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谬赞了,佟夫人去看过那两人了吧,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君子娆让人将凰琴收了起来,端正身子笑意浅浅的问道。
“我想问一下,夫人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佟婉沉吟道。
君子娆缓缓起身走到凉亭围栏处,转过身轻笑道:“佟夫人如此问,想必是有什么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云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冷笑道:“君子娆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对待自己的亲人都能下如此重的手,可真让人吃惊不已。”
“在我看来,子娆没有将君文华杀了,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若是我遇到这事,不杀了对方也会将其折磨得不成人样。”萧靖宇挑眉应道。
“萧大哥,君文华虽然不是君子娆的亲生父亲,可也将她养大成人,她将整个君家弄得家破人亡,对她能有什么好处。”云婳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
云逸皱眉道:“婳儿,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子娆如何做那是她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更不能去猜测她这么做的目的。”
云婳噘着嘴道:“我的脑袋长在我的身上,我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她敢那么做还不能让人说吗?”
“婳儿,你哥说得对,既然我们当子娆是朋友,那就不要去随意猜疑,否则以子娆的性子,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哼,我还不乐意和她当朋友,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强过她。”云婳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恨恨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了出去。
云逸急忙起身追出门外,站在廊下喊道:“婳儿,你去哪里?”
云婳停下脚步,回头充气道:“不用你管,你去管你的子娆吧!”
萧靖宇悠闲从容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拍了拍云逸的肩膀,叹气道:“别担心她,等她气一消,人就回来了。”
“唉!婳儿这个性,真是让人头疼。”云逸扶额浅浅的叹了一声。
经过半月的艰苦波折,边关的防线隐隐出现在眼眶中,一身狼狈的君文华站在漫天风沙的荒地上,眼中脸上尽显岁月过后留下的沧桑。
沿路押送他的狱卒见他呆立着不动,很不客气的推让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待会儿晚了进不了城,有你苦果子吃,快走,再不走,小心老子的鞭子不认人。”
君文华被推得踉跄一步,却没有反驳回去,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迎着风沙朝城门走去,身后尽是狱卒的咒骂声和呼啸而过的狂风声。
若是有人此刻问他,对于过去做的事感觉到后悔吗?他一定会说,后悔了。
可是,如今的悔不当初,却换不了对他的原谅。
走到城门口,守城的侍卫拦住了五人,“你们是什么人,要进城必须要有官文。”
领头的狱卒想着赶紧了事回邺城,堆着笑脸道:“嘿,兄弟,这位是从邺城送来的犯人,文书在这里,你看看。”
守门的侍卫看了看文书,侧头对身边的侍卫低语了几句,然后对五人说道:“今日将军正好在城里,你们跟我来。”
“麻烦各位兄弟了,我们这就跟上。”
君文华知道事实早已既定,一副听天由命的垂着脑袋跟在众人身后,只不过眼底的悔恨让他对剩下的余生毫无可恋。
127夜归遇刺
“君子娆,你杀了我们吧,求你不要再折磨子齐,他已经这么惨了,求你了。”
连续十几日的折磨,戚玉霞精神已经全面崩溃,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儿子和情人,她早已没有挣扎的力气。
君子娆一动不动的看着扑跪在身前的戚玉霞,眼里没有丝毫的动容,侧头向一旁的无极使了一个眼色,无极不顾对方的哭泣和挣扎,使力将人拉开死。
戚玉霞见状再次扑过来,不过在要靠近君子娆身边时,就被左右的侍卫拦住按在地上,她疯狂的挣扎道:“君子娆,你杀了我们吧!我们不想活了,你杀了我们吧!”
无极走到君子娆身边,低声问道:“夫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君子娆斜睨了戚玉霞一眼,淡淡道:“既然他们都不想活了,该怎么处理就处理掉吧!反正我也觉得没什么乐趣了,留着他们还浪费粮食,对了,处理的时候处理得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属下明白,夫人请放心。”无极颔首应道,君子娆见没什么事了,转身离去的时候再看了一眼牢中的三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都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千岁府主院里,因为解决掉一大部分事情,君子娆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会儿正在院里和袁知画及舒妍月两人说着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
“表姐,这君家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祖父啊,你不知道,祖父在家里都念叨了你好几次,说你自从嫁了人,都不爱去他那里看他了。”袁知画双手拄着下巴,一脸烦恼的表情看着悠闲的君子娆,祖父都和她说了好多次了,若不是一直没机会见到表姐,她早就跟着舒大哥去玩了竟。
舒妍月笑嘻嘻道:“知画姐姐是被闹烦了吧,见不着娆姐姐,你就没法回去交差,我哥这几天没见到你,一样在家里心烦气躁的,见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前两日还和我爹因为什么事在书房里闹了好一会儿呢!”
