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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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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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宇手指修长,不急不慢的在琴弦间沉沉浮浮,乐声波波折折,却又不至于惊涛骇浪。周宇抬了眸子,眸中映着满殿飘渺的轻纱幔帐、妖娆男色,一种冷漠,如浮冰碎在眸光中。
    陈太后喝了少年郎递过来的酒,这时一面色狡猾谄媚的太监近身在她耳边低语报告。“太后娘娘,方才皇上来过了,嘴里还说着……说着要治罪,结果到了殿外就给吓跑了。”
    陈太后轻哼了一声。
    “小猴儿还想与老虎争霸王,简直是不自量力!”薄怒之后,陈太后朝周宇柔柔看去一眼,“还是周爱卿好,若不是你的主意,哀家还不知道人生能有这么多快乐。呵呵,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做男人的,三妻四妾。便让哀家也来尝一尝做男人的滋味……嗯?”
    一大胆的少年郎道:“太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让我等折服不已。要说啊,天下都是太后娘娘的,您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这话大逆不道,说出来立刻一片静默。直到陈太后突然笑了出声:“说得好!这天下都在哀家的掌控中,有什么是哀家不能得到的!谁说女人不可三夫四夫了,哀家便要让天下男人看好了,女人才是最厉害的……呵哈哈哈……”
    在陈太后的笑声中,少年郎们齐声喊着“千岁千岁千千岁”、“千秋万载”云云。
    太后的天下,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存在,若让人听了去,任何一句都是大逆不道、千刀万剐的!
    颜色谨慎的莲嬷嬷领了两个小太监,进殿来。
    两小太监一人捉着受伤的信鸽,一人呈上信。
    “娘娘,南边儿来的。”
    南边儿便是指平津王。
    “这鸽子当是受了隼追逐,鹰爪脱难后才飞来的,看其伤口愈合程度,这信当已送出不少日子了。”
    陈太后绵长的嗯了一声,俯视瞥了眼给她捶腿的俊俏少年郎。“你,去接过来给哀家解读解读。他朝哀家治理天下,当需要尔等栋梁之才。你们尚且少年,当得机会培养。”
    莲嬷嬷眼皮抬了抬,飞快的瞟了一眼陈太后及那少年,又低下眼去。
    从前,陈太后连接收信鸽的太监都要定是找借口杀了,以保证信息安全准确,而今却……
    少年郎打开密信一看,只见上头十根竖线,一个拨浪鼓,猜测不透。陈太后又让别的来猜测了一番,还是一番胡言乱语,不能中的。
    “没用的东西……”陈太后对周宇道,“周爱卿,你来给哀家读读。”
    “此图当是说明,萧侧妃十月或许将诞下麟儿。”
    周宇平静道。
    “看来,哀家还是得靠昌宜侯这等人才,才能执掌这天下呀。哈哈哈……”陈太后阴柔的笑声回响着,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人,拿哀家的龙凤袍来!”
    她的每一声笑,每一个字,都让满殿的人高度的谨慎、小心翼翼。潜意识在提醒他们,他们正走在不同于上千年历史的轨迹上!这一轨迹,是逆天而行的,恐怕会遭受天谴!但,又美丽灿烂得让人不能拒绝其诱惑。
    陈太后换上量身定做的“龙凤袍”,明黄耀眼,比皇帝的龙袍更加华丽威严!龙凤交缠,祥云腾飞,头上金龙帝冠,硕大的东珠华彩烨烨!一排明珠为帘,摇曳之下,衬托着陈太后一张风华未老的狠辣精明美人脸!
    俨然,就是一副威严女帝的姿态!
    周宇瞟着眼前的女人,想起故去的文帝来。而这女人气势和手腕,显然比文帝更像天子。文帝虽无治国之能,昏庸无能,却是个善良的人,从不残暴……
    陈太后笑,含着些自傲。“便让她萧袭月诞下孩儿又如何?不过到时候多死一条命罢了!区区一个平津王侧妃,还能将哀家如何了?”
