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也是一滞,随后大家上了一辆车,温柔跟滕云在前面,他们俩在后面。
滕教授没有说让不让温柔进家门的事情。
倒是温柔到了家门口习惯性的又站在那里不忘里走。
“你不敢进来?”滕教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
其实他知道温柔不会进来,温柔点点头:不是。
“你先去给你姑姑擦擦身上,这几天袁教授会专门照顾我,就由你来负责照顾你姑姑。”
温柔的心一颤,滕云更是立即就不悦了:滕教授。
“怎么?如果不愿意就走。”
滕教授冷声说,然后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袁教授怕他出事立即就跟上去了,温柔无奈轻叹一声。
“我们回去。”滕云放下东西拉住她的手说。
“姑姑出事这么久我都没有再见过她,好歹,你让我见一见。”
温柔抬头望着他,其实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滕美的事情多多少少跟自己有关系,她又是晚辈,做点什么也无妨。
温柔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但是她看了滕美几眼之后就做出一个决定,照顾滕美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不自禁的拧着眉:你要干嘛?
“一直是两位教授在照顾姑妈,其实真正该在这里照顾姑妈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俩,以后我来帮姑妈擦身子,你帮忙倒水,怎么样?”
滕云一愣。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温柔,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如果我不觉得委屈呢?”
“她曾经差点杀了你。”
“或者都是上辈子做的孽。”
温柔说,她心里很坚定,此刻她就要做这件事。
滕教授跟袁教授后来站在门口看着她给滕美擦身子,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你这儿媳妇身上正能量满满的吧?
“我说过,除非滕美醒过来。”
袁教授无奈轻叹,跟上去:温柔现在怀着身孕呢,你真要她一直来给滕美擦身子?
“你我都一把年纪了,这事让她来做不是很合适?而且怀个孕罢了,又不是生病。”
“我真怀疑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我千挑万选的丈夫,怎么会如此不通情理,铁石心肠。”
滕教授抬头看着她,只是拧着眉看着。
袁教授后来去了厨房,然后不由的感叹。
温柔在里面帮滕美擦身子,然后滕教授看着儿子从里面出来,冷眼看着他: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适可而止吧。”滕云说。
“什么?”滕教授拧着眉看着儿子问。
“我说您适可而止,温柔能做的全做了,能忍不能忍的也全忍了,您还想要她怎样?”滕云说。
“你别以为她今天来照顾你姑姑一下我就会原谅她,她让我们滕家失去的,她付出再多,就算她为滕家生再多的孩子也不够。”
滕云有点受不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咄咄逼人。
曾经那个老实的,木呐的,不善言语却憨厚的老人家呢?
而今这个言辞犀利,刺耳的人,究竟还是他的父亲。
“今年过年你带着孩子回来过。”滕教授突然说了声。
没料到突然转移话题,滕云吃惊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们现在还没复婚,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在一起过年。”
温柔做好一切出门,站在门口听着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整个人站在那里动不了。
袁教授从厨房出来看到温柔也是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滕教授。
“当然要回来过,柔柔啊,到时候都回来,咱们一大家人也好久没有吃顿团圆饭了。”
温柔看着袁教授那明朗的眼神只是感激。
“温柔现在又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要是在咱们家过年还不得落人口舌?不像话,不行。”
滕教授直接拒绝。
“我们该回去了,这件事改天再说。”滕云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晚上两个人没急着回家,就在海边呆着。
温柔还好奇的问他:怎么突然来海边了?
“透透气。”他说,然后打开了车门。
温柔便跟着他下车,两个人一起走到沙滩距离海水最近的地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不嫁给我,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他突然问她,漆黑的鹰眸转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
温柔也转头看他,然后又看向那片不怎么平静的海面。
“如果当初嫁给濮阳瑞丰……我后来想,或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就是这些吧,即便我遇上的不是这样的事情,可能也会有别的烦恼的事情。”
他轻弹着把她拥住。
她的从容平静却是让他心疼。
后来发生的事情,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猜测范围,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家人之间的变化会这么大,尤其是滕教授。
原本那么和谐的一个家,竟然说变了就变了,变的那么冷漠,让人不愿意接受。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他问。
“奇怪,我们怎么和好的?”
