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离开我半步,坚定不移的握着我的手,跪坐在我的床边。
我又感动,又担心,不想让他认为我很难受,我尽量更多放松,更多的用力,却坚决不容许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音来,感觉着尉迟修的手分开着我的双腿,在我的子宫口试控着扩张度,“主上,快了,您再多熬一会儿!要是痛就叫出来!”“清尘!”离忧不停的吻着我的手,我想我现在大汗淋漓的模样一定不好看,可是他却还是用那专注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吻着我的手和脸,我很杨摸摸他的脸,亲吻他,告诉他不要担心,然而我却不得不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宫缩间,运用着我为数不多的力气,心里更是把那几个老家伙给恨了个半死,若不是他们,我的剡儿可以一直安全的待到足月,我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么恐惧,这么痛苦的在这里生他!
我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我需要从离忧的眼球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尉迟修的声音听着宛如天际,不断的让我我用力,再用力,我觉得我已经用够了全身的力了,可是那个折磨人的小家伙就是不愿意出来。
离忧紧紧的咬着下唇,不断的给我擦着汗,想要对我微笑,却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像个快要大哭的孩子了,我的眼里也热热的,在我实在累的想要睡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一滴泪滑出了眼眶,我顿时如惊醒了一般,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危险。
而此刻尉迟修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主上,用力阿,快要出来,只差一点点了,主上!”
“清尘,求你了,再努力一点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在这个时候放弃阿!”离忧的声音带着颤音。
是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难不成不不要折在这生孩子的小事情上不成?是个女人都该生孩子,我自然也不能例外,用力的咬紧牙齿,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给用上了,口中都已经感觉到了血夜的膻腥味——
终于感觉到了一个滑溜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挤了出去,然后是尉迟修惊喜的声音,“主上,生了!”
孩子并不嘹亮的哭声此刻才微弱的响了起来,我听到剪刀的声音,也听到了水声,更感觉到了湿湿的液体沾染到了我的脸上,而我却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秒,不在想早产的孩子果然连哭声都比一般孩子要弱!
*
再次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室内明晃晃的烛火摇曳着,房间也发生了大变化,几乎都用厚厚的布料,把可能会进风的地方都满上了,空气中也感觉暖洋洋的,我的身上身下也全部换上更厚实更保暖的铺盖,离忧就趴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睡着。
而另一边的椅子上,尉迟修手里还抓着捣了一半的药糟子也睡了过去,我自然不会以为这还是我生孩子的那一天的晚上,这一觉自己都感觉睡的很长,少说也该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想要搜索孩子的所在,却在微不轻意的一动间,惊醒了水离忧,对上他惊喜温润的眼,关切之语立即扑面而来,“清尘,你醒了?饿了吗?参汤还热着先喝一点好吗?”
而水离忧一说话,尉迟修也立即醒了,几乎同时放下药缸子就走了过来,“主上,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整整两天一夜了,不过也好,耗力太过,这般睡有助于您恢复身体,您现在感觉如何?”
“很好,除了感觉有点无力和酸疼外,其他都不好!离忧,孩子怎么样了?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我才不关心这个,我现在就想看看我提前生出来的小东西长得什么模样。
“是个男孩,他很好,刚吃过,在床后面的小间里呢,尉迟说不能让他太吹风,所以那里面弄的晚暖和了一点,很像你!”
担到孩子,离忧的表情明显更柔和了起来,那语中的满足和喜悦简直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来形容了。
我不由笑了起来,“才一丁点大的小家伙,看得出来像谁了?我睡着了,你们喂它吃了什么?”
离忧脸微微一红,尉迟修却笑了,“主上,您睡的太熟,小主子吃您的奶,您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过我可没偷看,是离忧抱着不主子解了您的衣裳哦!”
尉迟修的话让我顿时也失笑了起来,“你要敢偷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喂黄鳝去!”
“别,别,主上,属下错了,您可千万别再担那东西了!”尉迟修的脸顿时也垮了下来。
离忧对他为何会听到黄鳝就怕成这样,并不了解内幕,只不过看到尉迟修的脸色实在精彩,便也忍不住随我笑了。
我看他们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黑眼圈,也知道这两天他们其实了不太好过,不由收了笑,轻道,“有没有粥,我饿了!”
