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招术?怎么我就飞起来了?”丁光辉撇着嘴问道,他从来没遇到这种当身反击技,老疯子教的全是刚猛的进攻招式。
香澄严肃地回答道:“这是我家的藤堂流古武术,很有名的,不过我估计你这土包子也没听过。倒是你,能躲开我第二下追击的人,你是第一个。”
丁光辉表面上摆出一副轻蔑的流氓相,说道:“呵呵,那当然,就凭你这两下子想放倒大爷我,再练五十年吧。”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他的心里反而更加认真起来。
“副营长,你有两下啊,那就准备再接我几招吧!”说罢丁光辉就猛地向前一个冲步!
第九章流氓会武术
面对猛然冲过来的痞。子新兵,藤堂香澄并无慌张之意,而是稳住心神,看准了他的前进方向朝头部一记直拳攻过去,如果打实了,最少得让他来个熊猫眼。
就在她那有力的小拳头就要碰上丁光辉的眼时,突然他身型一低,猫着腰借着前冲的惯性直接闯进了藤堂的怀里。
藤堂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手臂化肘直向下打去,却被丁光辉一挥手格挡开来。紧接着这个出人意料的新兵就使出一串成套的连环肘击膝击,招招奔着要害部位打,凶猛且刁钻。饶是藤堂近战实力不俗,也被他这种极尽无耻的下流招数打得忙于招架,一时间狼狈不堪。
丁光辉心里越来越不敢小看这个长得满漂亮的女人,老疯子说的人不可貌相这句至理在他刚进四营也就半天的功夫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无论是那个瘸腿的猥琐大叔,还是满面和气的胖厨师,还有眼前这个靠脸蛋就能迷倒一片的小女人,没有一个是弱脚虾。
自己的这套在无数次街头斗殴中磨练出来的无往不利的连环击从来没有失手过,就算是老疯子和哥哥也不能轻易全身而退,而如今被这个小女人居然全部挡了下来,这让他非常心惊。
藤堂虽然表面看起来招架得非常从容,但实际有苦自知。这个痞。子新兵的拳脚极重,挡住每一下都会让被打的部位一阵疼痛,就算是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也会比平时多用几倍的力气。而且他招招都往身体上的要害部位招呼,连对女孩子都要使出踢档这种无耻下作的招数,抓胸叉眼更是家常便饭,可谓是恶心之极。这让她越打心里越气,恨不能拿把枪直接把他毙了,这样的无赖简直就是人渣。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近乎于性骚扰的进攻,藤堂大喝一声,双拳单腿齐出,把丁光辉逼出两步开外,然后自己也向后跳开,指着他大声骂道:“你这个臭流氓!有你这么打的吗?哪里会有武者招招都是这种下流的招式?你还要不要脸了?!”
丁光辉才不理她这套,一脸无赖相地回答道:“你管我用什么招数?黑招白招能打赢就是好招,这里是军队哎,要是让你上战场的话,你还能让敌人跟你堂堂正正地对决啊?有病吧你?!”
“你……你这臭无赖!营长,你来做裁判,这算不算犯规?!”藤堂转身对着雅克喊道。
雅克赶紧装着没听见转过身去继续喝他的啤酒,小声地自语道:“这算什么,当年我们在突击队训练对战的时候用的招数比这无耻十倍都不止。”旁边听到他这话的炊事兵们全是一头冷汗,大家看营长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丁光辉一看雅克装傻,来了个事不关己的态度,便乐了起来:“嘿嘿,你看,营长老大都没说话,就证明这是可以被允许的,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打?或者是直接认输?放心啊,我不要你敬礼认错,受不起,哈哈哈哈。”
藤堂从来都是被人宠爱的天之骄女,哪里受过这种气,连雅克这回都不帮她了,心里也是升腾起一股无名邪火。
“都是这个流氓新兵惹的祸,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出这么大丑,这个痞。子真讨厌,怎么会让这种人进军队,根本就是花火星政府军的耻辱。”藤堂这么想着,斗志更加旺盛,摆出藤堂流古武术中很少使出的主动进攻的起手式,大叫着向丁光辉攻去。
在他俩打得难解难分时,阿健伸过脑袋来问雅克:“老大啊,你看那个新兵蛋子的招式是不是有点眼熟啊?好像以前在哪看过,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雅克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战况,回答道:“我一开始也眼熟,刚才才刚想起来一个人,你难道忘了那个人吗?”
阿健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他?!”
