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暗中叹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想不到苏玉落那般自视清高又自负自恋的女子,也会遇到克星,公孙婉儿可不就是她命中的克星么?能将她的屋子翻成这样,她还不敢发作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能做到此事了。
上官婉儿胡乱翻了一气,其实也是见到苏玉落心中不爽,想拿她出气而已,也并不是就真的非要和她较出个高低来。
纳兰云溪见时间也出不多了,才和何嬷嬷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她直接无视受了伤的翠缕,对于曾经冒犯过她的一个丫环,她脸问她一句都不愿意,她直接到了苏玉落的房间。
“哎呀,婉儿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正四处寻你呢,晚宴已经准别好了,就等你和你哥哥入席了,你怎么跑到玉落小姐这里来了?”
纳兰云溪见此时公孙婉儿还在一个劲儿的乱翻着,不由得上前虚拉了她一把,打算制止她。
“哼,纳兰云溪,公孙婉儿在国师府居然敢对我如此不敬,不仅打了我的丫环,还欺到我屋子里,将我的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你倒是给我一个交代来,否则,我定会去告诉国公和老太君。”
苏玉落见纳兰云溪来了,还劝公孙婉儿停手,顿时以为她是怕了她,所以开口威胁她,虽然公孙婉儿她没办法,还有些害怕她,但是苏玉落他是不怕的,因为有容国公和老太君这两个直接的长辈压着她。
公孙婉儿听了她的话顿时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伸出一根细白纤长的手指一把按在苏玉落的脑门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你这不要脸的小妖精,连我都不敢对我表嫂大小声,对她恭恭敬敬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对她呼来喝去,颐气指使了?你是皮痒了,想让我连你也打得和你那死丫环一样趴在地上动不了吧?或者,你想让我用这鞭子抽花你的脸?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长进啊,除了告状你会什么?”
公孙婉儿边戳了她一下口中还边骂着,她这一下虽然是用手指戳的,但因她力气颇大,立即就将苏玉落的脑门上戳起了一个包,苏玉落痛得呲牙咧嘴,用手护着自己的额头和脸面,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真的用鞭子抽她的脸。
“公孙婉儿,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将我的丫环也打了,如今将我的屋子也翻过了,还将我也戳了,你还想闹到什么地步?难道你真的不怕我老太君和国公么?若你将我打伤了,就是我苏家将来也不会饶了你。”
苏玉落虽然护着自己的脸,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她快要被公孙婉儿气死了,但也确实惧怕她不怕死的性子,所以只是敢嘴上不断的嚷嚷,此时也不敢再埋怨纳兰云溪了。
“你苏家在大尧就是个狗屁,连本圣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若我落日族想灭了你苏家,那是轻而易举,你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虚话。”
公孙婉儿说着随手将一个包袱拽过来一把扔在苏玉落的头上,苏玉落以为她又要对她下毒手,忙吓得将头护住,还叫苦连天的躲避着。
纳兰云溪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真是好舒爽,连日来被苏玉落恶心着的她今儿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口,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叮咚……”公孙婉儿将包袱扔向苏玉落的时候,那包袱裂开四下散落,东西落出来一地,突然听得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块黑色的牌子和一支发射信号的袖箭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纳兰云溪眼尖的看到那两样东西,忙一个箭步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心中突然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纳兰云溪,还给我,你们速速从我的屋子里出去……”
苏玉落被公孙婉儿快要折腾疯了,见她将自己用来联络的信号和发号施令的令牌都倒了出来,顿时歇斯底里的喊道,此时她也有些疯狂,好像什么都不顾了,一副要和公孙婉儿拼命的样子。
“玉落小姐,你别激动,婉儿她是个直性子,一定是你以前得罪过她,所以她才会这般对你的, 她也只是想出出气,你就别生气了,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当初你不招惹人家,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让人家欺负呢?”
