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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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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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无路可退,那么畏惧什么就勇敢的迎上去好了。“臣妾斗胆,请求皇上还将臣妾安置在景仁宫。”茉蕊说着就弯下了膝盖向皇上施礼,只是这礼却还是奴婢对皇上行的。

“起来。”皇上伸手托起了茉蕊,正色道:“你要住会景仁宫也好,那里你熟悉。又有贵妃照料,朕也安心些。但有一点你要记着,茉蕊是朕的常在,而不是昔日的茉儿。贵妃是你的主子那也是晋封前的事儿了。如今你与她一样,都是朕的宫嫔,你懂么?”

“谢皇上恩典,臣妾谨记皇上的教诲。”茉儿再施礼,已然是嫔妃该有的姿态。皇帝会心一笑:“朕去养心殿了,晚些时候再去瞧你。常永贵,送常在小主回景仁宫。”

第八十七章:今时不同往日

春贵人焦急的走来走去,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妃嫔干着急。

侧殿之上,人人都满是自己的心思。谁又能容得下成日里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宫婢,一转身竟成了自己的姐妹,与自己比肩了。

芸答应的脸色尤为苍白难,浓艳的红唇更似吃了人一般的血红。这一白一红的对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朝霞映雪之美,反而渗进人心里唯有畏惧。

李贵人还算比较镇定的,相比后入宫的那些妃嫔,她倒是能沉稳的坐住。手边搁着的茶也用过了半盏,想着贵妃还没来,有心想先行退下。她本也就是不想来的,却无奈硬是被大家拖了来。

李贵人毕竟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不短,心里也比旁人清澈。总之这个时候,咄咄逼人也好,委屈哭诉也罢。牵扯到贵妃的心性,谁敢妄动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贵妃娘娘移驾偏殿。”小旦子的嗓音很是清脆嘹亮,这一声惊的众人净声。随即恭顺的跪倒一地。“臣妾等恭迎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睿澄漫步生莲,容止优雅,徐徐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小宫婢,却不见茉儿的身影。众人心头皆有点堵塞之感,说不清是怎么个难受。

“怎么这样一早,你们都来我这景仁宫请安了。”睿澄目光温存,丝毫不出一点异样。只是眼下一团青黑,再怎么扑粉也盖不住。

“娘娘您昨晚,想必是没睡好吧?”芸答应最先开腔,倒是让睿澄有些诧异。

细之下,才发觉诚妃与如贵人都没有前来。莹嫔自然不用说,想来也是走不出那承乾宫的。

也难怪唯有这些小角色,敢在这里与她置气了。

“自然是没睡好的。”睿澄不动声色的答着话,身子慵懒的靠在了座椅上。“昨晚上,茉儿,哦不,应该是瓜尔佳常在第一次侍寝。本宫真是担心她不懂得讨皇上的喜欢。不过今儿一早,听说皇上晋封了她的位分,这悬着一夜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芸答应不想贵妃竟然主动将此事宣之于口,半点没有藏匿避忌的样子,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贵妃娘娘,茉儿她,她不过是区区一名宫婢。她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春贵人愤愤不已,说的自己眼圈都红了。“更何况,皇上的后宫才选了宫嫔不久。这还不足一年,要添置是不是也早了些?”

睿澄何尝不知道茉儿的身份不配服侍皇上,可她难不成也要跟着芸答应、春贵人一并抱屈么?“宫婢怎么了,皇上的生母孝仪纯皇后,起先不也是宫嫔出身么?可见后宫的恩宠,全凭皇上喜欢,与身份无关。”

忽然不知怎的,睿澄很惦念已故喜塔腊氏皇后。皇后在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难受吧?着皇上纳妾,着王府、后宫源源不断的添进新人来。且越添人越美,越添年岁越轻,唯独自己年华老去,皇上再也不愿上一眼了。

用自己最好的年华,着夫君宠幸旁人。到老了,也只得到写厌弃与怜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就是自己永远得笑着,永远要伪装的很是大方才行。

原来母仪天下这四个字,让人这么累呵。这么算来,先皇后死了倒也是个解脱。

“淳贵人,你说呢?”睿澄发觉梓淳安静的坐着,眉眼间淡然的和靖。好似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这个时候越发的沉得住气。

