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这位小姐莫不是在说笑,白日里我可见你护卫出手阔绰,订了上等雅间不说,就是那些菜也够普通老百姓吃上半年的了。”话语中透出明显的不信。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听他说了这些,让我联想到了下午的那道奇 怪{炫;书;网的视线,原来是被窃贼给盯上了。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交出钱财,可保你无恙。”听口气他并不想伤我,但钱都在雾那儿,我也确实拿不出。
对方应该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声音很好听,不过话语里的危险气息显露无疑。小貂感觉到危险,立刻蹿到我面前。那男子轻哼了声,似乎并没有把小貂放在眼里。
小貂被激怒了,向他扑了过去。男子不慌不忙地闪躲着,动作十分灵活轻盈。
小貂连扑了多次未果,脾气变得暴躁起来。男子全然不理,正享受着逗它的乐趣。
正在一人一貂斗得不可开交之时,窗外又蹿进一个人影。在意识到屋内的情况时,连忙站到我身旁保护我。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另一个人影。
那男子却又笑了声,“四更。你来的真不巧。”楼下应景地传来打更的声音。
雾握紧了手中的剑,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原本,我只是求财,现在嘛,自然是要取走你的一件最珍贵之物。”男子笑得很是不羁。
雾不说话,护在我身前,警惕地盯着他。
他了悟地哦了声,“她就是你最珍贵的东西了吧。”没等说完,就极快地飘到我身边,一把掳走了我,朝窗外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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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如此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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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貂见我被人掳走,只能在屋里干着急。
雾也身形极快地跟了上来,男子双手紧紧地搂着我,带着我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我深知此人轻功极佳,恐怕雾一时难以追上,故寻思着自救的法子。
如今,这男子的身份也不难猜,可就是那声名在外的四更归。既然,他要取最宝贵之物,那我就在这上面做文章好了。
“停下!”我平静的出声。
他疑惑地看着我,却并没有停下的打算。
“你抓错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我是他的主人,他只是奉命保护我而已。你或许该去抓那只貂。”
“什么?那只貂?这位小姐在说笑吧。”他显然不信,撇了撇嘴。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只是给你个提醒罢了。”说着给后面的雾使眼色,让他不要跟着了。
雾看着我的眼神后很吃惊,也很疑惑。我不清楚他是否能看懂我的意思,只能一个劲地瞟向客栈的方向。
半晌后,雾突然转身不再紧跟,而向客栈方向折回去。
四更归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离去的雾,陷入云里雾里。
“你看吧,我这个主人显然没有他的貂来的重要,说到底,我只是花钱让他充当打手,我的死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四更归的脸色变了,立刻抱着我也跟着折返了回去。
我正暗自高兴,忽听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这不会是你们的计谋吧。”
心下一惊,他抱着我停了下来,挠了挠头,“丫的,上当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蒙的黑布下传出,继而转身准备跑路。
我一见前面客栈有黑影飞出,忙制止他。
“等一下,”他又停下来看看我,“那个人抱着貂往另一个地方去了。”我伸手指着那个黑影。
他一听就什么也不顾地抱着我追了出去,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第一次碰到敢这么耍老子的,等我追到了,要你好看!”
四更归的轻功果然十分厉害,再加上雾故意拖延,等他自己送上门,几个闪神的功夫,我们就在空无一人的郊野会合了。
此刻,小貂爬上雾的肩膀一直吱吱叫个不停,眼睛泛着微微的红光,恶狠狠地盯着四更归。
气氛剑拔弩张,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人就开始了对决。我和小貂被晾在一旁观战。
男人就是喜 欢'炫。书。网'用武力解决问题,千百年来,一直是如此。所以,千百年来战事不断,分分合合,没有个终结。
雾的剑法变化不断,那把剑想来也不是凡品,竟在夜色中闪着冷冽的寒光。而四更归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管??????玉制的笛子?!
雾的剑法显然处于上风,四更归用玉笛抵挡的有些吃力。他微不可察转动了一下玉笛,就见两根寒芒从中射出。雾反应过来忙用剑挡住,叮叮两声,两根细如牛毛的针落地。
雾冷冷地说“你放暗器!”
“哼!”四更归不屑地撇嘴,“暗器又怎样,那也是真功夫。”
我恍然大悟,那玉管子怕是他登堂入室的作案工具,中空的设计,便于放置些沾了毒药或迷药的细针,可以在瞬间放倒屋子里的人。
我正想着那玉管子的其它用途,那边又打得不可开交。
雾不愧是宫里训练出来的,耐力和内力都在四更归之上。这么久的打斗下来,他已显疲态,而雾依然面不改色。
四更归轻功了得,灵活地闪躲着雾的进攻,倒也不见受伤。渐渐地力不从心了,赶忙喝止住雾的又一轮进攻。“停!”