雅克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能教出把这种下三烂招数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徒弟,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咱们还都是他教出来的呢。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带了个徒弟出来,就这么凑巧地还进了我的营队,真是造化弄人。”
在阿健和雅克说话的时候,场上的两人打得更加激烈起来,藤堂的招数俞来俞凌厉,丁光辉的无耻连环技也越来越下作……
由于心里对这种下流招数的不齿和痛恨,藤堂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使出了全力,招招带着呼啸的风声,难以想像外表文秀的她居然能打出如此重的拳来。但是她在格挡丁光辉的拳脚时却也在忍受着渗入骨髓的疼痛。这个痞。子新兵真的很强,比她以往对阵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当然其实她也没跟真正的高手生死对战过。
丁光辉本来是想手下留情的,毕竟人家也是上司,一开始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后来被这个女人打得越来越疼,便也加了几分力道。自己从小被老疯子用常人难以忍受的魔鬼训练调教出来的抗击打能力对于现在打到身上的拳脚来说还不算什么,所以他并不是真的在全力以赴。而对藤堂副营长使的这些下作招数……纯属习惯成自然……
藤堂感觉自己已经快无法撑下去了,难道要败在这个流氓手下吗?她不甘心,如果是被堂堂正正地击败,那她只会低头认输并且回去更加努力地修炼。她不是输不起,就是在心理上没法接受自己学了十几年的正统古武术会败给下三烂流氓式斗殴术这种事情。
与其落败,不如跟他拼了!压箱底的绝招虽然对自身会有伤害,但是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混蛋。藤堂下定决心后,故意一个踉跄露出破绽,然后引丁光辉入套。
实战经验只限于在街上跟混混打群架的丁光辉,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引蛇入瓮的起手式。看到对手露出破绽岂有不占便宜之理,淫笑着就伸出双臂一招龙抓手探去,令旁人一阵惊呼。大家惊的是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有如此闲心,这才乃真小人也。
藤堂突然秀目圆睁,看准丁光辉的咸猪手袭来的方向一把抓住手腕,全身的气力运于臂膀,拖着丁光辉向自己怀里送来。
藤堂流·葛落,这是藤堂流古武术中的禁招,使出此招须耗费自身全部的气力,甚至透支,以至于会对自身肢体造成伤害,但也会重击对手,挨上此招的人一定会重伤透体,身体素质稍差一些的甚至会落残乃至死亡!
丁光辉在双手被抓住的一瞬间时就感觉到危险,但却无法挣脱那双细嫩的小手,情急之下右脚全力一跺地面,生生踏进去一只脚,硬是把身体前进的势头停了下来!
“混帐,我没跟你用全力打,你倒跟我玩命,看大爷我用压箱底的绝招打败你!”丁光辉反手抓住藤堂的手臂,身体低侧,一记帖山靠猛撞过去!
第十章谁也挡不住
丁光辉从八岁起便开始练这招帖山靠,每天从不间断地练了整整十年,算起来比他哥哥丁光耀还多练了两年,虽然最后两兄弟都是把门前的大树撞断才走,但是光辉在这招上的成就是的确比哥哥要强出一些的,凭他出门前的功力,别说一颗,两颗也能撞断。
现在他也是被藤堂打出了血性,头脑中完全没有了理智之类的东西,如果这下帖山靠撞实了,藤堂香澄最轻也要在床上躺半年。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会想到这些,只是一心想把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打倒再说,手腕一用力反抓住藤堂的胳膊,使劲把她反拖了回来,身体下沉,全身力量运在肩膀上,猛地向前撞去。
藤堂心知败局已经定,连自己压箱底的禁招都没能制伏这个流氓新兵,便闭目等死。
砰!一声闷响。
藤堂并没有感觉到挨打之后的疼痛,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是雅克营长。他用自己残疾的腿撑着地面,双手替自己挡住了这威势无双的一击。但是身型却非常稳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立在自己的身前,顿时一股安全感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丁光辉感觉自己就像撞上堵一米的钢化水泥墙一样,不仅没有撞倒对手,反而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强烈的挫败感冲上脑袋。
待他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却是猥琐大叔的一张笑脸。
雅克分开发二人,站在他们中间说道:“好啦,都是自己人,说过了点到为止,怎么你们两个还是用上拼命的招数呢?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把这股劲头用在对敌上多好呢?哦对了,咱们不用对敌。那把这股劲头用在做菜上多好呢,你们说是吧?好啦,两人都给我站起来,回房去洗洗,休息一下,准备下午三点半继续开工了。”
两人都没理他,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不起来啊?”
“动不了了,好疼。”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呃……怎么搞成这样。来人啊,你你你你,过来,把这俩人抬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去。”雅克对旁边的观众们大喊道。
很快地就跑来两个男兵两个女兵,分别抬起倒在地上全身散架的二人回营房去了。
“老大,平局怎么算啊?咱们刚才没压平局啊。还我们钱。”其余的人喊道。
雅克摆着手对他们喊道:“好啦好啦,一会儿就还给你们,还怕我贪了你们这点可怜的赌资啊!快散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干活的干活,都给我行动起来。”
在他的呵斥下,众人皆做鸟兽散,有的人还在三五成群地讨论着刚才副营长和新兵的决斗,长期待在炊事营,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对战了,这让大家都挺兴奋。
等众人都散光了,阿健看雅克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便走过来担心地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雅克忽然抱着手痛苦地蹲在地上,哭丧着脸回答他:“废话,当然有事了。我的手都没知觉了。这个新兵蛋子还真他娘的厉害,这招帖山靠快赶上那个老妖怪的水平了。”
阿健把雅克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他走向营房,说道:“这个小子看来还真是他的徒弟啊,要说下三烂格斗术也许还会有其他人也能使,但是再加上这招帖山靠,那就确定无疑了。你说那个老妖怪现在在哪呢?”
