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俩结婚我们不就说他们俩一定能成。”允湘说。
“错,你说温秘书一定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那现在是谁逃不出谁的手掌心?”
“半斤八两吧!”陈晨说了一声,两个女人都笑起来。
温柔在床头靠着,都等不及要见她们了,她们俩才舍得推开门。
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的,简直就要望穿秋水了。
“你们俩在外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说你跟你老公是谁绑着谁呢。”陈晨说着把门关好,允湘已经走到她面前。
“可算是见到你了!”允湘拉着温柔的手,心疼的望着温柔。
温柔笑了一声,模样比前阵子要娇俏了很多。
在失去的同时,竟然也得到了些什么。
“那天看到报纸上你的车牌号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你老公说你没事,但是他死活不让我们来见你。”
陈晨抱怨,走上前去坐在她另一边看着她消瘦的模样。
她的胳膊上包扎着,陈晨看着忍不住心疼的难过:疼么还?
“当时都把我疼的麻木了,现在不动还好。”温柔说的淡淡的,但是心里也明白,总要疼一阵子。
她不怕疼,因为比疼更让人难过的实在是还有太多。
“好好地,突然糟了这么一个大劫。”允湘说。
“我还好,只是刘洋……”
只有不跟滕云,她才敢说那个人。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去撞你,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医院,她离开了,我倒是没什么大碍。”
“下床都不行还叫没什么大碍啊?”陈晨立即说。
“可是我活过来了,她却走了,如果她或者,我们或者会互相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她死了,如果她不是这么年轻,我也不会心里这么不得劲。”
“那是老天对你的厚赐,你不是最讨厌勾心斗角嘛,老天就给你把这一关免除了,还有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死的是你,那远的不说,就说你那三个小萌货,他们才刚会叫妈妈没多久妈妈就没了,他们该怎么办?再说如来,我估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苟活。”允湘把话说的有点重了,却是很真。
陈晨也很认同。
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来回的抚着不再说话。
她当然知道那个道理,她甚至都死不起。
“而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陈晨……”允湘轻轻地搂着温柔的头发跟温柔相互抵着脑袋,也沉默了。
三个女人掏了一会儿心,说道允湘的肚子才又都心情好起来。
“我现在当然开心啊,不过你要尽快好起来,你当时跟我一起去见的那老太太,你现在就要跟我一起去谢谢她。”允湘执拗的说。
“好,等我伤好了。”温柔说。
不多久有人敲门,温柔听着声音便好奇的歪着脑袋往外看,陈晨跟允湘立即伸手嘟着嘴作出嘘的样子。
温柔一滞:怎么……
话还没问完就被陈晨堵住嘴,吓的她眼珠子瞪的老大,一下子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
不似是刚刚的温柔娴静。
允湘刚要去开门被陈晨拉住,陈晨小声说:我去。
因为允湘也是孕妇,所以陈晨自告奋勇,尤其是最近跟老公学了两招,正愁没地方使。
允湘便站在温柔的床前挡着温柔,是怕温柔被攻击。
温柔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奇的歪着头从允湘的背后往门口看。
陈晨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到门口去把门打开:你是谁?
“花店的,我只是来送花。”店员看着陈晨要吃了人的模样吓的立即解释。
“花店的?谁让你来送花?”
“是一位先生,您是温柔女士?”
“我不是,不过花给我就可以了。”
陈晨说着身后,那小子吓的把花送到陈晨手里就跑了。
“谁给你送花?还是一位先生?”陈晨好奇的问,看了看花儿又看了看温柔。
温柔没想通。
“这花没有毒吧?”允湘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转头替温柔捂。
温柔彻底被搞蒙了,抬手抓着允湘的手离开她的嘴:你们俩到底搞什么啊?
“如来走前跟我们俩交代,陌生人一律不准进这个房间。”
温柔……
“有个卡片。”陈晨说着走上前去把卡片给温柔。
三个女人一起看着那个卡片上。
署名是濮阳瑞丰。
然后陈晨跟允湘对视一眼,一下子放下心来。
陈晨又看了眼那一捧康乃馨:给。
温柔接过花却是无奈的叹息。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从她妈妈离世的时候他从外地跑到城里找她,到现在她受伤他送花来却没来见她,他的心里有她。
只是那有怎样?
