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娆垂头看了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运起内力将其震开,随后抬眸看向手的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靖宇毫不在意她甩开了他的手,就那么靠着桌边站着,语气中带着丝丝请求的意味,“留下来陪我说一会儿话,下午我就会离开祁国了。”
“你找错人了,我不适合当你的倾诉者,或许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
“可是在我的心里,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你知道吗?在蜀城初见你的第一眼,你眼中那抹淡淡的忧愁就牵动了我的心,而后的相处中,你的聪明,你的才智,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萧靖宇垂着眼眸一词一句的诉说着,他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是那么的浓烈。
君子娆对于他的情话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平淡道:“我对你没有感觉,只是朋友而已,若是有什么地方让萧太子误会,还望萧太子见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话,她举步朝包间门口走去,脚刚踏出去一步,身后的人自嘲的笑道:“是因为云逸,你才不接受我的情意,对吧!鲺”
“这和云逸没有关系,我不会爱上你,也同样不会爱上他,下午我就不去送你,祝你一路顺风。”
门从里面一打开,君子娆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流泪的云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抬步擦身而过。
云婳擦了擦眼泪,等君子娆走远后,她抬步走进了房间,直接来到了失落的萧靖宇身边,“为什么你要爱上她?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萧靖宇抬头看着冲他质问的云婳,一时被她的话问愣住了,云婳喜欢他?他怎么一直没有看出来。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对吧!我对你的好,根本就敌不过君子娆给你的一个眼神和笑容。”云婳努力的压制心中无限膨胀的嫉妒与愤怒,然而越是压制就越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一直默默喜欢的心上人向别的女人表明心意,她觉得她的心都快破裂成碎片了,怎么也修复不了,被撕裂的心口,一滴滴热血正在往外低落。她那么爱他,可是他的眼里心里却只有那个女人,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对她无微不至的好。
她讨厌那个女人,更甚至恨她,因为她的出现,哥哥也渐渐地忽视她,连和她最要好的萧大哥竟然也爱上了她。
萧靖宇站起身,定定的看了一眼流泪不止的云婳,自嘲的说道:“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这一副臭皮囊,还是我的身份。”
“……”
“不过你喜欢我又怎样?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有时候,我就在想哪怕她是看上我的权势也好啊!可是呢,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需要。”
云婳握紧拳头,贝齿咬着红艳的嘴唇,“既然她什么都不在乎,你就不要再喜欢她,喜欢我,难道不行吗?”
“不行啊!我的心已经被她偷走了,再也拿不回来。”萧靖宇倏地一下又坐下,自顾自的往杯中倒酒,一个人闷头喝了起来。
春末的下午,太阳虽不怎么强烈,却已经开始散发着夏初的炙热,长久的站在阳光下,也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灼热感。
院中那棵桃树上的花朵早已凋零,一颗颗嫩青色的果儿冒出了尖儿,在绿叶和阳光的衬托下,茁壮的成长,直到有一天瓜熟蒂落。
含烟见自家小姐在院子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心里甚是疑惑,歪着头走过去问道:“小姐,你站在院子里这么久,想什么呢?今天下午是萧公子回国的时间,你不去送送他吗?”
君子娆回头眼神深幽的看了含烟一眼,直看得含烟莫名其妙,正要继续问,沉默的人开了口,“云逸他们去了就行,我不用去。”
“可是小姐和萧公子不是好朋友吗?这次他来祁国也没待多长时间,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的。”含烟并不清楚早上在一品楼发生的事,正努力的游说君子娆去送送即将离开的萧靖宇。
“含烟,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啊?”
“就说,我们会一直是朋友。”
含烟感到疑惑不解,偏着头问道:“小姐,你是让我去给萧公子传这句话吗?”
君子娆点了点头,“嗯,你快去快回。”
“哦,那我去了。”现在去应该赶得上萧公子还没有离开,路上大不了她跑快一点儿,就当减减肥。
邺城城门口,一大群人围在那里,祁国的
许多官员也在,就连不常见到的九千岁百里煜也在其中。
萧靖宇坐在马背上,双眼朝人群后面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失望,冲来为他送别的人道了一声别,调转马头就朝队伍的前面走去。
“萧公子,等一下。”含烟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来,抬眸就看到骑马就要离开的萧靖宇,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尊贵,大声的喊了起来,自然也就留住了萧靖宇。
“含烟,你喊住我有什么事吗?”
“我家小姐让我给萧公子带来了一句话,小姐说,你们永远都是朋友。”含烟喘着气说完。
萧靖宇眼底闪过一抹苦笑,她就是这样,明明直到他不可能将她当做普通朋友,却还让人带来这么一句话,是在提醒他不要妄想吗?
