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形有点儿像蝙蝠,但两只脚很长,在地上跑动跳跃的速度都非常快,只有一只眼睛,长在前方,血红血红的,听说生物红色的眼睛大多有夜视的作用,这东西长着一对翅膀,但似乎并不能飞行,主要是靠双腿移动,借助拍打翅膀进行加速,而它的前方还有一对小爪子,如同两根尖锐的铁爪一样。
如果不出所料,这对爪子就是它的伤人利器。
它们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在我看清它们的一瞬间,几乎根本没有办法闪躲,只觉得眼睛一黑,一道恶臭只冲鼻腔,带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手里的枪都没能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但我的反应也算快了,在危急关头一侧身,险险的侧过胸口,那东西的利爪全部扎进了我肩头的肉里,我已经不想形容那种被生生撕下一块肉的疼痛了,眼前一黑,呼吸都因为疼痛而停止了。
这时便听旁边一声惊呼,似乎是杨博士的,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原来是杨博士见我受困,竟然也回转过来拼命,要不怎么说女人也顶半边天呢,她直接用枪头向着抓住我手臂的东西狠狠的砸过去,这手够黑的,那玩意顿时就脑袋暴血了。
我也从最初的剧烈疼痛里回过神,顾不得去看自己肩头的伤,咬牙重新开始扫射,杨博士和我并肩开枪,而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都到这份儿上了,死就死吧,老子这一年来生生死死,能活到现在算是个奇迹了,就算我死了,还有孙二这个替身,也不愁爹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枪声震耳,杨博士也红了眼,从一个美女活脱脱精进化成野兽,在我们强大的火力下,那些东西有所畏惧,不敢贸然前进,但却在周围快速挪移,准备偷袭,我见差不多,便对杨博士吼道:“你先走!”
杨博士看了我一眼,白皙的皮肤上全是血和泥,她声音嘶哑道:“一起!”
“我这次跑不了了。”我道:“临死前可不希望你垫背。”
“我不欠你人情,别啰嗦,再不跑就得一起死了。”
我也扭不过她,心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想到她会冲回来救我,之前杨博士设套,曾经假意跟我好过,得知真相后我就死心了,这女人压根儿对我半分兴趣也没有,但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生死关头,这些事情也顾不得多想了,我一边开枪,心知知道已经剩的不多,一但打完就只有死的份儿,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奇迹,要想活命只有自救,于是我道:“好,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跑。”
“一!”
“二!”
“三,跑!”
枪声嘎然而止,我和杨博士没命的往前狂奔,但杨博士到底是女人,体力先天不足,一跑起来就落到了我身后,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有一天,两个朋友在森林里游玩,突然身边出现了一只老虎。两人吓坏了,拼命往前跑,老虎一直在后面追。最后,他们俩实在累得不行了,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对另一人说:“哥们儿,我们不要跑了,反正我们谁也跑不过老虎。”另一人答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跑过老虎,我只要跑过你就行了。”
虽然是个笑话,但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这些东西也是欺软怕硬的,全都朝着落后的杨博士而去,这种时候,我哪里能看着她送死,人何以待我,我何以待人,如果我这时候扔下她独自逃命,那就是禽兽不如了,一咬牙刚想停下了,忽然脚下出现了一双手,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那双手猛的将我一拉,我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令我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个地洞,我往下倒直接栽进了地洞里。
地洞的表面是块破烂的活动石板,手就是从石板下面伸出来的,我一栽下去,顿时摔的我头晕眼花,里面黑漆漆一片,仅仅有两只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看清这里的环境。
这应该是个地窖之类的东西,此刻地板上有好几只死翘翘的怪物,而抓我下来的不是别人,恰好是鬼魂陈,他旁边站着他的奴隶,其余人则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
“杨博士还在外面!”我顾不得问其他的,当先便示意先救人,而这时,鬼魂陈忽然又向上一跳,伸出手往下一拉,紧接着杨博士也栽倒下来,她一下来就直接晕了,原来是后背受了伤,被抓出了很多洞眼,我看的心惊胆战,也不知这些洞眼有没有伤到脏腑。
就这时,鬼魂陈看了昏迷的杨博士一眼,一改慢吞吞的语速,道:“给她包扎,它们要来了。”
它们?
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地窖上方的活动石板破了一个一人大的洞口,我们能进来,那些怪物自然也能进来,只不过一次只能钻进来一只,因此这个活动石板就像一个天然的关头。
只可惜那些速度东西速度太快,鬼魂陈杀完一只,第二只已经从洞口冲了下来,我心知这时候救人最重要,便只能将杨博士搬到一旁,摸出装备包,立刻上药,此刻做不了什么深入检查,简单处理完伤口,打了消炎针,我便准备将杨博士背到背后,然而这时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场内的环境不妙。
越来越多的酷似蝙蝠的怪物涌了下来,这里空间不大,虽然有利于减缓它们的速度,但同时也使得我们几人如同瓮中之鳖一样,完了,出口完全被怪物堵住,我们出不去了。
这里是地窖,会不会还有其它出口?
