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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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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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夕渐渐来的次数变多,越来越频繁。也渐渐不再因为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童子而对我冷冷淡淡,偶尔,尽管只是极珍贵的偶尔,他会同我讲几句话。

我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沉醉在里面了,再不想抽身。能够看见他,能够听见他对我说话,一向贪心的我怎么可能舍得抽身。

今夜,火夕一见我端来两盘醉王八便蹙眉,看着我道:“已经吃了三日的王八,你不腻吗?”

没办法,我厨艺不精。但却坚持想着要亲自给他做东西吃。

青夜君冷不防笑出了声,与火夕道:“除了花生米,她暂且就只做得来这个。”

火夕开始动筷,闲暇之余睨了青夜君一眼,道:“你这位食神也不好好教。”

我鼓足了勇气道:“那你想吃、吃什么,下次、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就做给你吃!”

火夕动作顿了顿,想了想而后道:“烤鱼你能学会么?”

我道:“我当然能学会!”只要你想吃的,我都能学会。努力学会。

火夕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道:“那几天后我便再来吃烤鱼罢。”

至于他说的几天后倒地是多少天,他没说清楚。可从第二日开始,我便让青夜君教我做烤鱼。

我做出的第一只烤鱼却令人简直无法下咽,难吃得很。手心手背被烫伤了皮,我皆满不在乎,一次一次地做烤鱼。

以往火夕为我做了许多次烤鱼,为了能给我做烤鱼还特地来向青夜君学习。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如我现在这般做得又难吃还手也被烫伤,学得辛苦得很。不过我想,应该还是不会罢,因为他比我聪明,定是一学就会的。

翻滚着烤鱼时,一旁的青夜君倏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问:“怎么了啊?”

他抿着嘴角看着地上的火苗,道:“你看你伤成这样了,都不歇一歇么?”

我笑道:“这些都是小意思。比这烫伤厉害得多的伤,我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早已经不惧这点儿小伤小痛了。”

青夜君强硬地将烤鱼拿过来,剩下的部分由他来烤,垂着长长浓密的睫羽问:“那你与我说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样的伤。”

我想了想,道:“比如为寻找灵丹妙药被敌人围攻打伤,被猛兽咬伤,还有前不久去了趟南极,为取丹蜡被火海里的流火淬伤等等。那些才真真是令人难忘。不过最难忘又最难愈的还是心伤。”

“寻找灵丹妙药……莫非……”青夜君迟疑着,没问出来。

我眯着眼睛笑道:“那日我亲手葬送了他,元神碎裂魂飞魄散,哪里能够说回来就回来,总归是要用上一些灵丹妙药。那段时日,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若非是抱着死也要救他的决心,恐我早已撑不过来。现在他回来了,却再也不属于我,心伤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住,还能撑多久。可他就是记不起我来又有什么办法。”

“你真傻”,青夜君道,“放弃罢。莫要再做傻事。他不是你的。”

“连你也这么说。”我静静地看着那火光,道,“可我停不下来,不由自主。”

“我总觉得他不再是以前的火神了,至少不再是爱你的那个火神。”

我道:“是我自己,一手断了他对我所有的爱。”

(九)

火夕说,他几天后会来吃我做的烤鱼。只可惜我等了他几天,他几天都没有来。听仙婢们八卦说,他很疼爱他的妻子,肯带着他的妻子游山玩水。没关系,我就会一直这样等下去,直到某一天我疲累了为止。

但疲累的那一天,又是什么时候呢。闲来无事,我便在杨花树那里,寻着两根结实的枝桠绑了一只秋千。而后蜷缩在秋千上,任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飘荡。

我喜欢这个时候不戴缚灵链,变回原原本本的模样。雪白的裙裳袭了一地。而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越来越害怕梦魇。火夕会对我很冷淡,连一个笑都不肯对我施舍;但却能伸手去捏别的女子的下巴,显得他们很是恩爱。他冷淡地看我一眼,冷淡地转身,广袖之下那只素白的手,牵着别的女子。就那样,越走越远。

到最后,连背影都模糊。

“流锦,何时在我面前,你竟变得这么爱哭了。连睡觉做梦也爱哭。”

朦胧之中,有人轻柔地拢着我的发,在我耳边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久违的气息,令我瞬间从梦境里清醒了过来。

张开泪眼,映入眼帘的果真是火夕的模样,正蹲在我面前,嘴角噙着一抹足以温暖人心的笑,手指擦拭着我的眼角。

我慌乱而迫切地想从秋千上下来,却被自己给绊倒而栽落。栽落进了火夕结结实实的怀抱里,颤抖着双臂圈紧他的腰,万分小心地问:“你、你……回来了?”