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
现在,她宁愿他跟容家小姐好好过,因为那个女人也是个难得用心的女人。
比起赵峥,濮阳瑞丰又实在是好太多。
至少他不会阴险狡诈到那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允湘疑惑道。
“我也搞不懂,不过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别有用心,他故意送花来却不见你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
温柔无奈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她亲爱的姐妹:你们俩别乱想了,他就是送束花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温柔知道,只是那样了。
他们之间,即使他再浓厚的感情对她,也只是浪费了。
“你那么了解他?”陈晨好奇的问,坐在温柔面前抬着头端详温柔:你不会是还放不下他吧?
“你不是说我不是个感情丰厚的人?”温柔反问。
“所以……”
“所以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一个。”
“是如来。”允湘立即断定。
温柔欣慰的挑挑眉,然后另外两个也跟着沉默。
“这个男人啊,哪儿都好,就是心不归家,所以你们才会在结婚的时候分手嘛,只是过去这么久,他也娶了个不错的女人,为什么他还要打扰你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不说他了,你们俩刚刚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温柔转移话题。
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一直那么钻牛角尖。
“我们俩再夸张也是因为要保护你啊,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俩怎么向你们家如来交代?”允湘笑着说,越说越觉得好笑。
三个女人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你们俩以前可是从来不觉的有什么需要跟他交代的。”温柔不冷不热的说,心里却是感动的。
“谁也想不到,等你老公对你那么真,等你对他那么深的时候,我们竟然也把他当成了兄弟姐妹。”
允湘在感慨,陈晨在点头。
仿佛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
温柔的心里一动,这两个姐妹,她真是没有交错。
“温柔,你说你跟滕云怎么建立起这么深厚的情谊的?”陈晨取经。
陈晨觉得他们俩互相对视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小说里那样的情节,好有内容。
反正她跟她老公是永远不会那么理解,至少她看不懂,她老公比较懂她。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工作久了。”日久生情嘛,肯定已经了解透彻了。
允湘赞同,其实她跟她老公也差不多的类型,只是他们的命都看似不太一样。
“你觉得他跟濮阳瑞丰有什么不同?”允湘好奇的问。
“你们干嘛一定要拿他们俩做比较?”
“那难道要拿赵峥比?”陈晨问。
“那个人渣哪里陪跟滕总比?”突然门口传出一熟悉的声音,然后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走进来。
允湘跟陈晨都等着余雨颖,她们俩还不知道余雨颖的事情。
“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孩子没了而已。”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不上轻松,但是也说不上严重,只是有些凉薄。
而陈晨跟允湘已经被她吓坏了。
温柔看着余雨颖那样子也没多说,只是稍稍挪了下地方:到床上来。
余雨颖便到了床上跟温柔挨着。
“你——们——”允湘跟陈晨都吃醋了。
“柔姐疼我,怎么了?”
余雨颖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这两位都看不上她,但是也没办法了,反正她现在就喜欢任性。
失去了孩子让她受了重伤是真的,虽然还年轻,但是她下了决心要生下孩子来,却是没保住。
她恨透了,现在谁也不想考虑,只想让自己舒服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温柔这么亲近,反正就是把温柔当姐姐。
温柔也没办法,但是这段日子余雨颖有事总爱跟她打电话,她想自己在家里是老大,难道在社会上也是老大姐么?
不知不觉真的就老了么?
可是昨晚滕总还在她耳边说她越来越嫩了。
“赵峥那个人渣,他怎么有资格跟滕总比?滕总可是只爱柔姐一个人,只对一个人好,而那人渣却是见了女人就想上,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骂的那么狠,允湘跟陈晨对视一眼,陈晨好奇的问:那你当初干嘛离了他活不了?
“我那是瞎了眼!”余雨颖说。
这句话仿佛是深闺怨妇才说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逗的两个女人都笑不出来。
因为说的太正经。
“好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干嘛总说那些扫兴的事?”温柔提议。
陈晨跟允湘觉得余雨颖刚失去孩子,便也没再挑衅,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那就是一场人生,每一个人的经历加起来,真的足够丰富了。
滕云在办公大楼看着韩西拿上来的资料不自禁的皱了皱眉,然后把资料放在一旁。
“你这个姑父是打算为老不尊了吗?”
滕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
虽然别人不义,但是毕竟曾经人家帮过他,又是他的姑父。
“那你怎么想?”
“把事情处理好,没必要正面跟他冲突,除非……”
“除非他先挑衅?”韩西说。
滕云点了点头,然后倾身靠在了椅背里:帮我找个专业点的秘书,并且是男的。
“什么意思?”
