不知道还要怎么搞下去。
可是苏瑾又总是死皮赖脸的……
但是主动去厨房跟人家说那些话,温柔还是有点说不出来。
“妈,我这样会不会对宝宝不好?”温柔只好求助袁教授。
“滕云,她来肯定是为你,你还是去跟她打声招呼让她走吧,难不成要让她留下来吃晚饭?”
“好,我去!”
温柔悄悄地往楼上溜了准备,却刚转身肩膀就被人擒住:一起。
滕总看也不看老婆大人一眼,然后就搂着老婆往厨房走去。
“伯父您的厨艺真是比以前又好很多,连配色都配的这么好。”苏瑾一边帮忙他打丝一边说。
“这就是在厨房的年岁多了,再说现在儿媳妇挺着大肚子食欲差,我这个当公公的,当然要多费点心思。”
温柔听着好感动,滕总却是漠视一切,只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苏瑾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回来了?我刚来一会儿,送点小花过来添添喜气,看到伯父在厨房忙活忍不住要帮帮忙。”苏瑾笑着说,宛如这家的人。
滕云挂着浅淡的笑低眸看自己的老婆,温柔稍微抬眸与他对视,被他那貌似浅淡实则逼人要紧的眼神给镇住,咽了口口水后温柔不得不开口:我们家不打算请保姆的,苏小姐这样的价位我们更是用不起,苏小姐还是请回吧。
苏瑾脸上的笑意刷的就没了,温柔这话……
是直白?
是羞辱?
是故意吧?
后来她又低了头,照常切菜,就连旁边的滕教授都看不下去: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好让苏小姐来我们家做这些事,你抢了我的活,将来我也没办法跟我孙子邀功啊,苏小姐若是没了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我送你出去。”
滕云总算放开了温柔,既然话已至此,而且他想跟她单独说两句。
苏瑾这才放下刀子擦着手往外走。
那会儿她握着刀子的力道之大,她自己都生怕把手柄给握断了。
滕云放开温柔低头看着她对她说:我去去就回。
温柔浅笑着,十分诚恳的:快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
滕云看她那终于逃过一劫幸灾乐祸的样子瞪她一眼然后走在前面。
苏瑾拿了包:伯父伯母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走好啊。”袁教授往外走了两步去送,送完回头看着站在旁边有点尴尬的笑着的温柔:苏瑾这人以前脸还挺薄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有些人有些事……
谁知道呢?
滕云跟苏瑾下了楼,看苏瑾站在他对面等着他开口,滕云叹了一声。
他们原本可以当朋友的,但是她全都毁掉了。
原本他可以一直照顾她,最起码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也没人敢欺负她。
可是现在,他竟然什么也不能在为她做,还要跟她这么断绝。
“怎么了?有心事?”苏瑾担忧的问。
“苏瑾,以后别来了。”他淡淡的一声,却是在跟她认真说实话。
苏瑾的脸一暗,在他家里的时候别人说这些她都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他亲口跟她说。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瑾,把心思从我身上移开,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爱温柔,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不信。”苏瑾的心慌了,却不愿意承认。
“你可以不信,但是听我一句劝,以后再也不要来家里,若是有事我会单独找你谈。”他把话说的分外明白。
苏瑾的眼圈却又红了:你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是从七年前吗?
“不是,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在培养她。”滕云直言。
夜色那么深,空气那么凉,苏瑾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你已经在培养她?”
“苏瑾,我若是七年多前就知道自己跟她会走到今天,相信我,那时候我不会亲自去照顾你,也不至于在后来让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是后悔的。
若是可以重来,他肯定不会那么做,肯定不会亲自去照顾一个女人。
那是不合适的。
当时他只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却忽略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当他把她当个弟妹,当个亲人,她却已经把他当成要疼爱自己一生的男人。
他是承认的,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错。
“可是已经这样,我回不了头了,我爱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好像有好多吸血鬼在吸我的血,那么冷,那么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却怕自己打扰了你的生活,我一忍再忍……云,若是知道后来你会看上温柔,我会早一点追求你,抛开那些可笑的尊严,主动去追求你。”
“可是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兄弟的女人。”
只这一句,便是让她犹如被万箭穿心。
“滕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的心去错了地方,是你自己对自己不公平。”
苏瑾转头往前走了两步,脸上两行泪无法擦掉,她竟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她想跟他多呆在一起一会儿,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伤害她。
“还有就是你跟刘洋不要走的太近。”
苏瑾吃惊的转头:你知道了什么?