“我知道了,谢谢。”
队伍渐渐远去,围观送行的人也散开各自回去,只留下与离去的人相熟的几人还在原地望着。
邺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自从君子雅以侍妾的身份去了东宫,府里就一个戚氏和君子齐,倒也没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过就是偶尔给她添些麻烦,这倒也让她生活过得有趣。
这日,君子娆刚和戚氏因夏季制衣的事说了两句,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和君子昊舒妍月两人说上两三句话,就看到许久未见的表妹袁知画抹着眼泪跑了进来。
“表姐——”
君子昊看着抹泪的袁知画,笑呵呵道:“知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惹了你?”
“昊哥哥,她是谁啊?”舒妍月看着突然跑出来的袁知画,疑惑的眨巴着眼睛望着君子昊,希望他能给她解答疑惑。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哭啼啼的小美人儿是我舅舅的女儿袁知画,知画,这是你未来的表嫂,舒妍月,小月比你小,你喊她小月就行。”君子昊为两人相互介绍。
袁知画这时候哪有心思认人,正一味地哭着,那小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君子娆起身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和表姐说一说。”
“呜呜,表姐。”袁知画猛地扑进君子娆的怀里,埋头大哭了起来,任由君子娆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舒妍月一看袁知画哭个不停,美眸也开始泛红,起身小跑到袁知画身边,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知画姐姐,你别哭了,你和我们说说出了什么事,娆姐姐和昊哥哥可厉害了,一定能帮你的。”
袁知画哽咽着抬起头,眨着快要肿成桃子的眼睛说道:“爹和娘要把我嫁给太子,姨妈已经向皇上请旨了,祖父也是才知道,被气得发了病,正躺在**上,呜呜,表姐,我不要嫁给太子,我不要进宫。”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一只小花猫了。”君子娆柔声的安慰,平静的眼中却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君子昊怒道:“舅舅和舅妈是怎么想的,怎能把知画推进皇宫那种火坑呢。”
君子娆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她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想必宫里那位也没少拿出极具让人动心的条件,否则以舅舅的为人是不可能背着外祖父同意的。”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看着知画跳下火坑?”
“外祖父被气得不好,我们过去看看,顺便送知画回去,只要外祖父还在一天,这事就没那么容易成。”
舒妍月激动道:“那我们就别耽搁了,赶紧过去吧!”
“嗯,走吧!”君子娆淡淡的应了一声,喊了一声在屋里忙的含烟,等人齐了,就一同去了永定侯府。
君子娆看着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的舅妈和府里的一干下人,冷冷的说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大夫说了,老爷子的病要好生休养,不得让人打扰,表小姐还是回去吧!等老爷子好了,表小姐再过来。”赵氏仗着身后下人多,丝毫不让路。
“我再说一次,让开。”
102。102情势逆转
赵氏一副倨傲的样子,完全将君子娆的警告当耳旁风,这也在后面让她体会到了不听话的严重后果,恐怕她也未料到君子娆会对她动手。()
“娘,你就让表姐进去见见祖父吧!”袁知画瑟缩在君子娆的身后,底气不足的说道,却只得来赵氏一个谴责的眼神。
“知儿,过来,到母亲身边来。”赵氏忽然想到自己和蓉贵妃之间达成的协议,不由得看着袁知画的眼神放柔了一些,堆着和蔼的笑容朝袁知画招手。
袁知画可没那么傻,立刻摇头拒绝道:“我不过来,除非娘去宫里和贵妃娘娘说不要我嫁给太子殿下,否则我就跟着表姐。囡”
赵氏脸色一沉,看向君子娆的眼神变得阴沉,冷嘲热讽道:“表小姐可真厉害,一下子就让知儿听了你的话,看来在知儿的心里,我这个生她养她的娘也不如才见过几次面的表姐。”
君子昊冷冷道:“姐姐,别废话和她那么多,倚老卖老谁不会,仗着是我们长辈,就以为我们不敢把她怎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
“你……,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坏坯子。”赵氏瞪着大眼狠狠的刮了君子昊一眼,指着君子昊的面就将心里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然而,这话一说出来,场面气氛顿时凝默了起来鲺。
君子娆目光似刀子一般阴寒的看着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赵氏,冷冰冰的说道:“我再说一次,让开。”
赵氏心里虽然有猝然君子娆,嘴上却不肯认输,冷冷道:“谁都不许放她们进去,除非从本夫人身上踏过去。”
“呵呵。”君子娆忽然低低一笑,那笑声听得让人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躲在君子娆身后的袁知画被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退,这样的表姐给人感觉好陌生啊!
