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我低下头说:“你先坐下吧。”我又对老婆说:“你也听听,不过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们只能听,听了就把它忘记了,坚决不能够说给别人知道,最好是听完以后,大家彼此间都不能再提。”
见我说得慎重,他们的表情都严肃起来。我慢慢地说道:“这件事应该从哪说起呢?就从‘置入性催眠’开始说吧,老婆,你还记得我们以后提起过这个吗?”她点点头,于是我就从黄玉死,和关心讨论“置入性催眠”一直到陆家兄妹的出现,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说到陆家的家世背景的时候,风伟竟然吓得目瞪口呆,我告诉风伟他失踪的两天原来是见老丈人去了,他有点无奈地说:“哎,居然见个老丈人都整得跟梦游似的,有意思吗?”我没有理会他的牢骚,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陆家的顾忌也是正常的,至少他们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你那个准岳父还很欣赏你的,好好表现吧,做了陆家的女婿可比跟着我混强多了。”他忙说:“我才不愿意呢,我宁愿跟着你混。”我说:“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别在亦萍面前也中无遮拦的。”他嘿嘿的笑了。
老婆的性格一起都很好,虽然她听了这些同样觉得有些不同思议,但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听我说完了整个事情,她站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去做饭,晚上我们吃红烧肉。”
风伟和我坐在客厅,他现在已经习惯没事就摆弄我的茶具,手法倒是渐渐熟练了起来。他一边泡着茶一边问我:“哥,你说李曼玲会到哪去了?”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按理说这不象隐形人的做事风格,以他的催眠能力,根本无需把李曼玲绑走。”风伟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所以依我看,李曼玲应该不是被他带走的,而是因为李曼玲查到了什么线索自己跟着去了,至于后边她怎么样我却真的不得而知,但我想她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李副司令已经派出人手四下寻找了,在找人这一点上,他们比我们专业,我们只能够等待线索,通过我们自己的分析去接近真相。”他点了点头:“可线索又在哪里呢?”我笑笑:“等,会有人给我们带来线索的。”他不解地说:“谁?”我在心里悄悄想了一下,他吃惊地道:“亦萍?”我笑而不语,慢慢地品着香茗。
第1卷 第200节:绝对隐私(3)
吃过晚饭,风伟就走了,我坐在客厅陪老婆看电视,我不时地看着时间,老婆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在等个很重要的电话,她没再多问。
果然,大概九点多钟,陆亦萍的电话来了:“朱哥,我是亦萍。”我说话:“嗯,说吧。”她说:“我哥说了,暂时还不能够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听了以后并没有感到失望,我知道作为一个补偿,陆亦萍一定会给我提供线索,哪怕是一点,至于我是怎么找到真相的,他们就不会关心了。我之所以这么的自信,是因为这个结果对他们比对我重要。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着她的下文。她接着说:“不过我哥说可以给你一小点提示,那个疯子曾经在贵州呆过很长的时间,在凯里,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对不起,别怪我。”我笑了笑说:“没事的,我能够理解,告诉你哥,他给我的茶叶快喝完了,再给捎点过来,如果能够再搞几条内供烟那是最好。”她回答道:“这个我就可以作主,我尽快让他们给你带过来。”我心里直乐,随即又有些后悔,最知道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我就应该多要点的,反正口已经开了。
挂了她的电话,我对老婆说了一声就进了书房,我虽然只知道了一个地址,但我却明白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凯里,我记得关心给我说过她的家就是凯里的,我暗暗想,关心和陆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她是陆亦雷的师姐,而我遭遇隐形人的事也是她透露给陆家的,她和隐形人又曾经在同一个地方呆过。如果这么看来,关心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只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事出反常必为妖,我隐约感觉,这件事应该或多或少与她有点关联,我拿起电话,想给她拨打过去,想想又放下了,明天我再约她吧,我要好好的再把整个事件理一理,至于要从关心那得到些什么答案,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她也是个心理专家,要想很轻松的获得有价值的线索,看来是非得下番苦功才行的。
茶凉了,我重新烧了壶热水续上,“大红袍”要细细的品,这样才能够尝出更多的味道,对于与关心见面,我并不急切,我相信只要用心观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第1卷 第201节:老头说出的故事
人就是这样的,当你发觉别人对你说谎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地对他关闭心扉,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细细地想,我在关心那听到了太多的谎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我说谎,她想隐瞒什么?面对关心的时候我依旧保持着微笑,这并不难,我的职业决定了我的脸上必须经常挂着笑容。
