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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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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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白月光。
    而后,终于江山在手,秦壑当上江山的主人,萧袭月也跟着成了母仪天下的女人。她没有萧华嫣的博学和美貌,当年阴差阳错捡了个大便宜,是以将军府的人都说她走了狗屎运。
    没了陈皇后,没了秦誉的阻碍。秦壑天下在手,想要什么没有?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何况,萧云开郑氏夫妇,本就有意将女儿送入皇家飞上枝头。于是,萧华嫣的入宫,似乎都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之事。而她萧袭月,“无才无德”出生比之萧华嫣低了不知多少,谁当做尊贵的人物、谁当做此等的人物,众人心里已经自动化了个清楚……
    秦壑对萧袭月有感激,是以不曾亏待,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心头的白月光。可惜,自萧华嫣得宠之后的两年间,似乎摩擦一直没有断过。他痴情萧华嫣十年,当然是不许任何女人伤害、欺压到她……
    这便是那段前缘。心思单纯、只愿规规矩矩平平凡凡过一生的萧袭月,生生变成了而今手段狠辣、城府深沉之人!而那萧华嫣为了凤位,一直苦等观望了数年的平津王,一生清冷孤单,死后竟才将心意传达给了所爱、所等之人。
    对于秦誉来说,萧袭月这个女人,是他多年前就已经不可能得到的。可而后的过眼的万千牡丹幽兰,却怎么也比不过那日她毫无算计、心机的对他一笑,说的一声——“殿下,您真是一个好人。”
    其实,他当时路过将她扶起,并非偶然。其实他是无意听了萧玉如以及一干丫鬟奴才讽刺萧袭月的话,说设了陷阱坑她,一时好了奇,想过去看看她掉进粪坑里的狼狈模样的,却不想,被萧袭月当做了好人。
    当时,秦誉只觉得这个女子善良得愚蠢,善良得可怜。在这高门大院儿里,总有一天落不到好下场。只可惜,等他知道,心机深沉的自己爱上这傻子女人的时候,正是她成为胶东王王妃的日子……
    是以,秦誉时常心中暗自苦笑。萧袭月是傻子,他有何尝不是傻子。

☆、第116章

且说秦壑醒来,已是第三日,忙吩咐下人备车前往天牢看萧华嫣。
    这日终于没有再下雪,冬日的阳光惨白,化雪的天儿,似乎比下雪时还要冷。秦壑带了大夫,萧华嫣不知中了什么毒,查不出来。她胎像不稳,此番也正好一道看看。
    马车车轮子轱辘轱辘,碾碎了细雪,发出细细的咯吱声。
    一路上秦壑都很沉默。
    他有许多的话想问萧华嫣,但,一时心里头又有些纷乱。若那老儿说的是真的,那么,嫣儿应当也忆起了前世种种。
    前世之事与今生之事已有不同,现在又如何面对?前世,他与萧华嫣真正的接近是在天下时局渐趋稳定的时候。
    彼时,天下初定,他风风光光的回到平京,骑在高头大马上,受满城百姓的朝拜。萧华嫣一身轻纱罗裙,如一朵绽放在战火硝烟后的白幽兰,远远地,望着他,目光带着倾慕、而又有些幽怨、有些防备。
    他骑在马上,一眼,就看见了萧华嫣。那多年前的惊鸿一瞥还记忆尤深,彼时再一见佳人,她经过岁月洗礼,竟比初见时更加气质出尘,让他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而后他登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女人。两年后,秦誉被处死,六年后萧袭月也被赐死。他们二人算是寿终正寝。他感动于嫣儿的温顺、知心,而萧袭月对他来说,只是偶尔回想起来些许的歉疚,更多的时候是刻意忽略了那一段记忆……
    “吁——”马车夫回头对马车里道:“殿下,到了。”
    秦壑下马车,再次走进天牢的心境,和之前已经有了不同。
    秦壑刚走进牢中,却见那牢头一见他就吓得厉害,颤颤抖抖,他问发生了什么,他也支支吾吾!
