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龄坐在殿中央的一张主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不知。”
“我不是告诉过你,流华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你好大的胆子,敢不听本公主的话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火钥国的人质罢了。”
〃);
正文 第十七章 小貂失踪
(〃
呵,又是这句话,这话我已经听过多少遍了,让我想想。曹晋说过,那些侍卫说过,婢女们私下也说过不少,现在这位公主又来重复这句话。
你们真的不必一遍遍的强调,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昨天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国主关过死牢,受过鞭刑,今天又被公主带到了公主殿,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找我麻烦。我真的已经很低调了。
那么接下来会是谁?祭司风渐习?还是曹丞相?亦或是哪个王孙贵族。
“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他这么护着你?甚至要惩罚我弟弟。”季龄公主有些气急败坏。
他?是谁?难道是玉容吗?她与玉容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公主,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本公主现在看到你很来火,明明长得不怎样还妄想勾引我国大祭司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勾引祭司了?真是莫名其妙,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谈何勾引。
“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与祭司大人……”
“住嘴!!梅儿菊儿!我不想听到她说话,给我掌嘴!”季龄公主厌恶地瞥了我一眼,就转过头不再看我。
两个婢女领命走到我跟前,扬起手,狠狠地掴我的脸,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接二连三的巴掌落在我脸上,在空阔的大殿里响起清脆的回声。
嘴里又涌出了一口血,从我嘴角蜿蜒而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与她争辩什么,只希望这种折磨快点结束。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低沉而暗哑,似乎还有隐隐的怒气,“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冒犯火钥国公主!”
这个声音……是风渐习?!他怎么会来这的?竟还会给我解围。
“风哥哥,你怎么来了?”季龄公主听到声音很激动,莲步款款,从大殿上走下来,一改面对我时的凶狠,温柔羞涩地走到他跟前。
风渐习看了她一眼,拂开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季龄,你不要闹了,她毕竟还是火钥国公主,你这样做不是公然与火钥国作对吗?”
“风哥哥,你干嘛这么偏袒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火钥国公主吗?连火钥国国主都不管她了,你还管她做什么……”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以后少找她麻烦,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风渐习冷冷地说。
“风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你现在都不疼季龄了吗?”季龄公主眼里盈满了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风渐习径直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季龄,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小时候我可以忍着你,宠着你,但现在你应该懂事了。你最好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风渐习抱着我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对了,季龄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下次会帮你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
季龄公主一脸惊愕地看着风渐习,无法相信这话是他说的,眼里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看着我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殿门口,季龄公主的眼里露出狠绝的光。
我窝在风渐习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他依然戴着那个金铜面具,但眼神仿佛能透过面具看到人的内心深处。我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感觉。
现在的我一定很狼狈,脸上肿了,身上又都是伤。他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火钥国,这些都已不是我所关心的了。
我所在意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湘妃竹气息,很熟悉的气息。他去过流华院吗?他和玉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把我送回了临月宫,釉儿见到他很惊讶,他走之前吩咐釉儿照顾好我,什么也没和我说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希望一觉醒来,我还是我,我还在圣女峰顶过我平静的生活。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睁开了眼睛,四下张望。小貂呢?它不是应该在这里等我回来的吗?连流华院也不见它的踪影,到底上哪里去了?
不行,我要找到它。
穿好了衣服,我慌忙又去了流华院。玉容看见我来了,很是惊讶。我来不及和他细说,开口就问,“小貂呢?有没有来你这?”
“小貂?我这两天没有见到它,它不见了?”
