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有些尴尬的看着大巫,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平王揽着李青,含笑说道:
“大巫放心,等青青身子好些,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到时我让人来给大巫报喜。”
大巫笑着点点头,和李青、平王告了别,平王把李青抱到马上,在黑衣卫的簇拥下,疾驰而去。
一行人在陇平府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往浮石城方向疾驰而去。
中午,一行人绕到了一个小镇子上,在一家小客栈里吃了饭,休息了将近一时辰才又上了路,酉正时分就绕到附近的镇子,包了家客栈吃饭歇息了。
梁静和程燕侍候着李青洗了澡,躺到了床上,平王拥着李青,懒懒的躺在床上,李青转头看着他,平王笑着说道:
“南金川那边,杨元峰做得很好,不必着急,再说,”
平王顿了顿,轻轻笑起来,把李青往怀里拥得紧了些,贴着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青青是爷的福星,你的那个丫头,叫什么?松明?是奚地陇平府王总兵的女儿,和她的丫头换了身份,被连庆买了去,在浮石城竟碰巧遇上王总兵义子王怀德,通了消息。”
平王轻轻的得意的笑了起来,半晌才接着说道:
“这个王怀德,拉了几百名奚地残部,做了盗匪,被奚地,大约还有庆国,在后面怂恿着,不停的扰着陇平府的安宁,爷早就想清了这块小疥癣,免得以后扰了爷的商队,只愁找不到他们,如今,”
平王笑着亲了亲李青的耳垂,
“如今,竟想打爷的主意。”
李青认真的听着,皱了皱眉头问道:
“是因为爷带了我吗?”
“嗯。”
平王轻轻笑着,
“他们就以为有机可趁了,真是笑话!”
“爷都安排好了?”
李青问道,平王笑着点点头,
“嗯,爷把这线放得可足够长,这次可要把这伙盗匪一网打尽了,一个也不能逃了去!”
李青打了呵欠问道,
“嗯,松明呢?”
平王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李青,扬了扬眉梢,
“让人把她送走了,青青放心,睡吧。”
李青睫毛抖动了两下,他会把松明送哪里去?是去了回不来的地方吗?李青闭上眼睛,往背后的温暖里缩了缩,心里零乱如麻,她一天比一天贪恋着这背后的温暖,李青慢慢用手捏着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她也许应该象木莲那样,在寒谷寺里远观着这万丈红尘,守着心里的这一枚戒指,可是,她没有戒指,她更恐惧那高大殿堂里的阴冷苍凉,李青又往背后挤了挤,这温暖能贪恋几天?这样寒冷的世间,这个怀抱如此诱人……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她太累了,不要去想,等歇息好了,再去想,再去仔细的、好好的想一想,这些天,现在,太累了,先睡吧。
第二天,直到辰正时分,一行人才收拾停当,离了客栈,往浮石城方向控制着脚程缓缓奔去。一路上,哨探往来不断,中午,一行人悠悠然的绕到一处小镇上吃了饭,歇息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整装上路。
平王骑在马上,紧绷着的脸上透出丝阴冷与兴奋来,黑衣卫队形严谨,紧紧拱卫在平王周围,一行人外松内紧,控制着马速,速度平缓的往浮石城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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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面开年会,第二更只怕会很晚才能更,亲们,鞠躬抱歉下!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伏击
第八十六章 伏击
陇平府往浮石城一路上地形起伏不大。没有高大的山陵,也没有连成大片的树林,只是偶尔有些不是太高的小山陵,和东一片西一片显得有些零落的小片灌木丛,有很多树,却不成林,人烟也极稀少,并不是个适合埋伏的地方。
李青转着头,看着周围的环境,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是一处低洼之地,左边突出着一块不是很高却极陡峭的山崖,右前方是一处浓密的灌木丛,树木也比其它地方密集很多,一路上看来,这里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了,李青下意识的抓紧了平王的衣服,平王仿佛怔了怔,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搂了搂李青,眼睛里亮光闪过。用下巴抵了抵李青的头顶,低声问道:
“青青也看出来了?”
“嗯,这里象个口袋。”
李青低声答道,平王轻轻的、带着丝冷意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李青,傲然说道:
“口袋?青青说得对,不过,这是爷手里的口袋!青青怕不怕?”
李青把头往平王怀里埋了埋,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平王轻轻笑着,用力搂了搂李青,
“不用怕,有爷在,青青放心!”
“嗯!”
