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开Z市,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学校。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在学校新整修的操场边漫无目的走着。栏杆边上一排高大的白杨树已经挂满了硕大的叶子,红褐色的塑胶跑道和深绿色的人工草皮上散落着心心星星点点的运动的人,不时有白色的足球被高高踢起来,满头大汗的师弟师妹们匆匆从身边跑过。一抹橘黄色的夕阳在远处渐渐西沉。
别了,别了。明天我就要登上火车,告别了我的学校生活。
我和同在Y市的同学小龙一起回去,我还带着电脑这样的大件是在是麻烦的要死。有些东西都邮寄回去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把机箱邮寄回去。当初买电脑可很是让父母操心了不少。当然,还带着Z市安全局的监视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禁使劲的皱了皱眉头。上一次回去,我就感觉把一群监视自己的人带到家里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总觉得无论看这里,走到那里心里都觉得不停的烦躁,说不出来的烦躁。每想起什么,觉得他们刺探到你的生活,心就狂跳不已。
“要调整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一个战士要面对厮杀的战场。
SET9
“回来了,”父亲和母亲在火车站来接我。“还好,这是我同学”我把站在身边的小龙介绍给父母。“啊,是那个区的,”“是平桥区的,你有人接我先走了,”小龙着急的要回去。“有空到我们家来玩玩,”父母叮嘱着。
“工作怎么样?”父亲问我到。“一般般,我想考研还是找工作”我含糊的答着。“还考研啊,要是还没考好怎么办,我看你还是找份工作算了,”母亲劝说到。“好,让我准备下,本省的工作机会都不怎么样,”我认真的说。“你表哥在广州那边工作,那边的机会应该比较好,要不你到那边去看看。看看他能不能帮你找份工作,”母亲又建议到。“那边的环境不太好,我想去长三角,”我答道。“好了,毕业了在家里休息几天再说,”父亲看出我的神情不太好。其实,我是在和父母对话时听见Z市安全局的人在低声议论着:“。。。。。他父母在催促他招工作。。。。。”
回家感觉还是和上次回去差不多,我思来想去觉得这种被Z市安全局的人监视,可以探知人的思维活动的技术是无法告诉别人。更别说我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会说我的精神有问题,还是什么的。
天气比较热,晚上我每当很烦躁就会像以往一样沿着那条横穿X市边缘的浉河的沿河大道走走。这条河原先的大堤是土质的,下面是一大片淡黄,浅白色的河沙的沙滩,夏天的时候河沿上长满了爬墙虎之类的爬藤植物,深黑色的淤泥也显露着散发着臭味,晚上河滩上的浅水沟里的蚊子多的可以把人吃掉;不过白天小孩子就爱去那边挖旱螃蟹。我小时候和院子的大孩子一块在那边拎着小桶带着军用铁锹,看见沙滩上一个洞就卖力的挖开,寻找里面的螃蟹。偶尔里面会窜出一条蛇来,引得大家一阵惊叫。后来市里把市区这一段的河滩改造成石质的梯形的河堤,然后有在河道上修建了水泥的墩台装上了充气橡胶的水坝人为的抬高河面,沙滩被河水盖住了,臭味不见了,水上升了,然后河边垂钓的人多了,河堤上垂柳下聊天散步的人也多了。我以前在有心事时也喜欢到河边走走,夏天这边水气蒸腾的厉害,水又是热容量很大的介质,晚上又有地形风很是凉爽。也许我那时心里还有个私心,陈薇薇的家就在沿河大道的旁边,那时想也许散步的时候可以碰到她和她说说话。
这时河边除了散步的老头老婆,还有不少年轻的情侣,河上游路边就是X市的师范学院,这些年轻人有不少都是那里的。我穿过垂柳的树枝,这些坐在河堤上的白色大理石栏杆上的人毫不在意我这个嘴里在嘟囔着的,自言自语的人。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们的目的。“。。。。你好好找你的工作吧,我们八月份就会有结果了。。”Z市安全局的监视的人丝毫不想搭理我,给了我一个时间,可我不相信他们。我多少有些在帮助自己思考的目的,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像要把事情想到什么的时候,Z市安全局的人都会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把我的思绪打断。我总是要这样防止他们打断我的思路。“这件事的起因究竟是什么?”我回忆着这件事情的开端到发展的几个细节,“可以说,开始学校的那些人的议论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我像是对Z市安全局的人对话一样开始厘清这个事情的每个曾经让我烦恼的事情。“怎么去Z市安全局控告他们部门的人这样的犯罪行为呢?仅仅是说个结果吗?讲的清吗。。。。。。”我看看远处黑黝黝的山体,想着怎么说。“我要见见他们”我最后下定决心,虽然我出生到现在从没想到会跟国家安全局发生联系,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去见识下这个只在反间谍的电视剧里才出现的我印象中神秘的部门。