“嗯——忘记了。”
然后两个人都傻笑了一声。
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合很久,竟然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温柔想不通,不过也不愿意想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和好。
所有的误会,还有执念,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了。
又开始一起。
站在彼此身边。
“你跟允健的事情什么时候打算说给我听?”
“那件事啊,最好他亲自告诉你,不然我觉得我有点像个叛徒。”
“谁的叛徒?”
“允健的啊。”
“那就好好地当那个叛徒。”
温柔……
海风越来越狂妄,海水越来越高涨,然后声音渐渐地被海浪声淹没,高大的男子搂着娇俏的女子转了身。
两个人迈着同样的步子,海风吹乱了她的一点发,但是也不妨碍两个人的苦尽甘来。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心里仿佛涌入了很多的水,像是要溢出来,晃晃悠悠了好久却又安安稳稳的在心里了。
他们一起回到家,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她轻轻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结果人被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她小声对他说。
“你亲错人了。”滕总漆黑的鹰眸灼灼的光芒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略带暧昧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告诫她要小心。
不自禁的红着脸,然后到了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他抓住她的手。
“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把我轰出主卧。”
浅淡的声音里却多的是要挟,那双漆黑的的眸子里,仿佛是被激起了性子的猎豹,这一刻她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会把她撕碎,温柔的。
十指相扣的感觉……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都被他的手指给纠缠着,一颗心稳稳地坐落在那里,乌溜溜的杏眸望着面前霸道深沉的男人。
“那首先你要做到不惹我生气,不能犯错。”
“说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
“那如果你跟别的女人滚了床单,难道我还要让你上这张床?”
“绝无这种可能。”
“我怎么能够信任你?”
“凭你能给我生第四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我搬出这栋房子,那你就可以进来睡了。”
滕云的眼里闪过些许的冷漠,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
突然浅薄的唇瓣勾起来一下子,轻笑一声后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就用力的亲了上去,不,是啃。
温柔紧闭着双眸,眉心用力拧着,那一刻疼到了心里,却也酸到了心里。
于是她抬手,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也用力的咬了一口在他的唇瓣。
“女人……”
“男人……”
两个人相视着,在他哭笑不得的时候,她却学着他的霸道样子,让他又爱又怜。
抬手轻轻地抚着她被他咬肿了的唇瓣:乖一点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的小花猫。”
“你是我的小野猫。”说着便又在她耳畔徘徊,那温热的气息让人几次喘不过气来。
后来的纠缠,温柔如水……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记得第一次你让我躺在你胸膛的时候吗?”
“嗯。”
“那时候我紧张坏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早该吃了你。”
他说着便又开始不规矩,温柔起身压住他:别闹了,累了。
轻轻地声音,他却是抱着她不再乱动。
然后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那儿。
“以后别去滕教授那里了。”
“如果我明天不去,滕教授会不会以为我是怕了?”
“那又如何?无论别人想什么又如何?只要我真心疼你,你自己说的,谁都打不到你,除非是我。”
“我知道,滕教授打不到我,所以我才想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执迷?”
