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看着她,心里忽然充满了爱怜。
一个刁蛮的人,往往是一个落寞的人,一个坚强的外表往往隐藏一颗脆弱的心,深邃轻轻的抱起了她。在这种情况下,深邃的剑本来是绝不会离手的,可是砚在他已经忘记了他的剑。剑落人在,他轻轻的抱起了她。看着她苍白而美丽的脸,他觉得也要保护这个女孩,似乎这已经成了他今后又一个最大的责任。
深空寂寂,清冷的星光照在小瘟神苍白的脸上,深邃往木卫的边缘走,那白色的小屋,屋檐下的风铃,他的太阳帆,和此刻昏迷在他怀抱中的女孩,对他来说都已是一种慰藉。
他已远离死亡。
此后这种种的一切,已经足够疗治他以往的种种创伤,对深邃来说,这一刻也许是他这一生中,心里觉得最温暖充实甜蜜和快意恩仇的一刻。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怀抱中那个纯洁苍白温柔美丽的女人,已经用一双纤纤柔柔的玉手,抓住了他后颈和右胁下最重要的两处穴道。
深邃这一生中,也像是别的男孩一样,也作过无数的梦。
只不过,就算在他最荒唐离奇的梦中,也不会梦想到有这种事发生。
直到他倒下去时,他还不能相信。
他倒在那把插着剑的坟前,那把剑就好像是这个坟墓的墓碑。
新坟,墓碑,残剑。
那把针一般的残剑。
这个静卧在坟墓中的人是谁?是谁埋葬了他?为什么要用一把残剑做他的墓碑。
深邃在恍恍惚惚之中,仿佛已经捕捉到一点光影,可是光影瞬即消失。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在盯着他,他从未想到过,在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中竟然会充满了这么多的怨毒与仇恨。
她为什么要恨我?怨得那么深。
深邃想起了白色小屋,和白色小屋朦胧中卡戎阿姨的话,他心里已明白,小瘟神就是卡戎阿姨的女儿。
他明白。
可是又迟了。
他知道他即将到达比寒冷寂寞的冬天还寒冷的另外一个世界。
他懂。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总是对他带着一种淡淡的情愁,就仿佛乡愁那么淡的情愁的卡戎阿姨为什么要对付他,为什么会与卡里斯脱一起对付他?
是什么使她,这个木星上他敬重的人在一个时辰的功夫发生沧海桑田的改变?
他知道卡戎阿姨是爱他的,是呵护他的。
要是不是这样,卡戎阿姨早就对他下了毒手,不会让他活在现在。
难道是她真的没有把握?
卡里斯脱明显不是卡戎阿姨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太阳系巡边柯伯恒。
那卡里斯脱是她的旧情人?亦或他(她)们仅是盟友?
深邃的头都快裂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个人就是木星王宙斯。
也许在来的时候,宙斯以小瘟神的生命来要挟卡戎阿姨,所以母爱驱使她做这件让她违心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自已在把剑滑问卡戎阿姨时减弱了力量是对的。
他本来无意于手刃卡戎阿姨。
深空中本来就人烟稀少,珍爱生命本来就是深空永远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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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奥,欧罗巴,加里梅迪围了上来。
本来他(她)们的合力都抵不上卡里斯脱的一半。
可这时他(她)们却雄起起来。
因为这时候深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极度虚脱的孩子。
他的衣服已刺破,他的血正淌。这在深空无疑是致命的。
而且小瘟神的残剑指问他。
当他(她)们靠近的时候小,小瘟神的剑却指问了这三人。
三个人瞪着小瘟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你的残剑应该用来对付他的。”
“他的命是我的。”小瘟神厉声道。
远处,卡戎阿姨用微弱的声音好像说:“就凭你们四个,要想要深邃的性命,简直连半分希望都没有,我实在不想眼看我的女儿小瘟神去送死。我是拼了性命来救她的。”
欧罗巴冷笑:“你真有这么好的心救我们?不会是诓我们的吧!”