“有,新鲜牛肉末猪肉末一起熬成的米粥,已经粘稠了,现在喝正好!”离忧听到我要吃,顿时起身往一边的小炉子走去。。。
*
五月份时,小家伙已经两个月了,脱去了最初的瘦弱模样,此刻的它,圆圆润润的双眼,泛着水漾的光芒,已经有些粗壮的小胳膊小腿,也有精神的上下伸踢着,小小的鼻子小面,爱笑的嘴,总是时刻咧开着,露出上下什么都没有的牙床,那乌黑的头发长得倒是很快,完全看不出是个才出生不到两月的早产儿,躺在摇篮里的他,总是随时对着任何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露出新奇的眼神。现在包括林萍踪在内的其他所有的堂主阁主,几乎都忍不住看到他,就想抱他,每次若是来找我汇报问题,如遇着他在一边的摇篮里的话,总是会报着报着,就思绪走神到对着他发笑,几次过后,我便不再容许他们来血炎楼汇报楼务了,让他们各自解决,大问题了再到邪堂去找水离忧。
托他的我似乎一下子在楼众的心目中人缘好了起来,什么珍惜少有的宝贝玩意,都络绎不绝的抢着往我这楼里送,言明都是说送给小主子的,我让金阁阁主来统计一下后,竟然比三年来血楼营收的总和还多,把我气的牙直痒痒,这群该死的家伙,各自的小金库都藏了不少阿,若非这一次,我怕是真以为他们都兢兢业业的克已奉公呢!
回头一想,也不笑了,能让这帮生死都只顾自己利益的人,把心爱的宝贝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已算是天大的有耐了,而在这一点上,我的威慑力显然还不如他呢!
轻轻的抱起刚刚睡醒了小家伙,含着手指的小嘴,先是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便睁开漂亮的眼睛,接着便是男女通吃的超可爱笑容,看的我心里一暖,离忧说这孩子像我,而我看,除了鼻子之外,无论是眉眼,脸型,无一不像离忧的缩小版,只是那双眼睛比起离忧的清冷,就显得未免多情了一些,估计以后也是个会让女人伤心的主。
身后一双温暖健壮的手臂揽上我的身了子,在我的耳边轻吻了一下,“我回来了!”
我侧过后,回吻了一下他,“这么早?”
“想你和剡我了!”他稍稍垂下眼睑,然后微有几分脸红的还是说出了口。
我轻柔的笑了,作为奖励,我又在他的脸上印下了好几个响吻,自从我让他每天必须把心中的感觉都说出来之后,他虽依旧有些内敛,却总是比从前好了很多了,喜欢和想念之类的话语,也不再拘泥着从前那般闪躲,偶尔也会偷袭般的亲吻我,然后带着一脸轻快明朗的笑容和孩子一起对我笑。
虽然日子依旧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该忙碌的时候,依旧忙碌,我们甚至已经恢复到每天花至少两个时辰以上的时间,用来练功精进,然而细思起来,因为有了一个家,因为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其实变得更密不可分了!
“我们也想你!”依偎进他怀里,与他共同看着夕阳落下,生活在继续,我们在前进的不伐也不会停止,此刻的幸福不是尽头,还有更无尽的美好在前方等我们!————————————完————————————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我叫水离忧,血楼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今年二十四岁。
从我第一日入血楼起,我已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
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天生愿意进来的,然而进来后的人,却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因为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即便要死,也要死在这里才算安心,因为即便所有的人,都冷血无情到不管别人如何,但至少在人死后,总是有人为你埋骨一回,而我便是在这等待死亡。
接连出了好几次棘手以及的任务,我的功力已经几度重创,被耗损的七七八八了,若非尉迟修偷偷拿药丸吊着我的底气,此刻身上怕是这仅剩的三成都保不住。
血楼对有功的下属从来不吝啬赏赐,举凡珠宝珍奇,神兵利器,美女豪宅,然而对于没用的废物,也一贯是不留的。
而我,如今一个只剩三成不到功力的邪堂堂主,自保都尚嫌不足,如何还能压得住手下?
况且即便不用我再出任务,我如今这虚寒的身子,怕也压不住堂内这般多的事物,迟早也是要呕血死在此地的,对这一天的到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大仇早已得报,残身留着也不过是为了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为这血楼,为主上;虽然这十年来,我几乎已经是用命在拼着每一次任务的完成,然而我依旧感激血楼给了我复仇的能力,所以在我了却我的家仇后,我便立志要为血楼尽忠到最后一天。
我学武时已经比别人晚了许多,又因为天生体质不太强健,学不得太强劲的外家功夫,于是配以阴柔内力的无形真气便成了最适合我习练之术,把内力运与乐器之间,以音杀人,多少年来,楼中成为一绝的也仅此我一人而已。
而这样的惯用内劲的最大缺陷便是遇到内劲比我更强盛的对手时,容易自伤,这也是我的内力到如今只剩不到三成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我不用等到自己呕血不支的那一日了,也许今天过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我了,而会有另一个叫水离忧的邪堂堂主,重新替代我的存在为血楼效命!
