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七月三日,晚上九点半……
环顾四周,自然是无从辨认的荒郊野岭。如果我记忆没有发生偏差的话,半年前我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这次想指望卫天蓝是不可能了,他在三个小时前打电话告诉我,还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洽谈公司上市的问题……我窃以为,这个话题绝对比八小时的时差更为遥远。
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我只好认命的推着小绵羊咩咩走在寂静无人的公路上……它可以抛弃我,我却不能抛弃它。想一想都叫人心酸。
从我身边疾驰而过的车有很多,却大多数都是驶向相反的郊区…………这年头有钱人都流行住在乡下。
我不敢幻想来个白马王子绕路送我回家……这年头雷锋叔叔不多,更何况我也不是老大娘。
我这样想着,忍着脚疼手酸,艰难前行。
转过一个岔路,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停着一辆车。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把咩咩扔在一边,我三两步的跑过去,“你好。请问你是去市区吗?”我凑近一点才发现,驾驶座上并没有人。
晕,难道司机去找人拖车了?不是那么倒霉吧?
我只好叹口气,折回原路,扶起咩咩。继续往前走。
走到那辆车前,我回过头看了看…………宝马!啧啧,真有钱,这么贵的车就这样丢在这儿。
又走了两步,路边地草丛中突然发出簇簇声。
我心都不跳了…………当然是激动多余害怕。不会运气这么好,碰到“打野战”的了吧?草丛和公路还有一米深的落差,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
正这样想着。从草丛里站起来一个人影。
“谁?谁在那儿?!”她冲着我喊。是个女人。
“呃……我是过路地,我的车抛锚了,我想问问你,这车是你的吗?你能不能带我回市区?”我冲着她黑漆漆的影子说。
她听起来松了一口气,“好吧,你等一等。”笑着说,“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偷车的。”
我嘿嘿一笑,“哪能呢。”
这情况有些尴尬,看起来这车是她的。她应该是去路边方便才把车停在这儿的。
我把咩咩放好,看她有些艰难的爬上土坡,凑过去伸手想拉她。
她笑了一下,手刚刚碰到我。突然陷了下去。
“啊……”她叫。
“没事吧?”我手扑了空,差点也摔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脚,好像崴了脚。这是什么东西?”
“你等等啊,我来扶你。”
“你小心点。”她地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雷锋叔叔没遇到,我先当个雷锋阿姨。
我跳下去的第一感觉,是我踩在了棉花上…………这是什么路来的?
我向前走了两步,她还坐在地上。。。摸着脚,“你有手电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流血了吗?”我弯腰到她身边。
“不是,我……”她伸出手在草丛里摸索着,忽然停住,接着用力一拽……
这么近的距离,月光下。我想装看不见也不行了!
我清楚的看见一只脚。一只人的脚!
“啊……”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不约而同的放声尖叫。
我要晕了,让我晕过去吧!绊倒她的是一双脚,难道我刚才跳下来,踩到的是那人地肚子?!
不行,我真的要晕了!
我叫的嗓子都快裂了,直到看到她手脚并用的拼命乱爬,才想起来要逃跑。
脑袋里自然是一片空白,可能我也没时间想,是不是空白。
一秒钟地时间,我已经窜到了宝马车旁边,再扭头看她,依旧是狼狈的陷在草丛中,兀自乱叫着。
我跌坐在地上,只想拼命叫,拼命叫。也顾不上管她了。
不知道叫了多久,我们都累了。万籁无声的夜里,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大口的喘气声。
“死,死人了……”她已经爬了很远的距离。
“没,没死吧?”我颤抖着说。不会就这么被我踩死了吧?
一时间我们都没说话。没死是骗人的!我们俩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死人也该跳起来了。
“你,你去摸摸。”我还是不死心。
“我,我不敢。”
“那怎么办啊!”我眼泪掉下来了。
“报警,报警吧?”她试探着问我。
“我……”我手脚瘫软,爬过去贴在路边,“我不是故意的。”
她好像已经冷静下来,虽然声音还是抖地,“别怕,别怕啊,我估计这人早就死了,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那……”我擦擦脸上的眼泪,吸吸鼻子,“那先报警?”
她仰着头看我,“报警。”
我手忙脚乱的摸出电话,“我电话没电了!”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何况电话没电乎?
“用我的吧。”她费力地从裤兜里拿出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拨打110。电话接通地瞬间,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你好,这里是
就好像一个绝望地人抓住一根稻草,我扯着嗓子叫着,“死人,死人了,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你好,请问你在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
她抢过我的电话,“这里是湖蓝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听了这句话,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叫什么事啊!
