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城楼上的哨兵发现了他,随即吹响了号角,三声之后,刹那间,城门紧闭,士兵们张弓以待,所有的目光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哈哈哈,穆剑,你终于来了?”话音未落,只见城楼上多出两张熟悉的面孔——张彪、小和尚,穆剑轻轻捋着湿透的秀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道:“张彪,我今天没空和你废话,快把樱子还给我。”
“还?你说还?哈哈哈……”张彪疯狂大笑:“哼哼,穆剑,你叫我拿什么还?我这里没有什么梁樱,死尸倒是有一具,你要不要?”小和尚悠悠乐道:“穆剑,你太天真了,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胆识,不过,你觉得你今天还能出得去吗?”
“哼,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穆剑悄悄低着头,发现四周早已布满了伏兵,于是抬头冲着张彪冷冷笑道:“准备工作做得挺好,只可惜我对他们的脑袋没兴趣,你如果还是男人的话,就下来跟我单打。”
张彪顿时陷入了沉思,小和尚悄悄搭话道:“大人,您的伤刚好,这小子分明就是趁虚而入,依属下之见,还是让我去会会他。”张彪微笑地点点头。
“孬种!”穆剑挥剑大骂:“既然你不敢下来,那只能是我上去了。”言毕,他握紧铜铭剑向城门冲去。
“来人,给我杀!”随着小和尚一声呐喊,士兵们如狼似虎般地扑了过去,这时,穆剑瞬间停下脚步,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住双眼,士兵们俨然不知所措,赶紧来个急刹车,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穆剑的这种方式正是出于寄托对十八剑的悼念。
“杀了他,杀了他!”张彪站在城楼边上不停地吆喝,士兵们再次朝穆剑席卷而来,穆剑听声辩位,奋力抡剑劈向来人,一下子砍死砍伤无数,地上到处都是浓浓地血迹。
“放箭,射死他!”小和尚提起嗓门高呼,倾刻间,几百支箭瞄着穆剑射去,穆剑从地上抱起一具士兵的尸体挡着前面,致使所有的箭全都射在上面,小和尚、张彪不禁目瞪口呆,穆剑扛着‘盾牌’所向披靡,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渐渐地淌在脚下汇流成河。
“穆剑!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小和尚、张彪二人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穆剑猛地摘下眼罩,发现梁樱整个身体被吊在城墙边上。
“樱子!”穆剑扔掉士兵的尸体,奋不顾身地跟了过去,士兵趁机对着他的后背猛砍,幸好他早有防备,原来他在动身前,便在后背上垫了块铁皮,士兵们岂肯善罢甘休,再度对他发起猛烈的进攻,穆剑忍无可忍,随即端起手中的剑乱刺一番,士兵们吓得退到一旁。
张彪阴笑道:“穆剑,我已经把樱子还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带走她?”小和尚故意把绳索往上提了一截。
“畜牲!”由于城墙太高,加上张彪的有意捉弄,穆剑为此气得直咬牙,这时,他灵机一动,于是一边与士兵厮杀,一边刻意地将他们的尸体堆积起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座人肉山,正当张彪、小和尚二人沉浸在快乐中时,穆剑踩着‘小山坡’飞上半空,并以最快的速度割断绳索,梁樱整个身体沿着城墙滑落下来,穆剑第一时间回到平地抱着她,张彪、小和尚大惊失色。
“穆剑,受死吧!”说时迟,那时够快,张彪很快从城楼上跳了下来,穆剑将梁樱轻轻地放在地上,轻蔑笑道:“你到底还是下来了?哼哼,张彪,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吗?机会就在眼前,希望这是你我的最后一战。”
“哼哼,好啊!穆剑,别以为我被这丫头扎了一刀,你就能打赢我,待会我就送你去见她。”张彪回过脸来对着城楼以及周围士兵说道:“上次没杀了穆剑,我心有不甘,今天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们若是谁敢插手,军法无情!”
