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又一次失眠了,心里老是想着这件事情---他们可以知晓我的思想。越是不想别人知道的想法越是不自觉的想到,越是觉得他们可能知道,越觉得要说些什么。我总是觉得听到宋佳的声音总是让我不自觉的想到坏的方面,可这时宋佳的声音偏偏就出现。我心烦的问她:“你怎么不睡觉啊,一直熬夜”“你睡了,我就睡了,”宋佳满不在乎的说。我想起这一两个多月以来宋佳的话,忽然觉得自己要做个决定:“宋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以前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还是不要牵扯在这件事情中,我对他们的考察不感兴趣,我只想像以前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
白天,宋佳又如期在我起床时让我听到她声音。我仔细的分辨着,忍不住说:“好了你别装了,你根本不是宋佳。”“我就是宋佳,”那个女声有着和宋佳一模一样的声音。“你和我以前见过的宋佳的语气不一样,”我很快反应到。她马上恢复了另外一个声音:“我是装的,”“你大概装了不止今天吧,”我半认真的说。她马上无语了。
SET4
好多天,我都无法摆脱这个念头。他们可以知道我的想法,那么之前的一切发生的那么巧合应该是他们故意编造的。可他们这样故意干扰我考研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宋佳?可是宋佳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可是宋佳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对待我这样连宋佳的手都没有碰过的人。
每当“宋佳”再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很厌恶的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装呢?”几天以后,马上“宋佳”也不再装了,源源本本的恢复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们是考察你的”她还是一副老腔调。“哼,考察什么呢?”我很生气的说。越说越气愤,我开始骂人了:“。。你们这是犯罪;违反宪法,破坏公民的人身自由。。。。”哪怕我说得口干舌燥,他们都很少应一句。但是,我一停就又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烦躁了,就去打篮球。天气已经渐渐快到初夏了,但是短裤背心还是有些凉。我才出门跑了几步就觉得胸口发闷,马上是针刺一样疼,我用手按住胸口还是疼的很。“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啊?”我马上想到一个很坏的结果。Z市安全局今天监察的是个女的,“啊,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赶快去医院吧。”她看来也有些惊慌失措。我按着胸口咬紧牙关,试着呼气,慢慢的疼痛消失了。“你倒是很善心啊,这可能是胸口卡住气了,胸膈膜撑着疼”我明显感觉她刚才说的话像是很认真的。她听了,反而不说话了。
晚上,我慢慢开始回忆思考着这件事情的起因。“难道是把我当成了政治犯?”我在床上翻了个身,Z市安全局的人没有说什么任凭我在浮想连篇。我想起那次在马哲课上的演讲和马哲老师在本子上记下我的名字,不会吧我讲的也不算什么政治问题啊,再说这会把安全局的人给弄来?平常对现状不满的人多多了,也没有谁说被安全局的人监察成这样啊?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和什么机密的事情有关联,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找到我啊,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是个军事迷,但是也没有机会接触什么机密,更不存在什么泄露机密的可能,以前也不过给《兵器知识》写了封信提了些建议,我把在1993年的一期《航空知识》上的一篇“海外谈中国”上载俄罗斯《真理报》的一篇报道的译文,一名米格公司的工作人员到贵州在山区的工厂里去安装米格—31的生产线的见闻和感受,以及我和某个同学聊军事时,他的一个同学在成都某基地当地勤拍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张盖着帆布的米格—29。那里的米格—29有很多架。我还看过90年代初的一本书介绍中国进出口武器的,说我国买的米格—31的生产线是为了获得主动相控阵雷达技术。其实也是一个爱国赤子的拳拳之心,和一些我的一些对兵器的建议和想法。不久主编就给我回了一封信夹了一张明信片,说不要受敌人的欺骗宣传,编辑热情洋溢的回信----这也很普通,没可能,没可能。。。。。。。。
几天和Z市安全局的人不停的吵骂也没有什么结果。“宋佳”和她父母也没有再出来了。我也开始想是不是和真的宋佳有关系,因为Z市安全局的人有时明显在语言里对“宋佳”进行辱骂和“宋佳”的母亲发生口角。我又觉得可能这个“宋佳”不是真的,但仔细一想也觉得没有可能,没有具体见到谁说宋佳出过什么事情,大部分都是通过Z市安全局的人编造出来的,我主管的臆测。
想起从东来那里抄来的宋佳家里的电话:010-68752615,我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我拨电话时有些激动,心里还是跳的很快。接电话的是宋佳的母亲,和我听到的Z市安全局里那个“宋佳的母亲”声音差不多“宋佳正在洗澡,你要不要等会在打过来。”“阿姨,我就是问下宋佳有没有到Z市啊,我是她同学。”我还是很礼貌的说。“没有啊,宋佳现在一直在上英语补习班呢,”“噢,谢谢”我很快挂了电话。心里想她是在你上英语补习班,好像和她在校友录上留言说在上学是一致的。那么这边就更加不可能是宋了。Z市安全局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竟然有宋佳家里的电话,有些混乱的争吵。
