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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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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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去求皇后,你却连面都没见上,让你抓住三皇子,可三皇子却反去帮萧袭月,让你抓住五皇子的心,可你现在连他的人都见不上!你怎地这般无用!娘养你这十几年是为了什么?”
    郑氏连日来的惊恐和憋屈,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方才跟萧云开一番拉扯,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布了一些皱纹的脸两行泪痕,瞪着萧华嫣。
    萧华嫣被郑氏吼骂得愣住了,继而泪水一颗颗落。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你养我就是为了给你争面子、争地位名誉吗?”
    “不然拿你何用?”
    萧华嫣悲愤:“娘!你疯了!”
    萧华嫣吼完这一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出暖颐园。郑氏看着从小舍不得打一下的女儿气极跑开,心下一时后悔。是的,她是要疯了!被那一村三百多条人命逼疯了,被萧袭月逼疯了……国公府已经彻底断绝了与她来往,儿子,女儿,自己,她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救起……
    将军府的天空一片阴云覆盖、气氛紧绷,唯独香竹园这一片地儿鸟语花香,一派春末夏初的宁和景色,甚是怡人。
    秦誉送来的那对绣眼鸟儿过了一个暖冬,吃得胖胖的,在笼子里跳了两个月,终于恢复了苗条的身材。
    萧袭月一边拿着竹棍子逗鸟儿,一边听着香鱼说上午发生在暖颐园中那精彩纷呈的好戏。
    “呵,郑氏做了那么多孽,总归是要还的。这不过才刚刚入戏,好戏还在后头……”
    香鱼默了一默,担心道:“小姐,老爷和老夫人那边会不会找咱们麻烦?”这两个人在将军上可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
    萧袭月呵了一声。“我爹要是有那胆子与我明着翻脸,中午就不会甘心吃闭门羹了,也不会早上去暖颐园找郑氏的麻烦,他一准儿是拿着家法来香竹园打断我的腿了。”
    中午萧云开气势汹汹的来香竹园找萧袭月,却并没见成。萧袭月让香鱼告诉他,她在午睡,不许人打扰。萧云开拍碎了一套茶具,铁青着脸走了,到这会儿下午了也没见他吭个声、放个屁,不是忌惮她,是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萧云开不只被萧袭月咬过一回,还差点被咬死。
    “小姐,我发现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萧袭月放下了逗鸟的竹棍子,听香鱼细细道来。自从她让杨霸山和颜暮秋两人各自教了香鱼习武和习字之后,这丫头是越发的聪明伶俐了,办事也格外得力。前世怎地就没发现她这般“骨骼惊奇”?
    香鱼并没注意到萧袭月那些打量,而是专心的说着自己发现的事。“我发现将军似乎也在暗地里查着些什么。”
    萧袭月鼻子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府里又是烧东西又是死人的,发生这么多事,他若是不查就真是蠢货了,再说,三姨娘林氏与他透露些什么‘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香鱼不是说放火烧村那件事,而是另一件。”香鱼顿了顿,四顾了下周围无人监视,才凑近低声对萧袭月道,“我有两回无意路过,恰好撞见老爷在吩咐萧全查一个叫‘昊岩’的男人,老爷说起他的时候,脸色惋惜又慈爱,十分想要见到似的。”
    “昊岩?”
    萧袭月仔细思索了下前世的回忆。昊岩,昊岩……前世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呢。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铁面无情、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萧云开这般急切思念,还要背着人来查?
    萧袭月略作了些思量,做事应有先后,萧云开这事儿她慢慢来查,现下主要的,还是把郑氏母子这眼中钉拔了!省的碍手碍脚,一个不留神被扎到自己还得疼!
    萧袭月坐在躺椅上,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云聚云散,露出一角天蓝的颜色,和苍白而微微带着些灼热的阳光。
    云开,乍然见日。
    从一年前她自冷宫青烬殿被挖眼割舌毒死之后重生回来,从熙宁园回到将军府中,当时她便发誓,此生绝不再做善人,绝不再任郑氏一干人等喝她血、吃她肉,将她的尊严和未来一并践踏了!
