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术语解释:
乐器的品,有指板的弦鸣乐器分有品与无品两类。有品乐器如琵琶、柳琴、月琴、阮等,无品乐器如二胡、三弦、坠琴等。演奏时需要不断地对琴弦施以按、压、推、拉、揉、滑等动作,将琴弦作用于品相或指板上。因此对于有品的乐器初学时较易把握准确的音阶,而无品乐器则上手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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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好,早上起的很晚。吃完早餐,估摸着蒙皮已经干透了吧,我决定去找科比把二胡组装起来。
家庭机器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懒得让小翠把它找回来了,于是我摸着墙壁慢慢向科比的房间走去。我已经瞎了半个多月了,基本上习惯了黑暗的生活,也熟悉了盾构机的环境。我甚至已经记住了绝大多数会碰头的地方,现在通过这种地方的时候,我都会条件反射的低一下头,完全不用脑袋刻意的去思考要注意碰头。而且我已经有几天没有摔过碗筷了,就连拿水杯的动作都快了许多,甚至手指碰到杯子到拿起水杯送到嘴里这一系列动作已经非常的连贯了。
我知道,这种感觉其实是一种习惯,一种熟练后形成的习惯。就好像驾摩托一样,最开始的时候需要看到速度表到三十,然后大脑提醒自己主动的用左手捏住离合,然后用大脑通知右手收油门,再用大脑命令左脚踩档,还要心里默数着踩上两脚,最后才小心翼翼的靠感觉缓慢的松开左手的离合,一不小心还会死火。
而当驾驶熟练了以后,根本就不用看米表,只通过眼睛看到道路向后倒退的速度和耳朵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换档,离合、油门和换档的动作全都是一气呵成的,根本就不用大脑去思考,仿佛是这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即使大脑刻意的命令右手不松油而左手扔开离合,两只手似乎也不那么听话,右手会下意识的在左手丢开离合的一瞬间收油。甚至就算是真的非常刻意的在右手加油的情况下丢开了离合,两条腿也会在翘头的一瞬间夹紧车子,身体根本不会从车上抛下来。仿佛所有器官都是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下意识的动作,而且控制的是那么灵敏和精确。
当敢在大马路上以二百时速飙车的时候,紧紧凭风吹在脸上和身上的微小风压的变化,足可以判断出换档的正确时机,可以在零点二秒之内完成从离合、油门到换档的一系列动作。这完全感觉不到是大脑在控制着身体完成的一整套动作,仿佛是手脚自己能够思考,身上的器官自行完成的。即使驾车的时候思想在跑毛,即使是在专注的看街头美眉的美腿,身体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也不会有丝毫的差错。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说是一系列动作了,而是人车合一的一种境界了。
我不禁想起了卖油翁的故事,我想,这大概就是熟能生巧的道理吧。因此,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盲人生活,我自信的觉得,半年以后在这部盾构机里,我闭着眼睛可以做所有事情,如果给我两三年的时间,在这部盾构机里我闭着眼睛和睁着眼睛基本上不回有任何的区别。
我摸着墙壁刚走到科比房间外,突然耳朵里听到了二胡的声音,我愣住了,难道灵魂出窍又来了?我连忙用心感受,仔细聆听,然后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很坚信的确认,二胡的声音是从科比房间里传来的,这次是耳朵听到的,不是大脑骗我的。我扶着墙壁走进科比的房间,乐声嘎然而止。