袁知画坐直身体,侧头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舒大哥近日情绪很不好?可是除了什么事,我没时间过去看他,也不了解。”
“嘿嘿!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他们男人家官场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和前太子宁王殿下的关系。”
君子娆对袁知画道:“知画,外祖父近日可好,我也是抽不出时间,明日我便去侯府看望他老人家,以前好些事都让他操心了。”
“祖父好着呢,就是想着表姐,明日表姐去了,祖父肯定高兴。”袁知画笑盈盈说道。
“娆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昊哥哥这几天忙着生意,都没时间陪我,反正九千岁也忙,没时间陪你,我们俩作伴,多好啊!”舒妍月乐呵呵的说道。
“要去就去吧!你以后和子昊成了亲,外祖父也是你的外祖父,多走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君子娆含笑说道。
袁知画却在此刻面露犹疑之色,“表姐,明日我爹和娘还有袁旭乐都在家,我担心他们会和你……”
君子娆怎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是去看望外祖父,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的。”
第二日,君子娆穿戴好衣服正要和含烟出门,百里煜则带着小六子和无极过来,“你这是要出门?”
“嗯,去一趟永定侯府,自从我们俩成亲,我都还没去看过外祖父,他老人家昨日让知画过来传话了。”君子娆一边应着话,一边对着铜镜看了看装扮何处还有不妥。
“我和你一起过去,不能让外人以为你在千岁府里不受重视,小六子,你去准备马车,本座要陪夫人一同前往永定侯府。”百里煜转过身吩咐道。
小六子得令应道:“是,千岁爷,奴才这就去准备。”
君子娆猜不出百里煜这么做是为何,不解道:“千岁爷,不是说宫里近几日事务很多吗,你今日若是不进宫,皇上不会怪罪吧!”
“担心我?放心,我既然答应陪你去就一定会去,天大的事也没有娆丫头你的事重要,不用担心那么多。”百里煜无所顾忌的说道。
见他都这么说了,君子娆也不好再说什么,浅笑道:“既然千岁爷要去,含烟,你去前面通知小月。”
“是,夫人。”含烟微微墩身,然后侧身走出了房间。
百里煜笑说道:“娆丫头,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小六子办事动作快,这会儿应该都在门口等上了。”
君子娆点了点头,“嗯。”
大厅里,舒妍月听说百里煜要和她们一起过去,而且还是乘坐同一辆马车,心里有些发憷,不知道怎么的,她对这位身份特殊的姐夫心里有些害怕。
含烟见她杵在那里不动,伸手摇了摇她,“想什么呢,走了,你昨日不是还说要和夫人一起过去吗?怎么这时候犹豫了。”
舒妍月皱着小脸道:“我以为九千岁不会去啊!”谁知道他今日怎么又要去了。
“走吧
tang!千岁爷又不会吃了你,还有夫人在呢,走,别在这里磨蹭了,去晚了让人看笑话。”含烟半推半拽的将人往外拉,刚一出大门就遇上了从后院走来的君子娆夫妻俩人。
舒妍月见状,立刻颔首行礼道:“参见九千岁。”
百里煜淡淡道:“免礼,以后不用这样,本座平日里比较忙,没时间陪娆丫头,你有时间就多过来陪陪她。”
“是,妍月明白。”
君子娆怎会看不出她的拘束,笑道:“好了,小月,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走,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趁早过去。”
舒妍月点了点头,自觉地走在两人的身后,没有像平日那样上前挽着君子娆的手臂有说有笑。
一行人轻装出发至永定侯府,这侯府离千岁府倒也不远,隔着四条街的距离,坐马车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永定候听自家孙女说今日君子娆会过来,早已让府里的管家在大门外等候,若人一到,就让人立马进来通知他。
张伯带着人守在门外,远远看到千岁府的马车驶进,立刻让身后的下人去府里通报,而他留在外面迎接。
马车稳稳当当停好后,驾车的无极下马打帘,先出来的是一袭华服的百里煜,接着是君子娆,百里煜站在马车旁搭手将人从马车上扶下来。
张伯迎上去恭敬行礼道:“老奴参见九千岁、表小姐,侯爷在府里等着,请九千岁和表小姐进府。”
永定候听了下人的禀报,不用他人搀扶,急慌慌的在大厅门口来回张望,当看到走进来的人时,立刻红了眼眶。
“娆儿。”
“外祖父。”
祖孙俩激动地抱在一起,引得周围的人无不触动。
君子娆反应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着永定候朝大厅里走,“外祖父,我们去里面坐下说。”
“好,好,去里面说。”永定候激动的说道,祖孙俩一致忘记了身后的百里煜。
百里煜看着把他忘了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安静的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大厅。
君子娆和永定候在里间说着知心话,帘子外传来张伯的声音,“侯爷,九千岁有事先走了,让老奴过来告知下表小姐。”
“张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君子娆朝着帘子那边应道。
等张伯离开后,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见时辰不早了,君子娆便留在了侯府用午饭,本来她以为会在饭桌上见到她舅舅一家,可是除了袁知画,另外三人直到她晚上离开都没有见到一面。
坐在马车上,舒妍月小声嘀咕道:“娆姐姐,知画姐姐的父母可真无礼,明明在府里,却不出来见你。”
含烟笑道:“小月,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何止无礼,是根本就看不起我家夫人,不过也好,他们不出来,也给夫人少了一桩……哎哟!”
