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料氯ァ!
“可是我看秦小姐的手也很漂亮啊。”
“那是你没有看到他们被刀子划伤过后需要的漫长恢复期。”
林瑜晚蹙眉,翻开他的大手仔仔细细的研究,“可是你这里为什么这么明显?”
“我皮糙,恢复起来需要更漫长的时间。”
林瑜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头应允,“那我也要学会烹饪,我以后也要给你熬汤喝。”
“好,就算是白开水,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喝。”顾琛易捏起她的下颔,温柔的覆唇吻上。
她的齿间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味道,在唇瓣贴合上时,弥漫而来,明明未曾喝酒,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醉了。
去往飞机场的路上,莫誉毅自始至终霸占着那个本来是属于林瑜晚的位置。
林瑜晚怨念极深的瞪着后座上跟自己老公眉目传情的男人,忍不住的长长吐出一口,不停的麻痹自己:他结婚了,他已经结婚了。
顾琛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回去,难不成他觉得莫老一家老小会稀罕这些玩意儿?
莫誉毅整理着所有礼盒,隐忍不住笑意道:“我父亲的喜好我当然清楚,这些东西你只管送去。”
“你确定莫老不会给你的这些东西当成破烂丢掉?”林瑜晚咂咂嘴,瞧他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甚至觉得这些东西带回去会不会馊了。
莫誉毅成竹在胸,道:“这些都是苏苏亲自酿造的,都藏了几个月了,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这些都是酒?”林瑜晚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果真是明晃晃的液体,“你觉得莫老会喜欢这种自己弄的?”
“你们只需要给我送过去就行了,如果顾老喜欢,可以留下两瓶。”
顾琛易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重复了。”
莫誉毅止下不停清点的动作,抬头,突然间深情款款的盯着他。
顾琛易被他一瞪眉头皱的更紧,“你还想说什么?”
“舍不得你。”莫誉毅性情大变,一把抱住来不及反应的男人。
顾琛易不着痕迹的将他推开些许,“舍不得就给我早点回来,别窝在这种小地方,你可是刚刚进了将军衔,授勋仪式还没有举办,你应该回去把军职领了再躲起来。”
“一旦领了军职,就算这里天高皇帝远,他们那群人也会看消息,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我的身份,我得在苏苏没有承认我之前,保持神秘。”
“你就作吧,迟早有一天会作死。”林瑜晚道。
莫誉毅沉默,车内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一直到机场,他都未曾说一句话,只是表情凝重的再一次抱了抱顾琛易,然后对着进入安检的两人挥了挥手。
当视线被阻拦过后,他转过身,看向机场外的阳光明媚,手机在裤兜里响起来,那可是领导的专属铃声,他忙不迭的接起来。
“回来了没有?”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如弦乐。
“回来了,正在路上。”
“我想要去县城选货,你去不去?”
“去,等我,我马上就到,最多五分钟。”莫誉毅撒了欢似的跑出候机厅。
“不用着急,我等你。”
言罢,电话中断。
莫誉毅停下双脚,站在人来人往的入口处,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随后,就像是一个重度精神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舞足蹈。
多想一个不小心,就跟你白头到老……
飞机上,静谧的空间里,翻动报纸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
林瑜晚坐在位上,掀开眼罩,瞪着一旁正闲情逸致看得认真的男人,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顾琛易合上报纸,俯首问道,“怎么了?”
