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易将她从地上掺起来,“外公等一下把一本自传送给你,会给你签名的。”
林瑜晚双手蒙面,哭笑不得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公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听说有了好消息,见你迟迟不回来,还不得让我老人家亲自过来瞧瞧?”
林瑜晚面色越发滚烫。
顾琛易笑道:“这才刚开始,受不得飞机颠簸,想着等孩子出世了再去看您。”
“这借口找的,不过当务之急,你考虑的对。”老爷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不肯再见自己的女人。
林瑜晚发觉身后一股无形的压力扣在自己头上过后,扭了扭头,又急忙收回眼。
“看来是我刚刚吓到她了。”
“没有。”林瑜晚尴尬的转过身,“就是太丢脸了。”
“等一下给你送去我的手抄本,珍藏的。”
林瑜晚大惊失色,挠挠头,“这怎么好意思?是真的要送给我吗?”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苏胜那个老头子出尔反尔的?”
林瑜晚激动的捂住老人的手,连连点头,“我会好好的珍藏的。”
“看你这么瘦,看来那个小子还是不会照顾人。”老爷子摇摇头,“我替你找几个称职的营养师,这样孩子生出来才能白白胖胖惹人喜欢。”
“不用苏老担心,我的孙子我会照顾好。”铿锵有力的男低音从楼道处响起,顾老爷子隐忍不住的走下来。
“毕竟也是我的重孙,我得亲自看着才放心。”苏老道。
“这倒不用,我顾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如何立信于他人。”
“总有前车之鉴,我得防患于未然。”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老杵着手杖,目中气势毫不委婉。
苏老扬了扬嘴角,“我好歹也是你的丈人,你这是态度?”
“老爷子不是没见过我这德行,在军中出来的人,都糙惯了,那些门面上的东西,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看罢了。”
“你以为我很想过来看你的门面?”苏老重重的砸下手杖,吼道:“我女儿尸骨未寒,你娶了一个小三回来养着,我当年可以息事宁人的选择把琛易带走,我现在也可以无声无息的把他们一起带走。”
“你出的了国再说。”顾老笑道:“我能让你进来,就已经是给绮颐面子,你那些年打压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还请苏老现在明白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个商人,你苏胜再大,在C国也是靠我顾家罩着。”
苏老勃然大怒,“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无论我怎么说,这是事实,你苏胜在国外顶起一片天,在国内谁不是看我顾家的面子让你日益壮大,还请苏老别再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够了,吵了这么多年,还不嫌烦吗?”顾琛易拉着自家丫头头也不回般朝着客房走去。
“好了,好了,我不吵了,我就放下面子让他得瑟一会儿。”顾老从楼道上快步走下,轻咳一声,继续道:“到饭点了。”
顾琛易停下双脚,看了一眼旁边就惦记着吃的女人,摇摇头,叹息道:“知道了。”
林瑜晚坐上桌子,满桌琳琅满目的精致美食,从西餐到中餐,一有尽有,看得出餐桌主人很是用心安排。
“来尝尝这个骨头汤,熬了整整一上午了。”顾老亲自盛上一碗推上前。
林瑜晚受宠若惊,正准备喝一口,突然一块排骨落到自己碗碟里,她仰头,正好对视上苏老和颜悦色的一笑。
“吃点肉吧,瞧这瘦的。”苏老道。
顾老蹙眉,重新换上厨师新煎好的羊排,“来了,你最爱的,我让厨师特地给你准备的。”
林瑜晚左右为难,瞧着两位老人就跟打架似的恨不得将全桌子的菜送到她眼前,一口还在咽,另一块肉就在自己眼前飘啊飘。
顾琛易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过后发现饭桌上原本满满当当的碟子突然只剩下一小半。
蓦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老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动作。
林瑜晚囫囵吞枣般将嘴里的肉末咽下,顺带舔了舔嘴。
顾琛易瞪着不再吭声的两位老人,俯身凑到她面前,“谁允许你吃这么多的?”
林瑜晚咬了咬唇,委屈的摇头晃脑。
“你们知道这样——”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还规规矩矩坐在饭桌上的女人腾地一下急忙跑向洗手间。
断断续续的呕吐声从里面响起,顾琛易心惊胆战的来回徘徊着,叩了叩门,“晚晚,让我进去。”
半响,仍旧没有反应,他不忍再等下去,佣人急忙送上钥匙。
洗手间内,林瑜晚抱着膝盖靠在墙壁上,显然没有多余力气走动。
顾琛易蹲下身子,“还难受吗?”
