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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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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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袭月,你竟不要脸到这般地步了么?身为人妇,竟寡廉鲜耻到送上别人门上,做妾!”他记得,他曾经对这个女人说过,他可以娶她回来,只要她忠心跟随他!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拒绝了!实在可恶至极!
    萧袭月忍无可忍,重重说道:
    “寡廉鲜耻的是你才是!我前世是如何被废的,陛下忘了?淫…后啊!皇上陛下,您明知道我是清白的,还将计就计的废了我,打断我的腿,丢我入冷宫!你曾说过要用恩宠来回报我的付出、我的功劳,可,你最后‘报答’我的就是三尺白绫、就是一个‘死’字!!”
    萧袭月想起前世种种还忍不住咬牙切齿,怒瞪得眼眶都含了泪意。
    “所以你才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报复朕?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心头所愿,你早就红杏出墙看上了这逆贼?看来,前世嫣儿就不曾冤枉了你!”
    “萧华嫣不曾冤枉我?呵,呵哈哈……”这真是她萧袭月听过最荒唐的笑话!
    “你笑什么?!”秦壑被萧袭月的笑声激了一激。
    “秦壑,我是笑你,知错不改、执迷不悟。我是傻子,傻傻的守了你一辈子,你是瞎子,耳聋眼瞎的被个虚伪女人蒙蔽还不自知!而今这辈子,我给了你机会认清她的真面目,你却还是将她供在府里。你明知错,却没有脸承认!如何,我便是笑你!不过,这辈子老娘不想陪你们两个忘恩负义之人玩了,我只巴不得早些让你们归西了,好让我与我的情郎生世厮守……”萧袭月软软的依靠在秦誉怀中。两人模样很是恩爱。
    秦壑气得极致,反而笑了出来,“咻”地一声将剑送回剑鞘中!恶狠狠的在秦誉与萧袭月身上盯了个来回。
    “好!!萧袭月,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趴在朕的脚下,求朕宠幸你!就如同你上辈子那样,在凤翔宫里巴望着、等着。不过,朕只会宠嫣儿,让你看着我们恩爱终老!”
    秦,壑!!萧袭月气怒,呼吸剧烈起来,许是怀了孕,一下子头晕目眩、站立不住!“月儿!”秦誉焦急唤她,萧袭月却有些迷糊了。“大夫!快传大夫!!”
    秦壑脚步情不自禁的向前挪动了半步,又忙退了回来。萧袭月这刻的模样,和她前世怀孕时的模样很像。那时候,他们还在胶东那一毛不拔的封地上节衣缩食,为了让陈太后除了戒心,几次因为营养跟不上而晕倒。她本儿时就亏了身子,是以一直不能缺营养……这一幕,一下子让他回忆起了一些尘封的回忆……
    秦誉因着萧袭月突然晕倒而手忙脚乱,忙乱中回头对直挺挺站在一旁的秦壑恨声道:“胶东王请回吧!不送!”
    秦壑脚步沉重,许久才从萧袭月身上收回了视线,迈开脚步。
    秦壑从平津王出来,登上车辕。平津王府这块地地势较高,顺着街道看去,正看见一片布了雪的楼台犄角,绵长的街道在他面前延伸到远处。
    天还早,加之又冷,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纯洁的雪白,遮盖住平素那些污泥、乱草。
    连自然,都学会了伪装,何况人?
    前世那出“捉…奸”的戏码,他知道是嫣儿所设。当时,秦誉已经有谋反的趋势。这逆臣贼子的手段他如何不知晓?若他狠了心卷土重来,恐怕又是多年的征战。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嫣儿所设之计,虽有除去萧袭月的嫌疑,但是也确实是除了朝廷、除了他心头的一大患!再者,就算嫣儿真的有设计萧袭月之心,那也当是被逼无奈。萧袭月仗着居后宫之首,处处打压嫣儿,怂恿奴才对嫣儿不敬,他几番警告她,她都不知悔改,落到那下场,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今生发生这许多事,他与嫣儿今生认识差不多有两年。两年间,郑氏,萧长文,两人都因为罪大恶极、落得杀头大罪!这些,前世并不曾有。
    萧袭月方才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事到如今,若他再刻意还忽略那层可能,便真是心盲了。
    只可惜,现在嫣儿神智不清,他的那个疑问,他也无从问起。
    而今有了前生的回忆,想起了他对萧华嫣的痴恋,假若她真做了那许多坏事,他又真的对她下到了手么?