    秦壑一个警醒,乍然明白过来——不好,定然是嫣儿出了问题!犹如惊雷炸在头顶!今生或许他没有深深的爱上萧华嫣,可,他已经回想起了前世之事。这是女人曾经梦寐以求的女人,那渴望鞭策着他卧薪尝胆、夺取天下!
    秦壑才未走近那牢房,远远便听见有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还有惊恐的低语声。
    “嫣儿!”
    秦壑三两步跨到牢门口。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开牢房门!”
    秦壑暴怒。
    狱卒吓得两腿打颤:“这、这擅自打开牢房门,是死罪啊!求胶东王殿下恕罪!求王殿下恕罪!奴才不能打开……”
    “哗啦”一声,秦壑抽出随从随身带着的长剑,一剑指着狱卒的喉咙上,只怕动分毫就会见血!“孤王再说一次!把门,打开!!”
    狱卒在秦壑的淫威下,几欲吓得尿了裤子,忙不迭打开门。
    牢房里不见光的角落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瑟瑟发抖,警戒地盯着步步走近的秦壑,嘴里细碎的警告着些什么。“不……不要过来……不要找我……是你自找的……”
    “嫣儿!你怎么了?嫣儿!”
    “放开我……鬼,有鬼……”
    秦壑抓住不停往后缩的萧华嫣,虽然记得她前几日牢中的模样,但这一次,他却是带着从前那些回忆,脑子是清清楚楚的,是以还是被萧华嫣这蓬头垢面的模样惊了一惊。
    前世的记忆中,出嫁前,她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而后跟了他,是受人爱戴的仙后。萧华嫣一直是凌驾在众多女子之上的高贵存在,何曾这般狼狈过?
    “嫣儿,你看看朕,看看呐!”
    惊惶的萧华嫣渐渐的抬起脸来,看着秦壑的脸有些发愣,目光很是惶恐,仿佛不认识人。
    “嫣儿!你,你不认识朕了?”
    萧华嫣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疯似的将秦壑一推,缩回阴暗角落中。“不要找我、不是我的错……是你、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嫣儿!”
    秦壑不敢再靠近。他靠近一分,她就害怕一分!秦壑就算再傻也看了明白,萧华嫣,神智不对劲!
    秦壑“哐啷”一声劈开了牢房中的木桌,怒不可遏的一声怒吼!双眼如沾血一般的猩红!
    秦誉,萧袭月!!是他们害了嫣儿变成这样!
    萧华嫣突然神智不清,秦壑原本想问她的话都无从问起了,让带着的大夫给萧华嫣诊断了一回身子。情况还是和前两日一样,并没有起色。
    秦壑梳理了一遍思路,眼神中有一股黑色的波光,流转着让人生畏的可怕。
    当了几十年的帝王,对他来说,一切的道理是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秦壑将萧华嫣牢房里的东西全部换了干净的,整理舒适了,安抚萧华嫣在床上睡下了,才离开。牢中所有的狱卒,都换做了他的人!之前只是安插了眼线,现在的他胆子和谋算自是他二十出头时的自己不能比的!
    …
    秦壑刚回到胶东王府。瘦子老管家高谈忙迎了上来,鼓起勇气问:
    “殿下,药房熬了汤药,您看您需不需要喝上一盅?”
    秦壑瞥了老管家一眼,已是寒意乍现。
    “是谁给你的胆子,认为孤王生病了?孤王吩咐你煎药了么?”
