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雁听着那久远的流行歌曲,双手不由轻轻攥起。
一首老歌终于结束,叶寒声屈腿的起身,放下吉它的迈过烛海朝她一步步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踏过了五年的旧时光。
走在她面前站定后,笑着问,“雁雁,你还记得吗?大学时的*节,我也曾为你这样做过!”
闻言,叶栖雁再度环顾起四周来,很多东西也在瞬间被唤起。
这些都是被他刻意重现的当年情景,烛海、吉它、还有他的穿着以及深情演唱。
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她接到他电话从宿舍楼跑下来,就是此时这样一番画面,女同学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围观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奋,跟着一起振臂高呼。
“……记得。”叶栖雁慢慢的点头。
“雁雁!”叶寒声又上前了一步,更近距离的看着她,一字字的继续说,“那你还记得,当时你和我说的话吗?”
叶栖雁眼神被他带着悠远起来,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
当时她和他说什么了?
她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他又笑又叫,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最后时还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甜蜜的嚷着太喜欢,以后让他求婚时也要这样做!
颤动的视线里,感觉到叶寒声挺拔的身子在向下。
叶栖雁张嘴,却已经来不及。
只能看着叶寒声在自己面前单膝的跪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个闪闪发光的钻戒,“这些都是你曾想要的求婚,戒指也是按照你曾经说过的,里面刻有我们的名字。雁雁,嫁给我!”
他看向她的目光,是五年来都未曾减少半分的情深意切。
是啊,都是她曾想要的……
鼻头酸涩的不行,眼眶也涨涨的发疼,叶栖雁感觉有泪水正要夺眶而出。
可……
不是感动,而是难过。
难过过去的五年时间,难过这段逝去的感情,难过他们回不去的曾经。
在叶寒声伸手准备执起她的,要戴上那枚闪烁的钻戒时,叶栖雁将手快速的背在了身后。
视线别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里面被拒绝后的失魂落魄,但却仍旧只能狠下心来的拒绝他,“……寒声,对不起!”
单膝跪在那的叶寒声,脸上的微笑和深情逐渐龟裂。
*********
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
叶栖雁独自站在原地,视线里叶寒声颓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到最后连凄惨的笑都是那么的吃力。
看着满地已经融化到底渐渐灭掉的烛光,她也说不出心里的空荡荡。
仰着头看着夜空许久,她疲惫的转身往楼里面走,却看到了立身在花坛边上的高大身影。
“你……”
叶栖雁还没从刚刚的求婚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他已经迈着长腿走到了自己面前,极具有压迫里的身高和体型,挡住了大片的灯光。
他竟然没有走?那刚刚……
池北河浓眉蹙着,沉吟一般的发问,“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
果然他一开口,就印证了她心里所想的。
叶栖雁默不作声的抿着嘴唇,也没有看他。
“像是求婚这种事情,都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又是蜡烛又是钻戒的,真是让人浪漫又感动,你为什么没有答应?是欲迎还拒还是故意矜持,想让人家求个两三次再答应?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池北河眉眼间拢着阴郁,语气幽幽的,说话时黑眸始终紧紧盯着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栖雁皱眉,被他一长串的话堵的直语结。
“装什么傻!”池北河眉眼间阴郁更甚,盯住她眼睛的眸色似乎也来越黑,沉沉的声音里紧绷,“你不是着急着离婚想要和他破镜重圆吗?不是想要嫁给他,然后让他给小糖豆当后爸吗?”
“……我什么时候了!”叶栖雁微睁大着眼睛。
素净的小脸上因为激动而有着红,但更多的也都是茫然,像是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池北河见状,沉默了两秒问,“你什么意思?”
她什么意思……?
叶栖雁感觉有股气体顶在了嗓子眼,不想要再做无谓的僵持,也觉得没必要和他多说。
直接向一旁迈动脚步,然后越过他的想要离开。
“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
池北河却不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叶栖雁趔趄了两步,被迫扯回了他的面前,还险些不稳的差点跌在他怀里,莫名也火了。
恼怒的瞪向他,像是之前他那样一连串的,“是我要问你什么意思才对!莫名其妙啊!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了!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要和他破镜重圆,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让他给小糖豆当后爸!”