“是!”小和尚从空中落下,随后带着士兵们退出战场。
雨还在不停地下,风依然呼啸着,似乎比之前更为寒冷,场上只剩下穆剑和张彪,二人怒视着对方,眼神中皆充满了浓烈的杀气,他们用目光震慑着彼此,急促的呼吸搅乱了所有的思绪。
“杀……”张彪先发制人,提起大刀侵袭而来,穆剑握紧铜铭剑还击,兵器相碰发出‘当当’的声音,二人各自使出毕生绝迹苦战着,若论武艺,穆剑稍逊于张彪,再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师出名门,不过这张彪武艺虽好,但是太过于轻浮,自恃清高的他压根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穆剑。
搏斗没有终止,二人皆已累得够呛,在期此间,张彪欲求速战速决,一心想着取对方性命,而穆剑则是缓过神来,静静思索着神鼻生前教他的剑法,尽管招势不多,倘若仔细研究,倒也能获益不少、现学现用,张彪耐力有限,哪里还容得下拖延,于是疯狂地举刀劈来,穆剑退了一步,进而侧身躲过张彪的刀刃,接着一个扫腿,张彪反应迟缓,顿时被击倒在地,小和尚见势不妙,赶紧飞来支援,穆剑快速捷足先登,挥剑插在张彪的心脏部位,张彪尖叫一声,刹那间断了气。
几费周旋,恩怨也算了结,穆剑倍感欣慰,他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液,并取出后背的铁皮扔在一旁,而后缓缓地转身向梁樱走去,这一战,他胜利了,因此,他放纵自己甩开那些沉重的负担,殊不知,就在这时,小和尚忽然拔出长剑狠狠地扎在他的背上,穆剑痛得跪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蹦出,沿着后背流到裤腿上、地上……
“穆剑,你杀了校尉大人,必须得死!”小和尚率领众士兵步步朝他走去,穆剑忍着疼痛用剑支撑身子,一拐一跛地来到梁樱边上,他微微蹲下,用力抱起梁樱,可是他这么一使劲,伤口便再次崩开,他的双腿开始打颤,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但他丝毫放弃,于是抱着梁樱继续前进,士兵们穷凶极恶地舞刀照他的脑袋斩去,他顺势移过身体,虽然躲过一劫,不料,其中有把刀直接砍掉了梁樱的一根手指头。
“樱子!樱子!”穆剑心痛不已,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急忙放下梁樱,双手握剑向士兵冲去,愤怒、仇恨让他忘却了伤口的痛,他一把揪住士兵的脑袋,一剑捅到对方心窝,接着又是一番胡乱的拼杀,士兵们节节后退,小和尚挥剑划在他的肩膀,穆剑扑倒在地,并用身体保护着梁樱。
“哈哈哈,穆剑,你认输吧。我看今天谁来救你?”小和尚正要举剑刺去,危机时刻,忽然从半空中跳下一个白衣男子,只见他身材高大,脸蛋十分俊秀,两眼炯炯有神,时而散发成熟的气息,他拿起一根树枝狠狠抽打在小和尚的手腕,小和尚痛得扔掉手中的兵器闪在一旁,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向前。
“得饶人处且饶人!”白衣男子用树枝指着小和尚等人,微微笑道:“诸位,既然这位兄弟羸了,我想你们也该罢手了,出尔反尔对谁都没好处。”小和尚吞吞吐吐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男子抿嘴一笑,说道:“在下叶随风!”
“叶随风?探花叶随风?”小和尚怔住了,士兵们慌忙丢掉手中的兵器,穆剑一听,随即扭过头,他只知道叶随风是梁樱的师父,却没想到传说中的叶随风居然就站在他面前,而且还那么风度翩翩,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叶随风,不,不,叶探花!”小和尚的改口很明显是心虚,说道:“我以前曾听家师提起过你,都说您老人家行踪不定,却又为何管起朝廷的事了?”
“老人家?哈哈……我很老吗?”叶随风冷冷笑道:“看你这架势,想必你师父就是莫空吧?”
“正是,正是!”
“莫空?哎……”叶随风叹道:“多年的对手了,对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老人家已经归天了!”小和尚瞪着穆剑,哭丧着脸,道:“就是他,是他杀了我师父。”穆剑正想起身辩解,叶随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于是侧过身说道:“莫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况且冤家宜结不宜解,你作为他的徒弟,应该从中汲取教训,而不是重蹈覆辙、助纣为虐。”
“叶随风!”小和尚瞬间凶相毕露,趾高气扬道:“你武功虽好,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来人,给我杀了他。”士兵畏首畏尾地移动身体。
“无可救药!”叶随风拔动着手中的树枝,其速度出奇地快,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击倒在地,并且每张脸上都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小和尚抛出手中的剑向叶随风射去。
“真是死性不改!”言毕,叶随风腾空用双腿夹住兵器直接割在对方的膝盖上,小和尚双腿跪在地上,其关节处早已脱臼,无法动荡,士兵神色紧张,只好老老实实四处散开,叶随风扶起穆剑,同时责令士兵把梁樱抬了出去,士兵们不敢怠慢。
不一会儿,穆剑在叶随风的搀扶下来到了一片树林,事后,叶随风拿出随身携带的药替他疗伤。
“谢谢你,叶师父!”穆剑边说边穿上衣服,叶随风笑着说:“师父?除了樱子,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
“难道不是吗?你是樱子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
“呵呵,有道理!没想到这丫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叶随风俯下身去,拖起梁樱的后背,仔细为她把把脉。
“叶师父,樱子还有救吗?”穆剑焦急地问,叶随风眉头紧皱,说道:“樱子已经断气!”
“那不是没救了?”穆剑急切地站起来,恳求道:“叶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她,你是大侠,是神人,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
“我话还没说完呢。”叶随风笑了起来,说:“什么大侠,神人,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过你放心,樱子是我徒弟,我不会让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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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马上惊魂
更新时间:2010…4…8 0:46:45 字数:3483
“那,那太好了!”穆剑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叶随风没有说话,而是提起梁樱断指的右手,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药水涂抹在伤口处……,在此期间,穆剑两个眼珠子没有眨过一下,心里更是焦虑不安。
“好了!”叶随风替梁樱包好伤口,站起身子猛吸一口气,说道:“樱子已经没事了,不过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穆剑乐得哈不拢嘴,说:“叶师父,谢谢你,以前只听说你武力很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你太牛了!”