顾不得和他多说,“我要去找它。”
“若雪,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你现在身上有伤,回去好好休息吧。”玉容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到身前。
“我要找到它,它一定出事了,我能感觉到。”我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盯着我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口气说,“好吧,我陪你一起找。”
他找来一盏灯笼,和我一起四处找着。但显然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是不会有结果的。
眼看天色已经微亮,我颓然地蹲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玉容见我这样,也蹲下来,轻轻地抱着我,“小貂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或许它只是贪玩,在外面多玩了会,它会回来的。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好吗?我会派人去找的。”
我是真的累了,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扶着我,一起回到了临月宫。
〃);
正文 第十八章 小貂归来
(〃
直到看着我乖乖躺在床上,他才离开。
一丝微弱的曙光划破天际,唤醒了沉寂在暗夜中的皇宫。
玉容公子站在临月宫门口,对着隐秘的角落出声,“你们都出来。”
瞬间,六个像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单膝跪地,等候着他们的主子交代任务。
玉容轻启薄唇,“不是让你们密切注意这里的情况吗?那只貂去哪了?!”冷冷地口气预示着主人的不满。
“这……属下该死!属下一直尽职地监视火钥公主,那只貂……”
“哼!没用的东西!自己去领一百杖刑。”
“是!”跪在地上的男人低头领命。
“这几日可有什么收获?”玉容平静从容地问。
“属下发现火钥公主一直暗中和一个暗卫有联系,目前,只知道那名暗卫是火钥国派来保护她的,至于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武功如何,都没有详细资料。”
“暗卫吗?那现在他不在这里?”
“据属下估计,是去搜寻那只貂了。”
“那好,你们继续留两个人注意这里,其它人也去找那只貂,务必要找到,否则别回来见我,可明白?”玉容唇边勾起一抹残忍地笑容。
那些跪着的男子看见主子嘴角的弧度,皆心惊胆寒,立即领命退了下去。
玉容回头看了一眼临月宫,收起了残忍的笑容,目光中透出了温柔和宠溺。
由于身体的极度疲乏,我竟一直睡了半天,午时三刻左右才醒来。
抚着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下床穿戴好,就出去找小貂了。
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小貂这次失踪没有那么简单。怕是已经出了什么事了。不行,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它。
釉儿见我醒了,慌忙过来,“公主,你醒了,让奴婢给你上药吧。”
我很疑惑,釉儿的态度什么时候变了,她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这个公主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恭敬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按捺下心里的好奇,躺在床上让她上药。“公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釉儿准备了点清淡的松露鱼蓉粥。”说着走到桌前,将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端了过来。
我接过碗,拿起勺子,一口气把粥都喝完了。味道不错,清香扑鼻。
喝完粥,我就急匆匆地出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貂,雾晚上都没有出现,肯定知道小貂出了事,已经去找了。
可是,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就有些棘手了。皇宫这么大,要找到它谈何容易,还要避过侍卫和宫里其他人,以免把事情弄大了。
我在临月宫通向外界的所有小路上一路寻找,但结果让人失望。天色很快又黑了下来,找起来更加费力了。
夜晚的风吹得有些紧,我裹紧了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执着宫灯继续找。
宫灯里的灯油已快燃尽,在微微晃动了几下之后,终于熄灭了最后的一丝光亮。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四下望了一圈,这里离临月宫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不想再耽误了时间。我丢下宫灯,顺着小路走,轻轻地唤着小貂。
草丛里一丝微弱地声音令我警觉起来,我走近那堆草丛,小心地拨开来。
惊讶地发现小貂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看见是我,气息微弱地叫了一声。
我忙把它抱了起来,察看它的伤势,担心不已。
“怎么会这样?!小貂,你到底去哪了?”小貂无力地看看我,张开嘴巴,吐出了一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石头。
我一惊,忙收起了石头,抱着小貂回到临月宫。
〃);
正文 第十九章 面具之下
(〃
“釉儿,快去找点治伤的药,再取些干净的纱布来。”
釉儿看了眼我怀里浑身浴血的小貂,默默地退下去找药了。
我摸出怀里的石头,又看了看小貂的伤势,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小貂竟会独自去找水钥石,肯定遇到了不少机关,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我把水钥石收在锦囊里,贴身挂在脖子里。
釉儿取了东西回来,帮着我一起清理小貂的伤口。
不久,玉容就过来了。他看了眼小貂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这药对伤口有很好的愈合作用。”我接过药,喂给小貂。
“谢谢你。”我对他说,“昨天陪我找了一晚上……”
“我们之间,一定要说谢谢吗?我不希望你一直把我当作陌生人。”
“嗯……我知道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陪我照看了一会儿小貂,玉容就与我告别了。
我默默地*小貂柔软雪白的毛,小貂睁开眼,舔了舔我的手。
“小貂,你竟然独自去犯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呜~”小貂委屈地叫唤了一声。
“好了,我不怪你了。现在,跟我说说,你从哪里得到这块石头的?”
