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瞧你说的,癞蛤蟆还有春天呢,难道我们**丝就不娶媳妇儿了?”我和老呆胡扯了一会儿,夜风吹几下便觉得有些发冷,再加上手臂受伤的地方痛的厉害,我便早早缩进了帐篷里,没多久,小黄狗也缩了进来,翘着二郎腿得瑟,与我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心里有些不爽,踹了他一脚,道:“你怎么和陈默搅在一起了,从实招来。”
小黄狗切了一声,道:“你被赵信威胁的事儿,这事儿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我道:“这不是担心大伯他们的安全吗,再说了,告诉你也没用啊。”
小黄狗立刻将了我一军,说道:“所以我和他都已经搅在一起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说完就缩进睡袋里,不一会儿就睡的跟死猪似的。
由于没有直达的国道,我们一行人足足开了两天两夜,才驶入内蒙古的境内,到达了乌素镇,这里是一片典型的戈壁地貌,黄色的山峦看不见一点儿绿,当地经济条件落后,人烟稀少,国道修到这里便是终点,镇子的房屋低矮,受常年风沙的洗礼,仿佛和戈壁融为了一体。
我们当晚在镇子上歇息了一夜,当地只有一家旅馆,很容易的打听到,在我们来的前一夜,也有一支开着越野车的车队在这里停留过,这支车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吃饭时,我们分了三桌,我、陈默、小黄狗、陈静、还有另外一个短发姑娘坐一桌,我和小黄狗是一天不吵架就浑身不自在的类型,吃饭没多久就开始瞎扯起来,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问一边的鬼魂陈,道:“陈老大,咱们这次带的人手会不会不够?咱们才四辆车的人,姓赵的那边有六辆呢。”
鬼魂陈还没开口,陈静便笑道:“人多能说明什么,咱们国家当年人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让小日本打上门了,靠的不是人,是武器。”
陈静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和赵信那边的人接触过,那帮人牛逼的就跟特种兵似的,而且武器也齐备,可不是什么草包都能比的,我还打算再说几句,转念一想,鬼魂陈不是个不靠谱的,他既然会这么做,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既然他未来的媳妇儿都开口了,我就没必要再跟着搀和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的车子开始向戈壁行驶,而在车上,鬼魂陈拿出了一幅手绘的地图给我看,我这才对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我们将要去的吉苏木离这里大概有半天的车程,是边境外围的最后一个补给点,吉苏木的外围,便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嘎日朗戈壁,这片戈壁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在当地居民眼中,却被誉为是神迹,因为戈壁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天坑,坑深二十米左右,但直径非常广阔,在干燥的戈壁中,坑里有一股泉眼,终年不断的往外涌,涌出来的水又全部渗入地底,仿佛是一个无限循环一样,十分奇特。
这一自然景观非常神奇,只不过由于过于偏僻,旅游资源无法开发,因此一直不为人知。
而我们真正的目的地,是要穿过这片戈壁,到达戈壁对面的一片草原。
那片草原位于外蒙古和内蒙古的交界线,一整片草原,因为国际分割线的原因被分为两面,而由于地势低洼,再加上国界线的原因,使得国界线那一片草原成为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去处,当地没有牧民仿佛,那里的草类和灌木疯长,再加上地势低洼,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浅水滩,滩的表层是草。
乍一看以为是草原,但一脚踩下去,半个身子都有可能陷进去。
随着内外蒙古百年的分化,那片草场百年间没有人往,各种野兽横行,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去处,早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而那个核心秘密的关键,就在那个分界线一带。
我忍不住抽了口气,道:“按你们所说,那地方到处是烂泥和水滩,那东西会不会早就烂在里面了?它究竟长什么模样?”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去了就知道。”
此刻,车子已经行驶在了戈壁滩上,即便是路虎,跑在全是土石的路上,也依旧颠簸的很厉害,如果是一般的家用小汽车,进来绝对要不了两天就得喊完蛋。
我们的车子行驶在最后,前方的车扬起大片尘土,极目望去,视野里是干涸的红土地,偶尔冒出来的丘陵,也因为风化而千疮百孔百孔,表面风化出各式各样古怪的图案,有些像动物,有些像人脸,有些像一幅幅抽象画,给人一种古老苍凉之感。
天空中盘旋着的秃鹫,一路尾随着我们的汽车。传说,秃鹫可以味道死亡的味道,当一个人快死时,就会引来秃鹫,因此,它一直被视为恶心和不详的鸟类。
