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休夫- 第33部分

　　　　说起来，就要怪她自己不争气了，想到这里，蒋氏不由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钟爱的女儿。她可是从小就悉心栽培晨曦，晨曦一开始也的确不负众望，不仅貌美，还是京都里出了名的才女。

　　　　二皇子可是蒋氏打量过京城所有的富家子弟、公子哥之后，找出的最为合适也是最好的人选。只要晨曦耐心等待，嫁过去之后，安心的做着皇子妃，虽然最终不能做最有权力的那个女人，却必然，会是最幸福的。

　　　　蒋氏自己也是出身于富贵权势之家，自然明白。一个女人全部的幸福不能完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深宫寂寞，做妃子哪怕是做到了皇后，也不一定就会是幸福的啊。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趟护国寺之行，开始让晨曦的少女之心蠢蠢欲动，竟然，不顾她的安排和教养了。蒋氏是恨得牙痒痒，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消说，皇后在将军府肯定也安排了耳目，这件事她很快就能得知了。

　　　　现如今。皇后娘娘还肯让皇上下旨赐婚，让晨曦嫁过去吗？蒋氏只觉得一阵阵头痛，很明显的，大将军不会管这件事，他只关心着他的小女儿。

　　　　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蒋家了，幸好，有蒋氏家族，蒋氏还有一个坚强有力的后盾！

　　　　“晨曦，娘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给你选的。绝对是你最好的良配。”

　　　　“是。”司空晨曦唯唯诺诺的应着，心中却已是一片凄然。

　　　　为了我好，娘。你当真只是为了我好吗？二皇子长相过于迂腐不说，一个呆板的书呆子，哪里能比得上风　流倜傥的三皇子？

　　　　你说是为了我好，却要把好的给那个贱丫头，却是为了什么？

　　　　看她那个样子。蒋氏知道，女儿心中还是有怨气的。不由冷声道：“或者是，你想一死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晨曦一愣，再抬头看去，只觉得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面容竟然变得如此冷酷。

　　　　是啊，姑娘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受损就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可是她年纪轻轻的又是如此的花容月貌，自然狠不下心就这样死去，想来，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了。

　　　　想到这里，晨曦不由地怨恨起香草，她可是自己最为得意的丫鬟，没想到也能做出这种背主的事情来。又恨司空破晓无缘无故的连累了自己，落在她身上，嫁给那个张三，不就大家都相安无事了？

　　　　有些事天性就是如此，极度的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快乐，别人的要死要活，与她都是没有关系的。

　　　　眼见着事情真的就要下定论了，看着母亲的脸色，晨曦知道，她一定是会找蒋家的人商量，想办法，如何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让二皇子同意娶她。

　　　　又是蒋氏，又是二皇子，晨曦心里那个气啊。

　　　　太子妃正是从尚书夫人娘家那一派出来的，蒋家到了这一辈，自己却没有嫡系的女儿，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嫁给二皇子，这样，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皇后的两个儿子都与蒋家交好，蒋家的一世荣华富贵算是保住了。

　　　　他们是如意了，可是想过自己没有？晨曦是越想越气，想到那个满口之乎者也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不会的二皇子，又是一阵阵头大。

　　　　如此一来，只见大小姐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高雅大方，脸色铁青气息不匀，胸膛是剧烈的起伏、上下耸动着，眼神，还不忘狠狠地瞪着守在外头的她带来的丫鬟。

　　　　香草在外面冷眼旁观这一切，特别是大小姐最后的那个眼神，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

　　　　如此热闹一番之后，晚饭自是不用提了，自有下人端到各自的主子房里用。只是现在蒋氏的心情十分不好，哪怕是厨房里做了龙肉，她也不想尝上一口。

　　　　从前厅里散去之后，蒋氏带着王妈妈还有司空晨曦回了六福居，司空亮却是去了他的书房，说是和副将有要事商量。

　　　　过了差不多约莫半个时辰，他才离开自强院，却是让刘龙带着他的亲笔书信离去，有何要事府中众人自是不知道，那些女眷也不甚关心。做好这一切之后，司空亮就直奔六福居，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发落蒋氏，心中却是已有主意的。

　　　　不曾想，蒋氏早有准备，正在那里候着呢。她自从听了尚书夫人的话，对于如何应付自己的夫君，如今是多了许多的计策。

　　　　司空亮一进门，蒋氏就亲自迎上去伺候着，端茶倒水好不体贴温柔，再看她顶着单薄的身子，因为是在内室快要歇下了，早就做了安睡的打扮，一头青丝柔若无波地披散在肩头，是如此的楚楚可怜，看得他不仅是来时的火气全消，心中反倒是有另外一种火在冒腾了。

　　　　“刚才在前厅，我是给各人留了颜面，如果按照那个无赖所说，这件事是你主使的？”司空亮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十二万分的严厉。

　　　　蒋氏脸上泪花闪烁，柔声道：“将军，你这样说，可是要逼死妾身？我如何能做得出这样的混账事？晨曦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会这样害她吗？”