淳贵人抬起头,不慌不忙道:“先皇后故去不足三个月,臣妾知晓皇上心里必然是悲苦的。这些日子以来,皇上鲜少来后宫走动,想必娘娘是为了排解皇上心的困苦,才由此良策吧!臣妾等身为宫嫔,理应以皇上的心意为自己的心意。”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如玥正走进侧殿,听着尤为清晰。原来她眼那个唯唯诺诺的淳贵人,心竟藏了如此的惊涛骇浪。这般气定神闲,这般从容不迫。从来就不是入宫那一日顺贞门外见的胆小鬼。

“说得好,还是淳贵人最懂得侍奉皇上。也深得本宫的心。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即便这两月鲜来后宫走动,一来也多半是去你那里。”睿澄的笑化作嘴角一抹卷翘的弧度,缓缓蔓延在了其余妃嫔们的脸上。

贵妃笑了,众人必然得跟着笑。心里多气恼都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淳贵人说了,这可是贵妃的“良策”。

“如玥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如玥卷了一阵凉风进来,所经之处,妃嫔们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各位姐姐好。”

睿澄睨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明媚:“如贵人也来了?不会是为了向本宫请安吧!”“娘娘说笑了,来您的景仁宫,不为请安还能为什么?众位姐姐来此,不也是如心意么?”

如玥施了礼,径自起身复又再拜:“自然,臣妾今日前来,还未恭喜娘娘宫里出了一位常在小主。也是特意来向娘娘讨喜的。朝夕之间,娘娘就能化解了皇上心的愁苦,自然是值得庆贺之事。方才淳贵人也是这么说,臣妾虽来得晚倒听得真亮。”

“如贵人有心了。”睿澄笑着,心里却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刺在最柔软处,痛不可当。

“不及娘娘用心,如玥不过是说两句好听的话。哪里比得上娘娘,处处为皇上忧心,当真是后宫之福啊。”如玥这样一说,别的妃嫔更是愤懑不已。

却也不得不跟随着如玥,朝贵妃施礼,口齐齐遵道:“臣妾等感沐贵妃娘娘恩德。”

睿澄隐忍着不发作,只觉得吃了莲心儿一般,满嘴苦涩。心里一遍遍咒骂道,好你个钮钴禄如玥,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有些话不必说,如玥心里也有数。贵妃向来不是稳重之人,面上的柔婉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她哪里学得到皇后一半的贤惠大方,顶多也就是在人前装装样子。

众人僵持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听常永贵的声音无比刺耳:“瓜尔佳常在回宫。”

这一刻,睿澄猛然觉得自己濒临窒息。一口坚硬如石的恶气,死死顶在她的胸口出不来。幸而小旦子在身后提醒了一句:“娘娘,咱们常在小主荣归了。”

这个“咱们”用得极妙啊,如玥听了这句话,心里也觉得舒坦。景仁宫走出去的人,再回到景仁宫自然是要欣喜的,何况身上还背负了皇上恩宠的光环。若是这光环落在永寿宫,自己也该高兴,谁不希望皇上着得宠妃嫔的同时,一眼就扫见了身旁的自己呢!

顶着众人的目光,瓜尔佳常在如一阵清风幽然轻盈的走进来。也是第一次,睿澄这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茉儿,她竟然是这样的娇美,小巧可人。眉眼间好似柔情万分,投足间又如轻灵的舞者,说不出的妖娆。

“臣妾苏完尼瓜尔佳氏茉蕊,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茉蕊身量本就轻盈,着了一身柔和的澄粉色旗装,更显得甜美清新。她只轻轻侧过身向两旁的妃嫔行礼:“臣妾见过各位姐姐。姐姐们万福。”

“这话,方才如贵人也说过。只是如贵人尊一声姐姐倒也罢了。苏完尼瓜尔佳常在的这一声,我们倒不敢当了。”开口说话的人是郭络罗玉淑。

如玥许久没听见玉淑姐姐的声音,只觉得格外亲切。然而为了玉淑姐姐的安危,如玥并不敢有一丝喜悦的神色,反而鄙夷的瞟了她一眼,才又转身对上茉蕊的目光:“郭络罗答应的话错了。好歹瓜尔佳氏也是常在,可你不过是个答应。这尊卑,你不会分么?”