这么多秃鹫尾随着我们一起飞,还真不是一个好现象,到了正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吉乌木。
这里的房屋很多,大多都是泥土房,很多房间都是空的,大部分人已经搬到了环境更为舒适的镇里,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老人,他们浑浊的眼睛透露出艰辛,道路两旁,连基本的店铺都没有,更别提旅馆了,很多空旷无人的房子,两扇开启的窗户,一扇木板腐朽的大门,如同一个方形的怪脸,在红土地上张着嘴。
从这里看戈壁,你才能领略到它的苍凉与雄浑,它似乎更红了,仿佛深处积淀了血一样,据说这种颜色,和戈壁地带一种特殊的矿物质有关。我们在这个几乎快要荒废的补给点,买了一些干饼和肉食,原本是想在买些水,但这里水资源有些匮乏,当地老人建议我们,在路过神泉的时候可以在那里取水。
接下来的行程非常枯燥,按照估算,要穿过这片戈壁,至少要三天时间,不过好在我们的队伍里有好几个女的,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美女,男人和女人凑在一起,再枯燥的旅程也不会显的无聊。
晚上扎营的时候,我正在烤肉呢,陈静忽然朝我走过来,并且冲我周围,我新认识的几个小伙伴使了个眼色,把他们打发走了,一看就是这女的有事儿要跟我说。
美女不请自来,我当然是极为荣幸,连忙请她坐下,道:“陈小姐,您找我有事儿?”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红,朝周围看了一眼,才走近我。这架势,仿佛要跟我表白一样,我吓了一跳,道:“陈小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虽然年纪比我大几岁,但我俩是真心相爱,你可不能引诱我犯错误,再说了,我要是跟你处,陈老大会杀了我的。”
她脸一红,道:“我观察你两天了,你这人还真是没个正经。”
观察我两天了?
我嘶了一声,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道:“美女,有话您直说,您没事儿观察我做什么?”我就知道,人长的太帅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易招惹桃花,都怪我们孙家的基因太好了。
不行,为了杨博士,一会儿不管她怎么跟我表白,我都得守住自己的贞操。
第十五章噩梦
陈静眨了眨眼,道:“我想像你打听一件事。”
打听事儿?合着不是来表白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不时的往远处的鬼魂陈身上瞄,我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果然,陈静道:“你和他关系很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他……”后面的话她似乎不好意思说,但我已经猜出来了,非常爽快的回答道:“放心,这小子一张死人脸,暂时还没有哪个女的敢看上他,你的机会大大的有。”
陈静松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他一直不肯回应我,我还以为……”
我正打算让她别想太多,小黄狗吊儿郎当的走到我旁边坐下,陈静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便转身离开了,小黄狗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闪烁,我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朋友妻不可欺啊。”
“不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我在哪儿见过。”小黄狗语气带着一种疑惑。
见过?这女人可是陈家本家的人,小黄狗怎么可能见过?我嘲笑道:“你她妈的做春梦的时候见过吧?这人是不是你梦中情人的类型?如果是,我看陈老大对她也没什么意思,我支持你去追到手。”
小黄狗撇了撇嘴,鄙夷的看着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大森林。”他一边盯着陈静的背影,似乎还在想些什么,眼神色眯眯的,看的我都忍不住想抽他,就在这时,小黄狗忽然脸色刷的一白,道:“我想起来了,是她!”
他这一句话,声音压的极低,仿佛是害怕惊动什么似的,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俩真的见过?”
小黄狗脸色有些古怪,就跟见了鬼一样,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片刻后,他长长吐了口气,道:“我现在还不确定,暂时不好说,但我可以告诉,这个女人很危险,你不要接近她。”
我上下打量着小黄狗,确定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后,心情也紧张起来,道:“她是陈家本家的人,难道也有问题?”
这时,陈静又走到了鬼魂陈旁边,就坐在离鬼魂陈不远的地方,鬼魂陈那小子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感觉,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一份地图,陈静的目光有些痴迷,怎么看都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正常女人,能有什么问题?
