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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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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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洲不说话了,父亲,都怪父亲,明明可以避免那一切的,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你将她带去了你身边,你就该一心一意地待她,不该三妻四妾!”
  “你怎知我不是一心一意地待她?不就是身边多了几个女人么?你身边倒没有多出来的女人,怎么还让你的妻三番四次地受委屈?我哪里委屈了她?你倒是说说看?”
  江洲竟无话可说了。
  “你放心!我会让她做我妻子的!”吴策站起,一掀桌子,转身走人。
  吴策一出来,撞上颜倾,敛了怒容,打招呼道:“嫂子。”
  颜倾深吸一口气:“你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
  ……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这一年来,像变了许多。”
  吴策点头。
  颜倾又道:“我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也看得出来,你认为你没有让她受委屈,可女人的心思啊,你真的懂么?”
  吴策抱头不语。
  “她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看见你对别的女人一样好,这会让她感觉不到安稳,即使你心里只有她,时间久了就更可怕了,你好好想想吧。”
  ……
  南阳侯一向被世人视作识时务者,这一倒戈,盘踞于大小城池的诸侯纷纷效仿,刘恪的北伐更加势如破竹。刘恪还敕下严格的军令,入驻新城时,所有士兵不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一旦发现有作奸犯科,仗势欺人者,严格按照军法处置。此举甚得民心,民众欢呼雀跃,纷纷支持长沙王揭竿勤王,就连垂髫小儿也唱着童谣歌颂勤王之师。
  民众的呼声日旺,士兵的斗志愈昂。即使城池再固若金汤,对手再负隅顽抗,增援的军队再多,不至半月,仍大败于刘恪的威猛之师。刘恪的大军每至一座新的城池,还不至军队攻城,城内的人早就闻风丧胆,早早开城受降。
  派去增援抵抗的军队接二连三地溃不成军,铩羽而归,刘愠再也坐不住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大势已去,很快要落得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境地。
  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刘愠攥响手指,他手里还有刘恪的女人,江洲的父母,岳父母,儿子,怕什么,遂命人严严实实地围了苏府,将苏相夫妇软禁起来,又气势汹汹地冲入魏后的凤藻宫,要亲自揪出江洲的儿子。可翻遍了整座宫殿,差点将整座皇宫都掀了一遍,却不见那孩子的人影,质问魏后,魏后却摇头:“他与本宫的宫女出去玩,竟再也没回来,连本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本宫如何告诉你。”
  刘愠不信,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能长了翅膀,人间蒸发了不成,遂命人日夜搜捕。
  连日来,眼皮突突地跳,颜倾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噩梦不断,口中喊着承冀的名字哭醒,江洲一边替她掖被一边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安抚:“儿子不会有事的,最多不至半月,咱们就能与儿子团聚了,快睡吧,别忧心忡忡了,这里还有个快出生的妹妹呢,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仲媗。”