    老管家一听忙跪地求饶命,磕破了头鲜血直渗出来。秦壑自昏迷两夜之后,醒来性情变了许多,他们就商量着熬了些药,若按照以前秦壑的性子,并没有这么大的主子威风。高管家暗骂自己太蠢,差点撞刀口上。好在秦壑并没有惩罚他,径直回了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去伺候……
    ……
    这一夜,天上先前明明是晴朗的,却半夜忽来一阵北风,漫天阴云,寅时下起了大雪,晨起时,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只怕踩上去半截靴子都要没入其中。
    好冷。
    平津王府上,负责清扫路面积雪的小厮天刚擦亮就起来打扫了。一番响动惊起七八只饥肠辘辘的麻雀,在平津王府上最尊贵的那间屋舍顶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吱呀”一声,那屋舍的小轩窗应声被推开,黑长的秀发随意披散的美人披着刺绣外裳出现在窗口。她呼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氤氲了她嘴角无意弯起的笑容,如同身处仙境之中。
    雕花的窗户,灵秀温婉的女子,如同一幅画。
    “当心着凉。”
    一双男人的手替她整理了下松垮垮披着的外裳,又披了一件厚袄子。这双手手指修长,每一节指关节都很匀称,指腹上有薄茧——是经常拉弓被弓弦磨出来的,这双手最终落在了萧袭月的腰间。
    秦誉从后面贴身抱住了萧袭月。萧袭月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秦誉身上的温暖,直暖入心窝。
    “该当心着凉的,是你……”萧袭月反手一摸秦誉,才发现他只着了单薄的寝衣。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凉算什么。”秦誉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儿惺忪的睡意,在她耳边低语:“我秦誉聪明一世,就干了两件糊涂事。一件,是让你嫁给了秦壑,一件,是自以为的成全,让你落入水深火热的深渊……”
    萧袭月心里有一沉,握住他圈住她、交握在她腰间的大手。
    “我萧袭月呢,糊涂一世,就干了一件聪明事。便是听了你的话,把你送的骨簪一直不曾离身的带在身上……”
    萧袭月在他怀中转过身去与秦誉对视。那簪子便是施术的媒介,若她不戴,便没有今生。
    本已错过的两个人,今生能在一起,多么难得。
    两人对视,莞尔,最后目光一同落在萧袭月尚还平坦的小腹上。里头,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宁谧的清晨,格外恬淡,一方小院儿将平京城中皇廷的风起云涌尽数挡在了大门外,只有夫妻俩的安宁生活。
    正这时奴才的禀告声打破了静谧。
    “殿下,胶东王来府拜访。见,还是不见?”
    两人听闻“胶东王”三字眼中都有些许的浮动,如同本是平静的心湖,乍然落入了石头,心头惊起几圈波痕。
    两人各自移开了目光,掩盖心头的那几圈波痕。秦壑是将他们处死之人,那生死的纠葛,如何能忘?
    秦誉对屋门处道:“见。请他到兰芳斋小坐片刻,孤王稍后就到。”
    门外奴才得令,答了“是”便留下两三声窸窣的脚步声,走远了。
    “外头冷,你在屋里再休息会儿,我去应付一回便回来陪你吃早膳。”秦誉将萧袭月的衣裳拢了拢,关切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嗯……”萧袭月隐约猜到,秦壑突然大清早来访,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恐怕不是很好对付。若他真的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孽缘,想起她曾嫁给他过,而今,她又成了别人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秦誉扶萧袭月上床躺下,穿戴好衣裳,出门。
    秦壑刚踏雪走到庭中,忽听背后传来房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我和你一起去!”
    萧袭月急急的喊了一句,叫住秦誉。
    秦誉转身来,隔着两丈雪白,对萧袭月浅淡一笑。
    “好。”
    萧袭月收拾妥当,与秦誉一起去了兰芳斋。纠葛深沉的几人,终归是要见面的。这一面,无论如何也是逃避不了。
    兰芳斋里,奴才方才来报过,说平津王和侧妃稍后就到。桌上的茶已经换了两盏。秦壑等着萧袭月和秦誉二人,却并不急躁,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让站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们,都感觉胸口压迫得直透不过气来。尽管在秦壑脸看不到怒意,却能清晰的感觉的,他定然是来者不善!
    秦壑端起略凉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只是沾湿了唇而已,放下茶杯时发出声“吭”的瓷器相碰之声,接着,听见他从喉咙里溢出来的低沉声音——
    “平津王,萧皇后,别来无恙。”音末,秦壑抬起头来对上出现在兰芳斋门口,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两个身影。
    萧袭月跟在秦誉身旁,对上秦壑逼视她的眼神,心头情不自禁一震!双腿如同灌了铅,如何也无法朝那男人迈进哪怕一小步!他……记起来了?萧袭月双拳不自觉收紧。
    秦壑对萧袭月那微微惊恐的模样很是满意。她还知道畏惧他!
