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带着哭腔说道:“各位哥哥稍安勿躁,听小弟我娓娓道来,小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污旅费啊,这票是我托郭里集的朋友买的,当时的情况乃是这样的。。。。。。”如此这般,小恩连比划带说,说明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银河星系联盟一开始是要派专机前来接我去起点星的,谁知道飞船刚刚派出就被一伙海盗给劫持了,又派了一艘又被劫持了!
联盟的领导们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为了稳妥起见,遂临时决定出奇招:改由小恩、杨蛋、范桶仨人,乘坐较为安全又普通的银河星际特快以乘客身份做掩护,护送我到起点星总部,至于护送我到总部去干嘛,这乃是秘密,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先知发出了预警信息,这件事情关系到银河系的命运。
小恩一接到上头的指示,就火速与郭里集的天才联络,要他们代为订票,丝毫不敢耽误。谁知道天不遂人愿,恰巧这一段时期正赶上春运!
(列位看官或许要问,银河星系联盟也有春节?看官莫笑,的确是有的!据《银河记-本纪》上记载,银河历乃是根据银河系中央一未知神秘星球的历法制定的,银河系春节就是一个银河标准年的开始,未知神秘星球的历法缘何会成为银河系的标准历法,这件事太久远了,以至于联盟的历史学家们也说不清楚,只是据传说,在未知神秘星球上住着的乃是执掌整个银河的天神——银河守护者!)
每当一个银河年将要过完的时候,也就是春节前的一个月的时间,乃是银河星际特快运转最为繁忙的时期,因为居住在各个星球的居民都要回老家过年,与亲人团聚,这乃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传统。这一时期,尤其是打工者,更是会形成一股民工潮,把银河星际特快挤得水泄不通,你别说是买卧铺了,就是买站票都得看运气,所以,这一段时期买票都得彻夜排队,要不就得从黄牛那里买高价票。
小恩委托的那位天才,是个很懒的家伙,除去吃饭、服药、屙屎、撒尿等必要功课,平时就躺在病房的床上睡大觉,偶尔才起来溜达溜达。由于用思维与宇宙通讯要费时费力还得熬夜排队,那个懒蛋一百个不愿意,小恩答应买票剩下的钱可以作为他的辛苦费,他才勉强看在钱的面子上答应了。
那一天,他从黄昏打坐到半夜,前面还有几万个思维信号,懒蛋困得不行了,心想这样排下去到天亮也不一定订上票啊,不如放弃了爱谁干谁干去,可又舍不得到手的好处费,正苦恼的时候,一个黄牛的信号切了进来。
(何谓黄牛?列为看官想必都是知道的,就是捣登票的票贩子。)
那黄牛把思维信号切进来的时候,郭里集的那位天才正要入睡,黄牛小声道:“唉,上仙别睡了,要票么?”
(黄牛何以称呼懒蛋叫“上仙”?列位看官有所不知,“上仙”乃是天上流行的客套话,陌生人彼此见面打招呼,都要尊称对方一声“上仙”,比如:上仙哪里去;上仙吃了没有,显得礼貌,就好像山东这边,陌生人打招呼都称呼一声“老师儿、伙家、我兄”一样,就是这么个礼数。)
懒蛋一个激灵,心说幸好有人切进来,不然我这信号就断了!
黄牛问他:“上仙,排队排累了吧,我这有票!”
懒蛋一听原来是个黄牛,没好气地道:“一边去,干扰我信号老子可是会杀人滴!”
黄牛嘿嘿一笑,说道:“上仙就排吧,票就快卖完了,明天接着排!”
懒蛋心里一寒,心想这么个排法,要了老子命啊,当时意志就不坚定了,问黄牛道:“TK-SB250,地球到起点星西站,我要四张卧铺!”
黄牛说有,多钱多钱。
懒蛋一听这么贵,骂道:“你不如去抢劫了!硬座呢?”
黄牛说也有,多钱多钱。
懒蛋一算,小恩汇给他的钱买硬座倒是够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辛苦费就不多了,如之奈何?沉吟了良久。
黄牛说站票也有,多钱多钱。
懒蛋心想,如此甚好,只是再要和他杀杀价才好!
于是对黄牛说:“给我四张站票,多钱多钱!”
黄牛说:“好吧,就当是给上仙服务了,你这就打钱吧,可以用支付宝!”
懒蛋说:“那我拍了啊,你快点!”
事就这么成了,又过了屙一坨屎的功夫,四张站票的验证码就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小恩的手机上。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小恩嘟囔着脸道:“那个懒蛋坑了咱们的钱,各位哥哥你们也是知道的,郭里集里的人不好惹,各位哥哥一定要为小弟做主啊!”
听小恩这么一说,我当时气就消了一半,握紧的拳头也稍稍松开了些,不过仍然要给他做做思想政治工作,我说道:“小恩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你这叫交友不慎你知道吗?郭里集的天才那是什么智商,你跟他们混能不上当吗?”
范桶也教育他道:“听见你马哥的话了吗?下次注意了!”
杨蛋笑道:“他年龄比咱们都大,一口一个哥哥也真好意思叫出口!”
