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直接契约了他们吧?”半晌后,君卿开口道。
她本就想收服龙凤两族,虽然趁着现在契约很不人道,可是无所谓,她又不是讲文明讲礼貌讲素质讲道德的“四好青年”,管那些劳什子的做什么?
“这样最好。”夜沧璕点头表示附和,二人颇有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既视感。
说干就干!得到了肯定和赞同后,君卿上前,凝神聚力,开始了伟大的契约工程。
她的精神力本就强大,此次修为提升之后,就越发的深不可测了。再加之这群凤凰早就被夜沧璕压得死死的,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就被君卿“施暴”成功,变成了她的兽。
夜沧璕收了乾坤圈,那群凤凰立刻恢复了原样,耀眼的光芒不断闪烁,不多时,就变成一个个长身玉立的人儿。
他们看着君卿,纵然面有不甘心有不愿,但却无可奈何,最终只有接受。毕竟骨气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尊贵智慧如凤凰一族,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契约之后,君卿看着体内多出的那一团耀眼能量,心满意足的笑了。她那如同蜻蜓戏水般狡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流过,最终停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那人自然感觉到了君卿的目光,想着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他面色惨白,几乎难以站立。
正在他想着君卿会如何处置他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君卿只是笑了笑,视线就又收了回去。接下来,她向凤王凤天歌询问了一些有关凤族的情况,又交代了几句,便飘飘然离去了。
那人这才如获重释,长舒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君卿离开的方向。
“你怎么不杀了他?”清风拂面,二人乘风而行。夜沧璕看着君卿,开口问道。
“杀了他算什么本事?我现在是他的主人,要他的命只需一个念头即可,轻松得很。只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凤族的第一高手,凤王的小叔叔,在凤族威望极高。与其杀他,还不如日后让他打头阵去对付我的敌人,这可比杀了他有意义多了。”君卿道。
“你倒是物尽其用了。”夜沧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是。”君卿心安理得的受了,“对了,那些和我一起去龙族的人呢?”
“他们早就回了明邪宫。”夜沧璕道。
“宇文权和吴洛缨也回了?”君卿继续问道。
“嗯。”夜沧璕点了点头,“他们绝口不提龙族的变故,只说你在龙族少主的婚宴上得罪了前来祝贺的凤王,为了不引起明邪宫和兽族的争斗,他们只能将你交给凤王。”
“是吗?得罪了凤王,还为了不引起明邪宫和兽族的争斗,呵,他们这谎撒得到真不赖。”君卿凤眸微挑,里面是满满的鄙夷之色,“你没有动他们吧?”
“没有,虽然我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亲自动手,所以我忍了。”夜沧璕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夜沧璕也。”君卿笑道,一抹厉光自她眸中闪过,预示着某些人的好日子算是彻底的到头了。
君卿和夜沧璕速度极快,不出十天,二人就已经回到了明邪宫。
二人并没有直接飞回君卿的小院,而是依着君卿的打算,无比风骚的落在了广场上,大摇大摆地从众人眼前走过,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回归。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回来了。”无人的小道上,戴子荣挡在白月身前。
“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吗?你算什么东西?”白月毫不犹豫的反击道,只是那双眸子,却是明显的泛着一圈红。
“我是你的夫君!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戴子荣厉声道,“她得罪了凤王,估计这会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他话音落下后,直接呼上了他的脸颊。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会回来了,一定会回来的!她的本事,不是你这种伪君子能够想得到的。”白月道,她的双肩在颤抖,这句话,她既是说给戴子荣,也是说给她自己。
那个年轻鲜艳骄傲肆意的人,如同夏日最为璀璨的芙蓉花,点亮了她暗沉孤寂的年华,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怎么可能?
“你何必自欺欺人?”戴子荣却是瞅准了她的要害,一个劲的往疼处戳,“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仰仗依靠的人,而她九尹,什么都不是!”
“呵,你错了。”白月看着他,“在我的心里,她是最为珍贵的,而你,才是什么都不是。”
“你——”戴子荣终于被惹怒了,他伸出手,一把攥住白月的肩膀,“我不许你再说她!”