    秦誉危险的眯了眼睛,一把将萧袭月泛凉的小拳头握在温暖的掌心里。萧袭月一下回过神来,方才残留在心底的对前世的秦壑的一丝恐惧,也全数压了下去。萧皇后?冷宫六年的苟延残喘,她还记得清楚楚!那骨肉分离、生离死别,她一辈子的悲剧,都因“萧皇后”三个字而起,也因这三字终结……
    “胶东王殿下这句‘萧皇后’恐怕不妥。若让当今的阿卓依皇后听见了,恐怕有杀身之祸……”秦誉含了威胁和怒意的话如冰珠,一颗颗入耳让人心头冰得发痛。
    秦壑不闪不避的迎着秦誉不善的眼神,一边唇角勾起丝暗藏杀机的冷笑。
    “平津王真是将孤王‘愚弄’了多年呐,怎么,可解了气?可惜,你终究还是差把火候,孤王而今还是活得好好的……”
    “好?本王可一点也没看出来胶东王哪里过得好。”秦誉紧握着萧袭月的手、护在身侧,与她一道进屋坐下。“难道,是嫣侧妃娘娘得了圣上宽赦,出狱了?”
    秦壑眼神陡然犀利,直直盯了秦誉一眼,最后落在他与萧袭月紧紧交握的手上,眼神如同淬了毒,胸口的起伏都明显了几分!
    半晌,秦壑从紧咬的齿缝里吐出一句话:“孤王能杀你们一回,便能杀你们第二回!”
    前世不共戴天的、北齐皇室最厉害的两个男人,如同从前一样敌视着对方。
    秦誉挥退了伺候左右的下人,冷了脸上的笑意。
    “谁杀谁还未可知!若非当年本王听了月儿的话,主动弃了江山,最后当江山之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月儿?”
    秦壑听了秦誉对萧袭月的称呼,看萧袭月眼神锋利如刀,似要将她剖开来,末了,却是戏谑的笑了一声,那轻蔑的笑,笑得萧袭月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
    “朕丢弃的女人,亏你还当做掌心宝贝捧着。”
    萧袭月已不是第一次听秦壑的讽刺、污蔑,前世在宫中,她不知受了多少来自秦壑抑或别的宫人污蔑、侮辱。但秦誉显然没有她这般淡然,握得她的手有些发痛。
    “本王让给你江山,让给你女人,你却不知珍惜、不知感恩。本王是看你要落到人财两空的地步,才知道痛。”
    秦壑抽剑,剑尖银亮锋利得扎眼,直指秦誉与萧袭月二人。“那今生朕便再让你死一回,让你看看清楚,谁是王,谁为寇!!”
    秦誉一句话,恰好戳到秦壑的痛处!前世,秦壑一生自诩风流英雄,就算兵败也不曾贪生怕死,可,征战数年,战功赫赫,最后却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美色,才得到的江山!真是让天下英雄耻笑!这是他秦壑最不愿提起之事,若可以,他宁愿浴血奋战,与秦誉拼个你死我活。
    秦誉将萧袭月护在身后,并不惧秦壑的剑尖,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寒眼神,最后全数化作轻飘飘的笑,与秦壑神情对比明显,倒颇有几分前世他年少时的风流潇洒,将萧袭月往怀中亲密一搂。
    “秦壑,本王也不妨告诉你。这辈子,我不光要定了你的江山,还要定了你的女人!哦,不,月儿这辈子可已经是我的女人……”说着,秦誉在萧袭月脸颊上落下一吻。
    萧袭月猝不及防,无措的轻轻一躲,在男人怀里倒是越发像是害了羞。
    秦壑紧抿了唇,双眼酝酿着狂怒的暴风,连着剑尖都被怒气冲得颤了颤。
    “萧袭月,你竟不要脸到这般地步了么?身为人妇,竟寡廉鲜耻到送上别人门上,做妾!”他记得,他曾经对这个女人说过,他可以娶她回来,只要她忠心跟随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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