    心头最纯美的挚爱,若真的乍然成了心狠手辣的之人……不若,不回想起前生种种,恐怕还没有这般矛盾。
    眼下要快些找到那个该死的陇上老儿,定是他动了手脚,害了嫣儿!
    马蹄声响,胶东王府的马车跑远。
    而平津王府里,榻上萧袭月将将醒来,一睁眼便见了一张饱含了焦急的俊颜近在咫尺。秦誉摸了摸萧袭月的额头。
    “有些烫。早上说让你小心着凉,你就是不听孤王的。”
    萧袭月这才明白,原来不能怪肚子里的孩子娇气,是她真着凉了。

☆、第117章

大雪能掩盖污秽,却并不能装饰出一片平静纯洁的世界。郡王秦宏府上哭嚎声震天,伴着妇孺的凄厉惨叫,以及差兵无情的刀剑。
    “宏郡王勾结燕羽会,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在。陛下有旨,立斩无赦!”
    血,浸透了满院的白雪,如同红梅落了一地。
    秦宏眼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妻儿被斩杀,却无能为力,自己也被人从背后一剑刺穿的胸腹,倒在雪地里,热血熔化一片白雪,分不清血水与雪水。
    秦宏如同冤鬼一般盯着那道黄的圣旨,张口血流如注,骂道——“皇上……竟这般心狠手辣……枉顾手足之情,横加……污蔑……”
    又是一剑扎在他背上。
    “污蔑圣上,罪加一等!”
    宏郡王以谋反之罪,先斩后奏!此事轰动朝野,说轰动,却也不尽然轰动,因为嘛,此事不宜多提——上头策谋之人,不许。
    宏郡王是暗里归顺平津王秦誉的,此番宏郡王府的悲惨下场,不是杀鸡儆猴,是什么?
    陈太后这一招,真是狠辣至极!以燕羽会之名,治了秦宏之罪,必然还会往上牵扯,似乎意指秦誉的目的。
    懿宁宫里还是如同往常,熏烟缭绕,光线也不甚明亮。陈太后一袭浅色打底的锦衣,上头一枝深棕色丝线刺绣的红梅花,从下衣摆处一直蜿蜒到腰际。那鲜红的红梅花瓣落在素色的白底锦衣上,如同宏郡王府上那点点落在雪地上的鲜血;她腰间那一尺束腰,如同宏郡王府上女眷自缢的白绫。
    “太后娘娘,您是这会儿喝茶,还是等会儿。”莲嬷嬷小心伺候着。
    陈太后手腕上带着一对乳白色的玉镯子,她翻看了下左右手精致的五彩长甲,玉镯碰撞发出叮铃的轻响声。
    “放着吧。”声音含风华,有着旧日妩媚。
    “娘娘,咱们安插在平津王府的眼线递来了消息,说昨儿个大早上,胶东王天才擦亮,就马不停蹄的赶车去了平津王府,与平津王和萧袭月两人秘密地谈了好久的话,还关着门、避着下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勾结一处了。”
    陈太后那一冷冷地一哼,落入唇角略深的笑纹中,并不着急似的。
    “可听见说了些什么?”