“对……是,我们就在这儿……好……”她磕磕绊绊的,总算说清楚,挂了电话,“警察说要我们别离开现场。”
我哭的更大声了。
本故事客串人物众多,最大牌当属上面那个女人…………亲爱的77姐!
其余人物分别如下:颜琪,卫紫芙,苗夭夭,何烁,梅紫!话说,男龙套太少了,默哀一下。
谜样的连续杀人事件2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公路。我手脚瘫软,实在爱莫能助。眼睁睁的看她手脚并用,打开车门,爬了上去。
我们又坐在路边喘了一阵。
谁也没有说话,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喝水吗?”她忽然问。
我这才觉得嗓子已经干了,“嗯。”我点点头。
“矿泉水?”她探身在后车座摸索,很快递给我一瓶水。自己却拿起司机座位旁边的水杯,咕咚咚的一口气灌了半杯。
我手软的几乎拧不开瓶盖,最后还是她帮我拿过去打开。
“谢谢。”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我坐在地上靠着车门,她坐在驾驶座上。
过了好一阵,“警察怎么还不来。”我有些心急了,“不会是找不到地方吧?”
“不会吧。”这样的不确定让我更担心了。
“我去看看。”我站起身。
“我也去。”
其实我想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去哪儿看。放眼过去,整条公路一片漆黑,不仅没有去市区的车,连去郊区方向的也没了影子。
我对着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几点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十点多了吧?”我回头才发现,她依着车门站着,看起来很痛苦。。。
“你的脚,要紧吗?”我赶快走过来。就着车厢微弱的灯光,看到她赤足站在地上,右脚脚踝微微有些凸起。
“没事地。”她冲我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看着草丛,“鞋都掉在下面了。”
我这才第一次打量她。她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五官看起来温柔沉静,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黑色晚礼服的吊带长裙衬托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只不过现在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裙子也皱了。
我想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正这样想着,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地轰鸣声。
“警察来了!”我急切的看过去。
“是警察吗?”她也有些激动。
“肯定是。”我眯着眼睛,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我慌忙向后看。
她蹬着草丛好半天。“有人?”她退后两步,又差点摔倒。
“不是吧?”我也忍不住向后退。
“谁?谁在那儿!”她装着胆子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她慢慢的向前。
“有人吗?”我不敢看那样的黑暗。
“不知道…她的话音刚落,我终于见到了熟悉的警车,马上热泪盈眶,飞奔上前。
来现场接我们的警察姓孙,三十多岁地男人,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谁先发现的尸体。”他拿着小本子和笔,面无表情的问。
“她!”我和那女人不约而同的指向对方。
“到底是谁?”孙警官瞪着我们。
“其实是我们一起发现的。”我赶快说。
孙警官面向她,“姓名。年龄,职业……”
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从车里拿出身份证,“我叫兰舟。是威海集团的董事长秘书。”
我忍不住吐吐舌头……大人物啊!我们杂志社就隶属于威海集团,不过我这等小喽,可是第一次接触到高层。
孙警官接过她的身份证,记录了一下,又面向我,“你呢?”
我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拿出身份证,“秦路。。我是记者。”
孙警官马上皱起眉头。“记者?”
我这个职业真是人嫌狗不待见。
“我是娱乐记者。”我赶快表明,我们是没有冲突,我也绝对不会乱写乱说的。
他哼了一声,“说说经过吧。”
这件事还真不好说,我和兰舟费了些力气,七嘴八舌地总算互相补充着讲完整了。
“头儿。发现一双高跟鞋!”草丛里搜索的警察叫着。左右手各拿一只鞋,有一只还没了鞋跟。
“是我的。”兰舟尴尬的看看他。
“继续搜!”孙警官瞪了她一眼。
“头儿。发现一串钥匙!”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红着脸,“呃,是我的。”
孙警官又瞪我一眼,不过一句话也没说。
尸体很快被抬了上来,一个法医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初步判断,后脑遭到重击,应该是当场死亡,死亡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第一案发现场呢?”孙警官走向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肯定不是这儿。”法医很冷静,“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死者的衣物。”
当我被叫去辨认尸体的时候,总算明白没有任何衣物的意思了…………这是个裸男!
他躺在白布下面,脸庞是异常地年轻,眉毛很浓,方方的下巴,肌肉壮实,皮肤却是惊人的白皙。
“认识吗?”孙警官问。
我和兰舟都摇摇头。
他蒙上白布,示意其他警察抬走。
“所以……”他的眼神锐利的扫过我和兰舟,最后停在兰舟身上,“你去那边方便,她的车抛锚,想搭顺风车,你准备上来地时候,被尸体地脚碰到,摔倒了,她准备下去扶你,就踩在了尸体身上……”
“对对!”我狂点头,“就是这样。我踩到的时候,他应该死了吧?”