马车陡然停下,含烟没有防备,人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吃痛的哎哟了一声。
“小月,小心。”一支利箭破窗而进,君子娆猛地将靠入口的舒妍月推向一旁,险险避过那支箭头发黑的毒箭。
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打斗声,君子娆刚安抚下受惊的两人,套在马车上的马受惊发狂了起来,君子娆不作他想,提着两人破车而出。
这时,身后追来的人发现君子娆三人,立刻喊道:“君子娆人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君子娆将两人推向身后的草丛后面,低声嘱咐道:“我没有喊你们,你们不许出来,知道吗?”
“娆姐姐。”
“夫人。”
“别出声,我没事。”君子娆回头说了一声,闪身离开了草丛,引着人去了另一边。
舒妍月和含烟相互抱着躲在草丛后面,想要出去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出去了还会给娆姐姐增添麻烦。
128黑袍之人
百里煜刚和元帝议完朝事,从御书房走出来,见天色已经很晚,宫内四处都挂上了华灯,想着司礼监那边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带着人便朝司礼监走去,只是人还未离开御书房多远,就见无极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千岁爷,夫人出事了。”无极跑近后,单膝跪下说道。
“你说什么,娆丫头出事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永定侯府吗?”百里煜一听君子娆出事,面色瞬间阴沉的发黑。
无极回答道:“夫人是在离开永定侯府去定国公府的路上遇刺的,这些人都是死士,唯一活捉的人也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自杀了。”
“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属下安排的人已经护送夫人回到了千岁府,只是夫人被死士的毒箭划伤了,现处于昏迷状态,太医已经去了府上。”
百里煜的手指关节握的吱吱作响,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走。”
千岁府中,灯火通明,府上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排列在主院的院子里,谁都不敢大气出一个,压抑的气氛,让人甚是喘不过气来。
含烟守在床边低声抽泣,嘴里不停的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夫人受了伤,我该死,若是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条命死不足惜,呜呜。”
舒妍月坐在一旁,整个人都还没有从夜归遇刺的惊魂中回神,这会儿小脸惨白无血,任凭君子昊在一旁怎么安慰,都不见起色,急的君子昊脾气暴躁不已,恨不得将死了的那些死士拿出来鞭尸。
“小月,你别这样,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有宫里最好的太医在,姐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小月,你这样子,我看着心里难受啊!”君子昊蹲在舒妍月身前,大手握住舒妍月冰冷的双手,试图以此去安慰她。
“昊哥哥,是小月不好,若不是因为娆姐姐救我,娆姐姐也不会被人用毒箭射伤,是我害了娆姐姐,小月心里好难受。竟”
君子昊起身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姐姐一定会好的,小月,我们要有信心。”
“呜呜……”舒妍月靠在君子昊的怀里嘤嘤哭泣,如水一般的泪水打湿了君子昊的衣衫。
小六子一边催促着人去外面看百里煜回来没有,一边急切的问正给君子娆看伤的金太医,“金太医,夫人她情况如何?可是看出夫人中的是什么毒?”
“夫人中的毒极为罕见,老夫行医阅毒几十年,也从未见过夫人身上所中之毒。”金太医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行,若是连金太医你都没辙,那夫人不是就……,不行啊!金太医,你务必要仔细看看,千万要保住夫人的性命,千岁爷很快就回来了。”小六子一惊一乍道,平时的镇静在此刻却显得慌乱无比。
金太医点头道:“不用小六子公公说,老夫也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夫人,只是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百里煜脚步带飞一般冲进主院,浑身散发的冷气和杀气震得主院里所有的人身体抖如筛子。
“夫人情况如何?”百里煜一踏进寝卧,直接简明扼要。
小六子和金太医闻言起身恭迎,“奴才(微臣)参见千岁爷(九千岁)。”
百里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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