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了不少,但就绝对攻击力来说仍然与传统离子炮舰相差不少。我们只能通过战术来补救了。船员们设想了一种叫做“焦点射击”的战术,所谓“焦点射击”,就是把苦行僧全舰散布的各处炮口对准敌舰的同一个部位进行射击,把几个单炮的力量合于一处。因为船体设计的特点,苦行僧舰以任何一个角度作为主攻击方向都能够同时亮出三个炮口(最多也只能亮出三个),三道射流的合击威力可以达到传统离子炮的80%~85%。
只不过,这种战术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就难了。想要“合击一处”,必须能够准确地计算出敌我距离,并且要完成火控系统的局部照射。无论是动能炮还是传统的手电筒式离子炮,最常用的火控照射方式是“质点式”,即把敌舰在感应器上只显示成一个点,只要炮火范围能够罩住这个点,无论炮火最后击中的是敌舰的哪个部位,都可以达到破坏的目的。这种攻击方式的优点是方便快捷,对攻击的精度要求不高,所以在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应用最多。而局部照射就不能这样干了,只能对敌舰作“成像显示”,就是说,敌人飞船是什么形状就显示什么形状,然后在这个形状图标上标识攻击点来进行攻击。从有效攻击率来讲,当然焦点射击更好了,它可以让你在战场上用最少的打击次数攻击敌人最薄弱的环节;可惜这也是最难掌握的一种攻击方式,即便对于拥有最先进的火控系统的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兵来讲,也不是一种可以拿来常用的战术。悲惨的是,对于我们的苦行僧的船员们来说,这是必须掌握的技术,不然就不能上战场了。
然后就是广大苦行僧的船员们的大练兵了。武器系统几乎是现成的,所以苦行僧飞船的开发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但将武器装备转化为战斗力却花费了很多时间。艰苦的训练害得苦行僧的船员们大叫自己真是名副其实的“苦行僧”。
虽然大家付出了不懈的努力,但最终结果有点高不成低不就。“苦行僧们”算是初步掌握了焦点射击的技巧,可惜攻击成功率惨了点,如果在传统离子炮交战距离上发动攻击,只有百分之二十几,虽然无法满足我的胃口,但实在不能再要求什么,因为这20%哪怕是跟战斗基斯的士兵比较起来,也足以用“伟大”来形容了。如果交战距离能够缩短一半,那么成功率就能上升到80%,可惜这样的距离太近了,除非是双方都红了眼的大混战,不然很难安全地接近到这样的距离。尽管苦行僧们一再表示自己不怕危 3ǔωω。cōm险,宁愿冒险接近敌人进行80%的焦点射击,并且一再要求把这种危 3ǔωω。cōm险的作战模式写进操典中,但作为船队的指挥层却不能这么莽撞,于是在日后的战斗生涯中,除了几次非常吃劲的攻坚大战(碧螺湾的最终突围是第一次),苦行僧级大多数时间只是承担着重型防空和轻型攻坚的任务。
正文 第65章 酋长Ⅲ型加工船
下面介绍一下酋长级资源加工船的升级工作。在回归历8年的时候,作为深空矿船队的中端环节,酋长级是一种单纯的矿石加工船,可以携带六艘工作船,连自卫武器都没有。在后来的太空作业中,为了应付图拉尼海盗的滋扰,我们对酋长级进行了升级设计,对其结构进行了调整,装上四门动能炮,这就是酋长Ⅱ型,只能携带四艘加工船。之后又对原始的酋长级进行了改造,在原结构不变的情况下塞了两门炮,改造后的酋长原型被称为酋长Ⅰ型。