我把和她见面的地点选在大师咖啡,因为对于她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结,从内心而言我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女孩,虽然我和她没有什么,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但这份喜欢是不能抹灭的。我给关心倒了一杯咖啡,并按她的习惯给她加了少许奶,放上一块方糖。她笑了:“你居然记得?”我说:“应该说是没有忘记。”她看着我:“怎么说得那么伤感?”我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没有忘记。”她很开心地捏了下我的手:“你心里有我。”我笑了笑:“有吗?”我不愿意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每次面对关心,我都怕提及情感,我给不起也给不了她什么,而且对于老婆,我的爱一直都没变过。我问她:“李曼玲的事情知道了吧?”她点点头:“嗯,她父亲打电话问过我有没有她的消息。”我看着她的手,食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旋转,画着圈,很轻松也很随意。她是李曼玲的好友,这样的反应在我看来有些说不过去。但我并没有点破,我说道:“李副司令很担心曼玲的,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关心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对于李曼玲的事你怎么看?”我皱了皱眉头,我说:“我觉得李曼玲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然后便追了下去,不过她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出现意外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盯住关心的眼睛说:“你说她会到哪去了呢?”关心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就好象李曼玲是我藏起来了一样。”我笑了,我对她说:“就你?也许你还真没有这本事的。”她不服气地噘起了小嘴,我赶忙埋下头喝咖啡,不再理她。
她问我:“今天怎么那么好心约我出来?不会就是专门为了李曼玲的事吧?”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李曼玲的事自然有她父亲费心,我跟着瞎起什么劲。”我没有对关心说真话,因为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只知道她对我曾经有过算计,虽然我一直没想透她那么做的目的,但我觉得一定不寻常,或许关心也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性人物。原本想问的很多话我没说出口,我不希望自己让她再度说出谎言。我尽可能地和她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时不时地逗得她大笑而被四周的客人关注,她尴尬得脸都红了:“都是你,害人家出丑。”我说道:“怎么叫出丑呢?大家难得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看美女的机会,就让他们多看下吧。”她扔给我一个卫生球般的白眼,说道:“我才不要呢,你以为谁都象你一样肉厚。”
第1卷 第202节:老头说出的故事(2)
分手的时候关心说一起吃饭,我没答应,我要好好准备下,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到凯里去一趟,但我没告诉关心,我突然起了个念头,很想求证一下她对我说过的关于她自己的往事,我想,如果她有所隐瞒,那一定会跟她自己有头,而她之前说的那段过去,应该不完全是真的,最多也只是部分内容有一定的真实性。陆亦萍提到凯里,我想应该是有的放矢的,说不定真和关心有关。
晚上我收拾东西,老婆看到了问道:“又要出门?”我笑了笑说:“就在省内,有点事情要到凯里去,一两天就回来。”她说:“一个人吗?”我点点头,她又说:“得注意安全。”我说:“放心吧,就在省内去走走,能有什么危险。”她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答应一下不行啊?”我说:“好的,我一定注意安全。饭好了吗?”她说:“早好了,等你出去吃呢。”
吃完饭,我给梁平去了个电话,说这两天没有预约,我请几天假,他也没问,就答应了。其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多少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问我,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坐上了七点钟从贵阳到凯里市的班车,我在车上睡了一觉,不知觉中,目的地到了。
凯里市是黔西南州的州府所在地,虽然赶不上贵阳,但也十分热闹。我找了个稍微好一点的酒店入住,然后直接去了市文化局。文化局看大门的老头问我找谁,他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想了想说:“我找关科长,对了,他有个女儿叫关心。”老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想莫非关心的父亲根本不是在文化局上班?半天老头才说:“找他什么事啊?”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关心并没有骗我,她父亲果然是在这里上班。我对老头说:“大爷,我是他女儿的同学,很久没联系了,想打听一下她女儿现在在哪,我们准备搞个同学聚会,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老头“哦”了一声,神情才轻松下来,他说:“他已经不在这了。”我问道:“那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工作吗?”他说:“还工作什么?他现在在市郊的安宁医院,就是精神病医院。”
我心里一惊,怎么就没听关心说过呢?我忙问:“怎么会这样啊,大爷,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说着,我给他递过去一支烟,他接过去点上,说道:“这说来话长了,这样吧,小伙子,进来坐坐,我给你细细地说来。”我笑了笑说:“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吧?”他说:“没事,我这经常有人来聊天的。”