卡戎阿姨反问:“刚才你有没有看清楚他出手的那一剑?我敢保证,你绝没有看清楚。”
“是吗?”
“我也敢保证,深空中能看清他那一剑出手的人,已经不多了,能挡住他那一剑的人也许连一个都没有。”
她指着远处卡里斯脱的尸体,叹了口气:“连他挡不住,还有谁能挡得住?”
加里梅迪瞪着她冷笑:“你以为他是谁?他挡不住,别人就挡不住?”
卡戎阿姨对小瘟神说:“乖女儿,到妈妈这边来,我不能看着拼了性命救的女儿又去送死。要不是深邃仁慈,你我的性命早就没了。”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深邃抬起无神的眼对着欧罗巴:“你以为我是谁?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已经不行了?”
他的笑容又恢复了片刻前那种。他假装的邪恶和诡异对欧罗巴说:“只要我高兴,现在我还是随时可以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吊起来。随便我怎样对付你,你还是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因为这时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法子为自己解困。
看着他的笑,欧罗巴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已经被赤裸裸的吊在屋顶上。
所以等到深邃问她:“你信不信?”的时候,她居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也就应该相信,我刚才若非喊停,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卡戎阿姨帮腔。
欧罗巴又不由自主的点头,深邃又假装盯着她看了很久:“我真搞不懂你们木星人的品味,这样的女人还能有六个人前赴后继的娶?”
他笑得更邪,欧罗巴手足冰冷,她觉得这个死人一般的人怎么还能悠闲自在地开玩笑,讥讽她,让她羞辱,这家伙的邪气够沉,一个浑身邪气的人,使她只觉得害怕。
深邃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沉声说:“你是不是要等到剑锋划过你脖子的时候,等你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的时候,你的眼睛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脚。你才走。”
可是她又实在不能相信,这个这么微弱的人能杀死她们三个。
小瘟神问卡戎阿姨:“这个哥哥我认识,但不了解,娘,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他姓杨,叫杨深邃,是昔年宇宙书生杨然的儿子,现在是宇宙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他从贝姨那里拥有了‘黑洞石’,又机缘巧合从轮回老人那里拥有‘轮回树’,又从地球上的武当习得剑法,他的剑法飘忽,宇宙之中无人能敌。”
“娘,你知道深邃哥哥利害,为什么那么傻,还要来救我?”
卡戎阿姨说:“因为我知道深邃不会杀我,而我又落个一诺千金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我唯一没料到的,宙斯也信守承诺,把你们放了。”
欧罗巴走到卡戎阿姨面前问:“这个男孩真的是宇宙书生杨然的儿子?”
卡戎阿姨:“我干嘛骗你?”
欧罗巴的炭棒扫过,加里梅迪和爱奥一声惨呼。
“你------你这个混蛋!”
