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卓尧望着这样的邱尘卿,竟然无能为力到了极点。
他低头吻住邱尘卿的唇,却发现那是一片刺骨的冰冷。他慌乱地放开了她,无措地离去。
邱尘卿抚摸这自己脸颊上的余温,自嘲地笑笑。
她是灭魂灯,带着剥夺一切力量的妖力,他怎么敢碰自己呢?
手指触及自己冰冷的嘴唇,她竟觉得这样也好,没人再敢碰她,这样就好。
回到房间的时候,良迎已经入睡。邱尘卿褪去衣衫,躺倒了良迎的身边。望着她熟睡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摸上那柔软的小脸蛋。
“良迎,娘亲会照顾好你的。”
她抱着良迎的小身子入睡,却在入眠不久后被人吵醒。
身上的压力和鼻尖的气息告诉邱尘卿,她必须醒过来了。
睁眼的瞬间,她就看到祁卓尧手撑在自己头的两侧,正用阴鸷的目光注视着她。这样孤注一掷地眼神,她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
他就像一个赌徒,抛却了一切,倾其所有压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赌局输了,他将一无所有,如果赌局赢了,那他就拥有了所有。
邱尘卿抬手轻拍他的脸,“祁卓尧,你怎么了?”他这个样子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
反正现在,她觉得眼前的祁卓尧不是那个她认识的那个人。
“尘卿,信我!”他在她耳畔呢喃,然后是疯狂地索取。
邱尘卿当然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修为。
他是神界之主,那修为之深,就算他肯给她,她也不敢要。
所以,她撇过头,不让他靠近自己。
两人之间的你追我赶,似乎惊动了旁边的良迎,她不安地踢了踢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良迎还在这里,祁卓尧,不要!”
邱尘卿对埋首自己颈间的男人说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觉得天地旋转,然后自己便被他带入了一处群山环绕的绝顶之上。望着身侧冒着热气的温泉,她似乎回忆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玄天仙山,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是他营造的空间。
邱尘卿只觉得唇上一热,然后便陷入了深深的迷醉之中。
还是体内源于不断的妖力流转提醒了她,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将祁卓尧的神力都吸进自己的体内的。
她推拒着,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退让。
两人都闻到了腥甜的味道,却不知到底是谁的。
“尘卿,你是我的,不要拒绝我!”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邱尘卿听得清楚,更加能够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哀求与无奈。那又如何?他们能够在此放纵,然后呢?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为什么人总是贪恋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却不顾以后的痛苦呢?
现在拥有,以后只会更痛。
她不舍,可是即便不舍又能怎么样?邱尘卿最后还是要将祁卓尧推开的不是吗?毕竟他们都有太多的无奈,六界之内,他是神界之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赋予他权利的人,又怎么能够容忍他停留在早已被抛弃的人界。
当 情 欲 淹没理智,邱尘卿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总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比如生死,比如感情,比如情爱之欢。
蚀骨*,欲生欲死,谁能禁得住这样的 诱 惑?
邱尘卿自认自己无法清心寡欲,也无法阻止身体对他的渴求。
既然已经如此,那便这样吧!
在迷乱之中醒来之后,身边是良迎的笑脸。
“娘亲,你赖*喽!”她笑着捂着邱尘卿的脸笑道。
邱尘卿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她想要问什么,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怎么也问不出来。
最终,化作一句:“娘亲这就起身!”
她望着在衣架上挂着整齐的衣衫,嘴角微抿,却不是笑意。
“那我和狼心出去吃早饭了!“良迎笑着和邱尘卿说再见,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邱尘卿套上了衣衫,然后洗漱了一番便走到了楼下。客栈里还很冷清,楼下只有狼心和良迎在用早膳,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又在吵了。
“娘亲,你来的刚好。“良迎见邱尘卿下来,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然后指着饭桌上的鸡蛋说道:”娘亲你说,蛋白是不是比蛋黄好吃?狼心偏偏喜欢吃蛋黄,我觉得难吃,他还说好吃!“
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两人却能够争辩一个上午,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良迎,你忘了,狼是吃肉的,他们不吃蛋的。”
邱尘卿笑着解释道。
“对啊!”良迎欢脱地跑了过去,把狼心的两颗蛋都放到了自己的碗旁边,然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抱着。
“狼心你别吃蛋 ,你吃肉吧!”她笑嘻嘻地看着狼心。
***八千,呃,就这样啊,据说接吻都是会被屏蔽的,亲们且看且珍惜吧***
134 二爷的女儿回来了
良迎捂着自己的嘴巴偷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狼心。
狼心盯着良迎,高傲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吃着店家准备的素净的小菜,要是有肉他还会吃蛋吗?