我看真正有问题的是鬼魂陈还差不多,我要有这么个美女投怀送抱,早就化身成狼了,这小子居然跟个和尚一样完全无视,不是阳痿就是心理有问题。
小黄狗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他摇了摇土,目光透着忧虑,道:“我不知道陈默有没有发现,但总之你听我的,别跟这女人走的太近就行了。”他言词闪烁,似乎有什么忌讳,最后摇了摇头,便走进了帐篷,我坐在火堆边烤火,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儿,小黄狗虽然喜欢跟我瞎扯,但实际上是个心机很深沉的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个陈静,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透,最后甩了甩头,将这件事情抛在一边。
赵信比我们早出发一天,也不知大伯他们怎么样了,我就这样离开赵家,赵家的人应该也已经发现了,不过鬼魂陈策划的很好,弄了辆面包,制造出了我被绑架的假象,赵信肯定以为是陈默找我报仇了,应该不会对大伯他们怎么样。
鬼魂陈这次也算是破釜沉舟,将千辛万苦得到的铁球白白送给赵信,那份假源码一但发挥作用,姓赵的可就惨了,但愿能在此之前救出大伯他们。
这一次的行程才刚刚起步,一切顺利,但我看的出来,陈家的人对这次行动极为重视,包括老呆那样的人,在跟我聊女人的胸型那种摸起来手感比较好时,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晚上在帐篷里睡觉时,旁边的小黄狗忽然发神经一样坐了起来,弄出了一些动静,我这段时间压力大,本来就浅眠,被他一搞立刻醒了,打开手电筒一看,我发现这小子脸上全是汗,一张本来长的不错的脸,几乎扭曲了。
我本来是想开骂的,一看他这样,顿时惊了一下,道:“你没事吧?怎么了?”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们所身处的帐篷,随后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做了个噩梦。”
我忍不住想骂娘,心说你小子杀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怎么一个噩梦竟然能吓成这样?你要是个女的还好说,老子马上趁机搂进怀里好好安慰安慰,可你他妈是个男的,跟我装什么柔弱。
我翻了个白眼,道:“睡吧,睡吧,不就是做了个梦吗,少娘娘腔了,明天还要早起。”
黑暗中,我听见小黄狗的喘息声很重,须臾,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了吗?”
我迷迷糊糊的,道:“鬼?”
“不是。”小黄狗咽了咽口水,道:“我梦见自己被剁碎了,扔在锅里面煮。”
我道:“你小子这是亏心事干多了,没事儿,有我在,没人能剁了你。”
小黄狗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又道:“煮我的人,是陈静。”
不知怎么,我忽然脊背一阵发凉,睡意也醒了,重新打开了手电筒,盯着脸上还带着冷汗的小黄狗,忍不住道:“究竟怎么回事儿,那女的到底有什么问题?”能把小黄狗吓的做噩梦的人,还是这么诡异的噩梦,实在让我举得有些匪夷所思。
小黄狗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开口,而且叹了口气,将额头的虚汗抹净,道:“算了,睡吧。”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我推了他两把,这小子缩在睡袋里装死,最终不了了之,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小黄狗整个人,就如同电视剧里,刚被狐狸精吸过精气的书生一样,脸色苍白,脚步还有些虚浮,和他平日里黑道的形象相差甚远,我都忍不住扶了他一把,道:“你昨晚不会被狐狸精榨干了吧?”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道:“我昨晚身边就你一个人。”这小子明显是在跟我抬杠,但声音有些干哑,丝毫没有达到效果,我心中一动,道:“难不成还是和她有关?”我目光示意了一下远处的陈静,她正在和另外两个姑娘准备早饭,我这一眼看过去,她也恰好抬起头,并且冲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遭受到了小黄狗的语言影响,我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车子继续上路,到了中午时分,我们路过了神泉,并且下车取水。
这实在是非常震撼人心的一幕,一个直径至少有百米左右的圆形大坑,坑里全是清凉的水,中央的位置有泉水咕嘟咕嘟,冒起四五米高,如同一个大型喷泉一样,白浪翻飞,水汽逼人,在这干涸的戈壁,如同神迹一般,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小黄狗一路上都不说话,坐在车上就闭目养神,甚至还真的睡着了,仿佛昨晚上一晚都没睡似的,这会儿其余人在取水,我们站在神泉边观赏这种神奇的景象,众人都挺兴奋的,小黄狗站在我旁边,面无表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兄弟比较了解,其余人对小黄狗的反常毫不关心,我忍不住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到车里休息,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就是关公还有生病的时候呢。”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他此时就站在神泉边缘,迈开脚步准备走,然而,才刚一迈脚,他仿佛就突然被抽空力气一样,整个人向后一倒。
我根本就是始料未及,虽然就站在小黄狗身边,但等我反射性的伸手去抓人时,小黄狗已经砸进了泉水里。
“靠!”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将其余人都吸引过来。
小黄狗会游泳,但这一次掉下去后,竟然直接就往下沉,越来越深,眼见人影已经模糊了,我心中一凉,也顾不得那么多,纵身就跳了下去,朝着那个往下沉的身影而去。
幸亏我跳的及时,小黄狗很快被我打捞了起来,但他人已经昏迷过去。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小黄狗一直跟我说陈静有问题,并且晚上被噩梦惊醒,其实我并没有真正当一回事儿,只以为是他多心了,但现在,小黄狗的状态太不对劲了,他就像撞邪一样,毫无精神、反应迟钝,难道说陈静是什么妖怪?
鬼魂陈为小黄狗把完脉,我忙问道:“他究竟怎么了?”鬼魂陈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他竟然转头看着我,慢吞吞的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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