蛋字没有说完,人已火冒金星。
欧罗巴转身对卡戎阿姨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宙斯的全部人马要杀将过来。”
她抱起深邃,一路狂奔。
当飞船太阳帆升起时,费雯丽她们也赶到了。其中多天不见的玉扇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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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星的边缘。北半球中的那个耀眼小红斑和球背的三万公里的激光照耀着我们。
赤道上的大红斑与木星大气混在一起。像是妖精出没的红气缠绕的妖洞。
木星欣大无朋。(1316个地球那么大的个子。318个地球的体重。)
然而被我们抛在身后。
在木星和火星之间。是40-50万个小行星的行星带。
有一点点小行星跑在木星与土星之间。
两艘飞船急速前进。
我没想到木星和土星那么是距离那么远。
还以为它们是邻居哩。
拾贰章 土星民主
更新时间:2010…5…9 8:23:05 字数:6967
木星和土星的距离6。467亿公里,几乎相当于太阳到木星的距离。(7。783亿公里。)
深邃受的伤不轻,可以说是非常之严重。
他毕竟不是神仙,残剑从他的左肋插进了后背。
要是别人,早玩玩了。
他能在被刺之后,用“瞒天过海”之术骗过爱奥,欧罗巴,加里梅迪三人。
实在是一种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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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候还有一个宙斯。
宙斯就躲在坟墓里,那座神秘的太空墓碑里。
当他狐疑地从墓碑出来。
那伙人早从木星逃逸了。
当爱奥,加里梅迪在他面前报告时,宙斯气得恨不得把他们仍进火山口。
“还不快追,混蛋!尤其要抓住欧罗巴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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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飞船在太空急速滑行。
666万公里外,另一艘飞船宙斯盾也如幽灵一般如影随行。
月球医生阿哲使出了浑身解数。
深邃的伤仍不见好转。
仍在重度昏迷状态。
费雯丽日夜守在深邃的身边。
这家伙比以前安静多了。
到第三天,她终于熬不住了。
菜青走过来说:“姐姐,我来替换你。”
费雯丽说:“好吧,我先去睡,有事叫我。”
猫小黛和小瘟神都睡不着,她们在隔着另一扇舷舱往太阳帆张望。
小瘟神嘴里唠叼:“怎么办啦,怎么办,都是我害的。”
猫小黛说:“你烦不烦,唠叼有用吗?”
深空,静静。
这诺大的木土星际空间中,只有甲川(CH),氰基(CN),甲川正离子(CH4),碳、氢、氧、硫、硅等星际分子在游荡。
星光在前方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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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青已有好多天没见我,她是我们中最小的女孩。
在这里,她举目无亲。
她更依赖我。
她轻轻地走向我。
她望着昏迷中的我,真让人心碎。
她深情地偎着我说:
“哥哥,你说过你要带我去见我的外婆的。哥哥,你醒来吧!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我要你活过来,你说过你要呵护我。我一定要你醒过来。
你还记得在月球的日子吗?!我们那时侯多快活。我们在训练时,虽然辛苦,但我很愿意和你在一起。你知道那一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真不知道,那时候我怎么没勇气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也许是费姐姐在吧,可我怎么也要告诉你呀!”
她这样子在深邃的耳边说着,一直说过不停。
我被菜青的脸紧紧地挨着,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青春的气息。
那家伙搽了香水,我感到这家伙蓄谋已久地想亲近我。(哈哈。)
其实我感受最强烈的还是她那深秋树叶上的那份无依。
我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我分明听到菜青的哭声,在这一片深空里是显得那么无助,其实,我的伤正在好转;轮回树其实要在假死状态下轮回。我像是死了一回。(这么说,轮回老人应当好了,真替他高兴。)。我是被菜青的真情所打动,我流着少年稚嫩的泪。
这在深空可是第一次。我的泪遇到风即化为了珍珠。
我有气无力地轻声说:“菜青,知道啦!知道你爱我。”
菜青大吃一惊,心中一段狂喜。她的脸上霎时一片红晕。
她刚要尖叫,深邃用手指制止:“嘘;我已经开始好了,可别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这两艘船上有人有阴谋。还有,我感到宙斯正追赶我们,我想迷惑他。我也真的爱你。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哦!可我是病人。你看那些珍珠,多晶莹剔透,你把它串起来戴在脖子上,我就会好起来。”
她很奇怪那些珍珠,她知道这是我在让她安慰我,她串起了那些珍珠,她显得那样的华贵,又是那样的冰清玉洁。
我用贴在她耳边说:“千万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我会继续假死。你可得装像一点,悲伤一点!”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有些累了。我躺在菜青温暖的怀抱里,一个20岁的少年和17岁的女孩,似乎凝固成一幅油画。
卡戎阿姨在驾驶中无意中看到她伤心的菜青大声说的话,她也竟不住垂泪。她要在经过冥王星时着陆,要是深邃不醒来,菜青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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