我静静地听着小貂和我讲述它这两天来所经历的事,一颗心一直揪着。
“你说什么?你去了那里!?为什么会在他那儿!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小貂给我的信息让我大吃一惊,难以消化。
玉容……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吗?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的暗夜。我躺在小貂身边,想着这些繁琐的事。
窗户被打开了,我以为是雾回来了。连忙披上衣服走到窗户前。
黑夜中,只有几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围着中间的一个身影。雾!真的是他,他像是受伤了,脚步有些不稳。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的喊声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不起了公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子隔着蒙面布,对我恭敬地说。
“奉谁的命?”我冷冷地说。
“这个……恕属下无可奉告。”黑衣人回答地很坚定,只怕是以死相逼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探听到任何消息。
不过,我心里已经有数了。雾,你且先随他们去,我会救你出来的。
我深深望了一眼雾,希望他能从我眼神里看出我的用意。……虽然可能难为他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关上了窗户,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继续躺回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去见那个人。他是我熟悉的他,还是我所不熟悉的他?我想明天应该会有个答案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唤来釉儿,“你去告诉大祭司,我想见他。”
釉儿怔了怔,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不用这么惊讶,从你前后不同的态度上我就猜到了。”
是的,釉儿自从上次玉容把我抱回来后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我早该想到玉容的身份有很多疑点,只是一直不想去相信罢了。
釉儿匆匆出去了,我没有等她回来,径自去了流华院。我知道那里一定可以找到他,让釉儿去只是想提醒他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直接见到他作为风渐习身份的装扮。釉儿已经通知过他了,所以此刻我才能见到他依然戴着金铜的面具,一袭宽大的长袍,端坐在流华院正殿中央,等着我的到来。
“尊贵的祭司大人。”我行了一个恭敬的大礼。
“若雪……不要这样……”风渐习声音有些痛苦地说。
不要怎样?风渐习,不是你一直在欺骗我的吗?
“雾在你那儿吧,把他放了吧,他只是奉命保护我的。”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若雪……”
“如果,”我打断了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玉容的话。……你,是吗?”
他站在那儿,沉默着。我走近他,盯着他面具上银色的图腾,缓缓伸出手……
〃);
正文 第二十章 都是骗局
(〃
我的手扣上了他的面具,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我屏息着,摘下面具的那一刹,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人熟悉的容貌所震撼住了。
银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若雪……你不要这样看我,你的眼神……让我好陌生。”
“应该是你让我陌生才对啊,你到底是我所认识的玉容,还是水钥国高高在上的祭司,嗯?”
“若雪……”他皱紧眉头,不忍再看我眼里的陌生,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抱紧。“你知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骗你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语气依然陌生,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个人。
他又收紧了双臂,“你是火钥国公主,我是水钥国祭司,我们的身份决定了我们相互对立的必然,我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所以对你我也是有所隐瞒。但那天,你误闯入流华院,我们一起谈天说地……我好 久:炫:书: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若雪,你,是不同的。”
或许在今天以前,我会很依恋这个带着湘妃竹气息的温暖怀抱,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玉容了。他是祭司,一个善于伪装,精于算计的人,一个让人看不透,摸不透的人。
我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祭司请自重。”他受伤地看着我。
“今天,我来是找我的暗卫的,他对你们没什么用,把他放了吧。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我不介意再进一次死牢。”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就不能和以前一样相处……”
“这些都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再一次打断了他,“放了他,你可以抓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他叹了口气,“我会等你,等你能够接受我现在的身份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像以前一样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