“余雨颖流产,她这份工作干不了几天了。”
韩西点头:那我老婆跟着你老婆干了那么久,怎么也比什么余雨颖或者新人强啊,你干嘛非要重新找?
“你老婆?”滕云烦恼的皱眉。
蒋雯的变通能力太差。
如果是温柔跟他去喝酒,温柔就不会让人灌醉,除非心情不好。
更不会半路开溜了,可是他老婆……、
“你老婆就好好在家给你当大少奶奶吧。”
韩西……
“那温柔呢?她不想回来?”
韩西放弃了,因为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有点孩子气,不适合大工作。
“她过了当秘书的年纪。”滕云说。
“什么意思?”
“她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然后呢?”
“然后你交代下去给我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男秘书。”
韩西……
女秘书事情太多。
他发现除了对温柔,他竟然对哪个女秘书也没耐心。
中午开完会他就给温柔打电话,听到陈晨她们一直在陪她他才安心的又工作。
下午不到三点他就忙完回了病房。
“你忙就行,温柔有我们陪着不会有问题。”
“可是你们一直跟她聊天,她没办法休息。”滕总笑了声说。
陈晨……
“如来你是不是有点……”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改天再来!”允湘说着朝着温柔挥手。
温柔摇摇手,然后感觉被子一凉,余雨颖也悄悄地从滕云背后跑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滕云一回头,看到那个背影后又不高兴的皱着眉问温柔,走到她面前去。
“你走后没多久。”温柔笑着说。
“先找人换床单。”滕云说着真的那么做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他说着便走上前去,却一转眼又看到旁边花瓶里换了新鲜的花儿。
“这花是余雨颖送来的?”他疑惑地问。
“不是!”温柔回答,然后闭嘴。
“那是谁?”他也觉得不是余雨颖,毕竟她也在病房。
“嗯……”温柔抬眼看着他疑惑的眼眸里已经带着冷漠,咬着唇不敢往下说。
“是谁?”
“濮阳瑞丰。”
他无奈,叹了一声没说话。
然后门开了,有人推着新被子进来,他只好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生气都没来得及。
温柔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心里却是庆幸,还好有人来,不然她就惨了。
护工在换床单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很干净啊。
滕云抱着温柔坐在沙发里,都没把温柔放下,听着那一声不高兴的抬眼扫了一眼那个女人。
温柔抬眼看滕云,眼里像是闪着流光,但是她没说话。
滕云也看温柔,一眼就看明白温柔心里在想什么。
那幽暗的黑眸里闪过些许的桀骜,温柔竟然也会心动。
脸蛋不自禁的红润,唇角浅勾着,有点娇俏。
“还有什么事情吗?”护工换完问。
“没了,你可以出去了。”滕总非常不喜欢那个护工,换个床单还那么多话。
于是护工一走,他抱着温柔起身到床那里去,把温柔轻轻地放下。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因为温柔受伤,他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特别主意,只是有时候眼神或者嘴巴会重一点。
温柔其实早就习惯,而且还挺吃他那一套的。
“濮阳瑞丰又来过?”
“没有,是花店的人送来,只是有张卡片。”
“拿给我看!”
温柔……
乖乖的指给他,朝着桌上。
滕云伸手拿过去,就轻轻地压在她身上没离开,那么打开来看。
“不便相见,只愿康健!濮阳瑞丰!”
“他还改路线了,想让我老婆给他当什么?”
眼神一下如猎豹那般的敏捷,一下子捕捉到温柔的眼神。
“干嘛想的那么复杂?你是小心眼还是在吃醋?我闻闻!”温柔说着真的要闻,滕总低头就啃住她的脖子。
“我不仅小心眼还爱吃醋,以后别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那如果他再送呢?”
“怎么对赵峥就怎么对他,明白?”
温柔忍笑不说话。
“温柔……”
“嗯?”
“你乖不乖?”
“我乖啊!”
“真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若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若不然你一定不饶我,把我吃干抹净是不是?等我伤好了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满意怎么样?”
“此话当真?”
滕太太竟然说这话,滕总简直受宠若惊。
这可是大年初一头一次。
“当然当真啊。”
滕云忍不住狠狠地亲她的嘴,然后问她:宝贝,你那天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嗯?什么话?”
“你要喝多少度的水?”
温柔的耳根一热,粉粉的脸蛋就滚烫滚烫的,特别红润。
“啊?”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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