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她能追到他,几年后难道她追不回他了吗?
当她缓慢的走在回到事务所的路上,她想,他肯定是明白她回来的意思的吧。
而法庭上的温良,却是一点也没有被前女友回来的事情影响。
打的对方连连抹汗不说,整个法庭上,鸦雀无声,除了他说话的声音还有对方律师想反驳却无能的声音。
滕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温柔还在楼上看书呢,自己爬到书房去了,唯有在书里才能让自己彻底的静下心来。
管家却跟他到了书房:少奶奶不让告诉你这件事。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之后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滕云坐在椅子里微微沉吟,之后却很淡然。
眉心间的烦愁很快就松开,他上了楼,然后看到温柔在看的书,不由的笑了一声。
果然是很会自己安抚自己。
温良从法庭出来便给事务所里打电话:我这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午上班再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却是望着手机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那低低的一声……
她坐在原来的地方,手里握着他新助理的手机,却是不自禁的难过。
他刚刚有知道接电话的是她吗?
他就那么果断的说完挂掉。
他忙完不回来是为什么?
她的心里突然好焦急,她真的没办法不怕。
周遭的同事都在低低的议论着她,似乎她根本就不该再回来。
肯定是有女同事又开始打他的主意了吧。
可是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她已经不是他的女朋友。
尽管她从来没说过分手两个字。
温良取了钱去了温龙现在的住处,知道他要来,所以温颖早就在家等着呢。
温良说不想见她妈妈让她想办法支开了。
“你爸爸呢?”温良问了一声。
“哦,在屋里。”
是个很老的房子,比他们的老房子还老。
估计用不了两年就拆了吧。
温良心里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跟着温颖到了温龙的房门外。
“在里面。”温颖说,心慌的不怎么看温良。
“我自己进去。”温良低低的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推开了门。
温良进去之后闻到房间里像是什么东西坏了发霉的味道不自禁的拧眉,却是把门给关上。
虽然他们家后来落魄了,可是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一下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床上躺着在装死的人,他就站在床前那么静静地看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温良说了一声。
听到不属于家里两个女人的声音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现在的他已经好几天不刮胡子,完全像个颓废的废人。
“你怎么来了?”温良他总是认识的。
好不容易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一身正装的温良,心里却是忍不住受打击。
连当年的小毛孩都成了小有名气的律师,而他……
当年也算是小人得志过。
而今却……
“看在奶奶的份上,姐姐让我来给你送三千块钱,是给你买补品的,养好身子重新开始吧,或者回乡下去种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还能种地?”温龙看着自己的废腿嘲讽的笑着说。
“舞者失去了腿还在跳舞,你只是一条腿废了而已,有什么不能?”温良质疑他,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三千块扔下在他被子上。
“你已经这把年纪,该收心了吧?还有你那自私自利的老婆跟女儿,你们若是再不收心,就别怪我要运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下一次的问题。”
“什么意思?”
“你老婆跟女儿去我大姐那里要钱你会不知道?还羞辱,还拿刀?就凭她们今天做的事情,我就可以让她们母女入狱,你信吗?”
温良冷哼一声,对眼前这个废了一条腿的男人没有半点怜惜。
因为他从温龙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悔过。
而站在门口偷听的女孩却是吓的浑身一颤,入狱?坐牢?
天……
她忍不住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这时候却也知道学乖。
“温良,我是你叔叔。”
“如果你不是我叔叔,你以为我会拿这三千块过来?即使姐姐顾虑离开的奶奶,我却是半分也不会念及什么叔侄之情,因为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感情。”
他说,然后转身往外走。
“温良,我现在是不行了,我——这辈子也可能不行了。”
温良不动,只是站在门口,一只手用力的抓着门把手。
“咱们温家,还是要靠你了。”像是一种托付。
只是那种托付,不知道真真假假。
“我们温家,我自然不会丢温家的脸,至于你,别咱们咱们的了。我们四姐弟跟你没什么关系。”
然后门被他用力打开。
在温龙痛定思痛的时候,温良出门把门关上,看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女孩子,她是姐姐,但是她没出息的样子,真像是……
他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刚刚的话你听到最好,没有听到我便在跟你说一声,以后再去骚扰我大姐,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跟你算了。
他走了,温颖却是吓的蹲在地上,眼里的泪许久好不容易掉下来,她却是浑身都在发抖。
温良去看了车,车跟房子哪个对他重要?