    这一日,似乎在渐渐接近了!曲曲折折的一年间,她从一个被众人踩在尘泥里的失宠庶女,到了今日府上无人敢与她大声忤逆半句,整整用了一年!
    萧袭月对着云散后日头洒下的耀眼光束,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两滴透明的泪珠子。如非重生,萧袭月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般狠辣,如非重生,她也不知,秦誉并非那般的狠毒。
    这一刻,萧袭月忽然很感激上苍,让她重活这一世。
    她要报仇,为自己,为她身边因为她被萧华嫣、郑氏、秦壑等等残害的人……
    **
    而皇宫这一方,求助无门的萧华嫣只能又来求陈皇后,却再次被拒宫门外。
    “萧大小姐,你走吧,皇后娘娘说了,不值得帮的人不会帮,你好好回去反思反思吧。”莲嬷嬷冷着脸道。
    “莲嬷嬷,你行行好吧,就让我见一见皇后娘娘……”
    “哎……你走吧!”
    萧华嫣终还是没见到陈皇后。
    萧华嫣走后,陈皇后才将将睡醒,连日来处理朝中与太后势力对峙之事疲累得紧。莲嬷嬷伺候着陈皇后梳洗。
    莲嬷嬷想起萧华嫣凄凄楚楚求助的画面,轻声对陈皇后又提了提。
    “萧华嫣母女似乎陷入了□□烦,皇后娘娘,这两个棋子咱们还要不要呢?”
    陈皇后哼了一声,眸子里闪现些不悦。
    “郑氏老奸巨猾,就算救了,也不一定能为本宫所用,萧华嫣虽然能忠心一些,但这几个月来她连萧袭月一根头发都没动得了!”
    将军府中郑氏母女母子的窘境陈皇后自然知道,不过而今看来,她并没有必要帮郑氏,萧华嫣迟迟抓不住五皇子秦壑的心,不能让他死心塌地为她所用,根本辜负了她一番寄望。
    莲嬷嬷道:“萧华嫣生得出尘美丽,又精通琴棋书画,是男子最痴迷的女子,只可惜城府虽深,计谋却不及萧袭月老辣,才总是吃亏。”
    “萧华嫣还太嫩。长在深宅大院儿里,被人捧在手心儿里,没经历过什么大苦大难,这一回,正好让她跌入尘埃吃吃苦头,长长教训。”
    莲嬷嬷眼中一亮,明白了陈皇后的意思。陈皇后是要萧华嫣这回吃够苦头,真正的磨练一番,成为利器才能用得顺手。陈皇后并不是全然放弃了萧华嫣这颗苗子。
    “她若是这番风雨都熬不过,本宫要她何用?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干净。”
    莲嬷嬷知道了陈皇后的想法,也不再多言,心道萧华嫣这番能不能活命,全看她自己造化了。
    “皇后娘娘,安插在十四皇子殿下宫中的眼线来报,说昨日三皇子去殿中找了十四皇子,秘密的谈了些话,不知道是什么话。”
    陈皇后眯了眯眼。“三皇子一直是我心头大患。他倒是狡猾得紧!本宫也被他纵…情…酒…色的假象哄骗了这么些年!”
    说起这事来,陈皇后还一肚子气。她看人无数,竟然也有看漏眼的时候!就去年夏季,她赐给秦誉的侧妃赵月柔被施景蟠当做萧袭月强…暴了、横死在天龙峡上,施景蟠曾告诉她,赵月柔临死还是处子之身!秦誉根本就没有碰过赵月柔!
    不过……
    陈皇后嘴角的笑容有些深,因着她时常以笑示人,妩媚的笑,暗藏狠戾的笑,算计的笑,让包括兰妃在内的人害怕的笑……
    此刻,她的笑容又扬了起来。
    “不好酒色、能忍能屈,三皇子看似无懈可击了,可是却有一个弱点足以让他致命。”
    莲嬷嬷拢了眉头眼珠一溜转,脑子里乍然一道亮光闪过。
    “娘娘是说……萧袭月?”