君子娆唇角微扬,垂眸冷笑看着赵氏,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际,抬手一挥,直接将挡在面前的侯府下人打翻在两旁,她缓步走上前,站在已经被吓傻了的赵氏身前,嗤笑道:“有时候还是要掂掂自己的实力,别去学飞蛾扑火。”
“君子娆,你,我是你舅妈,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你舅舅吗?”赵氏颤抖着身体,故作威严的朝君子娆吼道,而她那微颤的声音却已出卖了她的害怕。
“呵呵,你要去说就去说吧!恕我们不奉陪。”说完一手推开赵氏,带着人朝后面的房间走去,一推开房间,就发现里面冷冷清清。
君子娆快步走到**边,看到躺在**上昏迷中的外祖父,眼眶瞬间发红,拿起放在**边的手,认真的把脉,发现只是气急攻心造成短时间昏迷,紧着的心也缓缓落下。
“姐姐,外祖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君子昊走到**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君子娆一边将手放回去一遍回答君子昊的问题,若是外祖父真的被赵氏和袁蓉儿气出个什么病来,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舒妍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俯身瞧了瞧闭着眼睛的永定侯,问道:“娆姐姐,侯爷怎么没醒来啊!那我们怎么和他商量知画姐姐的事呢?”
被舒妍月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君子娆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动作轻柔而利索的喂昏迷的人吃下。
没过一会儿,**上的人悠悠转醒,君子娆扶着人坐起来,又拿枕头垫在背后。
醒来的永定侯看着**边或坐或站的几人,动了动嘴唇,“你们怎么来了,唉!不用说我也知道是知儿那丫头把你们找来的。”
袁知画见祖父醒了,瞬间又哭了起来,扑在**边说道:“祖父,知儿不要嫁给太子,我不喜欢他。”
永定侯抬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悠悠道:“是祖父不好,没想到你爹和娘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知儿别哭了,你既不愿意,祖父也不会将你嫁进皇宫的。”
君子昊恨恨道:“外祖父,姨妈是不是太仗势欺人,祁轩那个人,在宫宴那天做出那种事,现在还想把知画拉入火坑,有她这样给人做姨妈的吗?”
“你这姨妈啊!从小就得理不饶人,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当时我只顾上你们的娘柔儿,忽略了她,才导致她成了现在的模样,子不教父之过呀!”永定侯无奈的长叹,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子女,才会让孙辈们受苦。
“外祖父,你别这么说,那不是你的错,姨妈自己选择了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我们能帮的也尽力了。”
永定侯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蓉儿这次做的事真是太过了,知儿这孩子根本就不适合皇宫的生活,听说太子已经有了几位侧妃和侍妾,知儿天真直率,怎能受得了那些勾心斗角之事。”
袁知画趴在**沿,抽噎道:“祖父,要不我去和姨妈说,我不要进宫,让她去找别人嫁给太子。”
“孩子别怕,祖父说了不会让你进宫就一定会做到。”永定侯柔声的安慰还在低泣
的袁知画。
君子娆淡淡道:“外祖父对这事有何打算?”
永定侯扭头看向她,“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不知道贵妃娘娘和舅舅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贵妃娘娘若要向皇上要求赐婚,这事没那么容易,毕竟宫宴那件事才过去一个月不到,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君子娆点名主旨的说出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要拒绝赐婚一事的最好办法却只有一个。”永定侯定定的看着君子娆说道。
“外祖父是说……”君子娆微眯着双眸,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精光。
永定候抬手示意她暂时别说出来,转头对房里另外几人说道:“我和你们姐姐有话说,你们出去坐一会儿。”
君子昊扭头看向自家姐姐,见姐姐点头,带着众人转身离开了房间。袁知画有些不愿意,后在永定候的再三保证下,才不甘不愿的走出门。
离开永定侯府,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
君子娆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先送小月回家,不然待会儿太晚。”
“嗯。”三人上了马车坐下,天宝和含烟及冬梅坐在外面,毕竟主子们有时候说的话不适合他们听到。
到了定国公府,大门外早已有府上的下人侯着,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这个时候会回来一样。
君子娆是打算送完人就回丞相府,没想到国公府的老管家拦住了马车,说是国公爷请她们进去一起用晚饭,不好拒绝,就只能应下。
吃完了晚饭,让下人撤走了残羹剩菜,几人坐在大厅喝着茶聊着闲话。
“好久没有过来看望国公爷,近日可好?”
定国公笑呵呵道:“好,现在我就是每天在家享清福,没什么可以忙的,就算有,卓安他们也不让我做。”
君子娆笑意浅浅,眸光清浅,“国公爷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是该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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