在网上胡乱投的简历有了回复,我考虑到自己最后画图的经历想去看看模具设计方向的工作。上海的一个公司通知我去面试,我把那个公司通知面试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他以前可没一个人出过远门,”母亲和父亲商量时说。我一点都没多想,就随便要了点钱打算出去。每天和带着Z市的安全局监视的人和丝毫不知情的父母在一起,我感到精神上很是压抑。父亲给了我个存折,说“你上学家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看看你毕业了自己的工作都还没有找好,这让我们多操心。。。。”我觉得自己实在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我很快在Z市转车到了上海,到上海时正是早晨,我和那个公司商量的面试时间是下午。我只带了个挎包,心里想如果谈好了再把行李带过来。我先打电话给那个公司问清楚怎么走,然后慌慌张张的赶过去。这个公司位于松江的远郊,下了汽车四处打听,才找到这个小公司,就在一条农田旁边,一个别墅样的小院。我心里有些凉,觉得和自己期待的差的也太远了点。Z市安全局的监视的人说:“。。。。他肯定不想去。。。”我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开门问我:“你是来面试的吧?”“是啊,”我点点头。“我带你过去,黄小姐和你联系”她把我领到门前,一个中年的女人-黄小姐对我说:“你是上午打电话来面试的?”我点点头。拿着我的毕业证书和身份证的原件复印后,黄小姐要我画一份草图。然后打开一台机器让我试试。他们的绘图软件是R13,界面和我用的AUTO-CAD2000完全不一样。还有时间限制,我有些冒汗了。最后,黄小姐问我怎么样,我如实的说我用和这个软件不一样,我回去把图发给你看看。黄小姐想了想同意了,并且说这个厂还在盖,现在招的都还住在这边,老板是台湾人。我心里立刻灰了,chinaren里对台湾老板的评价都不高。
我出来就想着赶快回去。来之前我知道胖子现在在这边他小姨那里准备复习考研,我来之前也跟他打了个招呼。我告诉胖子我面试完了,“你现在不是打算就回去吧?”他笑着说。“是啊,我想麻烦去你那边对付一晚怎么样?”我很厚着脸皮说。“好啊,刚好我小姨出去让我帮她看房子有住的地方,”他爽快的说。我们见面又聊了些找工作的话题,他小姨的丈夫在核工业的设计院工作,没事帮助外面搞建筑设计,她小姨搞的装潢设计公司顺便接些力学分析核算的工作很挣钱。第二天我就回去了,其实住在那边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
回来,父母问我面试的怎么样。我说我不打算去这个公司,它太小,还那么偏僻,待遇也不怎么样。“那你这一路上花的钱不都都白扔了,”父亲有些不悦的说。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工作怎么能随便定呢。确实,我很担心我带着Z市安全局的监视的人一起是否可以正常的工作都是个问题。先把Z市安全局的监视的人这件事摆平了,让他们不要在这样监视我应该就,可以正常的找工作了。
“你们开始说过我毕业以后事情就会结束,前一段时间说八月份就有结果。现在已经到了八月了,你们怎么不再许个日子啊?”我走在沿河路上带着气愤的声音说。“你们代表了国家安全机关,做事不会这么欠考虑,这件事一开始就作得不对。你们为什么这样找我呢?我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我的经历和接触的人和事都不复杂,你们怎么不去查清楚再作决定呢?用这样的手段对我的身心和精神都造成了极大伤害,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影响了我的前途。。。。”我说的义正词严语速极快。Z市安全局今天监视的两个男人中一个有些烦恼样的说:“我们是搞错了。可现在怎么办,我们正在想办法,”另外一个男人有些不快的和那个男的吵了起来:“怎么这样对他呢?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负责。。。。。”我觉得自己是很占理的;继续说着:“你们讲不讲良心啊,这样无原无故的侵犯一个公民的人身自由权利,是违反法律和宪法的”Z市安全局监视的人无奈的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根本不能和你见面。”“。。。。呵呵,你们这就算是答复吗?”我有些苦笑的说。X市就有安全局,我忽然想起来。“我一定要去X市国家安全局检举你们”我压抑着胸口的起伏。
X市安全局的牌子是和市公安局挂在一起的,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在很偏的市郊。我骑自行车赶了过去,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我平常连公安局都没去过,现在突然是去几乎没有人提起的安全局,心里也有些怪异。可是门口的门卫怎么也不让我进去,说必须要有通行证。难道是看我很像个年轻的学生。我争辩着:“我真的有事,”旁边一辆警车开过来有个人要签一份出门单。我扫了一眼上面有个名字“张X”。左右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回去。Z市安全局的人有些得意的语气说:“你还打算怎么办呢?”“我会有办法的,”我恨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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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10
我晚上还是出来散步走走,我想着那个X市安全局的人的名字“张X”。回家以后,父母正好都出去散步了。我拨通了114的查询台:“你好,我想找个人的电话,张X。”“那个单位的,国家安全局的”X市的查询台的小姑娘很快告诉我这个电话。“哼哼,这能难倒我吗”我对着耐心听着我说话的Z市安全局的人说。“你找谁啊?”电话对面是个女人。“我找你丈夫,他是在X市国家安全局工作吧?”我开门见山的说。“啊--”那个女人的声音变得慌张了起来,然后是抓住话筒的声音。“找你的,”她慌张的对她丈夫说。“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情”一个男人有些严肃的问到。“我,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谈谈”我犹豫一下说,“今天去找你们,门卫不让我进。”“那好,你明天再去。我们在安全局说,”他答应到。这些人怎么这么紧张呢?我有些好笑的说。
