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冷笑一声,又道:“玉羡,一会儿你回来之后就不必再来我这里整夜侍奉了,今夜我给你放个假。”
玉羡十分虔诚道:“侍奉君上乃臣下的职责所在。”
羲和看了一眼玉羡复又看了一眼律泽,道:“律泽,今夜你与玉羡歇一处,最好能同榻而眠。”
几乎同时,玉羡蹙了蹙眉,问:“为何?”
而律泽则绞着手指头:“我、我才不……”
羲和一脸好心道:“近来律泽情绪相当低落,玉羡你负责安抚安抚他,同榻而眠自然是要你们增加彼此的感情,有什么不妥吗?”
……我总觉得,羲和阿姊她……有些被过于荼毒了……
果真,当夜玉羡送火夕去歇息之后没再回来侍奉羲和。只是临走前黑着面皮向羲和投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我见之都觉五内俱寒,而羲和却浑然不知……
我得出一个结论,玉羡不是个纯良的臣下。
夜半,我与羲和同躺在她的床榻上,四周淡紫薄纱垂下,缕缕燃香飘来,甚为安神。羲和与我探讨了一会儿有关下午看的司命星君写的惊世骇俗的小说,而后陷入了沉默。
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而我又模模糊糊坠入梦乡之时,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叹:“今日你采来的杨花开得很好,好多年都不曾去留意开得那么好那么安静的小花了。”
我哼着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嘟囔道:“因是送给你的,自然要挑开得最好的送。”
耳畔一两声轻笑:“这一点你俩倒挺像。”她顿了顿,“原以为鸟族皆是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从他们灭掉麒麟一族就可以知道,总有一日那九重天上的人亦会将矛头对准我龙族。这样的神族,怎配有什么真情真意。大抵火夕小辈能对你至斯,已然算是一个例外。”
“真真不知算不算得是缘。”良久,她问,“你们大婚当日,希望我去么。”
我清晰道:“自然是不想的。”
“也罢,反正都是九重天的事。”
(八)
在荒海耗了三两日,我被火夕拎着走了。僵着棺材脸气势汹汹的。这回不是羲和阿姊不护我,她是自身都难保。≮我们备用网址:www。wrshu。net≯
缘由是,自从我给羲和带来了司命星君写的小说之后,羲和一心沉醉于小说里的花花世界而不知醒悟,于夫子授课期间将小说带去了课堂躲在课桌底下翻看被夫子逮了个正着。
其实上课开小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这种事羲和干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关键要看她开的是什么小差。
于是这回大大的不一样了,夫子没收了羲和看的小说,草草翻看了之后大骂一句“伤风败俗”怒不可遏。如此,满课堂的学生皆晓得了羲和看的是伤风败俗的书。
但至于怎么个伤风败俗法,他们不得而知。直到羲和与夫子顶起了嘴,摆出她的君上威严怒道了一句“你这迂腐的老夫子,哪个规定世间只能允许男女在一起就容不得男男在一起?这就叫伤风败俗?本君看你才是顽固不化,本君今日就欲辞了你!”成功地引起了满座哗然。
然事实证明,权威就是权威,敢于挑战权威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怂。
羲和如斯威风凛凛的一说,老夫子立马悲怆难休,道是当年他随初代龙君龙母一齐打天下处于四海八荒之巅,现如今时代不一样了,三界太平四海皆定了,于是他一个执剑亦开始执笔教化族人。只可惜,初代龙君龙母双双羽化之后他却教化不来眼前这位君上!他说眼下已不用羲和将他辞去,反正他已是个无用之人,愧对初代龙君龙母之托,就让他自行了断以谢罪。
一番诉说言辞凿凿声泪俱下。还说做就做,当即就动了手似真欲自戕。
也不看看,当场那么多学生,在他们眼里羲和简直成了一位十恶不赦的君上。
隧羲和当即就阻止了夫子的自戕行径……最终低头认错……没收全部类似书籍,罚站,罚抄课业……
当时我不在场,这事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据说是夫子将若干“伤风败俗”的书籍交给了玉羡并说明了此事……玉羡又将那若干书籍转交给了火夕并说明了此事……火夕黑着棺材脸来找了我……
彼时我正于羲和的园子里百无聊籁地嗑瓜子,将瓜子皮撒池塘里喂鱼,等着羲和下学回来后带我去深海捕鱼。我们要吃烤鱼,且我不曾来深海捕过鱼觉得十分新奇。
火夕一进园子来我便凑了过去,摊上一捧瓜子,问:“一会儿我与羲和阿姊去捕鱼,你要去么?要不要先吃点瓜子?”