“华,你来了啊,哈哈,这把二胡做的太棒了,可能是你的琴弦做的好,二胡的声音竟然脱离了特有的那种沉郁的味道,很有现代的感觉呢。哈哈,这把二胡用来合奏一些欢快的曲子绝对合适。”莫新德兴奋的朝我大喊大叫。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做一把二胡竟然把二胡最具特色的忧郁的乐声给弄没了,还说好呢。一把没有二胡特色的二胡,那还叫二胡么?最郁闷的是二胡是我制作的(当然,科比也帮了不少忙),却被莫新德开了苞,真郁闷。
我顾不得莫新德的兴奋,摸上前去,一把抢过二胡,摸到把椅子坐下,轻轻抚摸出自我手制作的第一件乐器,爱不释手。或许是以前我从来没制作过乐器这种东西,又或许是这是我第一次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做出的东西,我的心情无比激动,抚摸着二胡就好像葛朗台抚摸着金元宝一样,成就感和满足感充满了我整个心房,我甚至察觉到我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我轻轻捏住琴弦,试了几下音,弦声清脆,确实少了那种粘连忧寡的情调,算了,有时间再尝试做一把吧,先试试我新学的曲子吧。
一首恋曲1990悠扬的在我手中编织,破破烂烂的弦声的丢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曲拉完,诸多不熟练,偶尔会跑调,比噪音好点,还好没把狼召来。自我感觉曲子演奏还算完整,第一次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我对自己也算是比较满意了。要知道二胡这种没有品的乐器,是很难掌握音阶的,按弦也很难到位,绝对不是拿着个拉不响的二胡练习三天就能入门的东西。
“华,太棒了,你真的演奏天才啊,虽然你演奏的算不上纯熟,但是完全达到了入门级的水平呢。想当初我可是用了三个月才能完整演奏出一首曲子啊。”
我知道莫新德这是在故意恭维我,为了不打击做为新人的自信心。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我演奏的不至于人听杀人,鬼听折寿,神听暴走,但要说入门,那还差得远呢。不过我还是对自己第一次能演奏出一曲基本完整的乐曲,还是挺沾沾自喜的,如果我勤加练习,我应该很快就能入门。我相信未来的岁月中,演奏二胡将会变成陪伴我一生的爱好。
我谢过了科比,把二胡抱在怀里,摸回了医疗仓。整整一天,医疗仓里回响了无数遍的恋曲1990。到了晚上,我已经能完全不出错的拉完这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第二天,我正在尝试学习赛马这首曲子的时候,莫新德来到医疗仓找我,不厌其烦的指点了我很多演奏上的技巧,非常热情。这家伙坐在床边,总是有事没事的扯些话题出来和我闲聊,甚至我有种他在刻意逗我开心的感觉。我觉得这家伙今天一定是有事找我,说不定是要借我的二胡玩,嘿嘿。不过其实,我只猜对了一半,一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莫新德才扭扭捏捏的说:“华,那个,我想求你一件事。”
“呃?什么事?”我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把二胡抱紧了些。
“我想,我想求你帮我制作一件乐器。”
“啊?我根本就是个音乐的门外汉,乐器都认不全的人,我哪儿会做乐器啊。这个二胡好在是结构简单,再加上科比帮了很大忙,才好不容易做出来哦。”
“我求你了,华,我想要一把吉他,结构也很简单的,你帮帮我吧。”
“呃?吉他啊,不是吧?吉他还不复杂啊?又得熔炼磁钢,又得绕线圈,还得想办法从哪里拆个无线模块出来才行。我眼睛好了可能还有些把握,我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啊?”
“不是啊,我的意思不是做电吉他,我是想要一把古典吉他。”
“呃,古典吉他?什么是古典吉他?”