　　　　“哼，王妈妈是你的得意心腹，而且最开始，那个人口口声声的嚷嚷着二小姐。”孰料，到最后，拿出了所谓的证据，却是对大小姐不利。

　　　　当时众人脸色精彩纷呈，司空亮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现在才会有此一问的。

　　　　于是，蒋氏的脸色更加的哀婉，更是哭泣不已好不让人心碎：“夫君，你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妾身了。虽然破晓不是我亲生的，可是你想想看，这些年，我是如何对她的？你常年不在家，我生怕别人说我对她有一丁点的不好，举凡吃穿用度，比之晨曦这个嫡小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晨曦还曾笑言，破晓才是我的亲女儿呢。”

　　　　“现如今，事实都摆在那里了，是有个泼皮无赖不知道打哪拾了一件破玩意，想要讹诈我们的钱财才会上门来诬陷。将军你却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想着要治我的罪。女儿家的清白最是重要，你我结缡数十载，你看我像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

　　　　“即便是当初二姨娘进门，我也二话没说，干干脆脆的接过了她奉上的茶水。后来她生孩子难产，当时将军你正在军中整顿，也是我领着嬷嬷婆子亲自在她身边守候着，及至破晓出世，二姨娘自己看破红尘世事，这些年，破晓也是我帮着拉扯成人的。我待她，比晨曦更为用心，饶是如此，将军，你，你居然不相信我，我，我不活了……”蒋氏说着，作势欲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自然地，被司空亮给一把拉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已是放松了许多，显然是对于蒋氏的话已经相信了几分，但是想起破晓的身份，这个可怜的女儿，不禁又是心生怜惜。

　　　　不由地，手一松，重又推开了蒋氏，“真的不是你干的？”

　　　　蒋氏又是好一顿的哭泣，诅咒发誓，重重叹道：“早知有今日，不如，不如当初我就被那一剑刺死算了。”

　　　　听到这里，司空亮终是疑虑全消，却是燥了个大红脸，望着蒋氏含情脉脉道：“夫人，是我错了，为夫错怪与你了。”

　　　　司空亮行伍出身，又是经历了无数的杀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树敌众多的。想当年，他回京探亲休养生息，在府中接见一个老部下的子女。

　　　　却不料，那人是假的，乃是前朝余孽假扮，是为谋杀大将军为了他们的先主报仇。

　　　　当时却是正好要出门见客的蒋氏推开了司空亮帮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最终司空亮安然无恙，蒋氏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差点重伤不愈。

　　　　虽说，就算没有蒋氏的那一推，武功高强的司空亮也不会被那贼子所伤，终究却也是蒋氏救了他，这样天大的恩典他又怎能忘怀？



第七章春色无边

　　　　算起来，蒋氏也算出了死力的救他，对他情深义重，司空亮才会觉得为难起来。

　　　　是以，面对白兰时他会觉得很复杂，想要忠于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却又觉得是背叛了蒋氏，对不起她的情义。

　　　　让一个女人独守空闺，可以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出于情感，自从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之后，就不想再在身体上和其他女人有牵扯了。但是在理智上，蒋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又觉得对不起她。

　　　　是以，这些年蒋氏得以在将军府作威作福，司空亮对她一直都是很容忍和宽恕的。

　　　　如今听到蒋氏说这样的话，司空亮如何能不愧疚？一个女人，把性命都交到你的手上，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大概是最大的骄傲和满足了。

　　　　他却没有看到，就在这时，蒋氏假意低头拭泪，脸上却是浮现一丝得意的冷笑。

　　　　司空亮半拥住蒋氏的身子，“你我夫妻多年，我又如何能够不了解你的心性？是我错了，不该这样想的，我当然相信你不是那种毒妇了。”

　　　　“但是，”停了停，司空亮却又继续说道：“毕竟，破晓也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份比较特殊。你一手抚育她成人，以后她要成家，也要靠你多扶持了，千万不要再出了今天这样的差错。”

　　　　听得这最后一句话，蒋氏不言语了，说了这么多，费了这样大的力气，在他心中，最重要的竟然还是那个丫头。

　　　　什么身份特殊，当然特殊了，她是他心爱女人的女儿。他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让破晓的名声、婚事什么的出差。毕竟今天，一开始张三嚷嚷的是二小姐。

　　　　司空亮这话也是在提醒蒋氏，这件事其实他也是知道的，暂时不追究，只因为事情的结果有了不一样的情况出现，但是如若以后，破晓出了什么差错，就要惟她是问了。

　　　　蒋氏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她都忍耐了十多年。还无法继续忍下去吗？

　　　　因此，听了司空亮的话，连忙笑道：“这是自然的。破晓就如同我的亲闺女一般，我不疼她谁来疼她？”

　　　　见状，司空亮笑了搂着蒋氏的肩头柔声道：“辛苦你了。”

　　　　蒋氏眼前一亮，作出不甚欢欣的模样，“这算得了什么。只要是将军的事，无关大小，妾身都会当成天大的事来处理的。只有将军觉得高兴觉得好了，妾身也才能跟着高兴啊。”