李青低声应着,平王突然拉住了缰绳,抬起手,然后用力的往下划去,丁三急忙点燃了手里的信号烟花,高高的抛了出去,烟花带着尖利刺耳的啸叫声在空中炸开,绚丽而嚣张,黑衣卫立即分成两部分,紧贴着平王的四五十名黑衣卫停下来,布了阵形,团团围在平王四周警戒着,其余的黑衣卫弯腰摘下挂在马上的长枪。催着马全速往那片洼地后的灌木丛冲去。
李青直起身子,带着些好奇和兴奋,紧紧的盯着如一阵黑色旋风般冲向前方的黑衣卫,转眼间,黑衣卫已经冲到了灌木丛前,灌木丛中惊恐的尖叫着跃起无数的人来,持刀砍了过去,黑衣卫长枪刺过,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很快,就有无数装束各异的人往左右拼命逃散开去,平王嘴角露出丝冷冷的笑意,盯着前方。
灌木丛侧面,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马蹄声、脚步声,李青忙转过头,一名中年将领挥舞着弯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后面跟着的骑兵中夹着无数挥舞着弯刀,兴奋的嚎叫着奔跑着的兵丁,成扇形往灌木丛包抄过去,截断了那些装束各异、正四散着拼命逃着的人群所有退路。李青愕然看着那些装束精良、训练有素的兵丁,抬头看着平王问道:
“爷,那是……”
“那是陇平府总兵吴守强。”
李青舒了口气,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不是说,王怀德只有几百个人吗?”
“嗯,爷喜欢以多灭少!”
李青窒了窒,半晌才说道:
“人家都说爷最擅长以少胜多!”
平王嘿嘿笑着,低头抵着李青的下巴,
“以少胜多?爷没那么多兵马,只好以少胜多,只要有足够的兵马,爷还是喜欢用十倍的兵马一路压过去!”
李青愕然,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只看着远处甚至不止十倍的精壮兵马一路压向那些可怜的散兵游勇。
突然,平王身子紧绷起来,最外面的黑衣卫发出低沉的报警声,李青转过头,正看到左边山崖后面窜出十来个身形极其矫健的人影来,在草丛中忽左忽右的飞一般射了过来。李青只觉得喉咙发干,紧紧抿着嘴,免得自己叫出声来,双手抱着平王的腰,紧紧的贴在了平王胸前,平王轻轻笑着,安慰着李青:
“不要怕,这些个小贼,近不得爷的身,青青。看爷射杀这些小贼!”
说话间,已经接过丁四递过来的长弓,搭上箭,射了出去,长箭划破空气,凄厉的啸叫着扑向那些飞在草从中的人,飞着的人仿佛骤然间被定了格,停在了空中,血花绚丽的绽放开来,人带着箭直直的落在了草丛中。
转眼间,平王已经射出了四五箭,黑衣卫也张弓搭箭,凄厉的啸叫声响成一片,山崖上扑出来的数十人在离平王百步外,就已折损大半,剩下的三四个人猛然收住身影,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转身往左右往左右散开准备逃逸,最外面的四五个黑衣卫从马上窜起,如箭般疾射而出,追了上去。
平王哈哈大笑着,把弓递给了丁四,一只手揽着李青。一只手抖着缰绳,纵马往灌木丛方向奔了过去,黑衣卫队形严谨的围着平王,如一块棱角分明的黑铁往前奔去,灌木丛的伏击已经结束了,黑衣卫陆续返回来,围在平王左右,地上的草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浓郁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吴守强的兵丁正拖着地上的尸体,分成两堆摆放着。杂乱的堆在一起,垒得高高的,是衣着杂乱的奚地的“匪徒”,仔细理好摆放整齐的是韩地的兵丁,大约有十来具。
李青头微微有些发晕,胃里翻滚着,干呕起来,平王一只手搂紧了她,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李青把头紧紧的埋在平王怀里,不再去看外面的血腥。
平王勒转马头,离了这一片血腥之地,黑衣卫陆陆续续回来,简捷的禀报着战况,吴守强纵马奔了过来,四五个兵丁拧着个满身血污的人紧跟在后面,吴守强奔到平王面前,勒住马,在马上抱拳行了礼,咧嘴笑着禀报道:
“回爷,这帮兔崽子一个也没让他们跑掉,杀了个干净,照爷的嘱咐,把王怀德给爷活捉来了!”
说着挥挥手,两个兵丁摁着拼命挣扎着的王怀德,站在后面的兵丁在他膝窝里重重踢了一脚,王怀德往前扑着跪在了平王马前,李青低头打量着被摁着跪在地上,仍在不停的挣扎着的年青男子,只有二十岁左右,人很瘦削,体形单薄,衣服已经撕得几乎完全破碎开来,一条又长又深的刀伤从左肩直划到右腹,皮肉狰狞的往外翻着露在外面,挣扎中,血顺着身体不停的流下来。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但仍能看得出面容清秀,书生气十足。
平王用马鞭指着王怀德,傲然问道:
“王怀德,爷给过你生路,允你回去奚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王怀德抬起头,看着平王,不再挣扎,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牙齿上糊着血污,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呸!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义父,我与你不共戴天!只要我活着,就要杀了你!”