进入碧螺湾之后,随着战斗的升级,船大炮重(相对于我们其它船只而言)的酋长Ⅰ型高腾号和Ⅱ型柯岚号作为为数不多的“战斗舰只”经常开赴前线,更因为其飞机搭载能力,总是担任工作船战术维修分队的综补基地和战斗飞机的母舰,也经常担任前线指挥的旗舰。
不过,这么经常的使用,民用船只改装为武装船只的固有弊病就非常明显的暴露出来了。
虽然初衷是作为一种中端矿业指挥船,酋长各型都装有机舱和弹射轨道,但它们都是为工作船量身定做的,用来搭载侍僧机、侦察机和模拟机,或许暂时凑合一下还可以,但在高密度的战斗下就显得不够得心应手。比如,对工作船来说刚好的停机泊位,对侍僧机来说就显得过于宽大,如果两机共用一个泊位,发射的时候又大大增加了调度的难度;再比如为了采矿作业而设计的弹射轨道,只能提供矿务操作所需要的中低速,这种初速对侦察机和战斗机几乎无用。
同样的,尽管作为矿产作业的中端枢纽,酋长各型的通讯、指挥等数据链在民用领域已经算是很完备、很快速的了,但在高强度的战斗中明显感到吃力。
以上几点最突出的弊端将“研制酋长级最新改型”的问题提到日程上来。改造方案具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如下改动:将工作船标准泊位改为多用途通用泊位,这样每个泊位可以停靠一架侦察机或模拟机或哨兵卫星或侍僧机,两个泊位连起来又能为工作船提供服务;扩大原有弹射轨道的供电机构和电容组,大幅提升弹射轨道所能提供的最大初速;电子设备全面升级,拓宽数据链;装甲和四门动能炮的武器配置未变。应该说这个方案完全解决了酋长Ⅰ、Ⅱ型的问题,满足了指挥机构的战术需求;可惜的是,该方案因为更换供电机构和电容组而改动了船体主龙骨结构,致使载机数量下降到只能搭载六架飞机或者三艘工作船。这个新改型被命名为酋长Ⅲ型。如果说酋长Ⅰ型和Ⅱ型是矿务为主、兼顾战斗,那么酋长Ⅲ型就是战斗为主、稍顾矿务了。昆兰号的建造阵列加班加点生产了酋长Ⅲ型飞船“纳博克隆号”。
利用酋长Ⅲ型的研制成果,我们也对高腾号和柯岚号进行了改造,主要是改造泊位和数据链,至于弹射轨道,因为既有龙骨的限制,无法完成。不过这样也不错啦,供电机构和电容组省下来的空间又能塞两个泊位,增加载机数量。
从此以后,三艘酋长船形成了一个严密的战斗指挥体系:高腾号和柯岚号常有一艘作为预备队,另一艘与纳博克隆号一起进入前线,由那艘Ⅰ型或者Ⅱ型飞船担任战术维修基地,并用过剩的舱位提供载机数量,而纳博克隆号则负责发射战斗机和作为战场旗舰。哨兵卫星入役后,就常常守卫在某艘酋长飞船周围,稳固防守。从那以后,昆兰号越来越少犯险到前线去了。
酋长Ⅲ型的意义还远不止这些。
酋长Ⅲ型俨然就是一艘小航母,它的升级设计过程为我们日后研制航母、驱逐舰甚至无畏战舰都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进而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这其实还不是最大的意义。以我个人浅薄的技术知识,我认为酋长Ⅲ型最伟大的意义在于,借助于这个项目,诞生了“柔性约束”这种新型结构体系。在酋长Ⅰ型和Ⅱ型的结构基础上想要装入军用级别的强力供电机构和电容组时,我们的技术人员遇到了困难。这些机构体积巨大,需要挤出很多结构空间,那么结构强度就势必被削弱;而改造后的高速轨道弹射时所产生的冲击又要求更大的结构强度。这样一对矛盾,怎么解决?