邱尘卿坐了下来,无声地喝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走得很安静,谁都不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
只有她,手上喝粥的动作如同机械般僵直。
好像,也没什么的,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一顿早饭在蛋黄和蛋白的口舌之争中结束了,邱尘卿让狼心去牵马车,而她和良迎结了账站在店门口等他。
他们的马车从客栈右侧走了过来,邱尘卿望着狼心牵着马车一点点走进。车夫本来是和他们一起的,但是因为他回来的路上听说他老娘病了,于是就为难地向邱尘卿请辞了。
百善孝为先,邱尘卿也不能不答应,于是驾车这事就落在了狼心的身上。反正他跟着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有免费的劳动力当然要好好利用。
“良迎,上车吧!”
邱尘卿牵着良迎往前,但是她觉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下。
她停下来低头看着良迎,她怎么了?
良迎却抬头问她,“我们不等爹爹一起吗?”
邱尘卿突然醒悟过来,是啊,还有祁卓尧呢!可是他不能和她们一起走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正要向良迎解释的时候,就听到她欢喜地喊道:“爹爹!”然后欢脱地放开了邱尘卿的手,朝着街道的一头跑了过去。
祁卓尧策马而来,而那身影却让邱尘卿觉得那么不真切。她还以为,他带着良迎的记忆一起走了,没想到,他还在。
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或者她的脸上应该表现出其他的表情。
还是难得地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祁卓尧将良迎带到了马上,他们坐在马上,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邱尘卿。
她此刻正愣愣地站着,好像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你为什么还没走?”她情不自禁地开口,而说完就后悔了。她什么不该问,为什么这么急切地希望他走呢?
明明,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着的。
她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个。邱尘卿也不等祁卓尧说什么,在三人的注视下,无声地上了马车。邱尘卿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如此提不起精神,而且想不到什么好的事情。
她想要推开的人,昨晚却没有推开不是吗?
“走吧!”她对狼心说了一句,狼心便也坐上了车。
“驾——”
他们的马车开始前行,祁卓尧也和良迎骑马缓行。
良迎望着祁卓尧,不解地问道:“爹爹你要走吗?”她刚刚好像听到娘亲问他,你怎么还没走?那不就是要走的意思?
她不希望祁卓尧离开,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分开。要是祁卓尧走了,她又会变成没有爹爹的孩子的。
良迎不想要成为没有爹爹的孩子。
祁卓尧何尝想要丢下她呢?他又怎么割舍的下邱尘卿呢?只是有太多事情,良迎现在还没有办法理解,他没有办法和她解释。
“爹爹不是不要你,只是暂时离开一阵子,以后会回来陪你的。”祁卓尧抱着良迎的小身子,轻声地解释。
良迎却不相信,追问着:“那是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手握着脖子上的陶笛,委屈地撅着嘴巴,忍着眼泪不留下来。
“相信爹爹,不会太久,我会回来看着良迎慢慢长大的。”
祁卓尧含糊其辞,他也没有办法说清楚,到底是要多久,他才能够再次回到她们的身边。
他只能尽量,倾其所有地尽量缩短这个时间。
可是即使他用尽一切,却也未必能够赶得回来陪着她。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良迎执着地等着一个期限,她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如果没有准确的时间,她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一点上她和邱尘卿很像,他们不轻易等待,更不会等着无望的期待。
要么给她一个时间,要么,就没有等这一说。
所以,良迎一定要问个清楚。
祁卓尧望着路边盛开的迎春,对良迎说道:“等到那花再开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看你。”
良迎望着鲜艳的黄色小花,那一簇簇相拥着的小花,开得无比灿烂。
“好,我等爹爹回来。但是爹爹在我吹响陶笛的时候,一定要来见我哦!”她竖起自己的小拇指,望着祁卓尧。
祁卓尧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和她拉钩。
邱尘卿在车上听着,怅然若失。
他会回来,可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真的是在迎春重开的时候吗?
狼心百无聊赖地驾着车,听着那对父女的谈话,竟也安分地没有良迎。他也知道良迎有多在意这个爹爹,不过神主既然要走了,这样他的计划才能实施。
只要能让邱尘卿去妖界,那过程后果如何都不重要了。
下午时分,他们到达了凉城城门口。良迎重新坐回来了马车里,她不舍地看着祁卓尧。
邱尘卿却是一脸的淡漠,既然要走,就走的干脆些,这样婆婆妈妈可不是他的作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至少,照顾好良迎,我会回来!”
