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犬不通佛法道理,不讲仁义道德,也知道这件事。若是没有,中国人都学你们几个老和尚的样子,清心寡欲,那日本人倒是真不用打到中国来了——中国人都不了,都死光了,还打什么?再者说,若是没有你父母的,你老和尚还能在这儿大念阿弥那个什么佛吗?”
金其子这话虽然骂的难听,可是倒真让苦渡大师无力反驳,只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若不是苦于自己根本打不过金其子,早就挥掌打上来了。
许绍光见状连忙协调道:“道长这话说的有理,只不过这位大师说的和道长说的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道长说的其实也是老子所说的‘道’,天地万物无不以其道而生存;而大师说的在咱们道教中却是‘德’了,大德为不失德。若真要人和道长说的鸡犬一样,就算是能世代的繁衍下去,那么人也就失去了人的意义了。”
正文 第三三三节风头正胜 (1)
金其子望了一眼苦渡大师说道:“怎么样老和尚?这个许小子果然是比你想的透彻了许多吧?这才是真正的道,也便是你们释门所说的‘法’,便同你们的佛祖一样,正因为世上有魔,才有你们佛祖,佛与魔本就是象那个林小子的那对朋友一样,两个头,一个身子的存在,没有魔,你们佛还普渡重生,渡个屁啊?这也是一样,你们教化世人都不了,世上果真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你们和尚老道打坐参禅也同样屁事儿都不顶了。”
苦渡大师辨不过金其子,不禁说道:“谬理,廖理!”
金其子大笑道:“哈哈,谬理首先便是理,只不过因为你不认同而将它归入到‘谬’里面,可是你不认同的,未必便是错误的!”
林国余却心里知道金其子虽然说的有些不着边际,但是大体意思是能够被他认同的,只是却不想参加到这场辩论之中。
一行人又回到了张习镇的客房之中,又重新坐了座次,金其子死死的赖在了左边的首位,张习镇倒也没有办法,右边原来首位坐的是林国余,许绍光来后,首位自然便交给他坐,包括林国余在内的众人都没有意见,难得的是金其子也都保持了沉默。
张习镇依然坐了主位,向许绍光道:“许上尉,前几天我给杜将军的信,杜将军看后可有什么看法吗?有没有回信托许上尉带来?”
许绍光道:“张天师太过客气了,只要称呼在下做绍光便可,在下的师父按法术界的辈份与张天师同辈,在下虽然是参了军,可是根还在武当山,您口口声声的叫我许上尉也太见外了。”
张习镇道:“好好,那我便改称你做绍光了,不知道杜将军对于我上几天提出来的,先解救了林易仁,然后再以林易仁的仙术救了云南感染了瘟疫的数十万百姓的建议有什么意见吗?”
金其子道:“张小子,你想救林易仁,便领了咱们屋里的这几十号人去拼一把,能救出林易仁是好事,就算救不出林易仁,也能痛痛快快的杀他几个日本鬼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求助于官军呢?”
许绍光正色道:“道长这话就是大错特错了。咱们法术界的奇人异士虽然多,力量不容小视,可是千百年来都是一盘散沙,虽然有力量,可是却都分散开了。当年蒙古铁骑纵横华夏;满清八旗入关;现在的日本人侵华无不是如些。若是咱们法术界都拧在一起,定能给敌人重重的一击,可是这拧在一起,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便说日军火烧茅山,围攻少林寺,试想这两派哪一派都有千余年的历史,其中的法术功夫也都非同小可,可是凭一派之力却无伦如何也敌不过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现在全国的各党,各派都联合在一起,就连和国军对着打了十年仗的朱毛红军都改编成了八路军,隶属于第二战区阎锡山司令的麾下,而朱德更是当上了第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诸位想一想,原来水火不容的两个政党为了救国尚能走到一起,我们这些江湖人物难道便不能放弃一个固有的想法,真正的为大业做些什么吗?”
正文 第三三三节风头正胜 (2)
许绍光这几句话说到了张习镇、苦渡、明法几人的心中,不住的点头称是。许绍光又转回头来向张习镇道:“张天师,杜司令本来是说要亲自来参加天师会的,而且他对张天师提出的建议非常的认同,只不过现在大军正在整备,过不了几日便要出发,所以杜司令让我向张天师转告:怕是张天师提出的由协助救出林易仁先生的事情,有可能做不到了。不过杜司令一定会通告各地的警察,在张天师有需要的时候,提供协助。”
张习镇听完许绍光的话,颇有些失望。杜聿明将军说要让警察协助救出林易仁,便是一种推脱了,以各地警察的战斗力,便连一般的土匪山盗都不能打的过,再要从诺大一个云南找出日本人关押林易仁的地方,再把他救出来,那基本上是全无可能。只好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既然大军将有行动,那么也不能强杜将军所难,那便请绍光回去转告杜将军,便说张习镇这里先行谢过他了。”
张习镇拱了拱手,林国余也跟着拱了拱手。
许绍光一一的回礼,目光落在了林国余的身上,眼见他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便紧挨自己坐在了右边的第二位,心中一想,便已经猜到了不离十:“这位兄弟,可就是被江湖中传说的阳符经的新主,林国余兄弟?”