    陈皇后笑得满腹阴谋而又柔媚,红唇吐出两个字——“正是……”虽没多说其它,却已然有阴谋在笑中酝酿。
    正这时,宫女低眉潜首来报。
    “皇后娘娘,昌宜侯来见您了。”
    陈皇后一听昌宜侯来了,笑容略微一僵,继而隐去了那阴狠笑意,而柔美了许多。
    “让他进来吧。”
    “是,娘娘。”
    宫女刚转身,陈皇后突然改了主意,叫住宫女:“你让侯爷去御花园的八角亭中等本宫。果品糕点茶水都端去,不得怠慢。”
    宫女答了是,并着另外两个负责茶水糕点的宫女一道去了。
    陈皇后忙对莲嬷嬷道:“把铜镜给本宫拿来。”
    陈皇后照了一照,对着着装不甚满意,换了一套更显得年轻的素净宫裙,才去见了昌宜侯周宇。
    昌宜侯周宇是北齐最年轻的侯爷,时年二十七,比陈皇后小上八岁,可陈皇后保养得宜,看起来仿佛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
    “昌宜侯,你见本宫有何事?”
    周宇闻声回转身来。一袭戴孝白衣袍临风而飘飘然,衬得墨黑及腰的长发越加漆黑如瀑,俊眉修目,眸光安静恬淡,带着一抹忧郁沉凝,虽少了些生动的表情、显得有些行尸走肉似的冷漠、神魂抽离,却也越发衬托出一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来。
    陈皇后暗想着,难怪这么多年文帝将这男子藏得这般好,自己郁郁不得志也要把周宇照顾得无微不至。这男人,天生俊秀,如同遗世独立的美玉,身在汹涌的风雨尘埃中,眼神还能这般安静纯洁。
    虽然秦誉也俊秀、比之周宇有过之而不及,但是却气势逼人、处处散发着并非善类的气息,和周宇这般宁静淡然的温和气息是全然不同的。
    陈皇后本对昌宜侯是没有好感,曾经也想过除去,直到文帝卧病在榻上这些日子,周宇时常进出,两人经常遇上,她才慢慢了解了这个看似温柔似水、实则刚强,不会因为外物而改变自己内心品性的男人。她一看见周宇,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入宫前的那些日子,轻松,而又怀念……
    周宇听了陈皇后的问话,不卑不亢、不近不疏的行了礼,声音入耳如玉珠落盘般的清朗。
    “臣想去白龙寺出家,为仙去的陛下诵经求福,特来求娘娘恩准……”现下朝中真正掌权的是皇后,是以他来与陈皇后说一声。
    陈皇后见了周宇本是高兴,一听,动怒。
    “你要去当和尚?!”
    周宇点头承认。
    陈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柔媚的声音里已经暗藏了怒意和威胁:
    “若本宫说不许你当和尚呢?”

☆、第81章

萧袭月重生之后已经一年,至于她的十五岁及笄之礼,似乎将军府没人有功夫理会、提起了。
    萧长文在狱中逃出升天无望,郑氏在将军府中水深火热、自顾不暇,老夫人卧病,萧云开里忧外患日夜不能寐,三房林氏依旧默默无闻,四方田氏、五房潘氏各自躲在自个儿的窝里顾着保全自己,能少说一句话,绝不多吭一个字!对萧袭月,更是不敢有半个“不”字。
    萧袭月也一直以为这及笄之礼,大约就这么算了,却不曾想,清早一起来,正在梳洗,就听冬萱面含了一些意外之色对她禀道:“小姐,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萧袭月连忙将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衣裳整理了整理,便见杜老夫人在红姑和春荇、春梅、春叶等四大丫头的簇拥下,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祖母。”萧袭月不亲不疏的喊了一声,心下有几分戒备,不知她来是所为何事。
    这三四个月来,杜老夫人苍老了许多,本来斑白的头发已经尽数银白,人也瘦了,显得一张脸上皱纹更密更深,一双因为苍老而浑浊的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窝里,眼光流转之间,比之从前略显得多了些迟钝之态。蜡黄的脸色还染着几分病态,显然还在病中。
    杜老夫人笑了笑,拉扯开两颊的皱纹,越加苍老,颤巍巍地朝萧袭月走过来。萧袭月细白的手被她苍老而微冰凉的手抓着的时候,心头惊了一下,便听老夫人道:
    “袭月啊,你今天及笄,咱们萧家的传统都是由母亲给女儿以玉笄簪发,你娘亲死得早,哎……你大娘又病着,就,由祖母来给你簪发,可好?”
