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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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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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恪点点头,不置可否。又沉思良久,发言暂搁王楷一事,结束了密议。待心腹散去,江洲还没离去,开口询问刘恪:“内贼抓到了吗?”
  刘恪看他一眼,慢慢摇头,愤愤道:“太狡猾。做的滴水不漏。”
  “哈哈——”江洲大笑:“滴水不漏?我就看见了他露出的马脚,掩饰得再好终究百密一疏。”
  刘恪惊道:“你已经查出来了?是谁?”
  “刚才那位,先力荐处死王楷,后口口声声为你用人着想,再力荐处死王楷的幕僚。”
  “你如何断定他就是刘愠的线人?”
  江洲抬起眼皮,看着刘恪道:“他之前就说错了两个字,殿下——后来在叙述太孙将宠姬赏给谋臣之时,一口一个太孙殿下,叙述前后,还频频观察你的神色。”
  “就凭这些?”
  江洲笑:“刘愠的谋臣习惯称他为,殿下。这当然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特别强调了一句‘太孙殿下震怒之下抽出宝剑要亲自剐了那人’,他说的是事实,一个谋臣曾经侵犯太子最宠爱的云姬,太子知道后的确震怒不已,恨不能诛了那人九族,在一人的劝谏下才转变态度,将云姬赐给了谋臣。但是,对外叙述的可是,谋臣侵犯太孙宠姬,太孙爱惜人才,不但没有怒容,反将美姬赐给谋臣。”
  “不错。”刘恪笑:“我曾经听闻的也是太孙没有怒容,当时就在想,刘愠怎么会如此大度?被人戴了绿帽子不但不发怒,还欣然成全谋士?”
  “所以说,若不是知情者,如何清楚地知道刘愠震怒的情态?”江洲顿了顿,又道,“还有,他先力荐你杀了王楷,后面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叙述笼络人心成全王楷一事?最后却又不了了之,以事已发生无力挽回为由,再次力荐杀了王楷。”
  “因为……”刘恪朗声一笑,赞许地看了江洲一眼,拍拍他的肩,从袖中抽出一密函递给江洲。“这个。”
  江洲接过密函,却并不打开来观览。继续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因为他知道王楷找到了他是太孙线人的证据想呈递给你,所以先力荐处死王楷,怕你疑心,便设身处地地为你用人出谋划策,也算是为王楷说了些情,但知道王楷已受宫刑,木已成舟,他笼络人心的建议提了也是白提,所以再次提出杀了王楷。”
  刘恪震惊地看着江洲,犀利的目光愈发明亮,半晌后说道:“以你江郎之才,什么人能在你面前瞒天过海?不过,那王楷倒是个人才,竟然在你之前就抓到了他的把柄。”
  江洲不语,一想到王楷觊觎她就来气。“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王楷?”
  虽然并不为王楷惋惜,但刘恪此时却陷入了犹豫之中,一番深思熟虑后在江洲跟前吩咐侍从:“叮嘱王楷好好休息,派人先暗中观察着,一旦发现其有怨怼和异心;杀之,不必请示本王。”
  拆开手中的密函一览,江洲不禁忧虑起来,喃喃自语:“书信是今晨才写的?受了宫刑之后……”抬起头来郑重对刘恪道:“王楷不能留!”
  刘恪笑,睥睨窗外夕阳:“他若敢有怨怼和异心,本王就赏他一杯牵机,若是没有表露,说明此人还有些能耐,能为本王所用,现在的确是人才匮乏时期。”
  江洲准备再次开口,被刘恪截住。“本王倒想看看,他能在本王面前玩出多大的花样!”