“都是你的错。”
“是,都是我的错。”
“我本来吃的好好的。”
“就是吃多了。”
“你不突然出来,我还可以多吃点的。”
“再吃会更难受。”
“现在吐了,都白吃了。”
“吐了才不会消化不良。”
林瑜晚怨念的瞪着他,“看着羊排吐出来,我好想重新吃进去。”
“……”
“可是……好恶心。”
------题外话------
以前看过一个笑话,论家里有个吃货女友的境遇:我得时时刻刻的看着她,我怕转身一离开,她连屎都吃!
好了,笑过了,明天打渣开始,你们期待的,想看的,我彻底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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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顾三少的报复(狠戳)
顾琛易啼笑皆非的将她扶起来,抹去嘴角的残迹温柔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胡乱吃东西。不然我见到一次罚你一天不许吃甜品。”
显然这个威胁对于林瑜晚而言,甚是管用。
至少重新回到餐桌,面对顾琛易这尊大佛面无表情的强力攻势下,两位老爷子明显不敢继续再有下一步的小动作。
林瑜晚扯了扯旁边自斟自酌的男人,曾几何时,她林大小姐想吃什么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资本家屁颠屁颠的送上来?
现在想吃一口肉,都得看别人的眼色,何其窝囊。
顾琛易依旧面色平静的摇头。
林瑜晚咬了咬下唇,索性站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大步流星般踏步走回客房。
见到林瑜晚离开,苏老爷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她还饿着。”
顾琛易抬眸,放下杯子,站起身道:“以后谁都不许给她添菜,但凡我见到一次,以后就甭想我们再回来住一晚。”
顾老嘴里的话来不及吐出,急忙收回,一声不吭的望着自己的儿子那般不通情面的离开。
卧房内,小女人和衣就这么睡着,背对着房门,不予理会后续进来的男人。
顾琛易坐在床边,没有说话。
林瑜晚忍不住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轻咛的哼了一声。
顾琛易摇摇头,随后站起身,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进来,一言不发的出去。
林瑜晚见他这般态度,心口就像是被堵着一口气,喘不出来。
片刻过后,男人提着一只白色的箱子同是未吭一声的走进。
林瑜晚见他还是不温不火的态度,怒由心生,“你为什么不哄我?”
顾琛易沉默着将白色箱子放在小桌上,随后打开,脱下外套过后,笨拙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林瑜晚坐在床上,前一刻还生着闷气想着只要他不过来承认错误,然后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自己今晚上就不理他。
可是一看到他胳膊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刚刚想的那些玩意儿都瞬间消失殆尽。
她焦急的跑过去,半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怎么不叫我给我你换药呢?”
顾琛易依旧视若无睹般自顾自的换着药水。
林瑜晚蹙眉,这是跟我置气?
顾琛易简单的处理好伤口,拿出干净的纱布,小心的缠上伤口,结果却因为太过用力,原本已经结痂的口子瞬时流出一条血线。
这一下,林瑜晚再也坐不住了,强势霸道的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拽过他手里的纱布。
顾琛易抬起头,瞳孔里映上她的影子,就像是现在才发现她的模样似的。
林瑜晚咬牙,“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了,我只是不忍心你这么自残的行为下去,会不会真的残废了。”
话音未落,顾琛易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将她的唇贴上自己的唇。
唇齿相碰,缱绻的一吻越发加深。
林瑜晚瞠目,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
一吻过后,林瑜晚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你在做什么?”
“我想哄你,可是我又觉得我不能哄你,你不乖,就必须惩罚,所以我不能原谅你,但我又怕你胡思乱想。”
“别说话,吻我。”林瑜晚闭上双眼,等待他的靠近。
顾琛易温柔的捧住她的面容,一点一点的从蜻蜓点水渐渐加深。
怎么舍得跟她生气呢?
她就那么委屈的躺在床上,自己都快心疼死了吧。
可是怎么办呢?
自己好像真的宠过头了啊。
……
徐江瑞的葬礼选在郊区外的一座公墓中举行,寥寥数人为他送行最后一段路程。
徐氏三兄妹,虽然各有千秋,但独独这个徐二少是个纨绔不堪,甚至是徐氏不想承认的二少爷,所以听说他特意在毕业过后去了苏胜。
他是知道的,徐氏已经有了一个徐江琦,也不会再需要一个徐江瑞,他的离开时趋势,也是必然的结果。
如今,逝者已矣,新闻上也只留着溢美之词,对于他曾经的那些花边新闻,能不提便不提。
葬礼现场,一众人安静的站在墓穴四周,牧师放着沉重的哀悼曲,最终,馆木入殓,唯有徐老爷子心力交瘁的被紧急送走。
林瑜晚坐在车内,车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下雨,她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已经进行到尾声的葬礼,正准备出车门,却被眼疾手快的七伯直接按下锁门。
七伯苦笑道:“三少说了让您就在车里等,外面在下雨,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林瑜晚争辩不下,只得再次乖乖的坐回位置上,无所事事的拿出手机刷着微博。
“太太是无聊吗?我给你打开新闻看看。”七伯按下车内的视频开启健。
一条重复播放的新闻落入林瑜晚眸中。
只见记者拿着话筒对着一个普通人正做着采访,画面最下面,写着专题报道:强拆之行谁之过!