我放开杨博士,立刻打起手电筒照向各个角落以期可以发现其它出口,当手电筒照相一个角落时,我发现那个角落有一个凸起的石盖,明显在我们的脚下还有一层地窖。
难道魔鬼城的人都喜欢挖地窖?他们每年究竟要腌制多少大白菜啊?
我立刻道:“那里有个出口,我们转移过去。”说完,我会头一看,顿时心中一凛。
鬼魂陈和他的奴隶,已经被包围了,他们不断后退,将我和杨博士这边护的死死的,然而终究还是有一些怪物突破防线到达了我们这边,但这些怪物似乎也有复仇欲,根本不管我和杨博士,只攻击鬼魂陈和那个奴隶,这时我看去,鬼魂陈两人正在吃力的对付前方的怪物,几乎浑身浴血,而这时,后面已经有一只,猛的朝着鬼魂陈的后背攻去。
如果鬼魂陈此刻转身去抵挡它,那么背后又会受到更多的攻击。
他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是我的兄弟,虽然这个兄弟个性高傲的让人想狂揍一千遍,但我这一刻脑海里嗡鸣一声,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扑了过去,那怪物被我一撞,顿时失了准头,扑哧扑哧飞到另一边,鬼魂陈被我撞的趴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怒吼道:“该死!”
兄弟,我是想救你,不是想拖你后腿,为毛还要挨骂?
我没等爬起来,原本攻击鬼魂陈那几只东西,已经看准我们爬在地上的弱势,当空冲了下来,如果我此刻翻身一滚,或许可以躲开这次攻击,但这样一来,所有的攻击都会落到鬼魂陈身上,他已经浑身是血了,如果在被扎几个窟窿……
这个念头只在一瞬间,我无法做出判断究竟该不该闪开,但身体比我的大脑慢,没能闪开,我只感到背后仿佛被无数刀子扎一样,肉似乎都被扯了出去,那种活生生被扯下数块肉的痛感难以言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我唯一的感受,就是鬼魂陈一个翻身,将为从背上抖了下去,我受伤的背重重砸在地上,更痛,眼前发黑,最后的一幕,便是鬼魂陈手一扬,数到银光形成一个放射性的角度射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切我就看不清了。
但由于身体太痛,我这种昏迷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很快我就醒了过来,而且还觉得精神并没有重伤后那么糟糕,我脑海里冒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第三十五章受伤
我昏睡的时间大概只有几分钟,睁开眼时,鬼魂陈和他的奴隶依旧在艰难的抵抗那些怪物,而且数量并不见减少杀了一个,从出口又会飞进来另一个。
意识恢复过来,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就更加清晰了,我虽然想起来帮忙,但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允许,鬼魂陈和那个奴隶,几乎浑身是血,我从来没见过陈老大流这么多血,一时间心也凉了,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时,那奴隶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旁边的怪物看准几乎,立刻朝那个奴隶扑了上去,鬼魂陈嘴里嘶了一声,在那些怪物扑向奴隶的一瞬间,一脚踢了出去,他这一脚力道够大,瞬间将奴隶踢的在地上蹭。
但也避开了那些怪物的攻击,怪物收拾不及,指爪全部抓到了地上,鬼魂陈瞄准这个机会,又是两柄飞刀射出,银线一牵,带了血的飞刀又收回来,他的双手几乎已经被飞刀带出的血,染的鲜血淋漓。
那奴隶的生命力特别顽强,求生意志很坚定,被鬼魂陈踢出去后,又想爬起来,受到他的鼓舞,我也跟着爬,但我身上的伤要比他严重,我越挣扎,血流的越多,这时,鬼魂陈冷冷道:“呆着别动。”
我想自己之前是误会鬼魂陈了,我看不惯他对待奴隶的态度,但现在我有些明白,他这个人不会在这些细节上讲究,或许细节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有点儿像一面盾牌,在你饥饿的时候,不会让出自己的食物,但在你生死关头,他却愿意挺身而出。
哥们儿,我以前错怪你了,之前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那些话,我全部收回。
这时,那奴隶已经爬起来,他被鬼魂陈一脚踹出去,也不知鬼魂陈是有意还是无意,踹的方向恰好就是我发现的那个石盖,奴隶立刻打开了石盖子,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叫声,鬼魂陈猛的一回身,将我从地上一捞,又迅速将旁边的杨博士捞起来,夹着我俩就往那个石盖子出处跑,那奴隶也在此时跳了下去。
那石盖子下方的环境究竟怎么样谁也不清楚,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面就算是下水道,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了。
我刚才还回光返照挺有精神,但这会儿只觉得痛苦难忍,浑身仿佛在火上烧一样,再加上失血过多,鬼魂陈带着我往下跳的那一瞬间,伴随着失重感,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中,唯一的感受只有痛,但我还保留这一点意识,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我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幅被怪物追的样子,我一直跑,一直跑,然后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被一对爪子给弄穿了,这一下子,便猛然惊醒过来。