他却是失望的,原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一刻,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我只允许这一次,若是让我再知道有人要伤害她,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城市。”他低声道。
却是沉稳有力,却是气势逼人,却是让人心慌意乱。
那漆黑的鹰眸里仿佛越往里越是冰冷无比。
“你这样与我说?”苏瑾哭了,又笑了。
“是你表妹想要毁了温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表妹想要跟我联手对付温柔,但是我没有。”苏瑾为自己澄清。
滕云的脸色却大变。
“你还记得那阵子我给你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夜太冷了,冷的她的心都凉了。
“那次你在外地出差,说回来再谈,但是回来后你也不再主动找我,就是那次……”
苏瑾想到刘洋,都觉得害怕。
“刘洋爱上了你,尽管你是她表哥。”
“够了,你可以走了!”他不再听下去,然后转身往里走。
“滕云,你以为你不想听就可以了吗?滕云,你毁了我,你同样会毁了温柔的。”
滕云往前走的身子突然停下,那样挺拔笔直。
他突然转身,眼神如锋利的匕首直射她的眼底:苏瑾,管好你自己的嘴。
说完后再也不停留。
苏瑾一步步的往外走,身子仿佛被打垮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是在要挟她,是的,是要挟。
刚刚他那要杀了她的眼神,她明白的。
只是就这样了吗?
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筋都在抽痛,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要崩溃,窒息。
他对她的决绝……
他肯定是知道了她做过的所有事吧?
他知道她那次跟温柔说他们俩发生关系,知道她故意刺激温柔,知道她故意把两个人的关系夸大其词。
他是不是也知道,刘洋跟她同流合污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警告她别跟刘洋在一起?
若是真的有天她跟刘洋联合把温柔给害了,那时候,他是不是打算保住自己的表妹然后把她这个‘外人’给扔进大狱?
站在小区门口许久,等不来出租车,她慢吞吞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着。
曾经她以为他可以给她一切,当然也包括爱情。
原来,自己并不是个懂怎么把握爱情的人。
苏瑾的心里有些难过,走在半路上她突然拿起电话,突然想到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离开一段时间,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吧。
“给我订一张去巴黎的机票,谢谢。”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滕云在外面抽了一根烟之后才回家,等他回去,大家已经摆放好碗筷就等他回来吃饭。
袁教授看着他慢吞吞的:怎么才回来?
“抽了根烟。”他说完笑了一声,黝黑的眼神望着温柔一眼。
“这烟啊,能戒了就戒了吧。”
“要戒吗?”他对温柔问了一声。
温柔有点发虚的笑着低头去夹菜,她可不敢管老板大人的私生活。
而且只要不过分抽,她就当他是给自己舒缓压力的一种方式,也不要紧。
“我老婆说不用戒了。”滕总笑着说。
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去看温柔,看温柔那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在看自己的儿子,两个人也笑了。
吃完饭上了楼温柔在洗澡他突然钻进去,温柔一下子紧张的立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上半身,却突然觉得无力。
哎,好像最应该藏的是大肚子。
哎,好像最应该藏的是下面?
也或者该藏的是屁股?
到底该先遮住哪儿才好?
事实证明,不管遮住哪儿,总有遮不住的地方。
温柔尴尬不已:你进来干吗?
“帮你搓背啊。”
“我,不用你帮忙搓背啦,我自己够得到,你快出去。”
天啊,这老公可以不要这么称职吗?
“还逞能。”滕总貌似了如指掌。
温柔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是挺尸,滕总洗完出来后却是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小脸通红的女人比较得意,然后走过去:先不要睡,头发刚刚吹干。
“滕云,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我怎么舍得?”他低声一句然后躺到她身边去,因为刚出来他的身上体温还有些凉,但是他老婆的却很热。
温柔被他吓一跳,下意识的就要离开,滕总却紧紧地把她抱住:不许逃。
“凉!”
“凉也不许逃,正好借你身子给我暖暖。”
温柔……
“不都是男人给女人暖身子吗?”
“现在是平等社会,当然都可以。”他紧紧地抱着她,感觉非常棒。
而温柔也渐渐地习惯他的温度,两个人的温度很快就持平。
两个人就那么拥着入眠,房间里除了两个人低微的呼吸再也没别的。
窗帘放下,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凉气,也遮住了所有的阴霾。
新年在即,他们公司的年会自然已经早早的准备,二十六参加完年会便是放假的日子,最后一天上班,大家竟然都精神抖擞,好似除了放假前后,都无精打采。
当然,在腾飞集团,想要无精打采早被开除。
温柔跟蒋雯出去一趟一起回来,蒋雯说那块地拿下了。
温柔回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温柔不得不佩服的点点头,在放假之前拿下,真是会找时候啊。
后来韩西去了办公室温柔进去送材料然后问他:听说你昨天晚上胜利拿下那块地,能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吗?
滕云坐在一旁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看自己的文件。
韩西坐在旁边含着根烟没点燃,滕总不让,他拿下来夹在耳朵后面,然后嘚啵嘚啵的:重要机密,怎么能告诉你温秘书?
温柔微微昂首,没再问。
“你在我这儿还有机密?”滕云皱了皱眉。
他老婆大人要知道的事情,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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