林国余道:“是,正是在下。”
许绍光道:“林兄弟,你最近在江湖中的声望可是大的很呐。就连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都被你把风头压了下去。”
正文 第三三四节细菌部队 (1)
林国余苦笑道:“绍光兄,这种声望我可是不太喜欢,你没看我现在这一身的病,哪里还有半份江湖人士的样子?”
许绍光道:“林兄弟,阳符经到了你手中,那是天意。你现在所经历的苦难,只不过是‘苦心志,劳筋骨’而矣,将来你在咱们法术界的成就,必定远远的高过我了。”
林国余道:“多谢绍光兄开导。先前绍光兄说到杜将军不日便有大的军事行动,我这些日子常听流传说政府同意对南洋的日军宣战了,将于滇缅公路先去到滇缅。我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运送物盗的车和军人,也都是走的这条路线,难道杜将军也是要去参战嘛?”
许绍光道:“林兄弟,本来这件事已经都流传开来,我也不必向林兄弟隐瞒,但是现在我身上穿了这身衣服,便要时刻牢记纪律二字,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林国余谅解。想来政府发布正式的消息也便是这两天了,倒时候林兄弟自然会清楚。林兄弟,那位能狗血解了瘟疫的赶尸人,真是的是你的父亲吗?”
许绍光因为纪律不能明说的去向,但是显然是已经默认了林国余所指的远征果有其事,这时问到林易仁,林国余点头道:“是,那正是家父。当时我因为一些意外,不能与家父在一起,所以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解了瘟疫,我也是一直不明白,不然的话我倒愿意把方子拿出来,解救受了日军细菌袭击的父老。”
许绍光听到瘟疫两个字,拳头紧握,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唉,日本鬼子居然丧心病狂的使用细菌武器,更是大量的对我们的平民施用,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行径。假如有一些我能与日军正面相遇,我非要把这些杂种们碎尸万段不可。”
林国余又道:“我先前也曾经听说日本人抓我父亲的的原因固然是因为他用秘法解了日军投下的细菌弹造成的瘟疫,使日军恼羞成怒,但是好象另有别的目的。据说是日本人想要做成一种行尸部队,以此做为武器,与我军交战,那些被做为行尸的人,便如同僵尸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只知道一味的拼杀,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不知道绍光兄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许绍光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林国余,说道:“林兄弟这话是从谁的口中听来的?我们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如果这种事是真的话,那么恐怕不妙了,倒也不知道日本人这种东西做成没有,不然我们真要吃大亏了。”
林国余也是一愣,心想怎么许绍光居然还不知道这种消息?难道这消息有假吗?看了一眼金其子。金其子却是已经闭上了眼,喝起了茶水
正文 第三三四节细菌部队 (2)
张习镇道:“绍光,日本人用的这种细菌是从什么地方生产出来的,难道就是万里迢迢从他们的国土上生产出来,再运到我们中国吗?”
许绍光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们便是在我们的国土上生产这种东西,然后用我们中国人做试验。据我知道的情报,日本这时共有六支细菌部队,在满洲的一支番号是731,在哈尔滨一带,是日本细菌部队的主力;另外在长春有一支队,叫做100纵队;在华北北平又有一个1855部队,也都是731部队的一个分支;日军占领南京后又在南京成立了一个1644部队;在广州有一个8604部队;日军占了新加坡后,又新成立了一支9420部队,据我知道的情报,这次对云南发动细菌战的便是这支9420部队。”
明法大师双手合实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金其子道:“老和尚,你口中只顾了念佛,又为这些日本人承担下了他们的全部罪过,可是他们的这种种做为,怕是别说是你,便是你们的佛祖也无力承担吧?”
明法大师低下了头,再不做声。金其子见自己一句话便说的明法不语,得意洋洋,张口便哼起了小调。朱雀仙子在他一侧说道:“道长,你就别唱啦,先听许兄弟讲解这些大事要紧。”
金其子叹口气道:“唉,可怜我老道,处处受气,处处不被人待见,阿弥陀那个什么佛,真是可怜。”
不过却也给了朱雀仙子三分面子,住了嘴。
许绍光却仍记的林国余说过的行尸部队的话,又向林国余道:“林兄弟,我看你的样子,象是对于这件事有些不便启齿,这也无妨,我也不问你是如何知道这消息来路了。只是我心中在想,我们在座的这些位,对付三个五个的行尸自然不在话下,料他们也伤不了我们,可是那些士兵却都是些普通人,先不说行尸具体的攻击力如何,便是在战场中突然见到了这么一只死人组成的部队,怕是就已经军心涣散,无力再战了;而如果对方出动的不是几具行尸,而是几百,几千,甚至更多,那么便连我们这些人都术手无策了,这必须要想个办法对付才行。”
正文 第三三五节他们又来了 (1)
林国余说道:“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我甚至在想,如果有用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我林家赶尸术整理出来,让普通的士兵们学习对付行尸的办法。”
许绍光道:“林兄弟能够在国家危难之时把自己家传的法术讲出来,这份爱国之心很值得钦佩,只不过却不可行。如果让这些士兵们不去练习击搏斗,反而让他们拿了几张纸学习法术,且不说这些普通的士兵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是否会愿意学,便是政府便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去学。真正两军对战起来,日军飞机大炮的冲上来,我们的士兵却是每人拿了张符纸,嘴里念着法术,那不是成了几十年前的义和拳了?”