“放开!”白月横肘撞他,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的领口竟是被扯开,露出脖颈处大片美好细腻的肌肤。
戴子荣的目光凝固在了那片白皙之上,思绪不由得一阵恍惚。
多年之前,他和父亲前往白家。父亲同白家家主商谈事情,他闲得无聊,就在四处晃荡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府的后院。
后院里种满了竹子,苍郁青翠,生机勃勃。他瞅了瞅,正欲离开,却看到一抹身影在那竹林深处飞纵跳跃。
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了过去,不料这一去,却是让他永远的陷入了爱而不得的深井,再无爬出来的一天。
那身影,是一名少女。她身量修长,纤细但却挺拔,就像四周的青竹一般。她的眉眼生的极美,有种难言的纯净和坚韧。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觉得心间被画上了狠狠一笔,自此之后,辗转反侧,梦寐求之。
上天待他是极好的,让他成功的和她有了婚约。可上天待他又是极不好的,他们之间,有名无实,她清亮的双眸,永远都装不下他的身影。
他气恼,他愤恨,为何他苦苦追寻多年,在她心里,竟然还不如一个认识不过几月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为什么?!是了,一定是他太过放纵,让她觉得他的心可以随意的践踏,随意的轻视。既然这样,那他不介意狠心一把!
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那么他就可以以此将她绑在身边,然后慢慢地融化她那颗冷硬的心。
打定主意,戴子荣看向白月的眼神变得暴力而已偏执,他大手一挥,竟是将她半个衣襟都扯了下来。
“戴子荣!”白月怒吼一声,“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戴子荣气息渐粗,“做我的女人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说着,他一把将白月带进了旁边无人的密林里。
白月怎么肯依?她周身魂力鼓荡,愤而反抗。只是让她绝望的是,原本修为和她相差无异的戴子荣,不知怎的,竟是突然比她高出了整整一阶,她在她的手中,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布帛碎裂的声音继续响起,戴子荣双眼猩红,如同发情的公牛。
泪水从白月眼中涌出,阵阵冷意从她裸露的衣服上传来,那种耻辱感,让她恨不得死去。可是她不能死,她死了,母亲怎么办?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没有她照顾,一定会被白家那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就当是被狗啃了吧。白月安慰自己,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没有。她发誓,虽然她现在奈何不了他,可总有一天,她要用他的死来祭奠她的贞洁!
“刺啦——”最后一道屏障被撕裂,白月彻底的呈现在了戴子荣的眼前。戴子荣大吼一声,覆了下来。
白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点点温热落到了她的脸上,意料中撕裂般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068 戴子荣之死
白月睁开了眼,就看见戴子荣面色僵硬,双眼大睁,直愣愣向她倒来。
她赶紧错开身子,坐了起来,“砰!”一声闷响,他便扑在了地面上,激起淡淡的灰尘。
她伸出手,慢慢探向他的鼻端。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顿时长舒一口气,没有害怕,没有担忧,有的只是无尽的解脱和痛快。
她的视线一点点向前推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及地面的白色裙摆,顺着那裙摆溯洄而上,便是纤细柔韧的腰肢,曼妙起伏的胸部,以及精致美妙的锁骨。
锁骨,锁骨……
她的视线突然就顿在了那里,紧接着,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往上看,生怕看到的是另一张脸。
“哎。”看她那副踌躇徘徊又害怕又期待的模样,君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啊……
她提步,绕过戴子荣的尸体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九尹!”白月身子一震,睁开眼,一把抱住了君卿的双腿。
君卿蹲了下来,将她揽在怀中,“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回答她的,是白月清晰的抽泣声以及肩膀上逐渐晕染开来的湿润。
虽然方才在戴子荣侵犯她的时候,她一直告诫自己没什么,只不过是被狗咬了而已,可是内心深处的害怕恐惧屈辱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看到君卿,看到这个支持她、关心她、一次次保护她的人,她所建立起的伪装和暗示,瞬间崩塌。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回来了。所以,她的眼泪,既苦又甜,复杂得很。
许久之后,白月总算是抬起了头。
看着君卿肩膀上那被泪水沾湿的一大块,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
“你什么?好了,快起来吧,蹲的我腿都麻了。”君卿大喇喇的说着,拉着她站了起来。
腿麻?以她现在的修为还会腿麻吗?夜沧璕远远瞧着,双眸中是满溢而出的温柔。
白月紧紧握着君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的询问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当听到宇文权和吴洛缨勾结龙族之人设计她,白月气的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尤其是那个吴洛缨,这次一定不能饶了她!一定不能!”白月连连道。
“当然。”君卿笑了,那笑容潋滟如夏日繁华,却带着一股子冷冽,叫人心间无端的生起寒意,“洛缨,落樱,看来,我是该送她一场樱花落尽的繁华了。”
白月望着君卿,她并不知道那樱花落尽的繁华是什么,不过她清楚,明邪宫的天,要变了。
她顿了顿,视线扫向地面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戴子荣,“直接毁了吧?”
