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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在心中腹诽着，不过嘴上却也只是乖巧的说道：“姨娘，女儿还小，不曾考虑过这些。再说了，家有长姐，长姐都没思嫁，我又怎敢考虑这种问题？”
这倒真是把二姨娘给说住了，对哦，一来无论如何，蒋氏才是破晓的嫡母，破晓的婚嫁问题都还要蒋氏点头同意的，她要是起了什么歪心思破坏破晓的婚事，自己还真是没法抵挡的。
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庆幸，司空亮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家中，有他在，谅蒋氏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幸好有容嬷嬷和香兰帮着提醒，她已然和司空亮关系修复许多，想来在破晓的婚事上大将军也会听一点她的个人意见的。
又觉得蒋氏好生着闹，那大小姐晨曦，早在去年就已经及笄了，府中还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却还不给她定亲事，还留在府里干什么，藏着掖着，以为这样就可以奇货可居卖个好价钱？
虽然二姨娘那个时候还等于是在清修半隐世的状态，可却也不会不知道，府中早有好事等着看好戏的丫鬟婆子，在她们院子外不停地嚼舌头呢。
那一次，晨曦可以说是大露光芒，整个京都中豪门贵族子弟都知道了，司空大将军的女儿倾国倾城美貌出众才艺过人性格柔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的美人儿，硬生生的就给了司空晨曦第一美人的称号。
自打那以后，上门提亲的人几乎是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其中也不乏家世样貌才情都出众的世家公子。
第三十四章 悲惨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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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是恼恨的不得了，不知道夫人打什么主意，存心不想让她的破晓嫁一个好人家吗？
自打大小姐司空晨曦成年之后，上门提前的人可以说是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其中也不乏家世样貌才情皆出众的世家公子。
既然如此，找个好人家把女儿嫁了不行吗？可是蒋氏却一拖再拖，一直都没有给晨曦大小姐定下亲事，众人纷纷猜测，夫人是要给大小姐最好的，最好的无非也就是嫁入天家了，也不知道大小姐将来究竟会嫁给哪位皇子。
二姨娘是暗恼蒋氏故意拖拉，不给女儿定亲，害得破晓如今也只能等待着，就算有好的良缘也暂时不能议亲。
难不成夫人还以为人跟货物一样，可以放在那里等待行情，奇货可居？
要知道，女人家的年轻易逝，姑娘家的大好芳华也就这几年，年纪稍大之后，再想嫁给一个好人家，就有点难了。
要说起来，还真是冤枉蒋氏了。
最初，她只是有点气愤，晨曦的及笄礼司空亮并没有赶回来，后来存了心思，想等着大将军一起回来，看看漂亮美丽的宝贝女儿。
哪知道后来，就硬是拖到了现在。虽然心中是中意二皇子，可是人家皇上皇后都没开口，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么样，还能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急着嫁女儿等着看笑话不成？
二姨娘是隐约的听到别人，不止是司空亮还有香兰，都提起过，二小姐好像中意的是——“破晓，你是不是喜欢三皇子？”
如果是闻世炜，其实二姨娘倒是蛮赞同的。虽然他是不受宠的皇子，可就因为这样不用参与皇权斗争也不用费心去讨好皇上皇后这样的天下第一大权力的公婆，这样女儿的生活才能平静安稳。
二姨娘没有夫人那样高的追求，只要破晓能够幸福开心的生活，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破晓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垮了下来，不会吧，她喜欢那个烂人？她要是还会喜欢那个该杀千刀的烂人，就是脑壳坏掉了。
可是又不能对二姨娘明讲，只能低头跺脚咬牙切齿作愤恨状：“姨娘。你是听哪个人嚼舌根的？女儿才没有那种心思呢，女儿现在也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能让姨娘生辰过得好呢。”
二姨娘却只是乐呵呵的，当破晓害羞呢。也怪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就当面说这种话呢？应该是她私下里去找大将军商量计划一下的。
于是，也就顺着破晓的心意转换了话题，跟她商量起如何管家以及最近家里的一些事情。
要是破晓知道二姨娘心中的打算。并且会跟司空亮提及，导致给她惹来了以后的麻烦后患，还不知道有多懊恼呢。
早知道，现在就应该跟她把话都说清楚的。
反正破晓是提前告罪了，说不能有好的礼物要送给姨娘，二姨娘也没放在心上。女儿对她有孝心就很好了，何必苛求那些外在的东西？
哪里可能真的不给姨娘准备生辰礼物，破晓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到时候，可以给二姨娘一份惊喜。那份生辰礼物打从她清醒那天，记得二姨娘的生日开始，就已经着手在准备了。
只不过时间仓促，到了姨娘生日那一天不知道能否真正的准备出来。故意这样说，就算到时候真的没能完成也不会叫姨娘太过于失望。