纳兰云溪见此情形心中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苏玉落和公孙婉儿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而且这件事还让公孙婉儿吃了亏,所以她此时被公孙婉儿如此折腾才从满惧怕又不敢过分和她闹,而她心中现在惦记着着令牌和袖箭的事,所以也不愿在此多逗留。
说完那话之后,她又扭头看向公孙婉儿道:“婉儿,你打也打了,摔也摔了,就算了吧,无论她以前怎样对待过你,如今她好歹是住在我国师府的,你不能这般对她,我们走吧,走吧,啊。”
纳兰云溪一边安抚着公孙婉儿一边讲她往出拽,公孙婉儿倒是听她的话,如今闹了这一场她也累了,所以便任由她推着出了苏玉落的房门,临走还不忘警告她一句让她在国师府安分些,早日交出药引什么的。
苏玉落含着泪愤愤的看着她将自己的屋里弄得一团糟之后扬长而去。
等她和纳兰云溪离开后,她心里终究气不过,又无处发泄,也将自己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品一通乱摔,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之气。
摔了半晌之后,她才渐渐的沉默下来,坐在椅子上,任由不甘的泪水滑落……
纳兰云溪推搡着公孙婉儿出了苏玉落的院子之后,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否则闹到最后,说不得要闹到容国公和老太君面前去,到时候她就不好替公孙婉儿说情了,虽然苏玉落害怕她,但谁知道到了他们跟前,她又会怎么说。
婉儿,你也太鲁莽了,这才刚进府,就迫不及待的去她那儿闹了一场,若是被老太君和国公知道了,还真的说不过去。”
她拉着公孙婉儿一路往自己的院子中去,她手中还拿着方才从苏玉落那儿顺来的那袖箭和令牌,这令牌好像和她在她存放蛊虫的那院子里翻出来的一样。
“表嫂,你放心,她绝对不敢将这事闹到老太君和我姑父面前去,她这小妖精,我手中有她的把柄呢。”
公孙婉儿摇了摇头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哦?婉儿,我很是好奇,你和苏玉落之间怎么会结怨的?虽然你们都在大尧,但你是赤水部的落日族,而她却一直在容家,你不是说你们和容家从不来往么?这是怎么回事?快说说,我真的好好奇啊,你是不知道,这苏玉落吵着嚷着要嫁给你表哥,老太君和国公还都十分支持,我正头疼这事呢。”
纳兰云溪将苏玉落在国师府的一些事挑拣要紧的和她说了几件。
“表嫂,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以前想欺负我,被我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从此她就从心里惧怕我了,就是这样,她这种人,你千万不能和她客气,你一客气,她就蹬鼻子上脸了,她就怕横的。”
公孙婉儿一副很了解苏玉落的模样。
“那你快说说啊,我好奇死了。”
纳兰云溪被她彻底吊起了胃口,此时二人已经到了她的院子中,她一把拉着她几步就进了屋子,然后将她按在椅子上,又让何嬷嬷去沏茶,然后便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说她和苏玉落之间的过节。
不一会儿,何嬷嬷端上茶来,公孙婉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笑了一声缓缓道:“表嫂,你不知道,苏玉落可贱呢,她在大尧的时候,自以为才貌双全,又住在容家,掌管着容家的生意和掌家之权,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大尧的公主了,还自恋的以为大尧的男子都喜欢她,呸,太不要脸了。”
公孙婉儿一边说还一边吐槽着,她见纳兰云溪仔细的听着,顿了顿又道:“大尧每年都会举办赏花会,倒是和东陵的这百花盛会有些相同,都是容家举办的,据说是为了纪念前皇后,因为大尧皇后十分喜欢花卉,尤其喜欢梅花,所以,在大尧,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赏花会的。
而在赏花会上,自然会有很多贵族小姐和少爷参加,我们赤水部每年也是去参加的,有一年,我和哥哥去参加的时候,苏玉落见我哥哥长得俊美妖娆,便有意勾引他,故意将绣着她名讳的帕子丢在了我哥哥身边,却被我捡到了。
之后我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帕子交给了我哥哥,说是仰慕他的女子给他的,然后我哥哥那奇葩当众便将那帕子撕了,还说日后要是找到递帕子自认定要叫她好看,哈哈哈……”
公孙婉儿简单的将她和苏玉落之间的过节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婉儿,你还真是挺坑的,不过,你哥哥知道那是苏玉落送给他的帕子么?”