大家一听都乐了,我说道:“这次就饶你一回,先记下一顿爆栗子,回头一块算!”接着我伸直了脖子环顾了一下。
小恩问:“你找什么?”
我说:“我看看哪里有卖马札!”
小恩当时无语。
我正忙于在人潮人海中寻找那梦中的马札,就听着吱吱嘎嘎手推车的声音徐徐而来,循声望去,前面人头攒动,车过之处,引起不小的骚乱,原来是个卖盒饭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路过,所到之处,众人都在躲避。
我拍手赞道:“好!说曹操曹操到!”
小车吱吱嘎嘎,突破重重障碍,缓缓前行,转眼就到了跟前了。推车的售货员长相怪异就不必再说了,反正这一整个车厢里除了我们四个地球客,剩下的都是些猪头狗耳朵的畜生样,推小车的一边推还一边吆喝:“让一让,啊,卖盒饭了,好吃的盒饭!”
我拦住手推车,问道:“敢问上仙,(这是我刚刚从小恩那学来的,正好学以致用)车上都卖的什么东西,可有马扎?”
那卖货的看见我先是一怔,很明显是没见过长成我这样的,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回答道:“马札没听说过,盒饭的干活!”
他能听懂我说话,看来也戴着星际翻译机,这令我很兴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星际友人面对面交谈。不过,一听说他不知马札为何物,着实令我遗憾,没想到科技发达的银河星系联盟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装置都没有,甚至都没听说过,难道他们当中竟没有一个游牧的民族在骑马的时候或者是骑任何一种什么生物的时候突发奇想,发明了马札这种精妙的装置好在地面上歇歇脚?遗憾之余,我从中看到了商机,可以把马札引进到银河星际特快大量贩卖,这样一方面可以赚取宝贵的外汇――银河币,一方面还可以宣传一下地球先进的文化以改变外星人对地球人的刻板看法,不过这个伟大的任务就留给聪明的列为看官去做吧,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去做生意,因为,我,来自地球的天才,此刻,感到饿了!
在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先是在喜达饭店像翻了个的王八一样抽羊羔疯,然后被拉到郭城河大桥上看点火仪式,然后在天地变色中化为能量发射出去又在银河星际特快中被还原为普通物质,朕,或者说寡人,的确是感到饿了!
我问卖饭盒的:“盒饭,多钱一个的干活?”
卖盒饭的回答:“多钱多钱一个!”
对于他的报价我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因为他卖的盒饭是以银河币为单位的,我转脸问小恩:“贵还是贱?”
小恩看来对这事是有经验的,说道:“现在贵,过会就贱了。”
我说:“那过会再吃?”
小恩点点头,说:“嗯。”
好吧,我摆摆手,示意他过去,卖盒饭的推着小车吱吱嘎嘎的穿过人群,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他一走,我还真有点失落,不知过会是多大会,朕的龙胃正在生闷气呢!
我对小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他回来的时候,估计就半价了,当初我坐烟台至西安的绿皮车,也有卖盒饭的,第一趟是五块,第二趟回来的时候就成三块了,因为饭菜都快凉了,所以我每次都吃三块的!”
小恩道:“他卖的那种盒饭叫银河标准餐,每盒可以提供200万大卡的热量,以你人类的体质,我建议你不要吃,吃不好会撑死的!”
接着,小恩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一根巧克力棒递给了我,说道:“这种‘撑死你牌高能巧克力棒’,上面有能量刻度,饿了就吃一截吧!”
我接过这救命的巧克力棒,心中无限感慨,小恩这家伙口袋里也不知装了多少好东西,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难不成他是机器猫?那要人命的银河标准餐舔一舔就管饱了,吃一口就得撑死,如此高能的食物,要是能卖到非洲去,那得救多少人的命啊!
想到这里,我毅然把巧克力棒还给了小恩,说道:“我暂时还不饿,这个高能巧克力棒,还是留给非洲挨饿的老百姓吧!”
第五章 马札和厕所
我们四个人,站在拥挤的车厢过道里,前后左右都是乘客,站的久了,都感到腰酸腿疼。看看其他乘客,也都现出一副疲惫的模样,他们中有不少是在终点星就上了车的,一路站过来,起码也得十几个小时了。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雏狗”!只是我不曾想到,外星的黎民也会受这样的苦!
我站在拥挤的车厢中,亲身体会,并亲眼目睹了外星黎民的疾苦,使我不禁想起了地球上的老百姓也同样忍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而车厢内的这一切,与咱们伟大而拥挤的铁路运输系统又是何等的相像!
记得几年前我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必乘火车(没办法,穷啊,要是有钱我就坐飞机了),须得提前到达火车站,在无聊与闲逛中等待六、七个小时,车到站时已是凌晨一两点的光景。
大家在黑魆魆中穿过检票口,一路小跑着来到站台。火车轰鸣着呼啸而来,那一刻大地都在震颤,火车笨拙地缓缓停下,然后你就能听到它“哧”的一声放了个响屁。
各个车厢的车门打开了,你可以看到那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但是你还是得硬着头皮往里挤,旁边的窗户也有人在往里面爬,车厢就好像海绵遇见水一样,只要它愿意吸,总能吸得满满的。
好不容易进到车里,大家都挪一挪,好歹就有个站的地方了,若是赶上春运,情况更糟,恐怕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有一次,我就一只脚站了一路,到站的时候腿都肿了!