而侥幸成功了。倒真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用过晚膳，伺候着姨娘休息之后，破晓才带着芍药九梅离开了听雨轩。自然地，将容嬷嬷留了下来。
本来，容嬷嬷还是万分不舍的，从小到大她可是都没离开小姐身边左右。上一次好不容易回家探个亲，二小姐就出事了，落水昏迷，把她可是吓了个半死，一把老骨头都折腾掉了。
这一次——不过二小姐也说的很对，姨娘身边也很需要人伺候的，容嬷嬷倒是左右为难了，这母女两个对她来说都是十分要紧的，她不希望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点什么事。
“嬷嬷，你就安心的伺候姨娘几日吧，帮她把府中的情况搞清楚。你放心，我身边有芍药九梅他们，还有今天来的阿林阿月，已经足够了。”司空破晓笑眯眯的说着。
容嬷嬷一想，这也对，而且二小姐已经不是当初她所以为的天真单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有时候，她都看不懂小姐的心思。
而且以将军对于小姐的重视，相信小姐目前足以应付蒋氏的刁难，倒是姨娘这边，她还是真放心不下。这么想着，容嬷嬷就安心的被留在听雨轩了。
破晓的身边伴随着芍药、九梅，身后还跟着阿月，慢慢的由后院回到她所居住的破晓苑，阿林是男子，自然是留在外院不方便进到这里面来，而他出去之前，却千叮咛万嘱咐，让阿月一定要保护好二小姐，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守护着。
破晓很好奇，因为他说的是保护而不是伺候，那这个阿月，又有什么样的本事呢？
就这么的过了几日，很快的，就到了二姨娘的生辰。通过这几日在府中帮着二姨娘操持一些事物，其实破晓也看出来了，司空亮并不是真正的要放权给二姨娘抬高她的位份。
且不说二姨娘的性子太过于淡薄不适合做这些，但就说蒋氏，她的父兄如今可都是朝中的重臣，在皇上面前可都是说得上话的，司空亮又怎么可能为了府里的一个姨娘而去架空将军夫人的位置，让蒋氏脸上无光，跟着，得罪蒋国公、蒋尚书？
小厨房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去伺候人的，而是找事的，开始破晓还以为是司空亮疏忽，让蒋氏轻易地就玩了一些手段。
可是后来，她知道，容嬷嬷和香兰早就想办法将这些情况都让大将军知晓了。他却没什么表示，关于月银只字不提，反而只是说，让姨娘安心的养身子。
二姨娘也没说什么，以前更加清苦的日子都过来了，这些又算得什么？更何况，这几日大将军经常会到她那里去，管家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在明面上苛待与她的。
破晓忽然也就明白了，也许，二姨娘才是对的，她才是这个府上真正高明、将事情看得更为透彻之人。而她只是仗着重生的优势，比别人多了一些见闻而已。
二姨娘并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宠辱不惊，而是她知道，很多事情已成定局、根本就无法改变、凭借着她们母女小小的能量无力回天，在将军府里，根本就不是蒋氏的对手。
越是她这样真正的超脱于荣宠之外，才越是让男人挂心，一辈子无法忘怀吧？破晓不禁一阵冷笑，也感觉到心寒，像她那样的就属于没本事的，追逐在一个男人后头，最终，是什么都没有了。
想明白了这一些之后，她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至少她知道，二姨娘不若外表所看到的柔弱，其实可能，他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破晓也知道了，就连疼爱她的将军爹也只是表面如此而已，真正到了生死关头不一定靠得住，凡事都只能依靠她自己。
她不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已经让目前的局势稍微有了一些改变？齐子健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回西晋去，自是知道西晋国主身患重病时日无多的消息了。
单单就只那几次简单的会面来开，也知道，那个男人深不可测。上一次是他一时大意，没想到西晋皇后的手伸得这么长，跟窦梁的皇子都有所勾结，才会中了他们的道。
这一次，破晓倒很是好奇，凭借着那位七皇子的本事，他回去之后，可以对付得了那位听说十分阴险毒辣的皇后娘娘吗？
破晓当然是希望齐子健获胜了，这个男人的性子不错，懂得知恩图报。如果他能掌权，对她是有很大好处的。
她自己也没闲着，既然大家都以为她喜欢的是三皇子——好吧，以前的破晓是真真正正死心塌地的爱着闻世炜，现在她又吸引了太子殿下的注意，如果再加上二皇子闻世远，不知道这个局面是不是会越来越好玩了。
事实证明，阿林阿月兄妹果真是厉害的人物，破晓只是对阿月说了一句：“不知道你们兄妹除了会一些武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想要让我看得起，起码得拿出看家本领给我看看。”
阿月很平淡的站在三步开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淡然，即便是面对着她如今名义上的主子，依旧是一副倨傲不逊的态度。
跟当初见到的街头小乞丐，这么一看起来，还以为是纯粹的两个人了。
当然了，这一面，阿月并没有让外人看到。
在其他人眼里，破晓只是因为顺手收了两个下人，这个丫头眉清目秀老实不多话，还有一项最大的本事：力大无穷，单手就可以举起花园里的巨石。
对于破晓还有一个很大的用处：剥核桃，往往，芍药她们几个拿着小锤子费尽心力的敲啊砸啊，半天也只能弄出一些碎末。
而阿月只是把那小小的核桃放在手心里，合拢玉手，轻轻这么一捏，核桃壳就碎了，露出里面白嫩完好的核桃肉。
这一手绝活让其他几个丫鬟羡慕不已，真觉得阿月是一个有本事的，哪里想得到她当初晕倒在街头的悲惨情景。
第三十五章 待客之道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阿月站在破晓面前，低眉顺目的，认真答道。