我想他们明显是利用我对宋佳的感情好感来干扰我的研究生的复习。我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逻辑思维,行得正不怕影子歪。“你们真的很强啊,之前的编造的故事是那么像真的,”我边回忆边忍不住称赞Z市安全局的人的工作能力,“那么你们所谓的在这里那里安装了监视器的,都是利用这种可以探察人的思维活动的技术吧?我说我到处移动,还有去徐州和你们相隔至少几百公里都可以随时知道我的行为,怎么可能到处随时的准备好,就是因为我一个普通的人,你们除了一种特殊的技术怎么可能。。。。”我喋喋不休的思索着他们的行为。“你想也没有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们”Z市安全局的男人毫不在乎的说。“哼,你们看来不是人了,”我抓住他的语言漏洞骂了一句。“。。。。打断我的思考啊,”我出声的喃喃着,“前几天你们那边的那个女的还说:‘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赶快去医院吧’,假惺惺的。。。。”Z市安全局的人不再说话任凭我语气由平静到激动的在只剩我一个人的宿舍里走来走去的对着空气出声的开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一定要起诉你们。。。”
这一点用都没有,Z市安全局的人气恼了,也不过说:“你去呀,你去Z市安全局去呀。。。”
然后,每天只要我清晰的思索,都可以听到他们任意发出的声音。可是毕业答辩的时间却越来越近,我的毕业设计还只是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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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怎么了,鼻子和脸都红红的”胖子和小吊都注意到刚进宿舍的老大很不一样。“好痒,很不舒服”老大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打了盆水去洗了下。出来的时候大家觉得脸更红了都有些肿了。“快交代,是不是和你那一组的那个二班的女生做了什么事情,”国应笑着问到。“瞎说,我怎么会看上她”老大说话时有些急促。“怎么回事啊,你脸越来越肿了”胖子凑近了仔细的看了看。“不会是药品中毒了吧,”我笑着开了个认真的玩笑。“就是,今天用的添加剂是苯甲基氰什么的还真是有毒的”老大也着急起来。“走走,赶快去医院看看。”小吊忙说到。
晚上老大就住到医院去了,因为真的是药品中毒。我们想到和老大一起做实验的那个女生怕是也会中毒,忙打电话给辅导员联系到那个女生也是皮肤发红忙也拉到医院去。“好了,一下毒到一对”胖子在床上开玩笑。“这下我也要小心了,我们的药品也是有毒的,”小吊也笑着说。“还好我没选择试验项目,”我很庆幸的说。
老大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回来,挂了好多瓶的解毒剂和生理盐水。那种添加剂微溶于水,老大回寝室还洗了个脸导致中毒的更严重了些。原来是他们那个实验室的通风厨坏了,风机在转其实一点毒气都没有排出去,老大带着手套还习惯性的摸过鼻子和耳朵。“哎,差点挂了”老大心有余悸的说。
我思来想去,决定先准备把毕业设计拿下来,那怕这些人在监视着我。把音箱的声音开大点,就基本上可以淹没他们的声音了,自从他们被我识破以后,就不再费劲像以前一样把声音弄得大大的。
我不是很仔细的找了篇英语论文,是个台湾的家伙写的关于使用有限元分析法来数学建模分析模具机头在温度和压力总用下的形变等作用。该死,真的很艰涩难懂。我把音乐开得很大,这还是高三时形成的习惯,也是听着音乐缓解压力。
再去实验室时,碰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燕儿:“怎么样,你的翻译论文选得什么?我快搞得烦死了”我一开始就喧哗着。“你怎么不仔细挑一篇短点的,简单点的”她笑着说。“哎,后悔啊,再重新选不更烦。我已经翻译了2页了”我直摇头,Z市安全局的人在仔细的听着没说话。
快到毕业了,跟往年一样。广播站和Z市的电台里午夜点歌里也经常是点些伤感留恋的歌。我们也很久没有躺在床上开“卧谈会”了。我们谈性很浓,我也几乎忘记了Z市安全局这些人的存在。“。。。真奇怪,我们怎么都没有女朋友呢?”胖子有些遗憾的说,“我小姨还说我这样体型的人在学校是很受女生青睐的”“就是,胖的可爱。哎,我感觉四年就没有和女生说几句话,我记得大概就是三四十句,”小吊也接着说。“三四十句你还记得住,”老大笑着说。“我说的是大概,”小吊笑着说,“意思是很少的。”“杨炀怎么没有女朋友呢?我就奇怪”老大笑着问到。“我喜欢的不喜欢我啊,”我半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们一直觉得你跟燕儿的关系不错,你怎么不下手呢?燕儿长得很漂亮的,”国应也插了一句。“我把她当普通朋友啊,”我说。“这个女人太自私了,你最好还是别要”老大说,“以前我借她的实验报告看看,怎么说都不干,不就是份报告吗。”我想了想没说什么。“算了,我们这样的穷人怎么有人看得上呢?”老大叹了口气,“大家都多挣钱,女人自己就送上门了”。