莫新德半天没有出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不如传给我一份资料,让我先看看资料再说。我接收后让小翠念给我听,我这才知道吉他又称六弦琴,是从公元前两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波斯的各种古弹拨乐器中演变而来的。而古典吉他又叫西班牙吉他,是木质的箱体,装有三根尼龙琴弦和三根金属缠弦,并不是使用电磁原理发声的。接着,让小翠读古典吉他制作的资料,我才了解古典吉他的制作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比二胡还简单些,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莫新德。
说干就干,我根据科比的资料,让小翠分析古典吉他每个部件的弹性、硬度等各种参数,然后在老爸留下的资源中寻找相应的材料。德国云杉和恩格尔曼云杉都没有,甚至老爸留下的材料中根本没有云杉这种木料,根据小翠对云杉木质分析,最后我干脆用了最高档的黑檀香木替代;指板所用的非洲乌木也没有,就找了酸枝代替;琴颈就直接用钛镁合金;背板和侧板为了增强震动,则采用了黄花梨。
确定了主材后,我在想,既然琴箱都已经这么奢华了,我干脆在其它部件上也选择贵重的材料,把这把吉他打造成世界上最奢华的吉他,也算对得起我的这位音乐入门老师了,哈哈。
品柱不用说,用的纯金;12根琴弦则分别采用两根铂合金,两根镍合金,两根合金钢,两根合成纤维,两根碳纤维和两根尼龙来精心打造;卷弦器和弦桥采用了白金;最牛的就是固弦锥,我选了12颗三百多克拉的纳米比亚天然蓝宝石,硬是把蓝宝石切成12个固弦锥,为了形状,每个固弦锥都从三百多克拉切成了一百七十克拉,竟然切出了四百多块碎宝石。12颗超过三百克拉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就这样被我毁掉了,如果早几年我要这么干,非被爱宝人士活活拍死不可。不过这样一来,也使得这把吉他的价值一下子被提升到了9位数(以21世纪八十年代物价标准计算)。我想,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一把吉他了吧。
材料问题搞定后,我立即让小翠根据资料建模,指挥万能机器人加工精细样品,给莫新德体验。在莫新德不断试用后提出几个细节上的改进,以及对小翠模拟样板播放发声后提出的一些意见,我对材质又进行了一些微小的调整。样板最终被确定之后,我连夜指挥万能机器人把吉他的各个部件加工了出来。凌晨五点半,我把科比从睡梦中拖了起来,让科比帮忙完成了吉他的组装。
科比随意拨弄了几下,下面的六根弦清澈纯净,上面六根弦浑厚丰满,音色完美至极,完全达到设计标准。由此可见,小翠的超强计算能力还真不是盖的。我和科比让万能机器人把吉他悄悄的放在了已经在睡梦中的莫新德的枕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然后我们也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下午三点半才起床,牙还没刷,莫新德就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谢,我也由衷的感到高兴。我告诉他这把双颈古典吉他价值上亿元,这家伙愣了一阵,然后竟然没完没了又道谢起来,最后被我连哄带吓的赶了出去。
接下来日子,莫新德的房间每天都传出动听的吉他声,再也没有听到莫新德播放过那些堪称噪音的垃圾情歌了。而莫新德每天都会来医疗仓教我演奏,耐心的指导我,偶尔也教我玩玩吉他。有了莫新德的指导,我的二胡演奏水平提升很快,不到半个月,我已经能熟练的演奏十几首曲子了。虽然我对吉他不是很感兴趣,但也能熟练的弹几首简单的和弦了。莫新德总是说我很天才,演奏上手非常快,其实我自我感觉也很良好,一般一首熟悉的曲子,我基本上练习个三五次就能完整的演奏出来。
一天,我正在捣鼓着我的二胡,莫新德来找我,问我想不想和他合奏一曲。我心想肚乐乐不如与人乐乐,于是开始和莫新德玩起了合奏。没想到我和莫新德配合的相当默契,合奏效果出奇的好,首次配合就滴水不漏的完成了一曲爱的罗曼史,竟然勾起了恰好在旁边的科比这老家伙的欲望。