“你……”玉淑心里知晓如玥是逗着她玩呢,强忍住了笑意,面上恨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答应又如何,我阿玛乃是一品封疆大吏,是皇上的忠臣,身份尊贵。她区区一个宫婢,有什么本事可言?无非是凭借自己有几分姿色,才哄得皇上开心。”

“顺贞门外,答应小主就只会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唬人。怎么如今入宫了这大半年,还是如此呢?”如玥似笑非笑,眼珠子不住的转来转去,极其轻蔑。

玉淑正要顶她的话,却是贵妃受不住道:“顺贞门外你们吵,如今来到本宫的景仁宫你们还在吵。昔日不懂事本宫不予以追究了,可如今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了还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当真是以为皇后去了,这后宫就要由着你们翻天了么?”

“娘娘言重了,如玥可当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如玥锐利的目光,迎上贵妃的愤怒,一点也不心慌。“真正在后宫翻天的,另有其人。娘娘与其责备臣妾,倒不如查明究竟是谁辣手行凶,敢在后宫杀人的好。”

“你胡嚼什么?”睿澄一夜只顾着生气,并不知道诚妃宫里的娉儿出了事。眼下如玥这样一说,她还以为如玥是指责她毒害皇后之事。

“怎么娘娘还不知晓么?诚妃景仁宫里的掌事姑姑娉儿,被人割断了喉咙弃尸在御花园。”如玥的声音苍凉而尖利,“嚯”的一声惊了贵妃的心。

第八十八章:反常

“放肆!后宫出了这样的事,何以本宫不知晓?必然是你在这里扰乱视听。”睿澄一夜未眠,又憋着气,这会子如玥劈头盖脸的说了这样的话,她竟然一丝耳闻都没有!岂不是失察之过,怎能抑制住怒火。

其实从景阳宫出来,沛双就曾劝过如玥。此事与如玥无关,说与诚妃听都不尽信,何必还要来景仁宫触贵妃的眉头。

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可如玥总觉得,如果不来就不会知悉真相,非得亲自试探了贵妃才能下结论。

早一天查处真相,才能早一天彻底洗刷冤屈。果真因此而损折了与诚妃的情分,才是真正的自找麻烦。

心尽量平和,如玥近前一步,没有半点不悦:“是或者不是,娘娘只需遣人去问,便知究竟。如玥实在犯不上故作谎言,何况只是这么容易就查能明之事,说谎岂非是要打自己的嘴?”

好一个如贵人。睿澄腹诽:偏是生来与我作对的。这哪里是她在打自己的嘴,这手都要伸到我的腮边来了。

“娘娘有所不知,自昨日皇上由养心殿出来,就是瓜尔佳常在一直陪伴在身侧。奴才不敢打扰,皇上此时又上朝了,倒不见得娘娘您是最后才知晓的。”如玥何尝不出贵妃的怨怼,心性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旁人听着后宫的悬案心颤,春贵人就不同了。如玥的话进了她的耳朵,唯有那句“瓜尔佳常在一直陪伴在侧”最为尖锐。犹如尖利的硬铁棍,来回划过耳膜。反而其余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了。

凭什么,就凭她小巧轻盈么?旗人包衣的贱婢罢了,也配。

前思后想,皇上似乎从未这样久的令自己陪伴在身侧。难道堂堂的贵人,竟比不上景仁宫的宫婢么?春贵人一恼,眼尾的泪水就不觉的滑落了。

李贵人这个角度,正得清澈,叹道:“这是怎么说的,春贵人真真儿善心呐,瞧都哭了。可怜见儿的。必是同情那娉儿姑娘了。”

茉蕊一直沉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贵妃气她恨她是情理之的事儿,现在来,妃嫔们竟也这样容不下她。往后的路,恐怕不会好走。