“哎,你注意到你们的导师胡XX和你们那组的专升本的高四的那个女生的事情没有?”小吊忽然问到。“什么事啊?”我有些迟钝。“你连这都不知道啊,你也太不敏感了,”胖子也笑着说。“什么事啊?”国应也很感兴趣的说。“不是听说胡XX在搞那个女生吗?”老大笑着说,“四班的一个男生说中午去实验室,没敲门。看到那个女生从胡XX的怀里起来,头发还卡在衣服扣子上。”“真的假的,”我也笑了起来。“这个女生也真开放,还说胡XX要单独带她去外地看项目,她没去,”胖子接着说。“你没看她以前的男朋友那么壮,满身是毛的经常到教室门口接她的那个。她的欲望一定很强,”小吊笑着说。“都快毕业了,搞这一处也没什么大的好处,不就是个毕业设计吗,”我笑着摇摇头。“嗯,你要是得罪了那个老师,你的毕业设计可危险了,”老大笑着说。“他老婆不知道知道不,”胖子笑着说,“不过,这个男人事业又比较成功,家里估计管不了。”“我靠,搞这么年轻的。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小吊笑着说。“哈哈。。。”我们都笑了。
SET5
父亲又到学校里来了,他是来办事的,顺便要带我去医院看看。“你最近回家显得非常不正常啊,我们都怀疑你的精神有问题,”父亲对我说。是的,前一段时间“五。一”放假,我回去休息了几天。Z市安全局的人一样每天都在监视着,可是想到他们所展示的可以感知其它人的思维的能力却让我很是不舒服,感觉像把一群恶魔带回了家,站在那边都不舒服。终于,我落荒而逃只在家待了二三天就回学校了。
“我很正常啊,你来这边干什么?”我一肚子的烦恼。“我来看看,”父亲听到我的语气有些发火,“你大姐在这边认识医院的,明天带你去Z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看。”我想想也可以至少确定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就没有想尽办法推辞。
“你们等着我说不定可以找到你们留下的证据,”我对这帮几乎是不眠不休的人说。“你去吧,”他们还是满不在乎的。
“要是对我做精神学的鉴定,说不定那帮江湖术士会把我说成是精神病,是不是啊,你们说啊。。。。”我像告诫自己一样的对Z市安全局的人说。一个女声说:“那你就别把这件事说出来吗,”我当然不会在没有证明这一切的明显的证据的情况下就说一件根本没有人听说过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情太长怎么说起。
我和父亲,大姐保持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和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在说话。或许我想带着Z市安全局的人还是要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大姐和姐夫在这边做医药的生意,在国家政策还没有涉及到医疗领域的改革前,据说很多的医生和医药的经销间有着非常非常良好的关系。我百无聊赖的环顾着医院挂号台前的牌子,上面介绍着这个医院的著名专科医生的姓名和医院的特色设备。“。。。。要不先到那边有个才来的著名的精神科的医生看看,再做些器质的检查,再照个螺旋CT。。。。”那个女医生望着我说,就好像我是个垂死挣扎的病人。“。。。我很正常,做这些检查乱花钱。。。”我不满的抱怨着。“瞎说,有一个好身体多少钱都换不来;刚才跟人家谈好了,是以关系户的价格算的没多少钱”大姐对我说。
“。。。。你最近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吗?”我正坐在著名的精神科的医生面前听着他问话。我刚进来的时候,他先要我添了份表格---上面问的都是些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有没有和人争执,有没有什么烦恼没有和别人说等等。有一项我实在无法不问他---夫妻生活是否正常:“我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填这一项。”“没什么,这不过是个测试,你随便填填吧,”他说。
我感觉很好笑,我的精神很正常,即没有偏执也没有无聊至极,却要等着一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医生的精神检查。我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啊”末了他说了个很正常的答案。父亲和大姐显然松了一口气,还是接着问他我前一段时间极不寻常的日常的行为,总像是在避着别人,比以前更加沉默。“。。。大概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他说。
“。。。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会怎么想?”我问着Z市安全局的人,“我怎么知道”Z市安全局监视我的男人说。
“怎么样,我们要不跟那边的关系讲讲;。。。做CT时。。。”Z市安全局的人似乎在低声的讨论着什么。我心里有些咯噔了一下,这边却马上要拉着我去做常规检查。“那个孩子就是说精神有问题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老远就大声说出来。我走进了这个在住院部和主楼间的小楼---据说是Z市比较有名的精神诊断的新兴的诊所。屋子的墙上贴着不少的介绍,“。。。人的精神经常处于亚健康的状态。。。”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倒是满符合它的描述的,睡眠不足,烦躁,压抑。。。。。也不过是听诊器听听心跳,量量血压,问一些问题,再就是扒开眼睛看一看。看来精神学的诊断真是一点可以程序化的检查手段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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