林瑜晚取下眼罩,凑上前,“你究竟在看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看到什么实质的新闻,无聊的翻翻罢了,吵到你了?”顾琛易索性将报纸推开。
林瑜晚拿起随着他看过的痕迹瞄了一眼,“你看娱乐版肯定没什么好看的,你又不关心那些花边新闻。”
“当初你可是经常上头条。”顾琛易道。
林瑜晚瞥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年少不懂事,就想着上头条,不管什么版面也是极好的。”
“好了,再睡一会儿,大概到家得晚上了。”顾琛易将毛毯替她拢了拢,“睡吧。”
林瑜晚侧躺在他臂膀上,闭上双眼,“不知道小宝和宝宝有没有闹父亲。”
顾琛易莞尔,“父亲很喜欢他们闹一点,不用担心。”
林瑜晚越发靠近他,情不自禁的探头吻上他的双唇。
……
夜深宁静,本是嘈杂了一天的顾家也算是恢复安静了,不过这安静只维持了短短十分钟。
“哇……”婴孩的哭声就像是尖锐的响起冲破苍穹,将整个顾家弄的一团糟。
顾老举着奶瓶,递到顾小宝嘴边,结果小孩却除了哭还是哭,无论他怎么哄也不停歇。
苏老站在一旁,小宝一闹,顾宝宝跟着哭上,这女娃哭声甚是比顾小宝高上不知道多少个阶段,一声就能让苏老还本是聪敏的耳力硬生生的弄的出现了耳鸣。
“老爷,还是让保姆们帮忙吧。”管家站在一旁不忍心见此一幕继续发展下去,为难的建议道。
可是两个老爷子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那般要一战到底,谁也不肯松口让人上来帮忙。
顾老放下奶瓶,将小家伙从婴儿床内抱出来,刻意压低声音安抚道:“别哭了,不然、不然今晚别想着再有奶喝。”
小宝眼睛眨了眨,不过短暂片刻又一次嚎啕大哭,甚至比之前一刻哭的更为撕心裂肺。
顾老仰头,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孩子,便闻到空气里一股很有味道的奶腥味飘散而来。
保姆上前解释道:“小少爷大概是想拉臭臭了。”
顾老摊开手,低头在尿不湿上嗅了嗅,霎时被逼退数步,将孩子递过去,“换了。”
两名保姆如释重负般抱着小宝便往洗手间跑去。
顾宝宝没有听见附和自己哭声的那一道声音,抽了抽鼻子,声音渐渐终止。
苏老暗暗喘上一口气,自己果然有心无力,就看着这么一个娃就觉得精疲力竭了。
顾老偷偷抹上额头上的热汗,自以为感觉良好的笑道:“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忙不过来了。”
苏老尴尬的放下熟睡过去的顾宝宝,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刚刚竟然被哭的束手无策。”
“这里还是交给保姆们吧,咱们两个老人出去吧。”顾老先行离开。
苏老紧跟其上,两人出了婴儿房,又是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哈哈。”
徐濛冉抱着儿子从楼道上急忙走下,见到两人长辈,径直跑过去。
顾老突然看见自己手腕上多出的孩子,不明道:“这是怎么了?”
徐濛冉拿起手包,着急解释着:“孩子拜托父亲帮我照顾一下,哥哥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晕倒了,让我去医院一趟。”
“那你快去,我让人给你准备车,你也别自己开车,你现在这种心情开车不安全。”顾老摇了摇孩子,刚刚出世的孩子对于母亲的味道很是清楚,这不过刚刚换了人就睁开了双眼。
徐濛冉点头,“我知道。”
“衣服穿好了,你现在还在月子期间,要注意保暖。”苏老道。
徐濛冉一一按照着老人的吩咐把外套合上,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跑出大厅。
她一走,原本还睁着两只无辜大眼睛的孩子瞬间泪水云集,不过十秒钟,又一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顾老笑道:“苏老这么喜欢宝宝们,玦儿就给你抱抱。”
苏老连连推脱,道:“不用了,这孩子认生,他肯定更喜欢爷爷抱。”
顾老追上前,“我觉得他跟你有缘,瞧这张脸跟你年轻时不相上下啊。”
“不,我倒觉得这孩子跟你年轻时很是相似,一眉一眼多俊朗啊。”
“老爷,二少爷还是给我抱吧。”保姆从婴儿房走出,伸出双手。
顾老长吁出一口气,“也对,你是专业的,照顾好他们。”
“这是我的职责。”保姆轻轻的哄着小孩。
两个老人又一次相视而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经久不衰的回荡在顾家大厅中……
顾医医院,手术室前,徐江琦一言未发的倚墙而站,他的身后是顾谦易安静的低头不语中。
徐濛冉惶恐的从电梯内跑出,见此一幕,便知情况很不好。
顾谦易看到熟悉的身影,忙不迭的站起来,“过来了?”
“爷爷怎么样了?”徐濛冉着急着开口。
“刚刚我检查了一下,情况很不好。”顾谦易解释道。
徐濛冉心底一沉,“怎么会呢?我前几天去看他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坐在椅子上。”
“爷爷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当时你还怀着孩子,他有很多事都没有说出来。”徐江琦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情况不好,我想爷爷也不会允许我通知你过来。”
徐濛冉双腿发软,被顾谦易紧紧的抱着,她泪水湿框,抓住他的衣角,不停的重复道:“是不是最后一面了?”
顾谦易沉默了。
徐濛冉闭上双眼,泪水滑过眼眶,“怎么会这样?爷爷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这样?”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顾谦易抱紧她,生怕一放手她会摔下去。
“叮。”手术室大门敞开,医生满面疲惫的走出。
徐江琦目光追溯过去,却是没有靠近。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徐濛冉趔趄一步,“不,不会的。”
“病人在弥留之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医生讲封印完全的书信递上。
徐江琦隐忍着泪水,双手拿着这封沉甸甸的书信,不忍心拆开,也不敢拆开。
最终他还是把书信递到了顾谦易面前,沉重的开口道:“麻烦妹夫替我看一下。”
顾谦易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撕开封存的口子,拿出过后只有一页纸,寥寥几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徐濛冉看着上面的文字,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攥在掌心里。
徐江琦跌坐在椅子上,“爷爷说了什么?”