    萧袭月意外。她以为杜老夫人是因为陈妈妈的死,或者萧家长子萧长文刺杀皇子、谋害亲妹的罪名来找她,却没想到是因为要给她簪玉笄。听老夫人的声音,观之神情动作,显然还病着,来这香竹园是强撑着来的。
    “谢祖母。祖母能来,袭月受宠若惊。”萧袭月说着客套话,心里一时有些不知什么滋味。
    杜老夫人苍老枯槁的手拉着萧袭月坐到铜镜面前,亲手给她用篦子顺了发,一丝不乱。继而,萧袭月跪在杜老夫人受了簪礼。
    “这支玉笄是祖母出嫁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是用十八颗犬牙做成,能够辟邪保安泰。你出生时有相师说时辰不吉利,祖母将这玉笄簪在你发上,希望你这一世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到老。”
    萧袭月磕了个头。“谢祖母。”
    杜老夫人叹了口气,掩饰不住忧心与沉重,拉起萧袭月来,一双眼已经含了泪。“袭月,祖母知道你恨萧家上下,是我们对不住你在先。现在弄到这一番田地,祖母和你爹爹都有责任。元慧母子这些年来是做了些过分的事,这一回也是他们自食恶果……”
    “祖母……”
    杜老夫人打断萧袭月的话。
    “你不必再说那些客套话来敷衍祖母,祖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回祖母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解了恨之后,能饶了将军府上下。忠勇将军府百多年的基业、威名,是祖辈辛苦建立起来的,若是毁于一旦、彻底灭了,祖母这一条命……死也不瞑目啊……”
    杜老夫人说着,咳嗽起来,歇了歇,道:
    “罢了罢了,今日祖母来也并不是劝你什么。不管你怎么想,祖母始终还是将你当做萧家的人,一家人磕磕绊绊,再大的仇也不是不能解的,祖母只希望,‘忠勇将军府’的匾额能继续挂下去,祖母……等着你解开心结。”
    萧袭月听得出杜老夫人是真心,并不是假意做戏,心里有些沉,语气亦有些沉。
    “祖母,袭月虽只有十五,但并不是冲动意气之人,不会因为一时气愤而杀人夺命。我只想说,因果报应,将军府的荣损并不是我一人可以操控。祖母多年礼佛,应该深谙其理,没有无因之果,没有无源头的恶报。袭月言尽于此,望祖母体谅。”
    萧袭月重重磕了一个头。
    杜老夫人眸子又暗了几分,听出萧袭月话中并没有放过郑氏母子的意思,也无奈作罢,又叮嘱了萧袭月几句未来嫁人选婿之类的话,老态龙钟的被丫鬟扶着走了。
    杜老夫人走后,萧袭月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杜老夫人说要给她行及笄之礼时,她确实有感动,在她用恳求的语气让她放过将军府时,她确然还有上一世那残留的软弱善良跳出来,让她心软了半分。
    可,她不会感情用事,不会放过那些仇人!正如她所说,因果报应,上一世没有报,这一世便是郑氏一干人等的报应!就算她冲昏了脑子,肯饶了郑氏、萧华嫣等等人,他们也不会让她活着!这辈子注定你死我活!
    萧长文的案子已经审了多日,陈皇后铁了心不想出手帮忙,国公府也撇清关系,萧云开朝堂上因为储君之事自顾不暇,萧长文这回的罪名是坐实了。可,可笑的是,今晨天牢中的萧长文竟派人送了信来给萧袭月,说要跟她做交易。
    呵,真是有趣,她倒要看看萧长文这只落水狗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在去天牢之前,萧袭月要先去一个地方——三皇子府。
    已经过去十余日,十四皇子秦琰的登基大典已近了!新皇登基之后,秦誉、秦壑等皇子封藩王封郡王还是无品阶的成为废弃品,都会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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