  也罢,江洲叹了口气,王楷受了宫刑,也没颜面再接近她了。“用人匮乏?我推荐一忠臣良将。”江洲话音刚落,刘恪已经走去案前,举起一封书信给他看:“姑父给我来了信,让你回去成亲。”
  江洲即刻拉下脸……
  ——
  刘恪的内眷其实并不多,仅有几房侍妾,比起皇城里的太孙可是少了一堆。青鲤一一跟她们打过照面,几房侍妾都很和善,也不相互争宠,关系竟情同姐妹,且常常相互串门,探讨厨艺、刺绣、琴棋。因青鲤跟她们往来,常常去找姐姐的颜倾偶尔也会与她们碰面,慢慢地,相互就认识了。
  有一侍妾痴迷于古筝,在闲谈时知道青鲤会弹一些后,三天两头地过来要跟她切磋琴艺,青鲤明显不敌,每每败下阵来,之后再无切磋的雅兴,但那侍妾却乐在其中,天天去找她,青鲤不欢喜,但也不好推辞。这日,恰逢颜倾也在,那侍妾又提出要跟青鲤切磋,青鲤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那侍妾很扫兴,就随口询问颜倾:“你会弹么?”
  “会弹一些。”
  那侍妾欢喜,立刻邀她一起斗琴。听颜倾语气不是很足,侍妾掉以轻心,以为她不怎么会弹,等颜倾手下的音符一飘出,侍妾才知道她功力深厚。喜遇知音,一问姓氏,那侍妾也姓严,二人同音不同字。相视一笑,继续切磋。
  琴音绕梁不绝,两人兴致正高,不巧刘恪路过庭外,循着琴音进来了,指法一乱,断了琴弦,划破手指,血珠子汩汩地从颜倾指尖冒出。
  刘恪见状,慌忙从身上撕下丝帛,上前抓住她的手给她包扎。旁边的严孺人瞥了一眼,很快垂下眼睫。
  待包扎完毕,颜倾匆匆抽出手指,找了个理由遁走,此后再去找姐姐就先命琥珀打听刘恪的去向。
  严孺人倒很喜欢她,见她不去青鲤那了,又天天跑来舜华殿找她,和她探讨琴理。
  这日,二人正兴高采烈地抚琴,青鲤忽然过来了,一直盯着严孺人看,见姐妹二人有话要说,严孺人赶紧回避。
  青鲤心事重重,对颜倾坦白:“我昨天在王府中碰见了一个奇怪的男子。”
  颜倾询问:“怎么个奇怪法?”
  “我本来是不小心撞见他的,跟他道歉后,他就一直找话题跟我闲聊,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长什么样?”
  青鲤把他的外貌描述了一遍。说他长得魁梧,最突出的特征便是眉骨、颧骨和鼻梁都很高。
  颜倾又追问:“那他跟姐姐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青鲤神色异样,“只是他一直盯着我看,最后,他还奇怪地问我,郡王,待我好不好?没再搭理他我就走了。妹妹知不知道他是谁?”
  颜倾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他。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很生气,只道:“我想不起来。”
  完了继续思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里,江洲肯定知道。
  青鲤叹息了一声,看看她面前的那把古筝,问:“妹妹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比那严孺人还厉害呢。”
  “啊?”颜倾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却听青鲤又神思恍惚地说道:“妹妹知不知道,自上次郡王撞见她和你斗琴之后,一直让她侍寝呢。”

  鼓琴瑟

  颜倾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匆匆去找江洲。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王隶。彼时,江洲正跟王隶坐在荼蘼架子下喝酒。颜倾走近,听见江洲对王隶说道:“你来的太晚,荼蘼即将开尽。”
  王隶面色沉暗,有些感伤,但很快驱散面上的乌云恢复明朗:“不必惋惜,春来花自青,春尽花事休,尚有芙蓉宛转在中秋。”
  江洲点头,继续为他斟酒。
  王隶四下顾盼,偶然看见了立在不远处偷听的颜倾,伸长了脖子望着她笑:“几年不见,想不到当年那个丑陋的小公子变化这么大,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儿了!”