在宇宙飞船的设计中,动力推进、飞行器弹射、武器发射、机动变轨或者其它很多操作都将在飞船内部产生多种应力,这些应力如果不消化,飞船就将解体。一般的解决方法是,首先提高各结构部件本身的强度、刚度和韧性,然后加强各部件交接处的约束,让连接处不至于损坏或者形变,最后使整艘飞船整体的强度、刚度和韧性达到一定程度,这样就可以强行承受那些内部应力而不会散架子了。
酋长Ⅱ型是在酋长原型设计的基础上改造出来的,为了在原型的船体上加装四门中型动能炮,酋长Ⅱ型已经把船架结构体系之间的剩余空间完全占满,达到塞无可塞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腾出空间来安装更大的供电机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吃掉结构构件的体积。这就相当于在一个完整的刚度、强度、韧性网格中凿出一个大洞,原有的刚度、强度和韧性必然丧失殆尽。按照老的解决方法,一来要用更强更韧的材料重做构件(我们没有这种新材料,需要全新研究),二来要加强构件连接部的约束磁场,这样的话,全船的磁位分布就要重新设计。无论走哪条路,以我们的技术能力和加工工艺来讲,都基本上是死胡同。
就在这样的条件下,迪生发挥了想象力,提出了柔性约束的概念。在听证会上他打了一个比方,比方飞船就是一根铁条,现在要防止这根铁条被拗断,传统的作法是把铁条作粗,或者用更加结实的材料来做铁条,让你想拗而拗不动;而迪生建议的作法是,把铁条做成弹簧,你想要拗,它就顺从地发生形变,可是一旦松手,它又恢复原状。
利用这种原理,他的飞船结构模型是,在一艘飞船上,每隔一定距离就设置变形层,当应力产生时,这里将产生集中形变,这样,那些在结构部件上得不到宣泄的应力就会被传递到这里得到释放。当应力释放得差不多的时候,变形层再慢慢恢复原有状态,准备承受下一次应力冲击。在整个过程中,整艘飞船的外形可能会发生一些细微变化,但是那些主要的功能部分,比如各个舱室、武器机构、动力机构等等,会得到很好的保全。只要能够调整变形层的韧性和空间结构形状,就可以把形变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不至于让飞船丧失完整性。
这种同时具有想象力、开创性和实施性、尤其是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的方案当然被全票通过,并开始在实际中应用起来。大型供电机构和电容组与酋长Ⅱ型的结构体系完成了一定比例的整体强度设计以满足飞船整体性的要求之后,柔性约束层被加了进去,它们主要包裹在弹射轨道周围,迪生使用了多种记忆金属和弹性复合材料,更精心设计了榫卯咬合结构,使弹射所产生的应力在这里能够转化为各种小构件之间的摩擦力,并产生一些轻微的错动,一起消化应力。
酋长Ⅲ型改造设计的成功验证了迪生的理论。不过,这只是一次牛刀小试,在之后的航母、驱逐舰这两种典型的“民改军”的超大型舰只上,它将发挥更具大的作用;而被誉为“会扇翅膀的大蝴蝶”的无畏战舰则是一段时期内这种结构体系应用的巅峰。从此,全银河的宇航器设计体系中,一个名为“萨木塔释能派”的派别诞生了。
正文 第66章 鏖战
在那将近100个日日夜夜里,我们全体人员都绷紧了神经,一边武装自己,一边浴血奋战,目的只有一个——活下去。我曾经以为在卡迪尔星云的时期我们的身体已经到了繁忙的极限,神经也已经达到绷断的边缘,可是在碧螺湾的每一天都比卡迪尔全部的时间加在一起还要忙碌,还要紧张。
其中,尤以各位科技人员和建造部门的同胞们更为辛苦,他们真正是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只为了能够早一天造出可以保全我们大家的武器。这极大地损害了他们的健康,战后无论多么昂贵的治疗和药品也无法挽回他们寿命上的损失。我要向他们献上最诚挚的感谢,尽管我知道这种贡献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谢就能道尽的。
我也不会忘记那些明知道自己上战场肯定回不来、但却义无反顾地昂首向前的人儿们,他们这么做只为了能够用血肉换取时间,让身后的同胞能够多一点时间成长,多一点时间练习杀敌本领。
有很多人曾问我,为什么我这个翼星元帅那么谦虚。我大多闭口不答,因为这个问题触到了我心中的痛处。只有一次,我强忍着回答了这个问题:“当你的一切都是战友用生命换来的时候,你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一切是应得的呢?”