    莲嬷嬷眉毛动了动,眼睛尽是精明,小声道:“线人似乎听见里头胶东王说了一个……一个‘朕’字!”这个字可不是旁人敢说的,饶是回禀,莲嬷嬷提起此字也是什么忐忑。
    陈太后尾音上翘的“哦?”了一声,确然有些意外,脸色凛了一凛。“没想到秦壑这般着急了。哀家早怀疑他不像是表面表现的那般全然无野心,没想到着急成这副模样……”
    说完,陈太后又觉察出些不对来。可秦壑为何要大清早的跑到平津王府去表明谋逆野心?这,于理说不通,这二人难不成背地里掩藏着什么共同的秘密不成?但话又说回来,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个男人都是旗鼓相当的聪明人,且多年并不对盘,合作的可能性不大。再说,秦壑现在可还没有那胆量与她撕破脸。而她,也需要利用秦壑来牵制秦誉,不然,这一个秦琰皇帝还不太听话,那又冒出个秦誉来肆无忌惮的作乱,可有得她头疼的。
    “天牢里,萧华嫣如何了?”陈太后这回主动问起,莲嬷嬷才敢回了话。自上回她收了银子主动提起萧华嫣之事,没落到好不说,反而惹得陈太后动怒,此后便不敢再提。
    “萧华嫣似乎中了萧袭月的毒,孩子,是保不住了。”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庶妹都斗不过,哀家还指望她能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莲嬷嬷本还想说萧华嫣不知为何突然神智恍惚了,但见陈太后已经不悦,便没再说下去。其实萧华嫣也不是没用,只是奈何她那十五六岁的庶妹实在厉害。萧袭月那双眼睛亮得逼人,她第一眼看见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
    陈太后消了消气,又突然想起什么,朝莲嬷嬷斜了斜眼睛。
    “郑国公府的那郑舒窈你可见着了?”
    “回太后娘娘,老奴昨儿个去文曲殿见过那位孙小姐了。确然是个精灵剔透的人物,长得的也灵灵秀秀的,处事周全妥当。昨儿个老奴过去时正碰见文曲殿里的两个掌事宫人发生争执,本是火烧火燎宿怨已久的,但是那孙小姐笑呵呵地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去!那两人本看对方不惯已久,不想就这么一回就给化干戈为玉帛了。老奴当时见了也是好生叹服,这个郑小姐处事周全考虑妥当,为人思想也中正、规矩,断然不是那心比天高会策反的主儿。”
    陈太后一听也来了兴致,要知道莲嬷嬷可是不常夸人的。“哦?真有你说的那般好?”
    莲嬷嬷才意识到方才没注意、说得太实诚,恐怕不妥,所以补了一句。“到底好不好奴才也不敢断定,只是从昨儿个她的一番言行中看出,定然不是个蠢的。”
    “你亲眼看见那两个掌事宫人化干戈为玉帛了?”
    “正是。”
    “哼,好个‘化干戈为玉帛’。那,就她了……”
    “娘娘选此人定然没错儿。这孙小姐与平津王本就是青梅竹马的旧识,儿时还无意救起过落水的平津王,于他有救命之恩。传言当时平津王还曾许过诺,日后有事他定会帮她、还她这个人情。当时其父郑家大爷为了女儿清誉,免得误传些谣言出来,影响孙小姐择婿,便将此事掩了过去,是以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这位孙小姐饱读诗书,自小跟着一位老圣人学经论道,对君臣之礼看得非常之重,断然不会如那萧袭月一般忤逆,怂恿、助长平津王谋反。是以,老奴觉着,这位孙小姐是平津王王妃最佳人选。”
    陈太后绵长的“嗯”了一声,伸了伸手,意思便是要抽水烟了。负责掌管水烟的宫女立马便去取了水烟斗来,点上。白雾氤氲,立刻有股草药和果香弥漫开来。
    “这郑舒窈年纪多大了?”
    “约莫十□□了。”
    十□□,还没许人家,放在平京的大户人家里都是老姑娘了。放家里供着都是要被戳脊椎骨的。
    “十□□了还没出嫁,看来郑家确然是宠爱这长孙女。是什么原因没出嫁,可打探清楚了?”
    “老奴只打听到个大概。仿佛是说这位孙小姐年少时喜欢上了个作画的画师,那会儿平津王本有意求娶,但孙小姐没点头,而后这五六年约莫是真死心了。说起来那画师还真是个清高的,死活不愿入赘,宁愿当个穷书生。”
    “竟还有这么一段儿。呵,死心了也好。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追寻的男女情爱,久了还不得腻烦……”
    莲嬷嬷将郑舒窈的画像给陈太后看了一回。陈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眉目倒是和萧袭月那丫头片子有几分相似。”
    “正是正是,老奴第一眼见了也很惊诧。选郑舒窈定然能让平津王渐渐失了对萧袭月的兴趣,拆了他们二人的勾…当。以免他们二人一条心的,厉害得紧。”
    “嗯……”
    陈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莲嬷嬷以为这对话就此结束之时,陈太后却正色吩咐道:
    “你还是派人继续留意萧华嫣,若有人要害,还是先保她一条命。”
    莲嬷嬷有些意外,早前以为陈太后已经全然放弃了萧华嫣。
    “萧华嫣已经入狱,娘娘还不打算放弃这颗棋子么?”