科比见我和莫新德玩的有滋有味,也想来叉一脚,但是为了科比玩什么乐器的问题,我们三个却绞尽了脑汁。科比这家伙虽然嗓子不错,KTV里也许算得上是个麦乐,但是玩乐器却显然不怎么在行。科比既不懂音律,也没有我这种天份,手脚又特别笨拙(仅限于玩乐器),为了科比能挑一样能适合他玩的乐器,我整整一个礼拜都在制造各种乐器。从架子鼓到手鼓,从萨克斯到口琴,从琵琶到竖琴,从古筝到古琴,光是各种各样的笛子和萧就做了六七支,但是竟然没有一样能让科比上的了手的乐器。最后,被逼无奈,在莫新德的建议下,我做了两个沙锤,终于让科比找到了趁手的兵器。
科比有了沙锤,就被莫新德拉去练加州旅馆去了。而我发现,我竟然开始对制作乐器也上了瘾。也许是我造的那几只笛子和萧的那种呜哎的声音感动了我,或者是吹奏乐器简单的加工过程适合懒惰的我,也可能根本是无聊在作祟,反正每当我拉二胡累了的时候,就设计一只新的乐器。笛子和萧造的最多,一个星期后,医疗仓里竟然堆放了上百支形形色色的笛子和萧,以至于莫新德不得不把我拉进它们的新老鹰乐队中,才停止了我的这种不良嗜好。
三人组合的地下乐队一成立,我的演奏天份立即发挥的淋漓尽致。无论什么乐器,只要我熟悉一阵子,就能玩它个八九不离十,顶多一两天我就能用新的乐器跟上莫新德和科比的节奏。科比的加州旅馆也练习的荡气回肠了,那把充满磁性特有的沙哑声音简直和theeagles有八分神似。从这以后,我们三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一起合奏一曲加州旅馆,科比总是打着沙锤演唱,莫新德则抱着双颈吉他顺便踩重音鼓,我则每次都换一种随手摸到的乐器配合。每次演奏完,我们三个总是哈哈大笑一阵,笑声中夹杂着只有我们三人才能体会的到的那份只可意会的情感。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已经过了九月中,十月底我们就可以到达梦中的桃园——地下城市了。而我也渐渐的接受了演奏天才这个称号,我自己也认为我对演奏的确是很有天分,我对音乐的理解也确实比常人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根本就不识谱。
第六十四章 不测风云
吃完早餐,我摆弄了一会昨天刚做好的一把纯白金打造的萨克斯。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一大早就吹一首叫回家的曲子,伤感而悠长的旋律使我想起永别了的家人,破坏我一整天的好心情。心情有点沉闷,于是决定找科比他们聊聊天。
我快步的走向驾驶舱,手指轻轻的划过墙壁,在进门的一瞬间很自然的低一下头,避开了只比我额头高一点的门框。
“hi,华,你来的正好,我早上发现一条岩浆流,通向青藏高原,刚好穿过那曲地区,我们可以搭顺风车了。”
“什么顺风车?”
“38公里处刚好有一条岩浆流,流速很急,在珠峰北侧下沉,我把盾构机开进了岩浆流,顺流而行,比原来速度快一倍,估计最多还有20天我们就能到那曲了。”
“是吗?那太好啦,哈哈,这可真是个好……”
“科比,科比,快来看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呼小叫的莫新德打断了,“这真的是风火山隧道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啊?位置没错,应该就是风火山隧道,天啊,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看这里,好恐怖啊,地狱恐怕也不过是这个样子吧!”
这两个家伙太过分了,明知道我眼睛看不见,还大呼小叫的,我不满的发起牢骚:“喂,我说你们两个,什么地狱啊风火山啊的,欺负我眼瞎看不见么?”
“不,不是的,对不起啊,华,”莫新德急忙解释,“我们正在看昨晚的卫星资料,就在我们头顶上,就是原本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风火山隧道,原来只不过是青藏铁路隧道和青藏高铁隧道两个并列的洞,最多五六米高十几米宽。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四五十米直径的大窟窿了,窟窿的顶上好像钟乳石一样悬挂着许多石笋,底部全是暗红色的岩浆,就好像地下河一样流淌,看起来好恐怖啊。”
“早都说了不要看这些资料啦,看了不是更伤心,哈,学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