  江洲赶忙回首,看见了她,弯唇。她也笑着朝二人走来。
  王隶快速瞥一眼江洲,提高了嗓门对一步步走近的她道:“小公子可真厉害,让某人宁愿醉死在小公子的温柔乡也不愿归家去。”
  江洲觑他一眼,笑而不语,起身去携她,她由他牵着来到王隶跟前,看着王隶有些得意的神情,也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不继续呆在青楼狎妓了?”
  王隶收住脸上的笑容,一愣,自若答:“不想醉生梦死了。”看着江洲引她坐下,二人目光交汇时心照不宣的温柔,王隶若有所思。
  她一到来,江洲便把王隶给忘了,握住她的手搓来搓去,关切问道:“怎么这么凉?出门时不添件衣裳?”“不冷,真的不冷。”她粲然望着他笑。
  相瞩是种温柔,眼神一旦交汇便移不开目光,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王隶心境黯然,羡慕不已。咳了咳:“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告辞了。”
  江洲这才想起这里除了他和她,还有第三个人,觉得失礼,遂欲起身相送,王隶扬手,示意他止步,挥袖洒脱离去。行至院门,王隶悄悄回首,望见院中两人缱绻嬉闹,如胶似漆,心中愀然,苦笑旋离。
  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琴瑟之好。
  荼蘼开尽,她离他越来越远。芙蓉花再好,不是心头好。
  当可望不可即的倩影真的站在他跟前时,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她一些事情,冲动指引他去靠近她,自卑压抑他隐瞒真相,当她问起他是谁时,他也只敢说:我是你妹妹的朋友……
  他不知道她当时已经起了疑心:若不认识我?又哪里知道她是我妹妹?
  ——
  嬉闹,她跑不掉,跌在他怀中。江洲把她拉下来坐在自己腿上,问她:“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刺激王隶?”
  “哪句?青楼狎妓?难道不是吗?”她不满地数落,“王隶这个大骗子,尚有芙蓉宛转在中秋?是放下了吗?所以去青楼风流。放下就放下了,今日还想着去接近我姐姐,再伤她一次么?你不是说他有隐疾么?难道他不该爱惜自己的身体,还跑去青楼?”
  她说得很激动,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见状,江洲忙拍背抚道:“他面上无所谓,其实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所以,他是跑去青楼诉苦了?”
  江洲:“……”想了想,“你不了解男人。”
  “那你们男人是什么样的,就是有难言之隐时可以跑去青楼诉苦了?不顾自己身体了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洲连忙解释,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隐晦地跟她讲道:“大概是,不忍让心爱的女人看见他的狼狈与,无能,他才会去青楼找其他女人,尝试罢。”
  “看见了又怎样?”她盯着他问,“如果爱他,她还会嫌弃他吗?”
  江洲道:“可你姐姐并不爱他。”
  相互沉默了片刻,她猛然从他身上站起来,又问:“那如果姐姐也爱他呢?他还会那样做吗?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跟他一样吗?”
  “你怎么可以拿我与他的情况相提并论?”江洲不悦,想了想,回答:“我当然不会。”伸手去拉她:“别激动,也不要去苛责王隶了,他有他的苦衷。”
  也许是那一刻的犹豫,让她心生不安,猛然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一直帮他讲话?他就是不对!可以体谅他的苦衷,”她似在和他较劲,倔强道,“但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去青楼找其他女人就是不对!”说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气跑了。
  江洲叹息一声,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也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较劲。江洲的心中不但没感到不快,反而有一丝欢喜。但接下来的几日,他就欢喜不起来了。就因为自己为王隶去青楼之事多解释了几句,她就一直在生他的气,几天了还不见消,正焦急着,又频频收到家中催婚的书信。
  江洲亲自去找她,结果她还在耍性子,他心中急躁,各种烦恼堆积在心头,为了让她心安,直接跟她坦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找其他女人的,别生我的气了,我再也不替王隶去青楼辩解了。”
  她真的平静了很多,似乎消了气。
  看着她前后鲜明的变化,江洲忍不住刮她鼻子道:“口是心非。不是说愿意给我做妾吗?依我看,以后若真让你做了妾,我这一生都别想安宁,娶你为妻之后,别想看其他女人一眼了——”
  话刚说完,又见她对他怒目相向了,她这次直接跑去床榻上抓住枕头对他砸了过来。 江洲这下生气了,干脆不说好话了,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呜呜哭着,把他赶出了门外。江洲这下知道错了,怎么把一件小事给扩大了?焦急地拍门求她。
  任凭他在外面怎么求她,她就是不开门,非要折磨折磨他。听他在外面喊了半天,心又软了,准备去开门,却听他火气十足地狂拍了一下门:“你耍什么脾气?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我真走了!”