张习镇点了点头:“绍光所言有理。林贤侄,这办法的确是行不通,若要对付这种行尸部队,恐怕还真的不容易。”
所有人都沉闷了,这样一个问题摆在眼前的确是非常的棘手,而在场的这些人又不可能会分身术,都加入之中专门对付行尸。
几人沉闷了片刻,张习镇身后桌子上的一排道铃中的一支忽然响了起来,张习镇突的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来私自闯我的滇池?”
张习镇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光盯住了张习镇身后的一排道铃。这时还是第二只在响,过了短暂的几秒钟后,第三只道铃也响了起来,张习镇眉头一皱,说道:“诸位,不好意思了,这人功夫还十分了得,居然闯过了我滇池的第一层机关,又闯到了第二重,我必须要去看一看了,以免我手下的弟子受到敌人的伤害。”
许绍光道:“天师,我们陪你一同去。”
张习镇点了点头,提起三五斩邪雌雄剑,大步的向外走去。林国余在最后向还在喝茶水的金其子问道:“道长,你去不去帮一帮张天师?我担心是昨天逃走的那个萨满教的阿日斯兰前来寻仇,万一如此,那除了道长,别人也未必能降的住他。”
金其子懒洋洋的拿起了道筒,向林国余道:“去,当然去。不过却不是去帮张习镇。我老道生平最好看热闹,就算有两个老娘们骂街,我老道也宁愿赶出三十里路前去观看,有这样的高人来和张习镇打架,我老道不去看不是亏了吗?阿猫阿狗,你们再跟着我。”
金其子这才和林国余跟在了张习镇等人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又来到了先前接许绍光下船的岸旁,所有的人都驻了足,远远的向池是观看。只见池中仿佛是一团狂风,卷起了几米高的大浪,在风口浪尖之上,隐约有一道黑影忽上忽下,忽起忽沉,几人法术高深,可是隔了这么远,却也都看不清。
正文 第三三五节他们又来了 (2)
忽然见一道更大的黑影,仿佛是一条大鱼跳上了浪尖,向那道人影袭来。那个人影身子一转,消失在了滇池水中,忽然那条黑鱼又狂跳起了七八尺高,重重的摔在了滇池湖中。
张习镇叫道:“徐淼,问一问对面的弟子中,可有人知道那道黑影是什么人?”
徐淼答应了一声:“是。”
亲自拿出了两面旗子,向对面打起了旗语。林国余感觉奇怪,这滇池水面极宽,徐淼打的旗语要想传到对面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知道打这两道旗语又是什么意思?
徐淼几道旗语打出去后,爬在地面,耳朵紧贴地面,林国余更不明白徐淼这么做的用意,难道还有地底传声不成吗?
其它几个人都和林国余一样的想法,望向张习镇,可是张习镇却是紧紧的盯着远处的那道黑影,也不向众人解释。
其实因为这事关到滇池岛上的安全问题,张习镇当然不会向众人解释。滇池中虽然已经有多道机关,可是滇池雾气很大,不利于传递紧急信息,是以张习镇在几处水下都安置了象小屋一样大小的木箱子,里面各关进去一个天师教的弟子。在徐淼打出旗语的时候,早有箱子中的天师教徒用潜望镜看明白了意思,然后这几条箱子间有一条紧拉的绳子,绳子的前端是一个铃铛,其中最前面还有一个铃是和张习镇客厅中的那个铃相连的,用于报警,而几个箱子之间的铃则是用于传递信息,每个铃之间响几声,用怎么样的声调,都有各自的意思,而在最后传回信息的时候,因为箱子里的人不可能出去,所以也拉到了另一条在滇池中靠近滇池岛的一个铃铛,所以当徐淼贴在地上的时候,他是可以清楚的明白对方所要传达的意思的。
徐淼听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到张习镇的身边说道:“师傅,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只说这两个人奇怪的很,简直都不象是人,反而象是妖。那人长的普通人的身体,脖子上长了两个头,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手十分的了解,水鬼已经被他们干掉了两个了!”
正文 第三三六节不是对手 (1)
张习镇皱着眉头还在盯着远处,林国余却是听到徐淼所讲的这句话,心中自然明白来的人便是胡里胡涂。连忙上前一步,向张习镇说道:“张天师,还请你快收了你的这些水鬼,把那个人放进来吧,那个人和我是朋友,曾经与我一起对战过五仙散人的。”
林国余这时又惊又喜又是担忧,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