    殿中又是一片阿谀奉承之声,莲嬷嬷嗫嚅了嘴,终还是在周宇凌厉的目光下,闭了嘴将喉咙里的话吞了下去。
    男宠遣退之后,陈太后召集了四个主心骨大臣,密谋大事!
    从前,周宇都未能参与,而今他铲平多个不听话的郡王和大臣,立了功勋,终于得以共谋!
    来年春。伐天子,灭秦世诸王,另立天下!
    尽管皇宫中此时正在密谋轰动天下的大事,但,平津王府里一切还很安宁。
    岁月静好,但看花开花落。
    八月桂花,十里飘香。而今这九月下旬了,满院子苍青的桂花树上,还残留着细小的桂花儿,虽然没有月前那般精神了,但香味儿却是半点儿没减!
    “桂花美在其内,虽隔千里,闻其香便亦能知其神。和咱们小姐是一样的。初见只见满树苍翠不屈的绿意,再观,香便入鼻、入心,品得其里;再走近些,才发现那金灿灿的花儿,却也是极美的,不张扬,却不输梅也不输牡丹。”
    “哟,香鱼丫头这些日子越发长进了,拍马屁都能拍出一段文章来。”荷旭调笑道。
    萧袭月忍俊不禁,看了一眼西斜林稍儿的秋日斜阳。
    “香鱼是长进了,倒是你,初在平津时看你还如江南女子般婉约博识,这才没过多少日子,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一叉腰悍女了。全然忘了那笑不露齿、行不生风的姿态。”
    萧袭月一语掐中了荷旭软肋,引来旁的丫鬟一阵笑。
    荷旭讪讪然,小声了些咕哝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奴婢大约是跟香鱼、冬萱当时下江南一般,换了个地儿水土不服,长歪了。”
    荷旭一辩驳,更是让人没忍住笑。
    冬萱暗暗转了转眼珠,嗔了嗔嘴,娇声道:“娘娘,你这些日都不要奴婢服侍了,莫不是嫌弃冬萱现在粗手粗脚,照顾不妥帖了?”
    一抹冷闪现眸底,萧袭月笑意嫣然。“怎会,这些日子不是让你专心做衣裳了么。再者,你从小身子容易得那虱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有意将你暂时安排远一些。从前便与你说过,你,忘了?”
    冬萱微微张口眨了眨眼,似在迅速回想。“哦是了,奴婢脑子不好,老是忘,娘娘恕罪……”
    冬萱扶了扶身求恕罪。
    香鱼见状脸色一僵,迅速掩饰了过去。冬萱从没有过什么虱子病,是小姐故意试探的。
    荷旭何等聪明,也是明白。
    “娘娘,太阳渐渐下去了,奴婢扶您进屋去吧。入秋夜里风凉。”
    “也好。”
    荷旭扭头对冬萱道:“冬萱,小世子就要出世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将小衣裳再多做几件来!”
    “唉!”冬萱满口答应。
    做衣裳?她哪儿会做衣裳,这些日子来,她日日关在房里假意做衣裳,生怕人来撞见、查视,心惊胆战的!
    萧袭月方走到屋檐儿下,忽然——
    “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疼!萧袭月扶着肚子。
    “疼……”
    “哎呀,定然是,是小世子要出世了……”
    香鱼立刻反应过来,忙按照早前就做好的分工,火速安排。
    “快,进屋。春绿、秋橙,快去烧热水。颜护卫、杨护卫,请你守好院子。莲玉快去通知殿下。菱儿、相萍随我去唤医婆!”
    叫到的人都齐声答应了!
    这些事务早就已准备、安排了妥帖,各个人的使命都划分得十分清楚!
    香鱼领了相萍方出了院子,便遇到还未走远的冬萱。她又折了回来。
    “香鱼,可是娘娘要生产了?我也去帮帮忙!”
    冬萱不由分说就往里走!香鱼一跃,拦在她面前!
    “不必!你便回你的院子好好呆着就是了!殿下说过,娘娘生产时没有安排到的人,谁也不许踏出自己的屋子半步!否则乱棍打死!你,快回去好好做你的衣裳吧!”