雾止住了攻势看着他。“我认输。”四更归一边收起玉管子,一边喘着气说。
雾也收回剑,走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腰,提气就向客栈方向而去。
身后传来四更归的声音“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个黑衣的,老子下次再和你切磋!”
我在内心也回了一句,希望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会面。
回到客栈,雾和我汇报了目前事情的进展。马车和侍卫队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并没有查出那帮偷袭的黑衣人是谁指使的。
也就是说,这一路上还要担惊受怕,直到抵达水钥国。不,水钥国也不见得安全,只不过是离开了龙潭入了虎穴罢了。
这次出使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扉烙离,我就知道,要得到你允诺的一个条件,怕要九死一生了吧。
夜里睡的并不安稳,昨晚上闹的太晚了。今天太阳一出来,我也跟着醒了,脑袋有点沉。
小貂也对这么早被挖出被窝很不高兴,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雾带我到了新的车队前,吩咐了领队几句,转身让我先上车。
我也正想上车补眠,头晕的厉害。只是当我掀开帘子的那一刻,我就万分的后悔。或许,我该让雾事先检查一下马车的安全性。
马车内有一陌生男子,我一进去就被点住了穴道,连同小貂也被一把抓过去,捆起了四肢,堵上了嘴。手法十分娴熟,动作快的让人瞠目结舌。
此刻,他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马车软垫上,含笑看着我们。我也抬头打量着他。
一头不是很长的清爽发丝随意地用一根蓝丝带束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笑,挺直的鼻子,勾起的唇角,以及唇角边的梨窝,皮肤泛着健康的阳光色泽。一袭浅蓝色抿襟长褂,显出了他美好的身型。
这个人,感觉陌生又隐约有些熟悉。
他见我打量他许久,最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神色有些失望,压低嗓门说“姑娘不记得在下了?昨晚??????”
我一惊,想要通知雾,无奈身子无法动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跳下软垫,蹲到我面前,与我打着商量,“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你要保证不许挣扎,不许叫人。答应了,我便放。”
我用力眨了下眼,他眨了眨桃花眼,笑嘻嘻地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也当真没喊也没挣扎,十分淡定地与他*。他埋伏在我车内,定是昨晚没捞到好处,心里不服。
想到这,我也不再担心,至少他不会伤害我。摸出腰间的玉佩递给他,这是我身上唯一一样值钱的玩意了。
他接过玉佩,显然有些吃惊,愣愣地看着我。而后马上调笑地靠近我“莫非,姑娘对在下念念不忘,以至于再次见到在下,情难自抑,就送定情信物给在下?”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自恋视而不见,伸手去解小貂的绳子。
他挡住我的手,拎着玉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这玉佩上的图腾,是火钥国皇室的。你是皇室中人?”
他对皇室似乎有些忌惮,我点了点头,“我是火钥国公主。”抬出这个身份,只是想压制住他。
他一听果然退离了我一些,把手中的玉佩一并塞还给我。“我可不想惹上皇室的人。不过,昨晚老子确实亏了,今日也必得讨回来。”
说完猝不及防地靠近我,在我脸上轻啄了下,痞笑着闪身跳到窗前,背对着阳光,笑的一脸灿烂,“再见了公主!或许以后不会再见了,就当留个纪念吧。”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马车。
我动手给小貂解了绳子,十分无奈地看了眼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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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抵达渭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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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然前行着,没有人注意到马车内的异常。在粉饰的
太平下,究竟有没有隐藏着的危险。
坐在马车内一天都昏昏欲睡,最终还是没扛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竟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掀开帘子,看到外面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
我正暗自疑惑,雾掀开帘子进来了。
“公主,此行一路凶险,走官道恐怕会遭到埋伏。属下已另外安排了一对人马从官道走了。我们从小路去渭京,希望能骗过他们。”雾低着头完全公事化地向我汇报如今的状况。
我点了点头,又向他询问了下还有几日行程。
“这条小路不仅安全性高,且离水钥国国都渭京也很近,如果加紧赶路的话,不出七日就到了。”依然公事化口吻。
我抚着额头,实在不适应他如此公事公办,毫无感情的冷硬口气。想到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很长时间,每次与他对话都要听这种口气,就有些心烦。