纳兰云溪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纳兰云溪会如此惧怕公孙婉儿了,这件事若是被宣扬出来的话,那她确实要丢人丢大发了,这也的确能成为公孙婉儿要挟他的把柄了。
“自然知道,不过当时我们早就知道苏玉落在容家是以表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的,我们知道她,而她却并不认识我们兄妹,待后来知道我们是赤水部落日族的王子和圣女之时,她顿时后悔得要死,她既羞愤又怕我和哥哥将这件事告诉表哥,所以才心里有了阴影,会如此惧怕我。”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女子啊……”
纳兰云溪也有些不敢相信,暗道苏玉落那只孔雀也太自恋了,她那样子虽然也算绝色了,但也不可能到了迷倒全天下人的地步吧,还真是的。
“当然,表嫂,我和哥哥当时知道她做的这件蠢事之后,也是大跌眼镜啊,好歹那会儿连我们也认为将来苏玉落是要嫁给表哥的,所以心中也挺气愤啊,不过,我哥哥当时就说,让苏玉落嫁给表哥的事一定只是容老太君和我姑父自己的决定,他说表哥绝不会娶她做妻子,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表哥他果然慧眼识人,没有娶苏玉落那样的贱人为妻啊,而且,我和哥哥也并没有告诉表哥关于她的这件事,我想就算表哥知道了,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根本不会在乎她是什么样子,可笑她还一直害怕我和哥哥会告诉表哥,所以她心中有鬼,我方才打砸她的院子打伤她的丫环,她才忍气吞声的。”
公孙婉儿虽然跋扈张扬,却也不是鲁莽之辈,听她这么说完之后,纳兰云溪才觉得果然一物降一物啊,苏玉落是时时刻刻在作死啊,亏她还表现得那么深情,好像有多喜欢容钰似的,就从药引这件事上就能看出她的本性了,想必她就是冲着容家的势力,冲着容钰自身的优秀才一心想要嫁给他吧。
“婉儿,你今儿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气了,既然这样,以后,只要逮着机会你就随便挑衅苏玉落去吧,放心,有我护着你,即使老太君和国公出面我也不怕,能给她添一堵是一堵。”
纳兰云溪听完她的话站起身一拍她的肩膀,瞬间下定决定说道。
“是,有表嫂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凭她那点小心思,我就算再欺负她欺负的狠了,她都不敢怎样的,她若是见了我哥哥,估计更加难为情,说不定会和老鼠似的到处躲藏。”
二人说着话,纳兰云溪手中还拿着袖箭和那令牌仔细端详着,她越看那袖箭和令牌越觉得熟悉,正沉思的时候,只见流觞来进来了,她顿时叫住了她。
“流觞,你快来看看,这令牌和袖箭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她将流觞叫过来之后拿出来自己从苏玉落那儿拿过来的袖箭令牌问道。
流觞见了那东西顿时一怔,从纳兰云溪手中接了过来,仔细的端详起来。
看了半晌,流觞才长吁了口气道:“夫人,你可还记得我感到你身边去的时候,那次我们去荣王府给燕世子开刀治病的那次?”
“嗯?自然记得,那次怎么了?”
纳兰云溪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
“那次我们给燕世子治完病的时候,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流觞边想边说着,随即她又点了几下头有些激动又有些愤怒的道:“夫人,我想起来了,今儿去偷药引的时候我和清泉不是和那院子里的人交手了么?他们的武功路数和上次您遇刺时的武功差不多,非常相似。”
“真的?你能确定?”纳兰云溪闻言一惊,脸上顿时泛起隐隐的怒气,提高声音问道。
“能,当时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感,觉得他们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这一路我还一直在想,到底是从哪里见过,现在看到你拿着的这信号箭,我便能确定了,……”
流觞将手中的那支发射信号的袖箭反复看了半晌后才认真的说道。
纳兰云溪瞅着她,又将自己从苏玉落院子中捡的那支袖箭拿出来,一并交给她。
“我记得,当初那刺客将我的马车赶着奔向城外的时候,在最后一刻将马车赶到悬崖边的时候,曾经用一支袖箭插在了马屁股上,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善于在现场收集一切物证,不过,我当时落下了悬崖,之后和燕翎一同受伤,也就没工夫去拔出那马上的袖箭了,若是有那箭在手的话,和这个对比一番,就知道是不是他们了。”
纳兰云溪嘴上说着,心里思索着,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若是再去那悬崖底下寻找袖箭的话,肯定不可取,也不知道燕翎是不是会收着那袖箭?
“夫人,当时那刺客和王爷交战过,想必王爷身上一定有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流觞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缓缓的说道。
“对了,你家国师不是一直在查这件事么?他查到什么了?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人是不是苏玉落?”
纳兰云溪突然想到依容钰的做事风格,她那会儿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她差点就被刺客所杀,按理说他一定会追查那批刺客的来历的,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也从未向她透露过这件事的进展,会不会他已经查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和苏玉落有关,却一直不肯向她透露?
流觞一听纳兰云溪的话就知道她是怀疑容钰了,立时出声道:“夫人,当时国师到来的时候那些刺客已经无影无踪了,他只是通过我的述说做了些简单的判断,当时他就说过会不会是苏玉落派人来的?但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他那时候一心着急着找到你,便没仔细勘查现场,所以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他绝对不会瞒着您。”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那次刺杀事件他没有在现场过,也没和那些黑衣人照过面,就算心中怀疑,他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这样吧,我们现在出府一趟,先去荣王府,叫上燕回,然后再去庐陵王府,让燕回替我去问问,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那些刺客的东西?”
纳兰云溪闻言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怀疑容钰,就算他当时就怀疑到了苏玉落,那时候她对他还没什么感情,对他只是一种利用的关系,就算他告诉她她也无所谓的,而如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经有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若是他现在确定了苏玉落是刺杀她的幕后主使而不告诉她,她心里一定会难受。
所以,如今既然有了线索,那她便要查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恨,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刺杀她。
“夫人,这……这不太好吧,我们要去庐陵王府么?”
流觞听了并不是很赞同,她牢牢的记着国师曾经说过,纳兰云溪和燕翎是命定的缘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