  一听她也不乐意了,抓起瓷杯砰得一声砸向房门:“要走快走!”
  江洲气愤,干脆不管她了一气之下走掉了。
  几天相互不见,冷落彼此。
  半夜睡不着觉,她总是想着那天跟江洲争吵的事,闷闷不乐。每天趁着琥珀睡着之后,溜到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抚琴。怕吵着人,抚得缓慢而低沉。
  地上的枝影摇动了几下,她猛然抬头,刘恪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月光里,她惊吓得推翻古琴,一跃而起,警觉地退后:“你来干什么?”
  刘恪盯着她看:“莫慌,我听出你琴声幽怨,就过来了,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这几日深夜不睡觉却在此处抚琴?”
  “与你无关。”她退后一步,左右瞭望,想跑进屋子去。
  刘恪大笑:“估计是知道了江洲要成亲的事了吧!”
  她猛然抬头。
  “怎么,你不知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刘恪得意笑道:“他要回去跟一个叫苏晚晚的女子成亲,那苏晚晚可是丞相的女儿,我听说还和他指腹为婚呢。”
  她僵住。想起江洲说过的话“我真走了。”莫不是真要走了。
  刘恪看见她脸上的失落,继续道:“看来他是真没告诉你,想一走了之呀。他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就要回去了,而且不打算带你回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他不可能娶你,连把你一起带回去做妾都不想,以后如果还能想起你,也顶多把你接回去让你做妾。”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不关你的事。”她怎么也不相信,江洲不会忘记自己的。迫不及待地抓起地上的古琴摔向刘恪,“你滚!”力气太小,古琴还没到刘恪脚下就落地碎得稀烂。
  刘恪低头看着那粉碎的琴,笑笑,果真走了。
  独自穿行在夜色里,刘恪一时找不到方向了,在自己的王府里迷了路,伫足径边,任夜风卷动衣袂。方才伫立墙外听她抚琴已久,想不到归去时,王府里的幢幢灯影已渐次熄灭。
  即使有明亮的月光,依然不见脚下的路,草丛里的螽嘶声此起彼伏,衬得暗夜更加寂静,就在此时,一声琴音忽然划破茫茫夜色,挑动了他的心弦,刘恪这才如被指引,转了个方向去了琴音的源头——还有一点孤灯明亮的地方。
  严孺人正坐在灯下抚琴,抚的是同一曲子。见他到来,忙起身施礼,“郡王——”
  抬首时接上他痴迷打量的目光,娇羞地低首浅笑,熏黄的烛光映照着她美好的下颚和弯起的樱唇。恍然间,刘恪看到那熟悉的、梦寐以求的弧线,心神颤动,走近她,撕拉一声扯碎了她的衣服,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刘恪推倒在身下。犹如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刘恪发狂地咬着她的下颚,严孺人痛彻心扉的叫声鼓破了窗纸。刘恪不做任何前戏,扶着她的腰身冲刺,迫不及待地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望见他眼底涌动的情潮,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她一边叫喊着一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忍着痛苦缠住他的腰身努力迎合。破掉的窗纸肆无忌惮地荡漾,撩人的夜风钻进来时吹熄了屋里唯一明亮的烛火。黑暗里响着刘恪的低喘和她娇软的呼唤:“郡王……郡王……郡王……”
  夜色逐渐加深,几番大开大阖的纠缠,刘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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