他说完,就策马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然后那里,就只剩一匹奔驰的快马。
这次他没有让邱尘卿,而是说他会回来。可是邱尘卿却觉得那一刻,她真的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该看淡了。
她对狼心说道:“进城吧!”
狼心望着祁卓尧消失的方向,然后便驾车进城。他能够听到,良迎埋在邱尘卿的怀里,正闷闷地哭着,却不大声放纵。
她一定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狼心感慨着。这丫头,在邱尘卿和祁卓尧面前装得可怜无辜,但是在他面前,就是一只长了牙齿的小老虎,凶悍着呢!
邱府门口,很是安静。
虽然邱辰均当上了驸马,他们邱家的地位已经不同凡响,邱家却更加低调。伴君如伴虎,他们如今与皇室靠得越近,那危险就越大。
即便现在陈宇对他们一家都很好,也不摆什么架子。但是邱家骨子里的警惕和高瞻远瞩却不允许他们放肆。
望着有些冷清落寞的邱府,邱尘卿竟在马车上愣怔了起来。太久没有回来了,她竟然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
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总能看得出有些岁月的痕迹了。可能是因为邱辰均和陈汐云成亲似乎重新粉刷了墙壁,但是门牌上的岁月痕迹却还在。
经历了多少年的沧桑沉淀,才留下邱家这样底蕴深厚的家族。
可惜这注定是不被看中的家族,如今子嗣凋零,竟然只剩下邱尘卿和良迎了。邱尘卿不知道在良迎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只是眼下,她竟有些不敢靠近这里了。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回来的事情,但是她还活着的事情,昕儿和曲阎应该已经传了消息回来。
“娘亲,我们不下去吗?”良迎在邱尘卿的身后问道,她已经看着大门口好久了,难道她们就看看吗?
都已经到家了,怎么还能不进去。
邱尘卿却说道:“我们先去见干爹干娘,过两天再回来好不好?”她询问着身后的良迎,其实已经做了决定。
良迎点头,也不反对。
她们坐回了车里,狼心刚要驾车离去,就看到邱府的大门打开了。
从门内走出了几名是女打扮的女子,随后簇拥着一名贵妇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
“夫人,二爷还有些时候才回来,您要不进去等着吧?要是被二爷看到,又该责备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了?”
邱尘卿坐在马车内,听着这轻柔却讨好的说辞。
“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多了。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她们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偏右的地方,并不起眼。
可是这名女子是谁,二爷是她爹?那她?
邱尘卿不禁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朝门口看了过去。
不其然与那女子张望的眼神撞上,是一片茫然。邱尘卿却记住了她的那张脸,那是一张与高沅戈有六分相似的年轻脸蛋,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虽然相似,那眉眼间的神韵也极其模仿者高沅戈,但是邱尘卿却觉得她连高沅戈的半分都比不上。
不是病了?那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带着这么些人在大门口站着做什么?
虽然这天气暖和了,但是夜风还凉得很。她要是真的懂事,就不该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等邱兰溪。
邱尘卿可不相信她是对自己的爹一往情深,情真意切,她说话间的那股傲气,是不容忽视的。
她已经坚信邱兰溪不会怪罪那些奴婢,她又何必带着这么一大群出来?
“那马车是怎么回事?”
在两人的对视之中,那女子最终收回了视线,询问身边的婢女。
邱尘卿也适时地放下了窗帘,望着良迎好奇地抬手要去掀开,于是说道:“我们下去。”
她还真觉得奇了怪了,似乎她走得太久了,这府里多了这么位佳人,她竟全然不知。
良迎点头,跟在邱尘卿的身后走出车厢。
狼心放好了板凳,扶着邱尘卿走下马车,然后将良迎抱了下来。虽然良迎不是很喜欢他抱她,但她好像感觉到邱尘卿此刻心情不好,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了。
那名女子连同婢女,看到邱尘卿的容貌之后,先是一阵惊艳,然后便转为不屑与嫉妒。
“奴婢不知!”站得离那女子最近的一个婢女答道。
邱尘卿带着良迎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请问,这里是邱二爷的府邸吗?”她温厚有礼地询问那名女子,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
“你是何人?找我们二爷何时?”一个脾气暴躁的婢女站了出来,质问邱尘卿。那语气,倒是一般人说不出的傲气。
那名女子仍在打量着邱尘卿,觉得此女子气质绝佳,已经超过了她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来就找二爷?难道她是二爷的旧识?
她又看向了邱尘卿牵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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