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骂了句耗子:“别胡说八道!”便急忙朝出口处游去,我随即也跟了上去。
快到水流出口的地方,水深突然降了下来,双脚可以触到东西了。出口的石壁只高出水流十多公分,往里游了两三米,甬道的高度突然增加了,水深也减少了不少。站在甬道了,水深至胸部,举起手臂后,和顶壁还有近二十公分的距离。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顶壁全部涂成了绿色,两侧的墙壁修葺的十分粗糙,而顶部却是出奇的平整。耗子在最前面,离我有三米的样子,文静在中间。三人在采用一字长蛇阵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个模式。
突然前面的耗子叫道:“你俩快点跟上,前面好像画着什么东西呢!”听耗子这么一说,俩人急忙向前游去。我一直用手电照着头顶,游了两三米,还是一样的草绿色。就在我有些急不可耐的时候,突然前面绿色背景的顶壁上,出现了很多小人!
人的数量根本无法查清,很多人排成一个方阵,很显然这幅画描绘的是一次古代战役。我往前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许多方阵,有的方阵上面画着好几具长长的东西,很像蜈蚣,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具具攻城用的梯子。有的方阵里簇拥着许多辆投石车,还有的两个方阵推着一辆巨大的云梯。
顶壁上的血色脚印!!
密密麻麻的方阵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战车,高大的战车上站着一个身披黑麾的将军,手中弯月形战刀直指前方!三人急忙往前游了两三米,这时顶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城池。高大厚重的城墙将里面的世界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城池中央几座高大尖顶的木楼还可以看到点点星辉。
甬道的宽度有两米左右,而整个城池就占了一米半还要多。突然耗子指着城墙上中央的地方喊道:“哎,你们过来看看,这城墙上的守兵好像不是人吧!”
我急忙有了过去,加大了手电筒的亮度,仔细盯着城墙上的小人看了看。靠!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啊,虽然图形很小,但还是可以看出大概的轮廓的。城门附近的城墙上画的一二十个小人,就没一个像人的,全部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魔!
有的画的牛头马面,有的长着三头六臂,有的长成半人马兽的模样,更有甚者直接就是骷髅的造型。文静奇怪的说道:“这怎么越看越像魔戒呢?”
“魔界!什么魔界啊?”耗子瞪着一双牛眼大为不解的叫道:“天下哪有魔界啊,除了人界就是非人界。静姐你这可不行啊,有仗着自己知识多骗人!”我也不知道文静说的什么意思,她又没去过魔界,怎么知道这是画的魔界呢,再说了,世界上哪有魔界啊!
文静突然笑道:“我说的不是魔界,而是魔戒,戒指的戒。这是一本西方魔幻小说,小说里描写的各种魔怪挺像这上面画的!”
耗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嗨!他姐姐,你倒是说清楚啊,害得我白激动了一回。照你这么说,我看这更像妖界!西游记里的妖怪都是这模样的。”我没有心思听俩人闲扯,催促耗子赶紧往前走走,这场古代战役显然才刚刚开始,后面的顶壁肯定还有续集。
三人又往前游了三四米,果真这里又出现了一幅画,这幅画里的内容就混乱多了。黑色城池中涌出很多怪物,组成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与攻城的部队混战在了一起。从图画中来看,显然这支攻城部队损失惨重。
耗子不停的唉声叹息:“哎呀,完了!这攻城部队怎么能搞阵地战呢,武器装备都不对口,不败才怪呢!妈的,这个将军真废,一开打就惨败!”
我说:“看来战前,根本没有调查清楚,这座城池的有生力量还有多少。肯定以为人家剩了不多了,立马喊了一帮人,扛着梯子就来攻人家的城池。这可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反面例子啊!”
文静对我俩投来一种崇拜的目光,笑道:“哎呦,没看出来啊,你俩还都有点军事头脑呢!”文静这话刚说完,耗子就喘上了:“那是,不是吹的,静姐,要是放到古代,我哥俩个个都是庞涓、孙膑一类的将才!那家伙儿,没的说!”我真服了,耗子竟然这么不经夸,还没见怎么样呢,就喘起来了!
文静鄙视的看了耗子一眼,说道:“那可是,周将军的话小女子深信不疑!不过上面画的这场战役,最后肯定是人类一方赢了,你能不能说出个反败为胜的计策来,和人家这位被你称为废物的将军比比,看谁的好!”
耗子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猛攻,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嗨!我就知道他得来个大转弯,就他这智商,还有和智商配套的五大三粗的身体,充其量也就是张飞第二罢了!
顶壁上的血色脚印!!(2)
文静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直接往前面游去。三人来到下一幅壁画下面,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禁大为震惊,彻底的佩服了这位将军扭转战局的能力!攻城部队被敌兵追打着远离了城池,而图画的两侧又画了很多骑兵,显然是要从两翼夹击敌军。
耗子嘿嘿一笑,一口蔑视的语气说道:“我就说他不会打仗吧,如果这时候直接用骑兵截断敌方的后路,一举歼灭!不就完事了吗,还非得从两翼夹击,这不明摆着放回虎归山吗!”