记者问:“这一次你们是同意拆迁吗?”
女人哭泣道:“我当家的说了同意拆,请不要再跑来威胁我们了。”
“那对方为什么又做出纵火伤人这件事?”
女人无助的摇头,“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起了火,我急忙抱着孩子逃出来,却没有想到他却没有跑出来,火势起的太快,就像是被人事先浇了油一样,瞬间就起了。”
记者问向旁边的居民,“你们说昨晚上有闻到很浓的汽油味道吗?”
居民道:“是啊,昨晚上我和她家还隔着一条街啊,都能闻到那股汽油味,可想而知对方浇了多少油,火势起来的时候,最初是一星点火星,随后突然就冒出了火光。”
记者再问:“那当时你们又看到什么人路过这里吗?”
“谁还有那个闲心去观察四周,所有人都忙着救火,没想到还是烧死了人。”
女人哭喊道:“昨天对方还派人下来威胁着如果不乖乖的签字,就让我们一辈子不安宁,谁叫人家后台有人撑着,出了事还不是只有我们小老百姓自己兜着。”
记者好奇道:“那能说说是哪家征地公司强行征占吗?”
“起初我以为这么霸道的条款会是国家给办的,后来得到通知时才看到是叫苏胜的一家私营集团。”
林瑜晚诧异的从车座上跳起来,奈何车顶太低,直接撞在上面。
七伯不敢多言,刚刚他偷偷的瞄了几眼,大火烧过的房屋一片狼藉,甚至是连屋架子都看不出形状了,特别是听到那公司的名字竟然跟自家三少的集团那么相似,不由地也是心神一怵。
林瑜晚捂住额头,匆忙的打开车门,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顾琛易。
顾琛易手里拿着手机,面色严峻的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他看到雨中的身影,疾步上前,直接挂断电话,“你怎么出来了?”
林瑜晚抓住他的手,满目担忧,“是不是出事了?”
顾琛易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看到新闻了,真的是你的公司——”
“别乱想,集团虽然看中了城西郊区的一片地域,可是并没有采取强行征用,而且在三天前所有居民的签字信息全部采录上来,不可能会出现新闻上那临阵倒戈的一幕。”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设计你?”
顾琛易不置可否,“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林瑜晚沉默的坐回车内,就这么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站在细雨中拨打着电话。
挂断一个又一个,随后,索性放下手机,额头上青筋尤显。
顾瑾易从葬礼上走下,对着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顾琛易明晓,随着他一起走向不远处的风水亭。
“这件事明显的是针对我。”顾瑾易先行开口道。
顾琛易最终还是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你说的对,记者口口声声反反复复的强调着说苏胜后台有人撑着,官大欺人,无论是烧死了人,还是强行征地,最后都只会不了了事。”
“很精明的对手,把我和你都当成傻子一样逗乐。”顾瑾易吐出一口烟圈,“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既然有人要挑战苏胜的能力,我可以奉陪,至于我的后台,我想丝毫没有必要拿出什么实质证据,用他们的话来说,官大欺人,我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官大欺人。”
林瑜晚看着两人结束谈话,一前一后的从亭子里走出。
较之前一刻还稍显严谨气氛的两人,目前情况看来是有了什么特别注意。
顾琛易打开车门,嘴角轻扬,“走吧。”
七伯得到命令,车辆徐徐倒出车位,却突然见到什么东西在倒车雷达中一闪而过,出于警觉,他急忙踩住刹车。
车后,一个女人站在后面,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林瑜晚透过后视镜瞧着里面的女人,这才发现那个人异常的眼熟。
女人手里拎着什么尖锐的物件,猛地砸向宾利车尾。
嘭的一声惊响,后窗玻璃瞬间弥漫开一层密密的蜘蛛网。
见到莫名出现在公墓的女人,顾琛易急忙将自家丫头护在怀里。
后知后觉的保镖们紧急从车内涌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失去理智的女人控制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衣冠禽兽,你们枉自为人,你们都是畜生,混蛋。”
女人的疯狂吼叫,引来四周散开的记者密切关注,瞬时,众人如同洪水那般一涌而来。
顾琛易眯了眯眼,“清场。”
“顾三少,你顾家真是好大的顶国柱。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命?”女人狂妄的笑声凄凉的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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