  “不一定是女儿呢,”她轻扯嘴角,握住他搭在她小腹上的手:“或许是承冀的弟弟。”
  江洲钻入被子里伏在她肚子上听,亲吻她的肚皮:“她爹知道,一定是闺女,她和她爹连着心。”
  ……
  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迫近皇城,兵临城下,刘愠深知回天无力,命士兵将相关人等一律用麻布堵上嘴押上城楼。
  看清那绑在墙垛上的人,江洲握剑的手已经青筋毕露,力度之大似要将剑柄握断,怒视刘愠,恨已入骨。
  刘愠站在城墙上,睥睨着下面的人,狞笑着高呼:“江洲,你爹晋阳侯已经被我杀了!你娘,你岳父岳母,你儿子都在我手上!你且听好了,若敢攻城,我便将你娘,你岳父母,你儿子一个个都从这里推下去!哈哈哈哈——”
  “卑鄙!”引来下方一阵谩骂。
  “主帅,这可如何是好?”军师问刘恪。
  “稍安勿躁。”刘恪答:“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江洲的目光在那城楼上竭力搜寻,看见了自己的娘还有岳父母,却没看见自己的儿子。此时,又听见那刘愠轻狂的笑:“江洲,你是不是在找你儿子?来人,提上来!”一个士兵应声,立马提了一个孩子上前。
  随着那孩子的出现,江洲的一颗心立时蹦到了嗓子眼儿,手中利剑呼啸,自己梭梭地抖动起来,即将按不住。刘愠伸手接过那孩子,忽然高高地凭空举起,城下众人的心也随之举了起来。
  那孩子竟不动弹,不知生死。江洲恨得牙齿切切作响,热血冲脑,甩了缰绳就往前驰,被刘恪及时拦住:“你近前不是白白送死?”江洲忍住了,恨恨地抬目瞪着刘愠,…激愤填膺,一颗心紧紧揪在那孩子身上。
  刘愠的笑声不歇,慢慢将那孩子放低了一些,伸出墙垛,悬在了城墙边上,江洲清晰地看见那孩子的腿弹了两下。
  “哈哈哈哈哈——若敢攻城,我就将你儿子摔下去,信不信,他立刻粉身碎骨!”刘愠威胁道。
  满腔压不住的怒火跳荡,目视公主和苏相夫妇拼命摇头,江洲又仔细去看那孩子,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就在此时,后方传来女人摧心剖肝的一声哭喊:“承冀——”破云贯日,直冲霄汉,音声入耳,回肠九转,她不知道怎么跑来了,江洲快速抽打身下的坐骑,飞奔过去截住那奋不顾身的扑过来的大着肚子的女人。他一个俯身,伸手将她捞上马背,死死地圈着她,她还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哭喊着要上城楼救她的儿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弄瓦喜

  怀中的女人情绪太激动,江洲不得已,只好掉转马头,送她回去。
  看着夫妇二人绝尘远去,刘愠又讪笑着对绑在墙垛上的三人说:“瞧瞧,这就是养出来的好儿女,不顾你们父母的死活了,走了哈哈哈——”
  三人情绪激动,却被捆绑着四肢,又被堵着口,喊也喊不出来,挣也挣脱不开。
  刘愠又对着城下的刘恪高喊:“刘恪!你的女人也在我手里呢!来人!带上来!”柳宓被两个士兵压着,推搡着送到刘愠跟前,刘愠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其推入墙垛处,拽着她的头发又按住她的头逼迫她目视城下,一边挑她的衣领一边对刘恪笑道:“柳侧妃不仅肖似郡主,生得花容月貌,而且身体真够嫩的,难怪得长沙王专宠。”
  气得刘恪欲磨刀霍霍。
  一对上刘恪的眼神,柳宓呜呜咽咽,觉得再无颜面对刘恪,拼尽了全力一头往那青砖上磕去。
  却被制止,求死而不得,刘愠抚着她额上的血渍,一手探入她雪白的颈项,啧啧说道:“可别寻了短见,本宫现在还舍不得你死呢!”“怎么样?刘恪,你看见了吗?你若不想看见你的女人死,马上撤兵。”
  “主帅?”军师问,他知道刘恪不是不仁不义之人,遂道:“是否撤?先撤再找应对之策,图到良机亦不迟,刘愠现在,不过是犹斗的困兽。”
  刘恪一咬牙:“撤。”
  ——
  江洲将她送了回去,安抚了好一阵儿,一再强调那不是他们的儿子,她才慢慢相信。江洲没有空闲陪伴她,对大着肚子的她又不放心,嘱托严孺人好生照顾着她。匆匆返回,途中又遇上了撤回的军队。
  众人聚集营中,集思广益,商讨着如何救人攻城,江洲坐在一边,虽静静听着,却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心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刘愠说父亲死了,绝对不可能,儿子和父亲去了哪里?父亲和承冀一定是在安全的地方。如今,母亲和岳父母被那刘愠要挟着,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在想办法,看来,得想办法差那些暗人联系上父亲,知道父亲的想法,皇宫里肯定有他晋阳侯府的内应,若有内应,一切都好办了许多。