“呵呵,这位兄弟说话倒挺风趣。”叶随风拂袖擦拭额头的汗水,说:“其实我对医术是一窍不通。”
“怎么可能?你救了樱子,你就是神医!让我说,像你这样的奇人就应该载入历史让受后人景仰。”
“历史,好玩吗?”叶随风露出一丝不悦,不屑道:“在我看来,名利与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唯有世间的情义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同感,同感!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穆剑笑着点点头,叶随风淡淡一笑,随后掏出那瓶剩下的药水交到他手里,说:“小兄弟,这瓶药水你留着,或许日后用得着,记住,它很名贵!请你一定要好好收藏。”穆剑接过瓶子,不以为然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呀?对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它倒在樱子的断指上,而不是直接喂她服下。”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叶随风语重心长地说:“一个死去的人是不会张口的,即使是强行灌入,也不宜进入胃部,反过来说,伤口部位恰好是血管密集的地方。”
“噢,我知道了。”穆剑顿时恍然大悟,与此同时,雨渐渐停了,天空瞬间飘浮着朵朵白云,林中的小鸟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
“哎,我也该走了!”叶随风静下心来,恋恋不舍地注视着昏迷中的梁樱,穆剑瘸着双腿来到他面前,说:“叶师父,樱子一直都想见你,你能不能等她醒来再走?”叶随风沉默不语,只是叹息地摇摇头。
“那这样吧,你把地址留下来,到时候等她醒了,我们再去找你。”穆剑深情地抬起头,叶随风轻轻推开他的手,爽朗笑道:“小兄弟,樱子是我今生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的一个,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那是当然!可是你总不能让你徒弟失望吧?难道见你一面真的有那么困难?”穆剑边说边把手中的铜铭剑塞到他跟前,进而说道:“还有就是,这把铜铭剑已经找到他的主人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哈哈哈……”叶随风拔出铜铭剑,仔细的端详一番,说道:“是啊,它是跟了我好多年,当日我将它交给神鼻,目的就是找到它的真正主人,我跟神鼻是挚交,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看中的人绝对没错,所以此剑非你莫属,你就收下吧。”说罢硬是把剑交到穆剑手里。
“可是……”穆剑欲言又止,叶随风努着嘴笑着说:“别可是了,对了,差点忘了,神鼻现在还好吧?这个老家伙酒瘾很大,有时还有点疯颠,也不知这些年改了没有?呵呵。”
“我师傅他……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叶随风一下子懵住了,穆剑愁眉苦脸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和莫空同归于尽的,我真的很愧疚,因为有太多的人为我白白牺牲了性命,对不起,叶师父!”说完,他扑通一起跪在叶随风的脚边。
“快快起来!”叶随风伸手搀扶,随即对天长叹道:“时隔十年,却是天人永隔啊!”穆剑不禁声泪俱下,叶随风随即问道:“他葬在何处?”
“金陵城东的后山!”
“谢谢!告辞!”叶随风甩起衣袖,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其速度远远超过了闪电,穆剑只觉得眼前刮来一阵狂风,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暗自赞叹,原来这就是叶随风,太帅了。
羡慕归羡慕,正事还是要办,他背过身,轻轻地弯下腰,试着去抱起梁樱,然而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双手使不出一点力气,于是,他跑到附近找来一些树枝、树杆,很快扎起一个担架,随后把树藤绑在上面,另一头紧紧地搭在肩上,就这样,他忍着伤口巨烈地疼痛,拖着梁樱艰难地向前迈去。
走过茂密的树林,眼前便是一片浩瀚的草原,他清楚地意识到,翻过这座草原,再经过一个大树林就是连峰山,他怀着必胜的决心,凭着顽强的意志穿梭在草原、山路之间,所到之处都留下了深深的足迹,他经历了无数次地摔倒,而又再度爬起,周而复始,不依不饶,正是这种信念鼓舞着他,正是那颗赤热的心在激励着他。
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击倒他,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决心,皇天不负有心人,几番努力之下,他终于走出这片大草原,但接下来的形势更为严峻,狭窄曲折的山路上洒满了小石子,一旦踩在上面极有可能会被绊倒,而且山路的边缘正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将会坠入崖底,其后果不言而喻。
“樱子,抓紧了!”穆剑微微摆过脑袋,含情脉脉地看着担架上的梁樱,紧接着,他抖抖双肩,咬紧牙关朝前走去,他不断迈着沉重的步伐,同时用整个身体带动着担架的前移,由于山路太滑,加上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致使他再度摔倒在地,险些滚下山崖,幸好他及时抓住了崖边的一个树根,求生的欲望让他拼命地往上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穆剑的脱险并未迎来什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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