我坐进了他的传达室,他热情地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有点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茶叶没了。”我连忙摆了摆手说:“没关系,大爷,您别忙活,坐下吧。”他才坐了下来问道:“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我说:“朱毅,朱德的朱,陈毅的毅。”“朱毅,朱毅,嗯,好名字。”我怕他忘记了正题,忙说道:“大爷,你快告诉我关科长的事吧。”他说道:“哎,说到这个关科长,这事情学透着诡异呢。”他深思着:“关科长出事大概也就小半年的时间,我记得刚过完大年没多久的一天下午,关科长匆匆忙忙地从办公楼跑出来,我随口问了一声“‘关科长,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他看了我一眼,张张嘴并没有说话,直接跑出大门,拦了部车就走了。我想或许是事情太急,顾不上回答吧,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第二天,关科长就没来上班,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有一天不知道有件什么事需要他办理,局长就叫人去找他,没找到,给他在省城的女儿去了电话,女儿也说不知道他在哪。对了,他女儿就是你说的关心,他们父女不合,听说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早些年,关科长为了个女人就和老婆离婚了,从此,女儿也没有再认他。”我点点头:“那后来呢?”老头端起满是茶垢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后来,单位的领导,同事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于是便报了警。警察和局里的领导一起到了他的家,使劲的敲门,没有人应,警察强行把门打开了,屋里一阵难闻的气味,当时有经验的警察马上就判断出就是尸臭味。臭味是从厨房传来的,警察立即向厨房跑去,当时竟然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老头的瞳孔明显收缩了,我感觉到他内心充满了恐惧,我问道:“大爷,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吧。”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啊,当时我也去了,不过我是去凑热闹的,不该去啊。从那天起,我总会做恶梦,睡眠一天比一天差了。”我接着问道:“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继续说:“看到了两具尸体,血已经流干了,一具是女人,就是关科长后来娶的老婆,叫秦岚,另一具是个小男孩,应该有十一二岁吧,他是关科长和秦岚生的孩子。两具尸体的肚子给划破了,内脏给挖了出来。”说到这,老头一阵干呕,我忙拍了拍他的背。虽然我在听他说这些之前已经在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到他的描述我还是感到阵阵恶心。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又发了支烟,等待他继续。他平静了一下,接着说:“地上满是干了的血渍,濃烈的血腥味扑鼻。关科长就蹲在尸体的不远处,呆呆地笑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呵,好吃,真好吃。’他的面前放着口锅,看得出锅里煮的东西已经有些天了,在血腥中隐隐透着酸臭,他居然用手捞起里面的东西就往嘴里送,我眼尖,竟然着清了是一串肠子。”
第1卷 第203节:遇险
我的心拧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吐了出来,我忙喝了口水,然后给自己也点上支烟。老头还在继续着:“虽说是白天,但屋里的光线并不好,关科长家的窗上贴着绿色的窗花纸,太阳射过玻璃,他的脸显得惨绿。他很认真地咀嚼着,仿佛真正地在品尝着美味珍肴,而我们则是感到无比的恶心,有几个年轻人甚至当场就吐了。”他顿了顿,吸了口烟,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他还陷入在他的回忆之中。我轻轻地叫道:“大爷。”他一惊,“啊?”然后才回过神来:“警察问他:‘你就是关德宁?’他没有理会警察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边还说着:‘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啊?’然后在锅里捞了一会,又抓着一把内脏递过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当时感觉全身象虚脱一样,摇摇晃晃地夺门而逃。后来警察是怎么把他弄走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没过多久,就听说经过鉴定,他患了严重的精神病,至于是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最后警察把他转到了精神病院,从那以后,大家都没有再提到他,对曾经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人,关科长无异于就是一个恶梦。”听完了老头说和故事,我的心很乱,这一切关心从来没有说过,但她是有隐瞒的理由的,毕竟对她而言,这是家丑。我突然有点理解她了,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一段给外人说道的。我望着老头,问道:“关科长出事以后,他原来的妻子来看过他吗?”老头叹了口气说:“他原来的妻子离婚后就离开了凯里,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有人说她去了省城女儿那里,也有人说她去了北京,听说她娘家就是北京的。”又是北京?看来我分析得并没有错,关心和陆家的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要么她们就是直接的亲戚关系,要么一定是什么世交。我又继续问道:“出事后关心回来过吗?”老头摇了摇头:“没有,她一直恨着她的父亲,她母亲走的时候把她一直带走的,至今从来没有再回来过。”我点了点头,便把话题岔开了,又拉了会家常,然后客气地和老头道别了。我是慢慢步行回酒店的,因为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酒店和文化局离得并不远。听完了这个故事,我心里阻得慌,突然有种想喝酒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内心里为关心难过,我竟然感觉到眼里有些湿润了。进入酒店大堂,我突然有点不安的感觉,好象我被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