我第二天再次来到门口说我找张X,门卫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说让我进去。“二楼最里面一个办公室,”他说。
办公室里很空,桌子上摆着国旗和党旗和一台电脑,后面一个黑色的立柜就是用来装饰。一个中年的男人望着我说:“昨天晚上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说:“是啊,”“杨X是你什么人,”他问的是我从家里打的电话号码注册的是我父亲的名字,但是他故意把拆开的字和在一起了。“杨XX是我父亲,”我笑了一下说。“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他开始认真的说。“我想向你们反映一件安全局渎职的事情”“哦,这样吧我现在有些事情比较忙,我打个电话你找吴科长谈谈,他负责这件事情。”
“你说吧,你反映的是什么人的渎职的事情,叫什么名字?”吴科长略微胖,嘴里还含着一枝烟,头也不大抬的掏出笔在本子上开始记录。当然他先记录的是我的姓名和地址。怎么说呢,我有些迟疑,太长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有一群自称是Z市安全局的人说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对我感兴趣。。。”我只好删繁就简的把主要的事情说出来,把Z市安全局说的部队到学校招聘时说的对号的等事情我认为比较可能印证这件事情的事说了出来。“你见过他们吗?给钱了没有?”吴科长继续在本子上写着。“我都已经说了我都是听到的,”我又说了一遍。Z市安全局监视的人没有吭气,屏住呼吸的听着我们的对话。“你不是得了幻听了吧?”吴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泄气了,这样说肯定说不清的。“你回去好好修养修养,我想这件事情你要不要我跟你父母说说,”吴科长有些意味的说。“算了,我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想父母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想了。“得意了吧,你们”我出来时对Z市安全局的人说。
我想了想还是写下来,既然他们是Z市安全局的,我去了不一定有用,那就去Z市安全局的上级单位--省安全厅。我又觉得他们很可能不是Z市安全局的,既然没有留下印证这件事情的任何证据,他们怎么会自报家门呢?管它呢,还是写给省安全厅。
我开始写份材料好送给省国家安全厅。
我略带着抒情样的笔调开始写这份材料:“我想把这些写下来,以免将来出什么问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看起来是很神奇的一件事。谁经历了都不会说它是假的,但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的人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事。我写下来,看的人可以当作推理小说。虽然简略了些。我确实对这一切很是怀疑。想要我的疑问有个结果。如果不从头开始说起,我都不知如何让人相信这一切。当然最重要的在后面。。。。”我有些觉得这么先进的技术在国家安全局里都不一定有些普通人知道,以前看到西方的反间谍片里把人分了密级,不同的人按照级别可以接触到不同级别的机密,这么科学的管理方法放置四海皆准:国内只是很少有详细介绍的资料。“。。。你们怎么不用这样先进的间谍技术去用于反间谍什么的,”我以前曾经对Z市安全局监视的人说,“可以用于和潜伏的间谍用作通讯啊,也比用在我这样的人的身上有意义啊。”Z市安全局的人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到很能想啊”。但是回头想想我刚刚知道这项技术时的震惊和心里无法控制的惊恐,我也没法想象这样的技术作用下人的心理会不会正常。|炫UМDтχт。còm书网|
我实在不知道事情的发生和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特异功能?我肯定是没有特异功能的,幻听如果有这么有完整的事情发展过程也是精神学无法解释的吧。我思来想去只有把事情从离开X市到Z市这个省会城市开始大学四年的生活的略微特别一点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也许原因就埋藏在其中。虽然我极不情愿跟别人谈起自己的生活经历,但是我还是把和宋佳有关的细节都写下来,也许这可以证明事情发生时我的深信不疑和Z市安全局的人的特别的工作方法,这样一种极其特殊闻所未闻的技术手段。
“。。。。时间2008。8。24。。。”我这几天每天写一部分把时间留在开头。原因是什么?我实在是难以想通,Z市安全局的人太聪明了这么长时间留给我可以验证这件事情的一点证据都没有,除了宋佳这个我认识的名字再没有一个名字出现。我只能推测假设这个事件的起因:“。。。。我在大三下学期还在《解放军报》网络版的BBS上发过帖,有篇写了台海局势的写了南斯拉夫在北约的军事打击下,民众的心理很快在威逼利诱下逐渐瓦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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