“我只是想替教授做点事。”
“如果他现在还能了解你的心思……”
“以后可以了解的话也是好的。”
温柔说着又笑起来。
“傻瓜!”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忍不住,像是被割了一刀。
只到颈部,头发就没了。
每次摸着她的头发,都好像在提醒他些什么。
所以在袁教授说先撒谎让滕教授开心的时候他竟然不能。
怕的就是有一天更无法挽回这份感情。
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让彼此难过了那么久。
曾经他一直觉得,让她在他身边七年的秘书生活已经是他们对彼此的遗憾,他们早该开始那场恋爱。
然而那场跟恋爱接近却又并非是恋爱的相处,对他而言,或多或少是恋爱,对她而言,却只是老板跟秘书。
后来她在他的怀里浅睡,他低着眸看着她浅睡时候的模样在她额上轻轻地亲吻。
听说,那是爱一个人最好的证明。
温柔性感的唇角浅勾着,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在她的额上。
事到如今,她还是坚信,他爱她,绝对还是跟曾经的曾经一样多。
他那么费尽心思的娶到她。
滕云,这一生,莫要再错过。
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抬手搂着他的腰,不紧,却又不是随便能松开。
他也笑了一声,只知道她浅睡,原来,她还是喜欢抱着他。
第二天温柔依旧去了,在滕教授正在考虑怎么让她跟滕云分开的时候。
袁教授打开门看到她很是兴奋,小声在她耳边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更年期呢。
温柔浅浅一笑,先让身后的三个孩子进了屋。
“爷爷……”
三个孩子一过去,本来不高兴的滕教授也一下子乐呵起来。
“哎哎哎,哎呦,我的好孙子好孙女,可想死爷爷了。”
温柔跟袁教授走进去站在旁边。
“那我去照顾姑姑吧。”温柔轻声道。
滕教授看她一眼没说话。
袁教授便跟她一起去照顾滕美。
“妈,我自己来吧。”温柔看袁教授擦的时候说。
“我们一起。”袁教授看她一眼很真诚的说。
温柔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给滕美擦身子。
后来温柔看着滕美的眉眼间,不自禁的感叹:其实滕云跟姑姑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袁教授停下动作缓缓地站起来,老腰的确不好使了。
“是啊,眉眼间确实很像,这也是滕云在这次的事情后没有把你们的感情关系处理周全的原因,从小,他就总是爱昂着头看他姑姑,其实性子也是有些像的。”
温柔又低头给她擦后背,现在给滕美翻身其实也是个挺有压力的活,但是人还活着,所以再大的压力,也能扛过去。
滕美若是能醒过来,其实不论是对滕家还是对她都是好事。
如果能借着滕美醒来让滕教授对她不再讨厌那就再好不过了。
袁教授抬眼看着温柔认真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你呀,这倒底是什么命?”
温柔抬眼看袁教授,只听她又说:刚一十八岁家里就出问题,明明是个豪门大小姐,到最后却那么苦,温柔啊,你说妈要怎么才能帮上你?
“我不苦,而且先苦后甜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她说的很认真,说完还傻笑了一声。
袁教授却是看着越发的心疼。
“埋进这个家门,也是我前进了的第一步。”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声,却是逗的袁教授笑起来。
后来袁教授出去,她自己坐在床前,看着滕美躺在床上合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温柔就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啊,滕美还总是喜欢穿一些很妖艳的衣服。
再后来有次在商场碰到她,那时候温柔跟滕云已经结婚,那时候的滕美,却是雍容华贵,那装扮,还有那顶个性的帽子,温柔看着便觉的不真实。
仿佛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好似是画里出来的一样。
滕家的人都长了好脸蛋这倒是真的,温柔也叹了一声。
“如今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可是真正担心你的人,真正希望你醒过来的人,也只有滕教授跟滕云还有袁教授,以及我们全家人吧。”
她想,刘瑜平肯定不希望滕美醒过来,他的心早在别的女人身上。
“初相识的时候,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之间会隔着一条生命。”
“我知道刘洋的死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平心而论,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大概也会生不如死,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傻的事情。”
“姑妈,你知道吗?刘洋的死,对一个姓温的女孩来说,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她如何也承担不起那么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拼了命的想救刘洋,可是最后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洋没了气息。”
温柔想着那晚,那晚刘洋没了心跳被退出去。
想着那晚上刘洋想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刘洋当时流血流了太多,而且撞击的地方……
她用最后的力气想要让温柔跟她一起死,可是……
“其实我很不服气,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你们母女找上我,可是到头来我却成了罪人。”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无论如何,她手上的戒指没有了。
他们不能复婚,因为床上躺着的人没有睁开眼睛。
温柔哽咽着,除了哽咽跟叹息再也做不出别的。
“姑姑,如果你能放开,或者还能重活一次?”
温柔不自禁的又看她,然后嘀咕着。
后来她出去,滕教授把她叫到跟前:待会儿安小姐要过来坐,你给滕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午饭,打完电话你就可以去伺候姑妈了。
“如果我那样做能让您心里舒服些,我可以那么做。”温柔说。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就算安小姐要来,温柔跟滕云一起陪着难道不好?”袁教授想打个圆场。
“安小姐是来跟滕云交流的,她在这里做什么?”滕教授问自己老婆。
温柔浅笑一声,她已经很明白滕教授的意思。
“无论您做什么,只要滕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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