事实上是都不重要的,但是,他想,他该买辆好车。
凭自己的本事。
他必须承认,是因为她回来了。
所以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在四S店里买了一辆看上去还不错的车子。
以前那辆旧的送给温情了,她也不嫌弃旧的,只是不怎么会开。
所以就在楼下放着也没再有别人动。
下午他去上班的时候车子一停下,她在门口站着,还有几个刚吃饭回来的同事。
“温律师,你新买的车吗?”
“温律师你的车子好漂亮啊。”
“好想坐进去兜个风啊。”
“都等下班后吧。”
温良浅笑着说了一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仿佛是那句话,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他骄傲的模样上了楼。
他的身材较好,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显得越发的深沉有气势。
她站在远处看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贝儿,上楼了。”有同事吆喝她。
贝儿回过头,想起自己母亲说的那个男孩子的条件,然后又看向楼上。
听那几个女孩子的意思他是刚刚买车吧。
是因为她吗?
她想哭,竟然笑了出来。
“温良,感谢你还会因为我做一些事情,尽管不是因为爱我。”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跟着她们一起上了楼。
“温律师,贝儿回来了,是不是就没我们的份了啊。”
有个丫头难过的说。
他站在旁边轻笑着,那么儒雅,又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回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脸便冷了下来,却让听了的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那他到底是爱是恨?
还是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贝儿过了五个多月才回来,是跟那个男孩子结束了?
是发现了温良的好?
还是因为跟那个男孩子没谈拢?
直到贝儿进来,那个女孩低了头,然后跟别的同事朝着别的地方去了。
而她却是孤单的一个人站在门口,斜对面的办公室里,因为是玻璃的所以她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他坐在那里认真办公。
他刚回来就在认真办公了。
她呢?
却在儿女情长。
“贝儿,晚上一起吃饭啊?”
“啊,我不去了。”贝儿低声说,笑的很牵强。
然后众人互相对视,其实巴不得她不去呢。
“是温律师请客哦。”有人又说。
她是一怔,却是再也没说话了,因为张开嘴也说不出来。
她们明显着是不想让她去。
过了一会儿头去了他办公室一趟,出来后击掌给大家:今晚上温律师请客,咱们事务所一个也不能少啊。
贝儿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跟他们一伙的,然后低了头要走。
“贝儿,正好给你接风,一定要到啊。”
当别的女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头的时候头却扭头走了,剩下所有人在伤心,贝儿也是愣愣的望着头离开的地方。
心里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感激呢。
“今天上午我回来晚是因为去了趟车站亲自接了个客户,你猜我碰到谁了?”滕总吃晚饭的时候跟老婆大人提到。
“谁?”温柔好奇了一下,仅仅一秒钟。
“殷贝儿。”
温柔……
“开玩笑,只是相似的人。”他笑了一声,看不下去她那么紧张。
其实是他也不确定。
温柔的心里却是一荡,不自禁的想起她的傻弟弟为了那个女孩子受的苦。
要真是她回来……
温柔不想想下去,感情的事情特别折磨人,肯定又会是一场折磨。
而贝儿真的回来了,还跟温良一起去吃饭了。
老大分了一下,几个疯迷温良的女孩子坐温良的车子,贝儿当然不会抢前面的位置,就坐在后面挤着,千万是他的助理。
外面的景色还是年前的样子,除了有两家门店的牌子换了下。
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开过了,她回家的时候还是秃的。
她低了头,两只手不怎么用力的纠缠着,听着几个女孩子一直在缠着他问问题。
温良都很认真的回答,很客套,很尔雅。
其实大家都知道,谁也进不去他的内心。
除了某人曾经进去过。
去了餐厅之后他们要了一个超大的包间,贝儿还是距离他远远地,手里握着一瓶子鸡尾酒有的时候喝两口,并不跟任何人主动攀谈。
倒是听着头说:贝儿你走了这阵子咱们事务所可是翻天覆地啊,光是咱们温律师你的前男友,就是给咱们事务所翻了去年的三四倍,而你却在家呆这么久才来,你这是坐享其成啊,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
“好,我先自罚。”
贝儿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举着那个酒瓶子直到喝完才放下。
其实她也很好奇,头怎么会对她那么好,竟然还让她回来。
她以为她会被赶出去呢。