“他让我们好好的,不要太伤心。”徐濛冉咬紧下唇,隐忍着心口的疼痛。
徐江琦点点头,“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会替他照顾好徐氏,也会照顾好你们。”
半个小时过后,老人蒙着白布从手术室里推出,所有人止步看着那道身影隐没在走廊尽头,整个空间死寂沉闷。
消息走漏的很快,徐氏创始人因病去世的信息如同三月的春风瞬间覆盖了整座城市,大大小小媒体又一次蠢蠢欲动在葬礼上。
林瑜晚在休息室内替徐江琦看着裴亦,只是她知道裴亦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人陪着。
裴亦目光空洞的坐在椅子上,身前的窗户大开着,有一股暖风随着暑气一同进入房间。
林瑜晚站在她身旁,看着窗外的落叶纷飞,道:“你也可以出去给徐老爷子上一炷香。”
“爷爷在病重的时候见过我,他问我现在还想不想回到过去,还想不想跟二少见面,他一定是知道了我伪装的真相,只是他没有捅破罢了。”裴亦低下头,刘海掩藏着她的所有情绪。
林瑜晚捧住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抚着。
“他说如果我后悔了,就去找他,可是他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后悔,因为他不想看到大少伤心。”裴亦抬起头,眼角泪痕尤现,“我忘了告诉他,我不会后悔的。”
“老爷子很清楚。”
“晚晚,你说我要不要把整个真相告诉他?”裴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林瑜晚彷徨,深思熟虑过后摇头,“其实连老爷子都看出了你拙劣的演技,徐大少又怎么会看不穿呢?”
裴亦如梦初醒,点头笑道:“是啊,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所以他不说只是为了更心安理得的继续爱着你。你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
裴亦站起身,看向身后。
门外,一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
林瑜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碰撞的那一刻,她竟有一些心虚浮上心口。
“晚晚你先出去。”裴亦松开她的手。
林瑜晚一言不发的点头,随后就这么路过徐江琦。
大概是站的久了,徐江琦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麻木了,他竟然踏不出这第一步。
“对不起。”裴亦先行开口。
就这么一句话,徐江琦大步流星般走上前,无须迟疑的将她抱进怀里,似是用尽所有力气那般紧紧束缚着她弱小的身体。
裴亦靠在他肩膀上,闭了闭眼,“我知道你肯定猜出了我的伪装,只是不忍戳破那层纸罢了,现在我觉得我伪装不下去了,我不想再做那个傻子一样让你百般宠溺的坏丫头了。”
“你不坏,是我曾经太坏了。”徐江琦捧住她的双颊,就如呵护珍品那般轻柔的摩挲着,“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你清醒过后就会再抛下我,我承认我很懦弱。”
林瑜晚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自觉地往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一名侍应穿着殡仪馆的工作服从另一面迎面走来,擦肩而过的同时,林瑜晚不受控制的将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她觉得那道影子异常熟悉。
“晚晚。”顾琛易从电梯内走出,一眼便瞧见了不停往后望的女人,跨步上前。
林瑜晚回过头,总是忍不住回头看。
“怎么了?”顾琛易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只能看见男人一闪而过的背影,不明问道:“看见什么了?”
林瑜晚疑虑,“我觉得那个人很熟悉。”
“今天来往的吊唁的人都是与林氏也算是有过往来的合作商,看见一两个熟人也不足为奇。”顾琛易打消她的顾虑。
林瑜晚也不再细想,只是走过两步过后突然恍然大悟。
顾琛易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明显的缩了缩,忙不迭的看过去。
林瑜晚挣脱开他的手掌,转身就朝着刚刚男人离开的方向追逐过去。
顾琛易讶异,急忙跟上前。
徐江瑞未曾料到自己会正面碰到林瑜晚,他本以为他伪装的那么好,至少凭着他们大半年没有见过一面的感觉,她不应该能够这么快认出自己,没想到他似乎忽略了这个女人的警觉性。
林瑜晚想要推开那扇门,奈何却被人从里面反锁着,她敲了敲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我知道你在里面,打开门。”
没有回应,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
林瑜晚不曾罢休,继续道:“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快点开门。”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门被人打开。
顾琛易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带着鸭舌帽沉默不语的身影,以着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徐江瑞挪开身子,任凭两人强行闯入。
顾琛易冷冷一笑,“晚晚,你知道他还活着?”
林瑜晚这才发现自己答应过徐江瑞不把整件事告诉第三人,她心虚的低下头。
顾琛易冷冷的瞥向另一主人翁,“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先是莫誉毅死而复生的活过来了,现在连你这个死人也活过来了?”
徐江瑞自知做了浑事,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