死来想去,也唯有借着大树好遮荫,得仔细着寻才是。

如玥与贵妃剑拔弩张,李贵人没头没尾的插了这么一句,气氛竟也不这么僵了。

“既然如此,本宫自会去诚妃那里查个明白。稍后亲自向皇上交代。谁胆敢在本宫座下辣手行凶,别怪本宫铁治之下不留情面。”睿澄的目光环视过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庞,最终必然定格在如玥脸上。

这目光,好似要将如玥扒皮抽筋一样。饱含了贵妃心底见骨的恨意。

这是以皇后的身份自居么?如玥心里涌起厌恶,贵妃当着太心急。

“那臣妾先行告退了。”如玥顺势退了下来。

“如姐姐且慢走!”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来,几步就追上了如玥。声音有些耳熟。

如玥回过身,就见荣贵人(梁媛媛)在近前一笑。“原来是荣贵人,有何指教?”

记忆里险些遗忘了这个人,自从在诚妃处吃过亏,荣贵人梁氏安分了许多。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与后宫的妃嫔来往。

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厌倦了尔虞我诈,还是被当日的诚妃吓住了。

“姐姐待我这样生分,是嫌弃妹妹如今的身份了么?”梁氏显露哀戚之色,与如玥一并后退着让了几步,由着贵妃先行离去,才复又起身。

“怎会,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又能嫌你什么?”如玥虽然笑着,心底却戒备起来,不动声色的缩回了梁氏挽着的手。长久,这个梁氏都没有与永寿宫又任何往来,眼下景阳宫才出了事儿。她就主动贴了过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正是有话要与您说。”荣贵人挑起柳眉,警惕的环视了四周。

只见瓜尔佳常在正瞪着她与如贵人,眉头便不自然的蹙紧:“这里不是咱们能说话的地方。还请姐姐随我往咸福宫坐坐。”

如玥一早就去了诚妃宫里,将娉儿之事前因后果说了个仔细。方才又与贵妃口舌龃龉,大半的精力都耗尽了。

实在没有力气再和这个荣贵人纠缠。可俗话说扬手不打笑脸人,荣贵人这样诚心的祈和,总不好把话说得太决绝,伤了人心。

“走吧如姐姐,您还犹豫什么。旁人这样瞪着咱们,指不定又存了什么心思呢!”荣贵人拉过如玥的手,拖着就走。

睨了茉蕊一眼,如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贵妃前往景阳宫丝毫没有带她同去的意愿,可见贵妃是真的恼了她。

若她还留在景仁宫,到底也斗不过贵妃,只是这个茉蕊还敢回来,而不求皇上赐了旁的宫殿居住,也算有几分胆色。

梁氏的手握的很紧,生怕如玥跑了似的。“姐姐快别了,当心人家以为咱们眼红呢!”

“哼。”如玥不咸不淡的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多瞧一眼如何,少瞧一眼又如何。好福气多半是瞧不去的。荣妹妹也不必太在意。”

梁氏忧郁一笑,轻点了头:“说得也是。得宠的宫婢再怎么也要好过不得宠的贵人。我是深有体会了……”

“那里如何?”如玥无心去什么咸福宫,正见景仁宫西南角有一处供妃嫔歇脚的小亭。“我与荣妹妹都是直爽之人,有话不妨直说就是。”

打景仁宫出来,沛双与芩儿瞧见荣贵人紧紧拉着如玥,都觉得诧异。毕竟长久以来,这位贵人从不显眼,怎的就这样亲昵起来了?再听如玥说起那歇脚的小亭,沛双便觉得更为不解了。

“小姐,诚妃娘娘那里……”沛双意在提醒如玥,不要轻信了旁人。后宫里她们吃过的亏太多了,多得防不胜防。

梁氏一听,忙陪笑道:“是妹妹唐突了,如姐姐贵人事忙,实在不可耽搁太久。就在那小亭用盏茶也就是了。”言罢,梁氏对身后的宫婢使了眼色,才又挽着如玥往前走。

心知荣贵人是刻意屏去宫人,如玥也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芩儿随即应了是。沛双多有疑虑,却也应下,着如玥被荣贵人拉着往前走。

“如姐姐可瞧见了娉儿的尸首?”周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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