  正思索着,严孺人的婢女兰心急急地跑过来,在外面大声喊他:“世子!世子!郡主要生啦!”江洲一激动,站起身来,什么都顾不上了,飞奔过去。
  还隔了老远,就已经听见他女人痛彻心髓的嘶喊,他加快了步伐。
  欲掀帘进去,被兰心拉住:“女人生孩子,里面血腥,世子一个大男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他刚刚顿下脚步,又听见里面一声凄厉地嘶喊,听得他寸心如割,一掀帘,大步入内。严孺人和产婆都惊呆了,男人跑进来还是头一次见。她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被褥,挣得满脸通红,汗液如泉涌,衾被衣衫头发都湿透,像刚从水中捞起来似的。他走近榻边,跪下来,紧紧攥着她的手亲吻。
  “啊——”“啊——”她已经喊得声嘶力竭,几欲晕厥。
  “使劲儿!”那产婆鼓励道:“郡主再使把劲儿,已经可以看见孩子头发了。”
  难以承受的痛,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肉里,拼尽了全力,终于,听见了一声婴儿啼哭。
  江洲欣喜不已,赶紧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替她擦去黏糊糊的汗。听见产婆喜滋滋地说道:“是个女娃娃。”他扶着她撑坐起身子,产婆将孩子洗干净包裹好了抱过来给夫妇二人看。孩子闭着眼睛,全身红嫩嫩的,在襁褓里挥舞着小手。
  “仲媗好小。”江洲抱得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弄疼了她,又低下头去亲吻女儿。仲媗在襁褓里动弹了下,小手挥舞上了他的脸。“小丫,这么凶。”他怜爱地斥她。
  “哪是像你这样抱孩子的。”她在一边看着,欲接过孩子给他示范。
  “我来抱孩子,你刚生完孩子,歇着吧,”江洲连忙道:“我让产婆来教。”
  学了一会儿,抱起来就有模有样了,江洲轻轻地拨开襁褓专注地看女儿的脸,她实在是太小了,现在还不太能分辨出她的模样更像谁,他缓缓摇晃着:“仲媗长大了肯定跟她娘一样好看。”
  她笑,把头依偎在他臂弯,盯着她刚出生的女儿看,半晌说道:“我觉得女儿好像更像她爹……”
  正当江洲千方百计地想差暗人联系上晋阳侯时,晋阳侯却派人来了,还送来了一个重要的人。江洲正与刘恪议事,来人过来跟刘恪通禀,说外面有人求见世子。江洲正想着来人的身份及其目的,不知不觉已与那人面对面,相顾之后,竟一下子讷住,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那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孩,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他认得,虽又过了左右一年,他也长高了,变了一些,但模样没有太大变化,可不是他的儿子么。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逮住他,欣喜若狂地摇晃他的小身板:“承冀,我是你爹,叫爹,快叫爹呀!”
  承冀愣愣地望着他,害怕地抱着那人的腿,往那人身后缩了缩。
  江洲喜悦的心情顷刻间黯淡了不少,儿子如今已经两岁多了吧,从来没见过自己,也难怪会感到陌生。
  那人纳闷:“世子,你没见过世孙,为何会一眼就认出他了。果然是父子连心么?”言罢又将承冀拉出来,蹲下身在他耳边讲述:“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爹娘么?他就是你爹,你快过去。”
  承冀这才没躲,凝视着江洲,动了动脚步,江洲笑了,对他张开手臂,他犹豫了两下,还是慢慢走近他,靠在他怀里,江洲欣喜地将他抱了起来,不住地亲吻他的小脸。承冀也不停地掰着他的脸要看他,音声稚嫩:“你真的是我爹?”
  江洲哈哈一笑,又去亲他:“千真万确。”
  承冀也开心地笑起来,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欢呼雀跃:“噢噢,我终于有爹了,终于找到我爹喽!”