因为有人竟然胆敢暗算主上,背叛血楼!
而这人还正是归我手下管辖的六阁中的铁阁阁主!
当我们看到主上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这里时,我的心里便已经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主上惯来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她和这血楼的每个人一样,都是警觉而敏锐的,这此中了暗算,若是死去,自有许多的人要争她那张位置,若活过来,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个阁主怕是都难逃连带责任!
所以此刻,我和其他五堂堂主,以及十二阁的阁主,都跪在这里等待主上却毒起来!
噢,不,我说错了!正确的说应该是十一阁的阁主,因为铁阁阁主已经死了,尸体如今正吊在广场上的矮秆子上,任野狗撕咬!
所以我料想待主上醒来,我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能落个全尸,便已是主上对我的恩典了。
身边的尉迟修偷偷的用手碰了碰我,约莫是想安慰我,我心中勉力一笑。
在这血楼之中,若说有人却有几分真心的待我,这人便是尉迟修了。
他比我早两年进了血楼,一身医术,江湖他说排名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排第一,比他的医术更高明的自然是他的毒术。
我本是无法进楼的,血楼不要无用之人,十年前的我虽薄有基础,然而对于精英荟萃的血楼来说,那样的我如同一只小蚂蚁般可以随手捏死,是他——尉迟修,跪求了主上,救下了我一条命!
所以对于他,我虽未把他当成恩人,却也多少当他是朋友了,只是这话在血楼里是不能说的,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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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血楼的传奇,以一个几乎半残废的身躯,爬到如今邪堂堂主的位置,而这中间的辛苦几何,又岂是别人眼睛能看到的?
然而也没人敢不尊重我,毕竟这里是靠本事吃饭的地方,每个人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在我强盛的时候,谁又敢靠近我身边?
相反,当我脆弱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我以代之,所以我的功力尽管只剩三成,我却还不得不浪费一成用来维持我的气势,以便不让人发现我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唯一知道这件秘密的人只有尉迟修,此刻的他怕也是料到了我的命运,所以在为我担忧吧!
只是他不知道,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至少能在这个时候死去,也好过我不知何时会再出任务,然后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曝尸荒野!
在这里,好歹尉迟修会为我收尸的,所以我并不害怕,只是这样的心情我无法告诉他罢了!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我也不想去深究,我重视他这个朋友,就如同他重视我一般,只是我重视他的方式是更多的远离他一些,尤其是此刻,我已是待罪之身,更是不想因此连累祸及于他。
只希望一会主上醒来问罪之时,他不要为我求情,这是我唯一所愿!
许是我的沉入心思太多,等到那条带着寒光剑影的身形,凌空跃向主上所躺之处时,我几乎牙眦目裂,那是锡阁阁主王云阳!
飞身想要截下他的身子已是来不及了,而我见到那条身影后,便断定自己连最后一丝生机也不会有了,因为这锡阁阁主也是我管辖下的六阁之一。
而就在此时,那床上绝艳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从容起身,玉指轻夹,然后须臾间,指尖一弹,王云阳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疾飞出去,喷出的血划成一道抛物线。
再不敢有任何迟疑,我和尉迟修以及身边的其他所有人,几乎同时飞身而上,擒下其实已经重伤到离死不远的王云阳,然后再度跪的整整齐齐。
“主上,属下该死,保护不力,让主上受惊,请主上责罚!”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本能的响起。
“主上——”我听到身边的尉迟修焦急的喊了一声后顿住了,心里便大不安,我自己已是万死之身,何必再连累他呢!只希望主上不要因此责怪他才好,好在尉迟修总算在紧要关头停主了,想必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主上,而不是别的人!
“抬起头来!”我听到一声略微低,却清脆的声音,是主上的声音,可是似乎又带了以往主上不会有的那种音尾,感觉非但不严厉,似乎还带了几分趣味。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从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我无暇去观察别人是否也和我一样有些害怕,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然而我却没敢迟疑,几乎立即把头抬了起来。
虽然没有躲避主上的眼睛,可是却也掩不住我内心的恐惧,这些年里,我见过主上无数次,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慌张的。
因为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又熟悉,又陌生,还带着几许我体味不出的意味。
下一秒,主上竟然用她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就像楼里其他的阁主有时对待主上赐给他们的美女一般,我该为这个姿势感觉屈辱,可是我却只感觉到害怕。
我不近人的体质只有尉迟修知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并非是天生的不近人身,十岁以前,我还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若非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又如何会变成现在的我?
这十年来,唯一近得了我身的也仅只一个尉迟修而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