后来,我渐渐的学聪明了,每次上车的时候,我都会自带一个小马札,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马札很有感情的原因,因为只要你有了马札,你总能找个地方坐下。
当你一头扎进人堆里,坐上心爱的小马札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你抬头看看四周,四周都是人腿,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投向你,而你此时窝在你的临时的小天地里,抱紧了你的包,可以吃点东西,打打电话,甚至可以蜷缩着睡一觉!
马札太舒适了,假如你坐累了,还可以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马札开合自如,绝不会占用你宝贵的空间。以我坐火车的经验来讲,论舒适度,当然是卧铺第一,然而若是没有卧铺,宁可坐马札,硬座都不如它!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银河星际特快的车厢里,没有卧铺,没有硬座,我双腿僵硬,我太需要一个马札了!
我简直想对天祈祷:“我们在天上的父啊,愿人人都尊崇你的名。。。。。。国度、权柄、荣耀都是你的,只要你赐给我一个马札!”
银河星际特快咔哒咔哒的行驶着,很有节奏感,这一点和地球上的列车是何等的相像啊!
列位看官可能要问,难道银河星际特快也有铁轨?回答是当然没有!
原来银河星际特快是在超空间行驶的,由于停留在超空间里,需要稳定而强大的能量供应,而银河星系联盟的能源科技还无法达到持续稳定停留在超空间的水平,因此,列车在超空间中只能做短暂逗留,然后就会跳出超空间,这样就需要列车不停地在普通空间和超空间之间转换,科学上称这种飞行方式为蛙跳。
因此,银河星际特快在银河系空间行驶的过程中,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浪费在了空间转换上了,这就好比一只青蛙一蹦老远,得停下来歇一下再蹦,而咔哒咔哒的节奏感,正是蛙跳间隙所产生的速率变化所致。(以上知识来自《银河系科学技术史》,我在后来的星际旅行中就常常翻看此书以拓展知识面。)
正当我随着列车的节奏,心中默念马札的时候,范桶发话了。
范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每次他发话我都想掐死他!
范桶说:“我想撒尿!”
四个字,我想撒尿,主谓宾俱全,简洁而流畅,精确无比的表达了说话者的意愿,令你不得不佩服人类语言的精妙!然而,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语言是具有传染性的,就像打哈欠。我们一般都把打哈欠归为肢体语言,然而,打哈欠是会发声的,比如你打哈欠的时候,你会张大嘴巴,“啊~~~”,拉个长腔,然后可能还会“喵~喵~喵~喵~”扁扁嘴巴,所以打哈欠超越了肢体语言。打哈欠作为一种语言,众所周之,是具有传染性的,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某个人突然打了个哈欠,你也会不由自主的犯困,跟着也打个哈欠。
撒尿虽然不是语言,然而通过语言这种强有力的传媒表达出去,像打哈欠一样,同样会起到传染的效果,而且在某些时候,传染性还很强!
范桶说他想撒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纳闷了,同样是一句很朴实平常的话,搁在他嘴里怎么就那么不中听!
他这么一说不要紧啊,我立马就感到小腹有些憋涨。
接着小恩也说:“我也想撒尿!”
我看看杨蛋,杨蛋并没有表现出他想去的样子,然而不表示不代表不想去,看样子去一趟他也没意见,可是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在拥挤的车厢里上趟厕所有多难吗!
人有三急,不解决是不行滴!虽然我很想打范桶一顿,但是考虑到剧烈的运动可能会给我的膀胱带来痛苦,甚至有爆裂的危 3ǔωω。cōm险,我还是暂时先忍忍吧!
我问小恩:“列车上应该有厕所吧?”
小恩道:“当然有,不过不幸地是这节没有,我们得穿过车厢,到那一头去!”
我当场就要崩溃了,我抗议道:“这绝对是严重的设计缺陷,厕所应该每节车厢都配备一个才对!”
小恩解释道:“设计没有缺陷,每节车厢都配备厕所了,只不过银河星际特快的厕所是分男女间的,咱们这节车厢配的是女厕,男厕在下一节。”说罢他指了指对过的一扇门,上面果然有个大红圈,代表的是女厕,男厕的标志应该是一个叉。
我说:“怎么还分男女啊,咱们地球只有公厕才分男女,火车上都是通用的啊!”
小恩道:“国情不同,银河星系联盟有上百万个种族,各个种族的生理结构千差万别,所以男厕和女厕里的设施是不一样的。”
我哭笑不得,说道:“挖个坑不都是一样排嘛!”
小恩道:“你有所不知,某些种族的排泄方式,十分特别,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
(后来我翻阅《银河系大百科词典》,果然查到了一些十分独特的排泄方式,简直是匪夷所思,而最为离谱的一种竟然肛门长在头顶!我又翻阅了一些有关性的知识,更是蔚为大观,令人啧啧称炫!不过出于保护隐私,本人不便透露,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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