有光,但光线很暗,光源来自于一只手电筒,手电筒似乎已经亮了很久,电力很微弱,因此我只能看见方圆三米左右的情况。
这里很安静,没有怪物,看来鬼魂陈带着我们跳下那个石盖后,我们就脱险了。
我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身上大的伤口都被包扎了,包括箭头和后背的伤势,似乎还上了麻醉一类的,反而感觉不到疼,但是手脚又可以自由活动,十分神奇,我猜测估计是鬼魂陈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为我们止痛。
想到此处,我赶紧去看其他人,在我旁边不远处,是同样昏迷的杨博士,她身上原本穿着短发女人的外套,现在外套半褪在腰间,上身**,被纱布裹成粽子,后背的血也止住了,如果是鬼魂陈干的,这小子真是占便宜了。
我又去看鬼魂陈和那个奴隶,但我只看到奴隶也同样昏睡在那里,身上的伤口也做了处理,鬼魂陈却不知去了何处。其余的地方便是一片黑暗,我捡起手电筒往黑暗处走,一边观察环境,一边喊鬼魂陈的名字:“陈老大?陈默?陈哥……”
叫了半天没人应,也没看到他的人影,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果然是之前跳下来的石盖,因为我发现它就在我们头顶,侧耳倾听,还可以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微小的振翅声,那些玩意儿还没有走。
它们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石阵里那只血红的眼镜,仿佛是那玩意儿化身成这种怪物来找我们索命一样,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这应该是一个地窖,高接近三米,具体有多大不太清楚,因为我没有走完,这时,从黑暗中传来了种喘气声,是人的声音。
鬼魂陈?
我立刻打着手电朝那个方向走去,走过去一看,发现装备包背翻的乱七八糟,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空的,鬼魂陈身上依旧是血,伤口并没有经过处理。
我叫了他一声,他整个人已经意识模糊。
我再去看他翻动的装备包,顿时明白过来,立刻的水袋全都是充满细菌的水,无法用来清洗伤口,但我们之前还剩下两袋干净水,这些水鬼魂陈用在我们三人身上了,他自己没有水,而且我们这次受伤太重,再加上逃命时队伍分散,装备也很不均衡,我们的装备包里以武器居多,食物和药品是最少的,这些药根本不足以应付我们三个人的伤势,因此鬼魂陈给我们治疗之后,自己根本没有留下药。
他将装备包翻的乱七八糟,应该是在找伤药。
我气息有些不稳,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感受,救人要紧。我又将装备包翻了一遍,确实什么药都没有了,水也是布满细菌的水,连清洗伤口都做不到。
该怎么办?
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银能杀灭大多数细菌,或许我可以试一试先给这些水消毒。
当即我将鬼魂陈剩下的飞刀都搜出来,又搜出杨博士的那个玻璃球,将飞刀上的血抹擦干净,泡进水里,用那个多功能的玻璃球观察,里面的那些细菌虫子在银器放进去后,很快就死了,片刻后,死亡的细菌聚集在了一起,我小心将那一部分水倒掉,反复几次,终于将剩下的几个水袋提纯,紧接着便开始给鬼魂陈清洗伤口,在这个过程中,他被痛醒了,我道:“陈老大,你不是道医吗?能不能使个法术把自己治好?”
鬼魂陈闭着眼喘气,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表示出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事实上,道医也是依靠药物,只不过他们偶尔会治疗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引起的‘疾病’,但我们现在是确确实实的伤,不可能靠那些驱鬼的法术治好,我也就是想缓解一线气氛。
见鬼魂陈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我便道:“治不好也没关系,好歹止一下疼啊。”
他没搭理我,额头不断滴冷汗,伤口清洗完毕,已经没有多余的纱布,我想了想,便将衣服脱下来,撕成布条,用剩下的水勉强将布条洗一洗,算是消毒,便给鬼魂陈缠上,这小子也太死心眼了,给自己留一支消炎针剂也好啊,什么药都不上,伤口百分之百会感染。
我还想说什么,鬼魂陈摆了摆手,闭眼道:“休息。”
失血过多的后果就是乏力和晕眩,我也确实很累,而且外面的怪物们还没有走,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再干别的,见所有人都睡过去,便也支撑不住,往地上一倒,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但身体的痛感又回来了,这痛感很难捱,让人几乎无法动弹,杨博士和奴隶也醒了,杨博士和我一样,背部受伤最厉害,因此也是趴在地上,声音嘶哑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将后来的经过大致跟她说了一番,杨博士微微沉默,道:“陈先生的伤势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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