在她说完以后,池北河没出声,也没反驳。
内双的黑眸凝着深沉望向她,一瞬不瞬的,里面的汇聚了很多种的情绪,有愕然,审度,还有不确定,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叶栖雁被他这样专注的目光,盯的直发毛。
脚下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他却忽然俯身靠近,在她鬓边落下个很轻的吻。
蜻蜓点水一般的,仅仅两秒便离开了。
叶栖雁吃惊的抬起眼睛,就看到他脸廓上的表情不知何时柔了下来,之前的阴霾都似乎尽数散了。
夜色里,池北河勾唇笑了。
*********
周末休息日,小区里是一片安宁。
叶栖雁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站在浴室里,镜子里的人果然顶着个熊猫眼。
这都是败池北河所赐,晚上闭上眼睛时,总会想起他那个蜻蜓点水却莫名其妙的轻吻,若是他吻在她的嘴唇上,她或许也就像是之前在办公室里那样,当做是他身体上的情不自禁。
可偏偏他吻的是她的鬓边,还有他在夜色里那蛊惑的笑容……
叶栖雁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脑袋里却根本不听使唤,她长逸出口气,将水龙头打开将脸浸泡在冷水里面,开始进行洗漱。
因为周末不用上班,她照例都是要去医院陪女儿的。
她所租住的房子是老住宅楼,所以是一梯三户,洗漱完换衣服出门时,在她旁边的房屋大门敞开着,不时有扛着家具的工人上上下下。
因为住的时间久,也大多都是熟悉了。
看到里面走出的房主时,叶栖雁随口问了嘴,“这房子是卖出去了?”
“哪儿啊,还是继续往外租呢!”房主直摆手。
“那这是……”叶栖雁不解的看着又扛着家具出来的工人。
“甭提了!换新租户了,要求多着呢,非得让把这里面的旧家具全部都搬走,然后换新的!不过折腾归折腾,给钱也非常大方,所以也是好事呀!”
闻言叶栖雁笑了笑,又说了两句就下楼了,并没有多在意。
在医院陪小糖豆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夜色笼罩时,她才是坐着公车回来。
脚步踩在楼道里面的台阶上,叶栖雁想着明天是周一,就在心里安排起来,洗完澡就赶紧上牀睡觉,最快的时间入眠,明天一早还要开例会。
走到四楼和五楼中间时,后面有什么声响传来。
她皱眉仔细聆听时,有什么东西就扑在了她的腿上。
力量有些大,她趔趄的都差点被扑到在台阶上,还是抓住了扶手才站稳。
叶栖雁孤疑的回过头,就看到一只纯种的罗威纳犬正冲着自己摇尾巴。
“土豆?”
她眨动眼睛,不禁喊出来。
“汪汪——”土豆得意的冲着她犬叫。
叶栖雁脸上神情惊讶极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它。
都这么晚了,土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待在它主人的家里?
这样一想,就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果然,紧接着楼梯间就有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栖雁屏息的往下望,池北河高大的身影很快跃入视线里,然后是他严肃的脸廓,立体分明的五官线条,因眼皮内双而狭长的黑眸……
池北河双手插兜,迈着长腿往上继续走着。
叶栖雁眉眼愣愣的,愣愣的看着他走向自己,然后在越过她身边上了五楼,然后停在了她所出租房隔壁的门前,再然后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去……
更加诡异的是,门竟被他给打开了。
叶栖雁霍地瞪大了眼睛。
***********
(二更,一万四的更新结束!抱歉今天更新太晚了,所以这章里面的字数翻了一倍多!努力写到让你们感觉到舒心的地方了,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我也该下楼去觅食了!明天见!)
121,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叶栖雁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傻。
只是看着那被钥匙打开的门,她受到的震惊程度太大了!
隔壁房主说的新租户竟然是池北河?重点是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住,明明他所居住的是那样高档的小区里,和这样老旧的住宅区根本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他……
“土豆!”
池北河侧过身,薄唇轻扯的喊。
从始至终,他严肃的脸廓上表情都不变,也没有刻意和她打招呼,相比较她素净小脸上的震惊之色,他完全坦然自若极了,就像是出现在这里以及住在这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被主人唤声的土豆,立马摇着尾巴的跃上台阶的跑过去。
这样一人一狗的画面,叶栖雁更加晕眩了。
眼看着他拔出钥匙的直接关上门,心里面的疑惑促使着她身体上的动作。
几乎是箭步冲上去,在他即将关合的门板上伸手抵住,“你……”
“怎么了?”池北河洋装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栖雁强作镇定,问出疑惑。
“你没看到?”池北河冲着她挑起了眉毛,同时晃荡着手里的门钥匙,“我当然是住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你是住在这里,只是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叶栖雁皱眉,嘴唇都不由轻抿起来了,感觉自己像是在说绕口令。
“这里我不能住?”池北河微蹙着眉,很有底气反问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栖雁尴尬的摇头。
池北河眸光在她素净的小脸上淡淡扫过,语气平常的解释,“这边离公司比较近,方便。”
“哦。”她听后轻皱眉。
只是这个理由,会不会有点太牵强?