破晓笑了，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她莲步轻移，像是要往外面走去。经过阿月身边的时候，却低低的在她耳畔说了两个字：慕夕！
然后，那个丫鬟却突然就以飞快的速度往外跑去，转瞬即逝，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晚间，破晓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一个下午不见人影的阿月却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梨木雕花大床单呃床头。
倒是把九梅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瞪着对方：“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懂不懂规矩啊？你只是一个小丫鬟，还不够格在小姐近身伺候。进入小姐闺房之前，应该通过我们禀报的。”
九梅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这番话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地位超人一等。
而是，她刚才本来端了破晓漱手的水准备离开，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后面站着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要不是伸手也足够的利落敏捷，只怕一盆水都要泼倒在身上了，对这个冒失的丫头怎么能不生气？
阿月丝毫就不理会，态度倨傲的不得了，却是毕恭毕敬的走到破晓近前，递了一张纸过去。
破晓展开，很快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让芍药拿到香炉旁边烧了，直至灰飞烟灭都消失在眼前。
那张纸上，记载的正是慕夕的身平以及她目前的身份地位、正在做什么，比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因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慕美人，让即将登上后位的她寝食难安的情况之下命人去查出来的一切，还要真实详尽呢。
这位慕夕，本来只是一个小宫女。当然了，她和闻世炜的关系当然不止是这么简单了。慕夕进宫做宫女那会儿，闻世炜还没有被德妃抱养。
一直到现在，破晓才知道，原来那位慕美人竟然比三皇子还要大上几岁呢，看她那妖艳的外表，容颜不老不说，还能让一个比她小的男人一直死心塌地的喜欢，还真有几分本事呢。
最重要的，那位慕夕。实际上跟闻世炜的生母有几分关系，所以闻世炜才会对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还真是神奇呢，既然只是破晓说了一个名字。一下午的功夫就能查出这么详尽的资料，阿林阿月想来也是不简单的。
可是却连他们都查不出慕夕的真正来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对外，大家所知道的，慕夕只是因为家贫。被父母卖入皇宫罢了。
德妃一开始也没料到自己不能生养，谁不想拥有真正自己的孩子？所以在闻世炜七岁之前，还没有记在四妃之首的德妃名下。
虽然他也是皇子，母亲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宫女，是在她死后因为生下皇子有功才追封的妃位。毕竟，当今圣上子嗣实在是稀少。除了皇后所生的两个皇子也只有一个长公主而已，这对于皇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闻世炜才被允许出生，也幸好他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要不然，以皇后善妒的个性，说不定这母子俩都会死在宫里里。
总之。就是说，闻世炜小时候在皇宫里的日子并不算好过。虽然他是皇子吃穿用度方面皇后不会苛待于他但是其他方面就难说了。
那些太监宫女是最势利，也最懂得如此拍马逢迎的，用了各种方式折磨闻世炜，偏偏让他没有一点伤痕，就是想到皇上面前告状，也无所适从。
虽然他身为皇子，皇上却经常不记得，闻世炜那个时候除了年节大日子在公开场合，私下里根本就没有与皇上见面的机会。
这个时候，对他好的却是一个小宫女，慕夕当时是被分在德妃的宫里伺候的。
在闻世炜伤心难过的时候，慕夕都会安慰帮助他，也是靠着慕夕，闻世炜才引起了德妃的注意，最终被记在德妃名下，他在皇宫之中才算得一有主的孩子，不会再任意被人欺凌，日子好过许多了。
闻世炜是一个念旧情的人，自然是对慕夕念念不忘，也发誓以后要对她好以示报答的。最重要的，那个慕夕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使用了各种手段笼络人心。
到现在，三皇子府除了最早的通房丫鬟，正妃侧妃全无，甚至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不知情的人还都以为三皇子闻世炜多么清心寡欲的一个好男儿，其实，他是为了慕夕在守身，等着好日子迎娶那位慕美人。
就算闻世炜不想亏待慕夕，可是毕竟她的出身太低，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做三皇子的一个侍妾罢了，生下孩子说不定有可能被抬为姨娘，或者坐到侧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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