    陈太后哼了一声。
    “哀家想了想,萧华嫣虽败在萧袭月手里,但也不算是蠢货。资质也不错,丢了确实可惜。她暗地里做的那些谋划也算是高明,只是碰到了个更高明的罢了。”
    “太后娘娘就不怕她再败么?”
    陈太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烦腻。“哀家倒是突然想明白了,萧华嫣败得越惨、栽得越狠,对萧袭月的恨就越深,留她一条命在,总有翻身的机会。”
    “可牢里有消息,说她好似疯了。若是个疯子,拿来就是没用了。”
    陈太后冷笑了一回,瞥了莲嬷嬷一眼。“莲嬷嬷,你怎地也糊涂了。几十年来宫中装疯卖傻的人并不是没有过,但……你看几个是真疯了的。”
    莲嬷嬷惊了一惊。“太后是说,她是装的?”
    “管她装的还是真的。这回咱们不需出手,胶东王自会想办法。一颗不听话的棋子何须哀家来操心。最近把萧袭月的动静盯紧了,莫要让她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可有被发现?”
    莲嬷嬷脸上略有得意,笑道:“太后娘娘且放心,那细作可是咱们十多年的心血,断然不会有问题的。萧袭月、平津王,还有那府上上百口人,没有一个发现端倪的。咱们要收网时,只需要那么一捏,平津王和萧袭月的命,还不是攥在咱们手里……”
    莲嬷嬷脸上的笑,最后化作阴狠的笑容。陈太后闻言心情也畅快了一些,近来秦誉和秦壑召回了平京,她就没有一日是完全高枕无忧的。
    “好,让这细作好好潜伏着,万莫要轻举妄动。眼下秦壑势力亦深不可测,哀家若不是需要他们俩互相牵制,如何需要这般耐着性子与他们磨。”
    眼下,秦壑、秦誉与她这一派,三股势力相互牵制,暂且和平。一旦某一方崩塌了,另外两方将是一场血战。而今新帝秦琰与她时而也阳奉阴违,她也渐渐发现阿卓依并不是个蠢货,是以她窝里还要防着这两条随时可能咬人的蛇,不宜轻举妄动。只待慢慢磨掉秦誉与秦壑的势力,让他们双方互相狗咬狗,都弱下去,到时候,便是她陈太后的天下!
    想回封地去韬光养晦?
    呵。
    痴心妄想!
    **
    萧华嫣在天牢里疯疯傻傻了两日,天牢里时常有她惊恐的啜泣声。自牢中的狱卒都换做了胶东王府之人,萧华嫣的日子自然是比前两日好过了一些。
    让她好过?
    呵!也不问问她萧袭月答应不答应。
    秦壑在天牢里的安插这些假狱卒,以为能瞒天过海?未免想得太天真。萧袭月这日晨起,换了厚衣裳,裹了白狐裘披风,出门。怀孕之后吃的东西格外补身子,本是瘦削的身子,一下子丰腴了不少,颇有几分少妇的妖娆妩媚风韵。
    “小姐,您近来越发好看了。若您在将军府时也吃胖些,断然不会让华嫣二小姐全然抢去了风头。”冬萱道,扶着萧袭月走出月门,一边叮嘱着小心地上滑。
    “风头有什么好抢?出头鸟哪知落得到好的,本宫彼时可没有铜皮铁骨顶刀枪。”
    萧袭月说了一句,便没在说了,也没多看一眼冬萱。“香鱼、荷旭,你们虽我出门。冬萱,你留在府上。”
    几人答了是。冬萱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去,独留了自己,眼睛里暗了一暗。
    平津王府门前,萧袭月在剑风以及另外三个高手护卫的护送下,上了马车。赶马车的,是杨霸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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