火夕失笑,拍着我的肩,道:“你都在这里,我还能上哪儿去。”

“真、真的……回来了?我有没有在做梦……”我仰起下巴,闷声泣道,“我是流锦,你现在抱着的人是叫流锦,不叫画潋……你莫要再记错了,我不是画潋……”

“你不是画潋,你是流锦,莫要再哭”,他柔柔地捧着我的面颊,“画潋才不会如你这般哭成个小花猫。”

我愣愣地收回手臂,就着手掌放在口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告诉我一切都不是我在幻想。不禁大哭:“你总算、总算记起我来了吗……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我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火夕,你不要怪我行不行,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尽一切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就是、就是不要当做从未与我相遇啊……”

真的是火夕,我措手不及。

他将我揽进怀里,抱着我,道:“不怪你。早就不怪你了。不许再哭知不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娶画潋啊,你明明已经先娶了我了……”我攀着他的脖子,努力往他怀里钻。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我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抬起我的下巴,脸在我眼前放大,唇便倾覆在了我的唇上,将我所有的哽咽都咽入了他口中。

心都被他胀得满满的,我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

***

一切宛若一场美好易碎的梦。

我从没怀疑过那到底真不真实,我只害怕轻而易举地就梦醒了。

园子里,我将酿花酒用剩下的花叶用东西装了晾起来风干,青夜君说这样可以做成花茶。火夕便坐在一边,眯着眼睛看我忙碌。

我一侧头,就能看得见他。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丝缕缕。我冲他笑,他愣了一愣,继而回以我一个笑。

我便道:“火夕,以往你在焱采宫都只喝叶茶,等我将这些花晾好了煮花茶给你喝你说好不好?”

火夕说:“何必这么麻烦,让仙婢去做这些即可。以往你哪里肯花时间来摆弄这些。”

我道:“我虽还没学过煮茶,但一切我皆可从头学起。我要为你煮茶,不要你喝别人煮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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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五十九 父尊被诱九重天【六千总更】

(一)

我道:“我虽还没学过煮茶,但一切我皆可从头学起。我要为你煮茶,不要你喝别人煮的茶。”

火夕淡淡地笑着走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抱起,往园子外面走去。我问道:“你干嘛?”

他弯着唇沿道:“我们去歇一歇。”

我觉得有些恍然。似乎火夕他换了一种方式在笑,可明明笑就勾唇,分明又与原来一样绮。

火夕抱着我去了杨花树下的秋千那里,我坐在他腿上,一起晃着秋千。他唇擦着我的耳朵道:“我想知道,你以往诓骗我的一切,有关你的一切。流锦,说给我听。”

“你想知道有关我的一切?”我阖着眼睛,宁静地靠着他的怀抱。

他道:“想,想了解你,不愿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不愿我爱你却对你一无所知。从前那是没有怀疑,而今是想了解想知道。攸”

我想了想,便开始款款道:“我三万多岁了,真身是一颗五彩水琉璃,但是因母体受损的缘故生来少了一颗玲珑心,感受不到七情六欲感受不到爱憎分明。我父尊是魔界的魔尊,在我三万岁时赐给了我一个未婚夫。未婚夫叫阑休。只可是,成婚时我逃婚到了人界,遇上了火夕你,彼时你正在人界斩除妖孽。后来你带我上了九重天入了焱采宫。父尊说,三万年前仙界大乱时,母上被天家人所杀,要我有朝一日遇上天家人必须为母报仇,我对父尊发了毒誓的。后面所发生的一切,皆是为了替母报仇,让父尊得偿所愿纾解丧妻之痛。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会在乎的,只是在我亲手杀了你的时候,才发觉其实我早已经那么在乎,早已经入戏太深不可自拔。”

“你是魔界的公主”,火夕下巴蹭着我的额,搂着我的手臂将我收紧,温温道,“不晓得来九重天很危险吗,怎么还要来。”

我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换得他轻轻一颤,我道:“因为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想你。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一直以来,都竭力忍着,可你要与画潋成婚的消息传到了魔界后我便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干脆跑到九重天来看你。”

“傻瓜”,他笑,“我与画潋只是为了履行婚约,除了你我不会碰别的女人。那夜……权当是惩罚你,可见你哭得那么凶我又舍不得了。”

我咧嘴道:“你不喜爱哭的人,那以后我不哭了。”

良久,就在我就着火夕的怀抱舒服得要睡着了,耳边传来他一声极轻的笑语:“你胆子真的很大,还敢在这里呆这么久,就不怕被九重天的哪个抓住。到时便可拿你威胁魔界的魔尊了。”

我喃喃道:“你们拿我是威胁不到父尊的。”

“为什么?”他问。

我道:“因为父尊早已经不管我了,我是生是死都不会再管我了。”

“可你仍旧是他最珍视的人。”

我道:“我才不是他最珍视的人。”若是论生者,兴许我是他最珍视的人;可实际上他最珍视的人是我母上。母上早已经死了。莫说仙族拿我威胁不到我父尊,我亦不会允许我去威胁父尊。

(二)

青夜君一直告诉我,仙魔两界恐又要不太平了。我问他,怎么个不太平了?他说,天变颜色了。

我道,只要我父尊不轻易进攻仙界,就不会不太平。而眼下,还不是时候进攻仙界。

那夜,火夕离开食神府之后,我收拾着桌上的残酒冷杯。青夜君一直默默无言地看着我,眉间难掩一抹愁绪。

我不禁问青夜君:“今夜我做的烤鱼你觉得不好吃吗?”