雅克还是一脸痛苦地回答他:“管他呢,反正我也不想看见他。要是好奇的话,一会儿去找新兵小子问问不就得了。唉哟,我的手啊,开始恢复知觉了,好疼啊。这个小子真他娘是个天才,能在这个年纪把这招练成这样简直就是世间少有。不过他的性格真是让人担心,连我都挡不住。古人曾经说过: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
“老大……这是哪门子的古人……”
回到营房之后,阿健帮雅克找来了高效治疗筋骨的药帮他抹上,雅克又自己喝了点止痛药。然后装成没事人一样就往丁光辉的房间走去。
丁光辉在被抬回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藤堂香澄的房间居然在他隔壁,真是冤家路窄,以后出来进去都能看得见她。要是两人没有今天这档事倒还好说,也许能发生点能让人想入非非的事也不一定。
可是自己刚进营第一天就跟她生死相拼了一把,人家还是自己的上司,那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难以预料了。本来进了炊事营就够倒霉的了,还把长官给得罪得够呛,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想到这,丁光辉的脑袋就疼。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丁光辉皱着眉头向外看了一眼,不耐烦地大声叫道:“谁啊?老子现在起不来床,天没塌的话就有事明天再说。”
门外的人根本没理他这套,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丁光辉正想发作,却看到是雅克营长和阿健两人。
阿健走进来之后还随手把门也关上了,搞得丁光辉一阵不明白。
“哟,营长老大,怎么还烦劳您亲自过来看我啊?”丁光辉的脸从阴云密布立刻就变成了桃花灿烂,本来他对雅克就怀有一分敬意,而且刚才这个瘸腿大叔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挡下自己的绝招帖山靠,这就让丁光辉更高看了他一眼。几乎把他列到和精神正常时的老疯子一个高度上了。
虽然话是说得很恭维,但丁光辉却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是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其实他完全可以坐起身来,就是赖得动弹,反正刚才也算是受了伤了,干脆装死装到底。
雅克和阿健两人当然对此心知肚明,但也不好挑破,心里都在暗骂这个小子真是无耻,但是脸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雅克走到床前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坐在床上,而丁光辉一直躺在床边根本没有挪一下腾出来个位置的意思……
看着装死狗的丁光辉,雅克有些好气又好笑,但来这是问正经事的,便和善地问道:“小丁啊,我刚才看你用的招数,好像是我们很久以前的一位上司曾经用过的,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功夫是跟谁学来的?教你的人现在在哪里?”
第十一章老疯子的名字
丁光辉有点惊奇,没想到有人会问起老疯子,回答道:“我的这点玩意儿是一个老疯子教给我和我哥哥的,哎呀!我忘了问那个死女人我哥哥在哪了。一会儿去找她。”
雅克抹了下冷汗说他:“别死女人死女人的叫,香澄是你的长官,要叫藤堂中尉才对。继续说,老疯子是怎么回事?”
丁光辉从床上坐起来,跟阿健要了根烟,点着之后吸了一口,对雅克说道:“老疯子就是老疯子啊,他是我和哥哥十年前从街上捡回来的,疯疯颠颠的,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就知道要饭吃要酒喝,要不是我们兄弟收留他,他十年前就饿死在大街上了。后来我们发现他会些功夫,就要他教给我们,他也教得挺用心。我刚才使的招数就是他教的,我哥也问过为什么他教的东西都这么下三烂,老疯子说在战场上要以克敌为第一目标,能以最有效率的方法打倒敌人就是保命的最好方法,所以就是这样啦。”
雅克和阿健同时抹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心说这话跟当年说的完全一样,然后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那个老疯子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丁光辉吐出一口烟回答。
“死了?”雅克惊叫了一声。
“对啊,死了,去年死的,病死了,医生说他得了什么何杰金什么癌,名字太长记不住,说是绝症,他被查出来有这个病之后,也就不到三个月就死了。然后我把他埋在我们丁家的墓地里了,也算对得起他吧。”丁光辉有点感叹,想起老疯子临死前的样子,有点替他难过。
雅克有些失神地说道:“啊,原来他死了。而且还疯了十年,真是可悲啊。想不到啊想不到。”
丁光辉看他这样子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他吗?那先告诉我他叫什么吧,等我有机会回去,好把他的墓碑刻上名字啊,碑石现在还空着呢。”
阿健接过话头来说道:“如果你说的老疯子和我们认识的那个人真是同一个人的话,他应该叫庞斑,以前在花火星政府军里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传奇人物,不过后来因为犯下大错被逐出军队了。很多人都想找到他,可是都没有消息,没想到他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