孙警官眯缝着眼睛,“你们还说,就在我们来地前一分钟,听到草丛里有动静?”
“对,对,是这样!”
“你们怀疑是凶手?”
“是,是。”
“你们是几点报警的?”
“九点五十三分。”兰舟连忙拿出电话查看时间。
“我们赶到的时候,是十点二十分六。”孙警官习惯性的看看手表,“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在现场停留了三十三分钟。”
数学学的真好,我正想夸两句,他突然脸一沉,“凶手在现场停留了三十三分钟不逃跑,等我们要来了,才跑?”
呃……
我和兰舟面面相觑,这问题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说不定是只老鼠?”兰舟不确定的看看我。
“不太像吧?”我为难的说。那声音更像是有人摔倒了。
“你们确定那声音只响了一下?”
“不,我们也不知道。”兰舟看看我,我点点头。
我也没办法确定,因为当时警察叔叔来了,我又吓的半死,连忙扑过去迎接,谁还管身后是不是有人跑掉了。
孙警官再也不说话,他走到一边开始听取其他警察的汇报。
他临走的时候,还刻意打量了一下我的咩咩,又把眼光停在兰舟的脚踝。我想他不能目测咩咩是不是真的坏了,最少可以看到兰舟的脚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了。
“他不会怀疑我们俩吧?”我看着兰舟。
“不会的。”她勉强一笑,却奇迹般的让我有些放松。果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以后,肃然起敬吗?
谜样的连续杀人事件3
我的心理素质显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虽然阅“尸”无数,但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更不要说我还用力的跳在他肚子上…………我想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走路障碍。
那天晚上,警察叔叔记录了我和兰舟的资料,很快就让我们离开了。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我们俩谁也没心情多说话。她送我到市区就各走一方了…………她对我全无好奇心,我这种小角色也是有骨气的,自然也没必要巴结她。这件事,就当成我“霹雳背背”人生中的某一个小插曲,很快会过去。
呃……如果能过去的话。
大约三天之后,我终于在报纸上看到了警方刊登的协查通告…………看来男尸的身份依旧成迷。
人大概真的不能做亏心事。平时我理直气壮宣扬正义,以铲除罪恶为己任,恨不得内衣外穿当个“SUPERWOMAN”,可是这次,一想到我踩在那可怜孩子的肚子上……我真怕他心情不爽回来找我。
“这就对了。”卫天蓝开着车,看我一眼,“你不能永远一心二用。”
“我现在对工作很用心。”我替自己申辩,“这几天忙死我了。”
这可不是撒谎,每个月到排版的日子,杂志社随时鸡飞狗跳的状态,我忙的头发都快着火了。
“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来陪你吃饭的。”我又补充一句。
他没好气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我拍着胸口。“话说回来,你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他倒吸一口冷气……果然还是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吗?
“放心啦,我跟你是一国地,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我有些不高兴。
“我说了八百次,我不是!”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我。
“少来了!”我翻个白眼,“咱俩谁跟谁?你瞒着我有什么意思?”
老实说,卫天蓝是个GAY的消息让我高兴大过于难过…………潜移默化中,我最近都觉得对他的感情变了质。最起码,他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物种问题,和所有女人一样地物种问题,这比把我单个提出来和其他女人比较。要让人舒服的多。
“咱俩是恋人的关系吧?”他深呼吸,“你非要说我是GAY,到底是何居心?”
“拜托!就是因为你是GAY,我才变成你的烟雾弹,这个恋人关系也能当真吗?”
卫天蓝停下车,转过头,“算我求你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不要再说我是GAY的问题了。”
“好吧。”我也于心不忍,看他为难的样子,“你愿意的时候我们再谈。”
他别过脸去。“下车,到地方了!”
我耸耸肩膀,拉开车门。
“对了……”卫天蓝刚刚下车,我又想起来。“你有没有告诉你爷爷……”
我说到这,眼角突然瞥到一辆车飞速向我们驶来。
“小心!”卫天蓝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句。我来不及失望他不是成龙,决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英雄救美。
但是,我想我地体育老师应该老怀安慰了,他经常骂我运动神经坏死…………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真想录下这一幕让他看看,我是如何突破刘翔的记录。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辆红色奥拓车。和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女人……和时间赛跑!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管如何现代化的都市,总会有几条影响市容的后巷,当然,奥拓的体积虽然不大,可要挤进来除非司机是特技演员。可以在墙上侧着开车。
我喘着粗气。站在巷口,跑到胸腔都要炸了。那辆发疯的奥拓,就停在我面前,发动机的声音轰鸣。
奥拓没有车牌,司机地样子也完全看不见…………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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