“义父?不过是个义父!王总兵的亲儿子,可在奚地好好的做着官儿呢,他不来报仇,你这个义子倒孝顺得很呢。”
王怀德死死的盯着平王,他要死了,那枚刺耳的烟花响起时,他就知道这仇报不了了,死就死吧,总算可以死了!义父死了,这世间唯一爱过他,给过他温暖的人死了,这一年多,他活着,只靠怀念着那份温暖,靠这份仇恨支撑着,他今生杀不了他,报不了这仇,死了也好,也许,死了,归于土中,就能回到那温暖中去了。
王怀德渐渐垂下了头,仿佛呛着般咳了起来,血从嘴角涌出来,半晌,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眼神微微往下,看着李青,咳了几声,
“这位夫人,云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求你,给她条生路。”
李青默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王怀德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里闪出片绝望来,
“她已经……死了,是吗?”
李青转过头,抓紧了平王的衣服,不再看他,王怀德慢慢抬起头,眼神凄凉的看着平王,满脸满嘴的血污,狰狞而凄凉的笑着,
“给我个痛快!”
平王点点头,挥了挥手,摁着他的兵丁拔出刀,李青忙把头埋在了平王怀里,眼角处刀光炫然闪过。
留下吴守强清理战场,黑衣卫簇拥着平王,继续往浮古城方向纵马急速奔去。
晚上,到了个小镇,包了家客栈,李青沐浴后,勉强喝了碗粥,交待程燕:
“这一阵子,炖燕窝粥用白燕。”
平王挥挥手示意程燕出去,程燕忙曲了曲膝,退了出去,平王把李青抱在怀里,搂着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低低的笑着说道:
“青青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吧?“
李青点点头,平王抚着她的鬓角,声音温和的安慰道:
“过几天就好了,往后,再看到,青青就不会害怕难受了,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好些天都见不得红色,以后,就没事了。”
“爷第一次,杀人,多大?”
李青抬头看着平王问道,
“七岁,父王带我出征,我杀了几个俘虏。”
平王搂着李青,出神的望着窗外,有些悠远的低声说道:
“我三岁就开始练功了,父王最疼我,七岁时就开始带着我出征,教我行军布阵,我第一次杀人,都是一刀断喉,也没让血溅到身上,可到了夜里,总做恶梦,睡不安稳,父王把我抱在怀里睡。第二天就没事了。”
平王说着,眼睛里带着赞赏的笑意,低头看着李青,
“青青的胆量和见识,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中,也极少见!不愧是我的王妃!”
李青垂着眼帘,眼珠微动,飞快的转着心思,半晌,抬起头,笑着说道:
“世间男女有别,这胆量和见识,也有男女之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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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年会开得太晚,偶食言了,昨晚没更,今天补上,三更吧,谢谢!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鸿沟
第八十七章 鸿沟
“嗯,女子天性柔弱。胆量见识自然不如男子,男为干,女为坤,男女之间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平王慢慢说着,顿了顿,低低笑着,俯下头,贴着李青耳边说道:
“青青是奇女子,自然不能与这世间庸脂俗粉相提并论,就是男子,能及得上青青的也不多,只有青青,才配得上做我林蕴海的妻!”
李青微微笑着,看着平王说道:
“这男女之别,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来,是关着夫妻之义的,爷要不要听?”
“噢?”
平王满脸兴趣的看着李青,李青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有个教书先生,和学生说,男人纳妾乃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学生问,因何理所当然?先生解释道:男人譬如茶壶,女人就是杯子,一把茶壶自然是要配很多杯子才好。”
平王仔细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比喻倒是妙极!”
李青盯着他,等他笑声停了,才慢慢的继续说道:
“男人自然愿意做茶壶,可女子,不一定想当那些杯子中的某一只。”
平王微微怔了怔,看着李青,李青抬起头,看着平王的眼睛,带着笑容,声音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我就不愿意!我的茶壶只配一个杯子!”
平王眼睛里闪过愕然,慢慢收了笑容,看着李青,李青目光幽幽的迎着他的目光,半晌,平王轻轻咳了一声,
“青青,你是爷的妻,是平王正妃,爷,也最疼你,那些姨娘,不过是些个奴才。青青何必和她们计较?”
李青垂下眼帘,心底瞬间冰冷一片,平王用力揽着她,这温暖的怀抱深处,那些硬硬的骨头硌得她疼得想流泪。李青轻轻推开平王,低声说道:
“爷,轻点,骨头痛,爷放下我吧,我累了,想躺一躺。”
平王抱起李青,温柔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李青侧过身子,面向里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平王侧着身子坐到床边,目光幽深的看着李青的侧影,半晌,俯下身子,微微压着李青轻声说道:
“青青。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纳人,西院的四个姨娘,都是入府多年,也给爷生了儿女,怎么能弃之不顾?青青,这后院的事,都听你安排,一个月两天也好,一天也好,全凭青青安排就是,青青?”
李青转过身,睁开眼睛看着平王,微微笑着说道:
“是我不好,这几天功夫,就起了贪心。还请爷恕罪。妾不懂规矩,不知礼仪,哪里管得了爷的后院,这些天,妾太过疲惫,失礼之处,爷多担待一二,明天还要赶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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