青夜君道:“你做得很好。”

“那你为何皱眉?”我问。

直到我收拾好了,青夜君才道:“你继续呆在九重天已经不合适了,理应尽快回去。”

我顿了顿,道:“我暂时还不回去。他好不容易记起我来了。”

“放弃罢,你仍旧是不死心么,你们立场对立,再继续下去是不会有好收场的。莫要到头来毁了你自己。”

“我早就毁了我自己”,我道,“而今,我是在一点一点地找回我自己。”

青夜君面带肃色地站在我面前,钳着我的双肩,认真道:“火神整个人冷淡了许多,对你亦是如此。总觉得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火神。”

我问:“你是怕他会伤害我?”

青夜君没答话。我便又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离不开他啊。何况对我冷淡一些又没什么,当初是我先背叛的他,他对我回不到从前也是应当的。”

最终他离去的时候无奈道:“你与斐澈一个性子,认定的事认定的人别人哪能让你们轻易更改。”

我冲他的背影笑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他亦不会伤害我的。”

“但愿如此。”他说着回过头来,挑挑眉,“那若是他打算一直这样不进不退,他焱采宫又有娇妻,就让你在我食神府住一辈子,你要怎么办?”

我哽住了喉。

他若无其事地走远,飘来一句话:“倘若你愿意在食神府呆一辈子,那样也不错。”

只可是,因他那一句话,我躺在床榻上,却令我如躺针毡。他会每日来看我,吃我做的东西喝我酿的酒,他说他不碰别的女人,可他焱采宫确确实实有他的娇妻。我究竟能不能在这里偷偷地呆上一辈子呢。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入了眠,睡得十分不安稳。半夜,有人上了我的床榻,将我压在他身下。那熟悉的气息使得我无从反抗。

他就那般霸道地扯开了我的衣带剥掉我的衣裳,咬着我的耳垂声音沙哑地问:“我是不是你最珍视的人。”

我乱了声息,道是。

一层薄被将我与他笼罩。他的衣袍散下,身体与我毫无缝隙地相贴,一路啃咬着我的脖子往下,道:“既然如此,便与我一人欢好。”

坚(蟹)挺地进入我的身体,疯狂地横冲直撞。那般滚烫的温度,那般灼热的呼吸。我手攀着他的手背,迎合他更深入地进入撞击,含泪喃道:“那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三)

手圈着他的腰,蓦地觉得很踏实。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烦扰,只要有他在我身边,都会烟消云散。

他揽着我肩,对我说:“流锦,明日你便回魔界去可好?”

我愣了愣,强忍着心悸道:“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他在我额上吻了一吻,道,“毕竟你是魔界的公主,若让人将你的身份发现了去,你就真的不怕他们会拿你去威胁魔尊?我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趴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嗔道:“我都说了父尊才不会轻易被威胁。父尊最珍视的人才不是我,我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火夕失笑,道:“那你说说,除了你这个唯一的女儿,还有哪个是你父尊最珍视的人。”

我想了想,道:“自然是我母上啊。只可惜,我母上人已经不在了,想要威胁我父尊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早已经灰飞烟灭的人怎能再威胁我父尊。

他捏起我的下巴,嘴角的笑柔软而带了三分魅然,道:“那你父尊不珍视你,就由我来珍视你。”说罢不等我反应,便再一次翻身将我压下。

激烈的吻,舌探入我口中搜寻着每一个角落。身体再度被他胀得满满当当的,我连一丝呼吸和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毫不犹豫地沉沦,毫不怀疑地沉沦,心满意足地沉沦……

后来,我对火夕说,我梦见我们的儿子了,让他猜猜我们的儿子是个什么模样。

火夕笑,然后道:“是一只金红色的琉璃珠还是一尾五彩的凤凰呢?”

连梦里都听到过他说这样一句话。我道:“不是金红色的琉璃珠亦不是五彩的凤凰,是一尾白凤呢,水灵灵的很是乖巧。”

火夕“唔”了一声,道:“凤凰出蛋之日皆已成年,何来水灵灵之说。”

我道:“兴许儿子在蛋壳里不甘寂寞呢。于是没几天就自己打破蛋壳爬出来了。”

知道天将明时,火夕才懒洋洋地起身,穿好了衣裳,面上一点疲惫的神色都没有,随手闲适地系着腰带,与我轻轻道:“我让你回魔界你不回,现如今是休想我再轻易放手让你走了。流锦,你等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扬起嘴角道:“嗯,我等着你。”

接下来,我一心一意地等着火夕。想必我与他身份有别,他要花许多心思与力气才能让我如愿地和他厮守。

除了等他信他,我找不到别的理由再忍耐。

偶尔下午或者傍晚,火夕会匆匆来看我一下,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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