我鄙视的看了耗子一眼,说道:“周大队长,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断了敌军后路,那对方肯定会背水一战,全力攻打已经疲惫不堪的攻城部队,即便全歼了敌军,恐怕自身损失也小不了。而敌方城池中,肯定还剩有足够守护城池的军事力量,如果这时候再用剩下的兵力去攻城,能够攻下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
文静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到底是比五大三粗的人头脑复杂些!”
一听文静这话,耗子当即不服气的叫道:“静姐,你偏心!老齐,有本事你说说怎么打发,你要说对了我就服你!”
本来我是没兴趣和他讨论这种事情,毕竟我们现在是在盗墓,谈行军打仗有点太不敬业了!但被耗子这么一激,我也起了兴头,给耗子分析道:“从前面这两仗来看,这位将军似乎很爱惜将士的生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步要用的计策就是围而不攻!”
“围而不攻,怎么讲?”文静有些兴奋的问道。
我说:“从这两仗来看,开战前,并不是这位将军冒进,而是敌方城池中的军事力量,远远超出了城池所能负载的。也就是说敌方有意把大量军队隐藏在城中,等待攻城部队出现,然后突然放出对战部队,想一举消灭进攻部队。现在来看,并没有成功。那么下一步肯定就会退回城中,再行计议!如果这时候,派重兵围住城门,断其粮道水源。这么多人来消耗城中物质,不出几日城中自会内乱,再坚固的城汤也会不攻自破!”
耗子一撇嘴说道:“说的挺理想化的,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啊,自己怎么设想就怎么拍。”说着就往前游去,我和文静对视着笑了笑,也急忙跟了过去。一看到画上的情景,耗子就傻了,和我说的差不多,城门附近围了大量骑兵,并且掐断了上游河道。不同的是,画中还有很多投石车,疯狂的将大量实弹砸向城中。
文静故意笑道:“老齐,这些画不会是你提前来画的吧!”耗子哼了一声:“行了行了,你两口子别在这儿演了,老齐是天生的将才行了吧。”
我忙笑了笑,撞出一副谦虚样说道:“那有哪有,咱俩本来都是一个水平的,只不过,我突然被你静姐爱上了,所以一下子聪明了——”我这话还没说完,便觉胸膛挨了一锤,文静白了我一眼:“你俩是不是在开我玩笑!你脸皮也真厚,谁会爱上你这种自恋狂!”
我刚要在跟文静闹闹,突然耗子叫道:“前面还有一副画,我靠,这幅挺血腥的!”我俩急忙游了过去,本来我对这位将军还有些好感,可看到画中的内容,让我全身起了数层寒栗!城门被攻破之后,人类这边的军队,将城池中所有生命全部杀死了。也是蒙古军队使用过好几次的惨绝人寰的手段——屠城!
顶壁上的血色脚印!!(3)
虽然画上画的都是些怪物,但是人都会知道,那是造墓人画画时,在故意丑化、恶化敌人,将敌军故意化成一个个妖怪。突然文静指着城池上空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看,这里好像还画着一个眼睛!”
我急忙看过去,这幅画上的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就在连绵不断的乌云中,还隐藏着一双充满咒怨的眼睛!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真不知道当时造墓人为什么要画上这双招子。突然我意识到下面的画卷,或许就跟墓主,也就是画上的将军有关了。
招呼了下两人,便接着向前方游去。果真下幅画中,就在城池的上方,画着一个巨型恶魔,整个恶魔就像用飘渺不定的乌云组成的一般。脸部造型就是一个蝙蝠脸的加强版,双手五指张开,似乎想要将整个人类军队捏死。不过要看下方地面上,那位原本在战车上的将军,现在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且全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东西。
我靠!这位将军就这么死了?我有点不太相信,如果前几幅画把敌方画成妖魔是为了丑化,那最后墓主的死,为什么还会带有这么浓重的神话色彩呢!我不自禁的用手电往前照了照,可看到下一幕时,突然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离这幅画三米左右的前方,同样是草绿色的背景下,突然多出一排血红的脚印!文静、耗子二人猛一看到,同时被吓的浑身一颤!
“我日!这是谁留下的?不对,这脚印怎么跑到头顶上去了!”耗子盯着顶壁上的血印喃喃的叫道。我也得非常诡异,这血印是怎么留到顶壁上的?难道还有人会倒着走!
文静用宝剑在血印上刮了一下,说道:“这些印迹还是十分牢固,不像是涂上去的。而且从颜色和残留量上来看,时间也不会太长!”我估量了一下,和我脚大小差不多,应该也是四十三号的,很显然这是一个男人留下的,而且还是我们到达这儿不久前留下的!
文静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们看,这些脚印走的杂乱无章,很显然,这个人来这儿前,肯定已经受了伤,说不定就是被外面那些尸体攻击的!就像咱们看到的,所有降尸都是盛放在缸中的,如果我们没有开启,或者把缸弄破。那么那些尸体是不会出现的,可为什么老齐一下来,就受到攻击了呢?”