    香鱼声音还柔着,只是含了别样的一股肃穆寒意。
    “好吧……那,我便先回去了。”“冬萱”在袖子下收紧了拳头,回自己的屋子,心下却想,恐怕……她是被怀疑上了……
    香鱼见她走远,才安了心,对院子外守着的剑风、无命道:“有劳剑护卫、无命护卫了,殿下来之前,我家小姐的安危便交给你们了!”
    “香鱼姑娘就放心去请医婆吧。”
    王府里危机四伏,那陈太后送进来的女人们就个个都是潜藏的危险,此刻最当小心!
    秦誉不一会儿就赶了来,一路上没顾上让对他行礼的人起来,当是说看都没看一眼,一门心奔进院子里,听见紧闭的房门里头萧袭月痛苦的呻…吟声,心急如焚!
    “还得多久?”秦誉抓了出门倒水的丫鬟。
    “得、得得得一两个时辰吧……”
    秦誉一看那满盆的猩红,急红了眼!
    “一两个时辰?你看看这、这血,你给孤王说要一两个时辰?!”那得流多少血,疼多久!这女人那般纤弱……
    丫鬟差点被吓哭了,从没见过向来沉稳的王殿下这般疾言厉色!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哗”一下开了,扇来的风都带着丝儿怒气——医婆甲横眉道:“吵吵嚷嚷,是想让娘娘更痛吗?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流血、不痛苦的?好生坐远些等着就是了,别净瞎添乱!”
    医婆哗一下又砰地关上门!
    秦誉经了那医婆甲手忙脚乱一顿吼。旁人都为那忙昏了头的医婆捏了把汗——她也不看是在对谁讲话?这是平津王啊!平津土地的老大,战场上一挥手就能要了成千上万人脑袋、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啊!
    却哪知……
    “好,孤王这便走远些等。”秦誉竟如学生一般,乖乖顺顺的站远了些,安安静静地等着,唯有一双眼睛紧贴着那一开一合的门,唇缝抿得极紧!
    等待的这一段时间,秦誉脑子里划过许多杂七杂八的想法。有听人说过,因为生孩子没命的。他心里竟总是挥之不去这个恐怖的念头。
    “主子,您别担心,娘娘聪明智慧,做什么事都干净利落,想来这回也不会有问题的。”
    剑风低低道。这事儿,虽然和平常的谋事不同……
    经剑风一提醒,秦誉才冷静了脑海里那些混乱的想法,暗笑自己自诩虎胆敢弑天,而今自己女人生孩子却被唬成了这般心神不宁的。
    “嗯。你们去院外守着,决不许任何人进来。”末了,秦誉又补了一句,“尤其是郑妃几人!”
    剑风无命又回到院外,十多个高手,将整个院子保护得滴水不漏!
    日落西山时,漫天云霞似锦,姹紫嫣红,斑斓得美不胜收!秋日出现此美景,是罕见中的罕见啊!
    成老管事也是饱读诗书,见漫天云霞,激动不能自已:“殿下,这漫天祥云,是天降祥兆!天降祥兆啊!”
    “对!是吉兆!谁说孤王的女人天生不吉,她才是真正的富贵天人之命!”
    她是他的光明!
    在晚霞最是浓烈美丽的时候,一声婴孩儿的啼哭清脆悦耳而充满活力,让黄昏立刻生动了!
    紧闭的房门,乍然开了,香鱼喜道:“生了生了,是个小郡主,是个小郡主!”
    狂喜,只有狂喜能够形容!秦誉夺步就要往里冲,却被拦了下来!
    “唉,殿下且住!”
    “生完还不让进?!!”秦誉一下怒了。
    香鱼却拉住两边门不松手。“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肚子里!”
    还有一个??
    秦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一个,那便是说……两个?
    房门又“砰”地一声关上。夕阳刚刚落了山,漫天的彩霞映照在这方院落,草木房屋和各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霞彩!
    这是天光眷顾的地方。
    不知用什么来表达内心的喜悦!秦誉仰头看天,高兴,还是高兴!恨不能高兴得冲上云霄去狠狠的翱翔一回!