所以这份情,她该还。
至于坐享其成那四个字,她竟然欲哭无泪,只能不停的灌酒。
众人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却是有些不忍心了。
并不是非要她喝死过去。
而温良自始至终都那么平静的坐在那里,她起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一直在跟旁边的合伙人说工作的事情。
“其实我很感激头还能再接纳我,本来我以为我会被轰出去呢,所以我再单独敬头一杯。”
她说着拿起旁边的红酒杯,很豪爽。
她原本也是个有胆子的人。
“哪里话,就算你跟温律师分手了,但是你也是咱们事务所早一批工作人员,何况这样的美女放在别的律师事务所那我可舍不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咱们事务所这么多没结婚的单身男青年。”
头开起玩笑来,然后众人都跟他闹,贝儿却只是微笑,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温良像是没看到一样,过了会儿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她可以挨个赔不是,但是不必跟他。
所以在快到他的时候他便出去了。
------题外话------
我们小良子也怪不容易的,好不容易付出一回真心却被辜负,哎,可是贝儿……
166 吻的不是时候
华灯初上,他独自站在餐厅的某个大玻幕前,那里竟然出了他挺拔的身影再无其他。
背影是孤独的,但是却孤独的很骄傲。
一套黑色的西装穿在他完美的身材,给他英气逼人的脸上平添了沉稳内敛的感觉。
而窗外的夜景竟然让他起不了一点兴致。
她还回来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拂开关于她的所有回忆,决绝至此。
滑开手机屏幕给温柔打电话。
温柔正在洗澡,滕总难得没有陪着进去,就在床边看着她手机闪便替她接起来:喂?
“姐夫?”温良问了一声。
“是我。”滕总抬了抬手抓了下自己的鼻子,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替老婆大人接电话了,但是这一次尤其觉得自己好像不被电话那头的人喜欢。
“我姐呢?”
“在洗澡,有要紧事找她?”
但是别人喜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就问了声。
“也没有,那你帮我告诉她吧,她让我给的钱我给了,她让我说的话我也说了,如果他们真的还想再找我们姐弟四个的麻烦我也不会饶过他们。”
“好,我知道了。”
滕总说。
“贝儿回来了。”温良低着头看着脚底,突然说出这一声。
滕总眸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情绪变化,然后正要说什么,那边却是先挂了。
他想温良大概是不需要安抚,毕竟有些时候男人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想清楚。
温良打完电话就站在窗边看着下面,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直到他助理去找他:温律师,大家都在等你呢。
“哦,知道了。”他说着,然后转了头。
助理站在旁边看着他走过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却是看着他的表情不自禁的紧张了。
“温律师你不开心啊?是因为贝儿回来吗?”
“没有,家里有些事情。”他淡淡的说,然后走在了前面。
等他回去的时候贝儿早已经喝的快要趴下,也难得大家竟然还肯跟她喝。
散场以后头拉住温良:你不管?
“我管得着吗?”他冷冷的一声就要走。
“你不管谁管?难得要我带回去?我反正是乐意,就怕她接受不了。”
贝儿的心气有多高?
当初事务所也不是没人追她,并且比温良混得好家世好的人也不少,但是她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我家太小,恐怕容不下她。”
他低低的说,想起人家在镇上找了个有房有车的男孩子,想起她跟那个男孩子一起逛街的背影。
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带她走?
既然已经不是女友,既然已经不相爱。
根本找不到要带她回去的理由。
“大家都已经走了,反正——我也不管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头也低着头走了,似乎这件事没有别的人可以管。
她呢?
为什么要喝醉?
明明酒量不好,为什么要喝醉?
温良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然后轻轻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点燃。
现在越来越喜欢抽烟又是为了何?
抬眼看着那里趴着的女孩子,又垂眸,他不能管她。
转身,打开门出去。
他想,她男朋友应该来关心她。
他也没有担心别人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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