　　　　司空亮心中大喜，牢牢地将蒋氏圈在怀中，只是感叹道：“娶妻如此。真是亮此生最大的福分！”

　　　　蒋氏一张俏脸通红，微微低下头娇嗔道：“发妻哪里比得上美妾？”

　　　　司空亮一愣，却是使劲的摇头。说道：“不，她不及你。”

　　　　单论对他的用心，自然是，十个白兰也比不上她一个蒋芷柔啊。在那个女人身上，一向是战无不胜的窦梁大将军却深深地体会到了无力感。什么叫**而不得？讲得就是他吧？

　　　　将那些恼人的琐事都抛之脑后，司空亮搂着蒋氏进了内室。两个人自然是度过了欢欢喜喜无比柔情蜜意的一夜，春色无边！

　　　　……　……　……　……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论司空晨曦回去之后会如何处置她的丫鬟，既然她已经对香草起了疑心，而且确确实实的，香草和三皇子是有过牵连的，以大小姐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放过香草的了。

　　　　单说破晓带着九梅香芋回到那破晓苑之后，容嬷嬷芍药上前，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一番。

　　　　尤其是容嬷嬷，恨不得是从头到脚把二小姐给细细的打量一番，生怕她出了什么差错。

　　　　知道府里来人闹事，而且是打着二小姐的旗号，说是什么有定情信物听那意思二小姐的名声只怕是要尽毁了。容嬷嬷担心的要死，不知道二小姐这一趟护国寺之行又惹出了什么样的祸端。

　　　　及至香芋九梅都被派到前头去打探情况，二小姐自己也亲自去了，破晓苑只剩下大丫鬟芍药还有一些粗使的丫鬟婆子。

　　　　容嬷嬷冷冷的扫了一眼，打发石榴去厨房看看，自己却是拉着芍药躲进了内室。这里面是二小姐的闺房，一般人自然是不敢闯进来，也方便了她们说话。

　　　　于是，芍药就老老实实源源本本的将护国寺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隐瞒了救人的事。

　　　　那件事，小姐说了，回来之后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嬷嬷知晓了也没多大的用处。

　　　　重点是说了关于那一夜，那件肚兜，那才是大事。

　　　　事发之后，她都担心的整晚整晚合不了眼。毕竟她是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又对她极好，主仆俩的感情是真的。

　　　　容嬷嬷听了之后，也是花容失色，差点，差点那把老骨头就要支撑不住了。她的身子晃悠了几下，要不是芍药扶着，只怕早就倒下了。

　　　　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的，芍药忙活了好一阵子嬷嬷才缓过一口气，之后，又喝了一杯参茶，人才算安稳许多了。

　　　　二姨娘不管事，容嬷嬷对二小姐是真心的好，而二小姐也很依赖她。所以在这破晓苑，实际上，容嬷嬷也算得半个主子了。

　　　　“荒唐，竟然会出了如此的事情。”容嬷嬷煞白着一张老脸，怒喝道。

　　　　虽然不是在骂她，但是那样的怒气加之心底实在担忧，也让芍药有点无法承受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嬷嬷，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您就处罚我吧。”

　　　　“罚你有什么用？这件事又不是你做的。”虽然是很生气，但是这点理智容嬷嬷还是有点，只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的，还是紧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呢？”

　　　　“这不是没时间吗？我也没想到，那人居然来的这样快。”

　　　　就好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二小姐晌午之后才到家的。跟着到六福居向将军和夫人请安。这才回到破晓苑，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那个小人就来上门求见了。

　　　　容嬷嬷冷笑，她是老经验的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很明显的，这是有人设计好了的，而且是内贼所为。

　　　　偷了小姐的贴身衣物再让人上门来闹，是打定主意要害得二小姐死无葬身之地。那人好阴毒的心思，放眼整个将军府，跟二小姐有这样深仇大恨的除却夫人还有谁呢？夫人好狠毒的心思。不过她以前不都是用捧杀的计策，明面里对二小姐还是很好的。

　　　　为什么这一次，却要鱼死网破来这一招？这样的小阴谋诡计要搁在以前。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容嬷嬷浑身都在冒着冷汗，本朝历来都很重视女子名节问题，这件事闹起来，无论如何，她们家小姐都是无法讨好的啊。

　　　　后来发生的事。容嬷嬷和芍药暂且还无法得知，因为三少爷捆了那人之后，大将军在前厅亲自审查。于是，两个人只能坐在屋里焦急的等待。

　　　　没想到，最终，事情却是峰回路转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容嬷嬷才不管其它。她只要自己的小姐没事就好了。其他人却不是如此想了，毕竟，大家都是将军府的人。一同生活了这么久，也都是有感情的。

　　　　“什么，九梅，你是说，那个人拿出来的。是大小姐的**？”芍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着。

　　　　毕竟她也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有些话还真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呢。

　　　　“是啊，事情变成了这样，夫人自然不会再想着闹大了，和将军一起，将那个人给处理了。”说是处理，大家都知道，那个人的下场会是如何。

　　　　九梅的心情有点沉重，无论如何，今天发生的事情都算不上愉快。虽然二小姐是没事了，可是大小姐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