这里住宅区年头多,不说房屋格局,就是水电煤各方面设施都非常老旧,虽说确实是相比较他住的高层要近一些,可是他是整个公司的老板,而且他又有车啊!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斜睨着她,语气严肃间不紧不慢的问,“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要关门了。”
“……”叶栖雁咽了唾沫。
看着门板在眼前关上,她一时还愣神在原地。
好半晌,叶栖雁才挪动着脚步到旁边自己所住的出租房,拿出钥匙的开门进去。
洗了个澡的爬上牀,叶栖雁躺在上面的闭上眼睛,可很快又再度睁开,到现在脑袋里还是木讷的,不敢相信池北河真的搬来和她做邻居了?
两间房子挨着,仅仅只隔着个墙壁。
如果仔细聆听的话,好像隐约还能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
叶栖雁翻了个身,再度翻了个身,辗转间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
第二天早上,朝阳起。
叶栖雁掀开被子的走进浴室,果不其然在镜子里看到和昨天一样的黑眼圈。
她感觉昨天一整晚她都快被折磨崩溃了,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隔着一堵墙的脚步声,好不容易等他脚步声消失了以后,却又能隐约能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简直魔怔了!
后果就是她只迷糊了几个小时,精神不佳。
今天是礼拜一,叶栖雁怕堵车提前的出了门,挎着背包一路往下。
虽然是老旧的住宅区,但卫生方面还可以,每天一早都会有清洁工的来打扫,所以在她从楼里面出来时,昨天铺在水泥地面上那些燃尽的蜡烛全部都消失了。
就恍若是一场梦,不曾出现过。
可叶栖雁知道不是,因为她现在还记得昨晚叶寒声的眉眼是多么沉痛。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其实抵挡不住他任何一点儿小小的不快乐,从来都抵挡不住。可人心有时候也真的好奇怪,在明知道自己的拒绝会对他有打击时,却仍旧还是那样做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叶栖雁转身的准备往小区外走。
脚步才刚要动,就看到在一片静好的晨光里,池北河远远的牵着土豆跑步而来,白色的背心,黑色的运动长裤,衬托着他整个人英俊又阳刚。
哪怕是简单的装扮,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太矜贵,就连他牵着的土豆也是那样的昂首,这一人一狗和这周围的环境太不协调,可也就是这样,让人更加感觉到视觉上的冲击。
“早!”池北河自然的和她打招呼。
“早。”叶栖雁客气的回。
只是她可没他那么有精神,看起来疲累极了。
池北河眸光在她眼睑下的阴影扫过,挑眉问,“昨晚没睡好?”
“没有!”叶栖雁违心的立即回。
“等我把土豆送上去,换身衣服一起上班!”池北河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名表,扯唇对着她说道。
闻言,她也是看向楼下停着的那辆白色陆巡。
别说车库,这里连个正儿八经的停车位都没有,他那辆豪车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停在那,也不怕被人刮了!
这样越是想,她就越发搞不懂他为何搬来这里住,心里像是长满杂草一样乱糟糟。
“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好!”
说完后,她便扭头往小区外面的公交站走,脚步快得更像是逃离。
从昨晚见到他忽然住在了自己的隔壁,挤上公交车的叶栖雁脑袋里还像是浆糊,不时的被身后或者旁边站着的其他乘客挤得身子向前踉跄。
“你看,那辆车好像是一直跟着公车走呀!”
“里面开车的男人好帅啊!哎呀,他正往里面看呢,不知道在看谁!”
叶栖雁听到议论声,眼角余光也是不经意的朝着公车外面看了两眼,一辆白色的陆巡闯入着她的视线里。
驾驶席上坐着的,就是二十分钟前说要一起上班的池北河。
当时在她拒绝以后,他也并没有多强求,只是现在路上交通非常的畅通,偏偏他却降低着车速,降着车速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面,偶尔内双的黑眸抬起瞥她一眼。
坐了六七站抵达,叶栖雁终于是从公交车上下来。
等着她走过斑马线的穿越过对面写字楼时,那辆白色的陆巡也刚好从她眼前行驶而过,还故意的朝着她“叭”的鸣笛了两下。
叶栖雁感觉有只虫子飞进了耳朵里,嗡嗡的响。
*********
路灯亮起,从私立医院回来的叶栖雁走进小区。
从小区门口远远的,就有看到赫然停在那里的白色陆巡,像是蛰伏的怪兽一样。
叶栖雁看了两眼才迈着脚步进了住宅楼里,一路上了所住的五楼,在包里掏出钥匙时,视线忍不住转向隔壁,从下面的门板缝隙里,能看到里面倾泻而出的灯光。
这一整天过去,她已经接受了他成为自己邻居的事实。
打开房门的也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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