“与你羲和阿姊去捕鱼?”火夕冷笑两声,“她恐怕是不能和你去了。”
“为什么?”我问,“莫不是那老夫子临时还拖课堂罢?”
“夫子已经下学了”,火夕冲我眯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迷人的微笑,“你的羲和阿姊因犯了过错而被罚写忏悔书。”
“她犯了什么错?”我一看他那笑,顿觉有种大祸临头之感,“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犯了错。”
(九)
哪想火夕那厮不置可否地勾唇又是一声冷笑,随即翻手掏出了几本书。那深蓝色的书皮一呈现在我眼皮子底下,再熟悉不过,我顿觉我脖子都吓粗了……
火夕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闲闲地翻了翻书,再闲闲地问了一句:“听说你送了你羲和阿姊几本书?”
“没、没有啊……”我瞅了他两眼,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王爷请自重》,《殿下的风花雪月》”,火夕随意念了两本书名,依旧是那明媚而不伤的大大的微笑,“倒是我眼拙,初初一看这类书名,却没发现原来里面是另有乾坤。难怪流锦你如此入迷。”
我牙槽都寒了,尽量镇定地劝他道:“火夕你别、别这样笑了……你这样、这样笑不好……咱们一切好商量成、成不……”
“嗯那这些书究竟是不是你带来的?”火夕轻轻佻佻地问,面皮上的笑总算一点一点地收敛了下来……可我突然觉得,他笑或不笑,都令人感到寒碜可怖……
我摇头,见火夕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复又点了点头……
火夕立马狂怒:“究竟是哪个给你的胆子让你看这些书的?!先前睡觉都不忘变作男人与我独处,原来竟是从这书里习来的!好的不习净习这些坏的!”
我默了默,嗫喏道:“没见得就不好啊……”他的眼神如杀人狂火,我改了改口又道,“这些不好的书不是你让人送给我看的么……”
“你还敢狡辩!给我过来!”火夕口气强硬不容置疑道。
我看了看他,往后缩了一步。他霎时就往前靠了一步,我吓得扭头就跑……大叫:“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火夕做人要讲理,明明就是你拿给我看的!”
荒海龙宫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羲和阿姊在写忏悔书,完全不知道我被火夕穷追猛打经受了怎样艰难险阻的历程。
只要羲和阿姊一不在,玉羡与律泽胆子就忒肥,敢彻底地忽略无视我,就连我被火夕追打他们也不吭一声全然当没看见。火夕捉住了我,他们亦面无表情地堪堪路过,要多拽就有多拽。
最终火夕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拎着我回去了九重天。
回去九重天一入焱采宫,火夕连坐都没坐一下就让人去传了司命星君……我虽很惜才,但我更惜命,见司命星君颤颤巍巍地在火夕面前点头哈腰,我愣是不敢吱一声。
火夕下令,将司命宫此类有伤风化的小说统统烧了,司命星君有空就多多钻研命格,不得再写恶俗小说,否则见一次揍两回。司命星君连忙捣头应下,捧回小说跟风似的蹿出了焱采宫。
司命星君走后,火夕负着双手,侧着修美英挺的身体,眼梢一抬睨着我:“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缩在墙角,壮了壮胆子,提议道:“司命星君写的不尽是男男的小说,亦有讲男女的爱情故事……你、你不能全盘否定……”
火夕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眼下你不是该替自己开脱么。”
我耸着肩嗫喏道:“我没什么要开脱的呀,是你给我看书的呀不是我自己非要看的呀……你不能太纵容你自己而把错都归在我身上……”
火夕捏了捏鼻梁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约摸是肝火窜了头脑难以自持。就在他张口欲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时,我咽了咽口水先问:“我亲你一下,你不追究了行不行?”