最初几次突围失败之后,我们被彻底困在大湾之中。我们、帝国泰坦人、异兽三方势力在这个巨大的碧螺星云中形成了三方对峙的局势。
在最初近两个月里,我们三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任何人都不敢出尽全力攻击一方,更没有实力分并同时攻击另两方。分析各自的战略心理是很有趣的事情。
我们的战略目的很单纯,就是要冲出去,无论是哪个窗口,也挑不得了。可是无论哪个窗口都有敌人守着,我们只能积蓄力量,设法夺回一个窗口。可惜两方敌人的实力都比我们强大,不是说打下来就能打下来的,万一我们没有攻下其中一方,却又被另一方趁机劫了后路,就彻底死路一条了。所以我们两相为难,不敢轻举妄动。
异兽的战略目的同样很单纯,就是要把我们和泰坦人都牵制在这里,以便找机会吃掉我们。当然,它们现在没有具有感染能力的兽体,但我们分析它们在本星云之外的同伙一定正在紧密调动,一只航母兽或者重巡兽之类具有感染能力的兽体出现在我们面前是迟早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尽量早地发展出足够力量冲出去、而不能坐等几个月后窗口自动运行到我们这里的原因,时间宝贵啊。异兽出于扩大感染目标群的目的,不会放我们逃走,可是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它们也不主动进攻,而且不会任由泰坦人将我们赶尽杀绝,因此每当泰坦人要攻击我们的时候,异兽就会从大湾出兵干预,迫使泰坦人不能全力出击。
泰坦人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他们出于对希格拉人的盲目仇恨,钻进了牛角尖,放着身后的窗口不走,一门心思在这里伺机干掉我们。自从我们打定主意打一场持久战之后,我们就用明码向泰坦人介绍了关于异兽的一切情报,向他们说明了本地的第三方势力并不是泰坦人或者图拉尼人,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异兽。可惜,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生物的负面感情完全比不上对我们的仇恨,他们仍然没有对异兽给予足够的重视,并没有把它们视为敌人。不过异兽不领情,为了“保护”我们这些食物不被抢走,它们十分重视牵制泰坦人,因而泰坦人对来自……大湾的攻击不得不防。所以泰坦人非常郁闷地展不开手脚真的消灭我们。
在异兽的努力下,星云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势力均衡。尽管异兽这样做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可对我们来讲暂时也算是一个较为理想的状态了,我们正可以在这种隔三叉五打一场的低强度冲突中发展自己、磨练自己,积攒力量。
在一开始的一个月里,由于我们的力量非常弱小,因此异兽基本上不对我们主动攻击,它们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防止泰坦人出全力消灭我们上。这段时期,我们的主要战斗都集中在泰坦人一面。
后来,我们渐渐摸清了异兽的底牌,只要我们不是意在冲击窗口,它们会尽量不伤害我们,只把我们驱赶回来就会收手。于是我们将计就计,把异兽方向当作新兵实战演练的训练场,我们戏称为“攻击练习”。在异兽那里有惊无险地练好手,战斗人员就转向泰坦人方向。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就是真正的战斗。
异兽的集体智慧在碧螺湾里面慢慢成长到令人恐怖的地步。起先它们算计不好应该派多少兵力牵制泰坦人,所以泰坦人能够抽出来对我们发动的攻击时常在过剩和不足之间摇摆,害得大湾里面的异兽常常要临时增兵或者撤退。但是,慢慢地异兽的计算越来越精确,差不多在一个月后,它们已经可以把泰坦人拿来攻击我们的兵力控制在最有利点(当然是对异兽而言的有利)上:既不让泰坦人觉得战术上根本没有可行性而取消行动,也不让他们能够吃掉我们,同时也不让我们能够轻松应对,总要累脱一层皮。
在我们的飞行员没有正式培养出来的时候,完全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