    他方才看着姹紫嫣红的彩霞便已经想好了名字,“秦锦夕”,这个名字正适合女儿家。
    不知那还迟迟不肯出来的小东西,是男娃还是女娃。
    晚霞渐渐退去,星辰洒满天空,璀璨浩瀚如头顶着一片星海。
    星空闪烁时,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小声音!
    “是个小世子,殿下,是小世子啊!”
    香鱼打开门,高兴激动的泪水横流。
    竟真的……秦誉冲进屋中。难道,上天真的听见了他的祈祷心声?
    屋里准备好的小床上并排放着两个包好的小婴儿,一个已经睡熟了,一个还声嘶力竭得死命叫喊着——这个不安分的,便是刚出来的小家伙儿!
    秦誉看了眼两个小家伙,忙扑倒床边,虽然行动依然帅气,但迫切与担心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连手都有些颤了。
    萧袭月满脸的汗,虚弱的笑了。
    “你的小心肝儿,已经不在我这儿了……你还不去看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对于秦誉来说,就算是伤心到死,也不会流泪的男人!可现在,他却发现视线里的女人有些模糊,喉头有些涩。
    秦誉伸手摸了摸萧袭月的脸儿。“傻瓜,我的心肝儿,一直在这儿……”
    萧袭月含了泪,两人相视微笑。
    医婆将两个小婴儿抱了过来,大的是女儿,小的一个是儿子。
    秦誉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儿。“方才你生她的时候,漫天祥云霞彩。我便给她起好了名字,锦夕,秦锦夕。”
    “锦夕,锦夕……好,锦绣今夕,便叫锦夕。”萧袭月甚是喜欢这名字。
    “咱们儿子的名字,便你来起。今日见你这般辛苦,才知我这爹爹实在当得便宜。”
    萧袭月躺在床上,通过小窗正好看见浩瀚星空,银河皎皎,无边无际。
    “银汉,秦银汉。”
    秦誉不禁笑了一声。“你这名字倒是起得随意,不过倒也顺口。这坨小东西是你的功劳,便是唤他猫儿狗儿,也断然没他反抗不满的道理。”
    萧袭月不依了。“怎地是随意了?银汉千载不朽,照亮指明迷途黑夜,何以是随意了?”
    秦誉这才明白过她的寓意用心来。而今北齐,不就是处在黑夜之中么。
    古常以星寓帝王。帝星现世,自有王气。
    “银汉,好,便叫他银汉!”

☆、第153章

龙凤双生的消息不一会儿就在府上传开。平津王府一夜间多了两条小生命,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间屋子,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从里头滚出来,无声无息如同黑猫一般,并没有惊动周围的守卫。
    这诡秘的“黑猫”影子,贴着墙角而行,以花丛、树荫躲避,利索的闪进“汀芷院”。这是周摇光所住的院子。
    周摇光此时方得了萧袭月产下双子的消息,正皱眉思量着什么,便忽地见那紧闭的窗户,竟然一下子自己开了——
    “谁?”
    这字方才说出口,周摇光就被那夜行衣给捂住了嘴!
    来人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露出张精巧的圆脸来——赫然就是冬萱的脸。
    周摇光眯了眯眼,戒备探究之色乍起。
    “原来是林姑娘。不知林姑娘大半夜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她可没忘记,这女子给她的教训!不能掉以轻心。
    “冬萱”轻哼了声,全然不似平日的丫鬟形容,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
    “我也不与你闲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大晚上冒险来找你,是想提醒你,别尽顾着争风吃醋,忘了太后娘娘交代的大事!”
    周摇光轻笑了声,与白日里的骄横模样有些不同,戏谑道:
    “林姑娘还是不是指教,这语气不是指教,是什么?”
    她们二人便是如何也不对盘!“冬萱”狠狠瞪了周摇光一眼。
    “我怀疑平津王和萧袭月已经怀疑了我的身份,最近对我看得十分紧!行动十分不便!你有侧妃的身份,比我这丫鬟身份自由得多。接下来一月,府上的动静便由你传递进宫。”
    “原来林姑娘不是来指教,是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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