  儿子笑起来真像他娘。江洲掐起儿子的腰将他举过头顶,仔细地打量他的五官,找到与她和他相似的地方,将他高高地抛起又接住,承冀咯咯的笑声荡在空中,父子见面,前所未有的愉悦。
  “爹,我要见我娘……”儿子忽然郑重地跟他说。
  江洲收敛了一些夸张的笑容,将儿子放到地上,这才想起方才一激动都忘了带儿子见他娘了,他娘每天做梦都在想他呢。于是牵着儿子去找她,走着走着,发现儿子一直歪着脖子,目光好像盯着某处看,入迷了,都顾不上看脚下的路了。“承冀在看什么呢?”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江洲发现了刘恪的两个孩子,囷囷和刘熙,原来是看见了玩伴,江洲将他抱起来:“走,爹先带你去看你娘和你妹妹,回头你再跟他们一起玩。”
  ……
  “卿卿,你看我带谁来了。”江洲探头去帘内,将儿子藏在自己身后,望着她们母女喜悦地讲。她正在给女儿哺乳,抬起头看着他,笑着摇头,自从生了女儿丝毫不关心其他的了,满眼都是她的媗媗。承冀欲探脑袋,被江洲给塞了回去。江洲本想给她惊喜,不料背后那小家伙已经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暴露了。
  她愣了下,知道他背后有个孩子,一想,十有八|九是囷囷,又继续看怀里的女儿吮着奶水的模样。承冀按捺不住,又欲探头,再次被爹给塞了回来。江承冀火了,背后怒拍他一巴掌:“爹为什么可以看就不让我看!”
  闻声,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四肢僵硬,抱着女儿慌忙要下床,歪着脑要去看清他背后站着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儿子。
  “你呀!谁让你这么快出声的,不是说好了先不说话的么?”江洲转过脸快速刮了下儿子的鼻子,抱起他急急入内。
  果真是她的儿子,她一下子瘪了嘴,望着儿子激动地无语凝噎。
  “娘!”承冀张开手臂朝她扑了过来。过了左右一年了,他竟然还认得自己。她腾出一只手,抱住他。江洲走了过来,想接过女儿,可贪婪的女儿还在吃奶。江洲没办法,为了不让她抱两个孩子太吃力,将儿子抱起来坐到床沿,她也抱着女儿坐下,摸着儿子的小脸,喜悦地流涕:“承冀,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娘?”
  儿子用力地点点头,视线紧盯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承冀的妹妹。”她又哭又笑,解决他的好奇。
  儿子俯下身子,垂下眼睑看那小人儿,忽然抬起眸子问她:“娘,我可以亲亲么?”说罢,吧唧一口,亲上了妹妹的小脸。仲媗在襁褓里舞着胳膊挣了下,嘤咛了一声。
  江洲哈哈一笑,摸摸儿子的脑袋:“真懂事的哥哥。”
  承冀紧紧盯着妹妹,看着妹妹贪婪的模样,突然也拱去了娘亲怀里,结果还没吃到,已经被亲爹给拉扯了回来:“你多大了你!”
  ……
  看完了娘和妹妹,承冀又被他爹领着去见那两个差不多同龄的玩伴儿了。
  囷囷和刘熙逮了两只蚱蜢正蹲在地上玩得起兴,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囷囷,熙儿,这是弟弟,承冀,让他跟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转过脸来,一眼就看见了江洲身边的承冀,凝视了一会儿,囷囷笑着上前两步,忽然抱着他的脸在他两颊各印下了一吻。
  江承冀皱了皱眉:“你把口水沾我脸上了。”江洲怔住,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似乎是谁小时候说过:“哥哥,你把口水沾我脸上了。”想到这里,不由勾唇笑起来。幼年时,他喜欢那个叫晚晚的小姑娘,喜欢得紧,忍不住亲了她,后来竟一辈子都忘不了。
  囷囷也是一愣,随后眼睛一弯,呵呵地笑了起来。
  让江洲意外的是,儿子也礼尚往来,回亲了囷囷的两靥。

  大不韪

  送承冀来的不是别人,是晋阳侯差遣来的人,那人告诉刘恪,晋阳侯已在城内部署妥当,待城中内应解救了公主与苏相夫妇后,刘恪大军便可趁机攻城,刘恪大喜。
  听说江洲的儿子来了,刘恪竟生了要去看看他的心思,便问严孺人:“江承冀在哪儿?”
  严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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