耗子一拍大腿道:“问题就出在这儿!看来是我们来到之前,就发生过战斗,而放出了里面的尸体。上一帮人成功逃跑之后,那么跑出来的尸体,便留在了水池中,等着下一批人!”文静随即点点头,表示赞同。
俩人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但这里有一个疑问还没解释清楚,我对文静说道:“照你的说法,那人来到甬道前就已经受了伤,可为什么,直到这地方才出现血印呢?而且还是倒着踩在了顶壁上,这应该不是人所能做到的!”
一想到这儿,总有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脑子中会不自觉产生一个画面,一具满身滴血的血尸,倒立着身子走在顶壁上,沾满污血的蓬乱的长发遮住了脸部。每每想到这地方,恐惧的内心似乎都拧成了一个儿的。我极力的控制着大脑不去想,可在这寂静漆黑的墓道里,头顶着一排血色的脚印,如此诡异的气氛下,已经是无法控制!
突然耗子拍了拍脑袋,满是神秘的小声说道:“你们说,咱们会不会一开始就把墓主弄错了呢?”两人冷不丁听了他这无厘头的话,感到非常费解,文静不解的问道:“咱们本来就不知道这位墓主是谁,哪来弄错这一说啊?”
身陷机关,两人负伤!
“耗子,你别急,慢慢组织下词汇。你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对于耗子的表达能力,我真是无言了,不过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自然也就习惯了。
“靠!真服你俩了,怪不得你俩是两口子,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耗子抱怨了句,想了想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咱们刚才看到的壁画里面,是不是有两拨人啊,一波是人,另一波是妖怪?”我急忙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耗子“嗯”了句接着说道:“咱们在看的时候,是不是把墓主当成了指挥人类作战的那位将军啊?”我点头道:“对,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么大的墓不可能给小兵建,再说里面也只有那位将军画的最显眼。”
耗子摇摇头道:“我的意思就是,咱们犯了理想主义错误,先入为主了。人家又没写明这位墓主是那位将军,说不定还是那些妖怪的大王的墓呢?”
“你这么说,有什么凭证啊?”我随即质问耗子道。
文静接过话来,替耗子回答道:“这只是一种可能的猜测,用得着凭证吗?要说凭证,也有一个,那就是墓画是用来讲述墓主一生事迹的,一般都是以成仙图告终,有谁会愿意以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亡,作为讲述一生事迹的最后结局呢?”
我随即反问了一句:“可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画成妖怪一样的嘴脸吧?”
耗子抢过话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画成这样的,人家要是本身就这副模样呢!”耗子这话明摆着就是无理取闹,地球上哪有这种东西,我鄙视的看了耗子一眼:“你见过有长成这副模样吗?真是无理闹三分!”
谁知耗子嘿嘿笑了笑,指着我说道:“老齐,你心嘘了哈,你那俩夫人有哪个长得稍微正常点的?我看,除了你这个三夫人还能看的过去,那两个随便哪一个放到这些妖怪里面,都能当王了。”没想到耗子这厮竟然揭我短,还他妈添油加醋的又给多整出来一个!
不过话说到这儿,我还真有点担心文青山和吕小茜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从北塔山出来的时候,咕母说会追上我们,可一直到下墓时都没看到她的影子,不知道现在来了没?还是已经去了吕小茜那边!
还有傅立博、白钢一伙儿人,他们肯定要阻止我们找到龙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清楚他们舍命保护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白钢为什么会有数百年的寿命!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会倾尽全力消灭我们!可为什么,一直到了这里都没有看到白钢一伙人的身影呢?
在来萨默顿草原的路上,看到过大量的车印消失在沼泽里,当时做出的推测就是所有车辆全部陷了进去。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车辆是谁的呢?肯定不是吕小茜和文青山的,他们的全都停在了萨彦岭下面。这样来看,只能是白钢一伙儿的,或者是夜猫子一伙儿的!
可任谁都不会相信,白钢他们会这么容易陷到了沼泽里。白钢、傅立博、丘子维三人,无论哪个都是十分棘手的老狐狸,如果连个沼泽都躲不过,除非太阳从西面出来!用这种排除法所能得到的信息,只是,夜猫子可能来了,而且全部交通工具都报废了,人员伤亡还不清楚!
身陷机关,两人负伤!(2)
“老齐,你怎么了?”文静看我站在原地发愣,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怎么了?”我本想跟他们说下我刚才想的东西,但还是没有说出,现在说那些根本没有意义,我不清楚,他俩也是一样。说出来,只是徒添烦恼。
文静看我没什么事,这才说道:“刚才发现了这些东西!”说着,用手电照向水下,借着手电的光,看到水下有很多凸出的小圆柱,高度也就一两厘米。当然由于水的折射,看的会短一些。
我也十分好奇,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圆柱是干什么用的呢?往前照了下,密密麻麻的还有很多:“你们怎么发现的?”我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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