“嗯。”君卿点了点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小玉瓶。如同牛乳般的液体撒到戴子荣身上,眨眼间,他已血肉消散,包括衣服在内,化成了一滩透明的水。
“放心吧,白家和戴家,我会替你解决好。”君卿道。
“我不怕。”白月扬起精致的下巴,“为了娘亲,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忍,我要将自己和娘亲所受的痛苦屈辱全部讨回!”
君卿看向她,她的眼中燃烧着小小的但却不容轻视的火焰。她眸中笑意加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
九尹回来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快速席卷了整个明邪宫。
吴洛缨坐在桌前,只觉可干舌燥,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喝,可拿了三次,那茶壶就像是在桌上生了根一般,根本拿不起来。
她喉头滚动,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头看向坐在榻边的宇文权,“她回来了,她怎么会回来?怎么可能回来?”
宇文权正焦躁的厉害,忽听她开口,那在胸膛里肆意发酵的闷气顿时找到了出口,他横眉冷对,怒道:“你问我我问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初若是你解决了龙惊羽,哪里还会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闻言,吴洛缨猛地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有几分尖锐:“你怪我?你这是在怪我?”
她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去达成他的愿望,可到头来却被他如此指责辱骂,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吴洛缨本就不是心胸宽广,无私奉献之人,此时此刻,她心里那些积压已久不得发泄阴暗沉郁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嘴巴比大脑先一步有了动作:“宇文权,你这个无能的窝囊废!你什么都不会,只会那些肮脏腌渍的手段。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你就不觉的羞愧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说什么?”宇文权一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脖颈,用力之大,使得她喉咙处传来“咯咯”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你——不是——个——男——人——”吴洛缨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该死!”宇文权大手一挥,吴洛缨就像是破布袋子一般被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剧痛袭来,鲜血堵住了气管,呛得她咳嗽不止。右腿膝盖碎了,两根肋骨断了,貌似左手肘也脱臼了。她躺在地面上,侧过头来看着他,那一双眸子仿若淬染了鸠毒,狠毒到了极点。
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宇文权的怒火彻底被点着,他在龙族吃瘪又在凤族吃瘪还在九尹和夜沧璕手上吃瘪,到了现在,居然还要被一个贱货威胁咒骂。其他人他奈何不了,可这么个贱货,他还没办法收拾吗?
当下,他眸子一动,一把抓起吴洛缨飞掠了出去。
明邪宫刑堂的后面,有座堡状的建筑物,名为狱堡。狱堡不同于寻常的监牢,里面关押的,都是明邪宫打着为名除害的名头,从各地抓来的大奸大恶之人。
宇文权拖着吴洛缨进了狱堡,顺着台阶而下,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凶气中掺杂着匪气,匪气中掺杂着痞气,痞气中掺杂着霸气的声浪传来。
“呦呵呵,弟兄们快起来,有新货来了!”
“是吗是吗?好久都没有见过新货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女的,那就爽了,要是男的,长得好看些,倒也勉强能爽爽!”
“呸!就你那副饿死鬼的样子,还管好看难看?上次那个长得那么丑,也没见你放过他啊。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这个咄货把人家弄成什么样子了,连肠子都掉出来了啊!”
“哈哈哈哈,你小子记得到是清楚!不过咱们也别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的了,你不也一样?先前那个贼小子,最后下巴都脱臼了,那胃一直鼓着,几天都吃不下饭,啧啧。”
“哈哈哈哈~”
……
各种污秽不堪、杂乱丑陋的话语涌入宇文权和吴洛缨的耳中。
宇文权倒还好,只是皱了皱眉,而吴洛缨,在短暂的呆愣后,突然明白了宇文权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一时间如同放入热锅中的活鱼一般,剧烈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不要!我不要!”她的声音尖锐至极,如同一匹布帛被撕开。
“啊哈哈,是女的!是女的!老子听到了,是女的!”
“闭嘴!他妈的老子也听到了!这次你们谁都不许和老子抢!”
“我陪!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偏要抢!”
“妈的,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你祖宗我的厉害!”
“砰!”
“啊!”
……
又是一阵喧闹传来,还掺杂了明显的打斗声。这些十恶不赦之徒,纵然魂力全失,也不是善茬。
等到宇文权拖着吴洛缨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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