无奈之下,我试着与他商量,“雾,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不必用对待国主的态度来对我。我们还要共事很长时间,我希望我们能成为伙伴,而不是主仆的关系。”
“伙伴?”他似乎很迷茫。
“对,伙伴。就像我和小貂一样。”我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被我抱在怀里的小貂,脸上竟微不可察浮现出*。但黑色的布遮挡了他的大半张脸,使我看不真切,那一闪即逝的*,应该是我眼花了吧。
我继续劝导他,“你在无人的时候,就当我是朋友。朋友之间也可随意称呼。”我停顿了一下,发现雾仍盯着小貂。小家伙此时正迷迷糊糊地舔我的手。
“你就叫我若雪好了,那我还是叫你雾。”雾一听我叫他名字,立刻抬起头,可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放肆,马上又低下了头。
“雾,你不必如此。朋友之间没有尊卑等级之分,你下次与我谈话可以与我同坐,平等地交流,你懂了吗?”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等了好一会,当我几乎放弃的时候,看到雾动了动嘴,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属下明白了。”
我一听他说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可能白费了力气,只能再次跟他说明,“直接你我相称就行了,无人时叫我若雪,明白了吗?”不死心地再次提醒了他一次。
见他点了点头,我才满意地笑了笑。
自从有了小貂,我就感觉自己慢慢在改变,变得多了些人情味。很奇 怪{炫;书;网,或许和雷诺也有些关系,但是他不仅让我感受到了人情味,同样带给我伤害。
这就是人类吧,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各种各样的情绪,多种多样的心情。
第一次主动和一个人说了这么多话。以前都是雷诺对我讲,我静静地听,偶尔嗯一声,或问一些问题。
在某些程度上,我觉得我和雾是有些相似的。我终年居住在山峰之上,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陪伴,性格自然有些孤僻。
而雾,他的世界是怎样我不清楚。但我感觉到他也是一样。同样孤独的人,总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孤独。
我曾经有雷诺相伴,如今还有小貂,慢慢的开始接受这个世界。而雾,我希望他也能走进别人的世界,不要躲在自己的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不要只想着自己的使命、责任,这会让自己活得很辛苦。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赶路,许是觉得到了水钥国便安全些。其实只是人的心理作用。人都比较怕那些隐与黑暗中的未知的危险,对于摆在明处的威胁反倒能应对自如。
由于马不停蹄地赶路,我们还有一日行程就可以到达渭京。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多日的疲累和紧绷的情绪终于可以暂且缓一缓了。
更令我高兴的是,近日雾对我的态度也有了些改变。我如愿地听到他叫我若雪,虽然听着他从嗓子里挤出的这两个字十分别扭,但总算是有些进展。
当我们一行到达水钥国时,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庆幸,也有忧虑,有安心,也有迷茫。
前来接待我们的是水钥国的曹丞相,而且一路上还受到了百姓的欢迎。
“看!那个马车里的就是火钥国公主。长得真像天仙一样。”一个戴着头巾的妇女对旁边一个瘦小的妇女说道。
“可不是嘛,听说公主出使咱们水钥国,就是两国交好的象征啊。我们的太平日子就要来了。”妇女笑呵呵地说。
百姓永远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他们不知道高居上位者的心思,只是听着上面宣布什么就是什么。
这披着两国友好外衣下的出使行为,实际上只是一次上位者之间的交易。战乱的年代哪有和平可言,只是人们不切实际的期望罢了。
曹丞相直接领我到了大殿。我实在看不透这个老头,和善慈祥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虚伪。越是看不透的人,城府就越是深。
而我已经从渭京城门口一直看着他笑到了皇宫的大殿里。他的嘴角已经有两道深刻的笑纹,即使不笑,看上去也像在笑。
五六十岁的年纪,身体已有些发福。明明该是辞官安享晚年的岁数了,却依然活跃在水钥国官场。可见他确实是一只善于经营为官之道的老狐狸。
到了大殿上,我按照标准的宫廷礼仪见礼。
“平身。”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我起身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王位上的那个少年国主。
少年只有十岁左右,此刻坐在王位上仍有些不安分,自顾自地捣弄些小玩意。皇宫养出的人,果然是白白胖胖,远看就像是小肉球般滚来滚去。
如此形象,实在很难将他与一国国主联系起来。
如此看来,这水钥国祭司当权完全有可能了。只是这大殿上并未见到传说中的祭司风渐习。我这火钥国公主还不够格让他露面。
小国主自打开了尊口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把我晾在一边,专心地玩起了自己的事。
只有丞相堆着笑招呼着我,“贵国派公主出使我水钥国,实乃吾国荣幸。公主舟车劳顿,吾国已经备下了酒宴,请。”
“多谢贵国款待。”我也堆起了假笑,随他去所谓的晚宴。
相较于大殿上的冷清,这晚宴倒是挺热闹的。国主年纪太小,还没有妃子。所以出席晚宴的都是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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