火夕抑制了火气,定定地看着我。
我便又道:“十下,成交么?”
火夕想了想,道:“二十下,外加一篇忏悔书。”
这鸟儿也忒会占便宜……我搓了搓衣裳,颓然应道:“那、那成交罢。”
火夕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道:“那就快过来亲我二十下。”
我冲他努了努嘴,道:“你弯下身体一点,太高了我有压力。”于是火夕闻言乖乖弯了弯身,我两步凑了过去,先亲了亲他下巴,面颊,眼睫和鼻梁,最后再是嘴唇……实实在在二十下……
***
与火夕成婚前小半个月,九重天开始装点门面,四处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
拿仙族们口口相传的八卦说,九重天好不容易要晋升一位龙族来的水神,且能与九重天顶顶俊美的火神殿下成就美好姻缘,真真是千百年来一桩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不过我与火夕成婚这事,对于九重天的众多花痴仙子们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这段时日仙子们陷入了最低靡的状态,丝毫不逊于当初在魔界阑休欲与我成婚时的形容。
不晓得是哪个出的主意,向天帝进言道是我与火夕即将举行婚礼,婚礼前三日理应不再相互见面。于是天帝爽快批示,让我于大婚三日前搬离焱采宫,恰逢画潋仙子被剥夺上神神级人已不在珞梧宫居住,珞梧宫空得现成,便让我搬去珞梧宫待个三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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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三十七 时至今日你我大婚,悔么?【五千第一更】
(一)
珞梧宫是座落落华美的宫殿,但我就是对其生不出好感。起初火夕欲给我收拾其他的宫殿暂住,然念及我与他走到这一步委实不想再添其他的麻烦,也便让他罢了。
今日火夕亲自送我来珞梧宫。仙婢先一步将我的少许物品带了过来,而后火夕才牵着我不急不缓地游着进入宫殿。
珞梧宫里有一两个园子皆是按照焱采宫的布置来收拾的,火夕站在园子里逆着光看着我,神情十分轻柔,与我温温笑道:“流锦,三日后我就来这里接你如何?”
我抠了抠嘴角,道:“不要太早亦不要太晚。嬖”
火夕吻着我的额头,下巴蹭了蹭我的发,在我耳畔轻轻笑道:“三日后你就是我的仙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我仰着头,眯着眼睛看他的笑颜。我从来不期待一切还未发生的事情。火夕的面上眼里皆染上名为幸福的柔情,虽有些懵懵懂懂,可是能让他哪怕有一时半刻的沉浸亦是好的。
我伸手描着他的眉,他已成为我的习惯。道:“可我不喜与你分开。晚上我恐睡不着觉。滥”
火夕闻言唇畔漾开风情无边的弧度,道:“那是因为你舍不得我。再等我三日好么,往后每个日夜我都与你不离分。”
我道:“好。”我便再等他一个三日。忽而想起了我搬来珞梧宫这件事的源头,我又问,“是哪个说我结婚前不宜与你再见要我搬到这里来的?”
火夕霎时就眯了眯眼,道:“那司命星君委实是胆子太大,竟学会在天帝面前胡说八道。”
一想起那位中规中矩的青年,实在是令我颇感意外。我道:“他不会是在对你我公报私仇罢。”
火夕哼笑了一声:“不妨,来日方长。”我总觉得他已经开始酝酿着仇恨的祸水。
火夕在珞梧宫喝了两盏茶,直至有仙婢提醒着他该离去,方才施施然起身,细细交代着负责照料我的仙婢们我的日常饮食起居,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总觉得似乎他还比我更加清楚我的习惯一般。
见他认真的模样,我撑着下巴道:“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个半年八月,你不必说得这般详细。火夕你再不走的话我便不准你走了。”
火夕半低着眉眼舒心地笑了笑,晕着唇角道:“好那我不说了。”
火夕走后,我闲得无聊在园子里转了转,转进了书房里随意翻些书来看。虽说画潋人已不在这里,但这里还放着她的许多书。不如火夕的书房,大多不是佛经就是道经,这里各类书籍都有一些,想来画潋也是个重修养的仙子。
不过我对这些书籍不怎么有兴趣。
后我随意挑选了一本躺到卧榻上去看。看了半天看不出个名堂,索性以书盖着面皮睡了过去。
待黄昏时分醒来,屋里燃着香,桌几上已然放好一碗冰莲汤。正冒着冷气,仿佛刚刚放下不久,一股萦绕着的混着燃香的幽香还没来得及散开。
我端着冰莲汤走到回廊坐下,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火云,道:“火夕我很想你。”说罢一阵风起,我将碗里的冰莲汤喝了个干净。
(二)
一连两日,我在珞梧宫都觉得精神恹恹,一个人用饭食也未觉得有多美味。其实出了焱采宫,九重天就是一个十分寂寞的存在。这两日我逛了不少地方都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不过已经不怎么迷路了。
第二日晚,我用罢晚膳独自出了园子去逛。珞梧宫里养着一片幽寂的桃林,桃花不谢,入目满是嫣然的粉,煞是甜美。
走到桃林深处,我一回头,漫天飞舞的桃花下一抹颀长英挺的身影赫然立在那里。黑衣广袖,墨发肆扬,嘴角噙着清浅的笑。
我歪着头看着他笑:“你不是不能见到我的嘛。”
他挑了挑眉,道:“没办法了,实在想你得紧。”
我道:“你骗人,你根本不曾离开珞梧宫。”
他声音里浸着笑意,缓缓走近,说:“你小声一些,不然叫他人听去了不好。”
直到他站在了我面前,我清晰地看清了他的容颜。如此俊逸非凡的人,九重天上除了火夕没有别个。
我努了努嘴道:“你且放心,没有谁听得见你。”
“无论怎么都听不见?”
我道:“当然听不见啊,因为这里的桃林很深--嗯--”
话未说完,火夕倾过身来,一手揽过我的腰,唇覆在了我的唇上。
他的气息毫无预兆地钻进我的口中,我忍不住叮咛出声。
火夕转身坐在了一株桃花树下,将我抱进他怀里,唇舌辗转。我努力攀上他的肩,够着身子回应着他,轻咬了他的舌尖,趁他怔愣不备,滑进他的口中,胡乱汲取着他的一切。
他没有反抗乖乖让我汲取,我便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手捧着他的面颊,想要他。
我私以为,对一个习惯这般依恋,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呢喃着道:“火夕……我爱你……”
此情此景,说这样的情话大抵才能最打动人心。他听到我说爱他,会觉得很开心。而我,仅仅是想他开心。
火夕听后转被动为主动,霸道炽烈地吻着我。
广袖柔软衣袍散落,铺在桃林深处的地面上。细碎的桃花偶尔落在上面,勿自描绘着一股错落的美丽。
火夕便将我放在他的衣袍上面,缓缓俯下身来,手扶着我的脖颈一直往下……
我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柔美的脸庞,垂落的三千青丝。极美。
似感受到我看他的目光,他挑起眉梢看向我,顿了顿,忽而手里动作愈加快,一边噙住了我的唇一边凉凉的手指摸索入我的衣襟,点火一般四处游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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