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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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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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儿大喝了一声,接着道:“我让人送你回房歇着,先给你上药。”

“有劳姑姑……告诉皇上……御前侍卫里,有内奸……”沛双无力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沛双,沛双……”芩儿带着哭腔唤道。乐喜儿领着两个小丫头走来,见血泊里的沛双,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好了:“怎么……这是……快呀你们!”

好在石御医尚算镇定,嘱咐道:“沛双姑娘的伤不轻,但是因着她自幼习武,身体强健,想来不会有性命之虞,赶紧给她伤药,先止住血就好办了。我去瞧瞧如贵人,稍后再去她。”

“多谢石御医。”芩儿赶紧召唤了她们送沛双回房:“石御医,奴婢这就去照顾沛双,袭儿姑姑在小主房里,有劳你向她说明。”

“是。”石御医起身提着药箱,大步的朝如玥的房里走去。这才多一会儿没见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弄成了这个样子。石黔默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似千万斤大石压在了心头,沉重的喘不过气。

如贵人被挟持险些丧命,沛双浑身是伤九死一生,就连华妃娘娘与龙胎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不过是才从圆明园回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乱子,方才沛双那一句“御前侍卫内有内奸”究竟所谓何意?

索性的是,如贵人的伤真的不算重。除了脖颈间赫然分明的五指印瘀伤,并没有其余的不妥。袭儿却还是不放心,问道:“石御医,究竟我家小主的伤到底严不严重?”

“比起沛双姑娘,如贵人的伤并不算什么。只是短暂的时候,脖颈的活动会不那么灵活,伴随着痛楚。但是只要按时服药,避免乱动,不出三个月便能康复。”石御医的眉宇间忧色迸现:“只是这次遇险,过程我不曾见,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事儿就是冲着如贵人来的。”

袭儿自责道:“小主令我先行回宫一步,打点宫里的事宜。早知晓会出这样的事儿,沛双又不在身边,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

如玥正好醒转过来,听见袭儿与石御医的对话,不免有些心凉。“沛双怎么了?她没事儿吧?”

“小主您醒了?”袭儿脸上露出笑意,赶忙俯下身子与如玥说话。

“痛!”如玥才稍微用力,只觉得脖颈断了一般的疼痛。

“如贵人,你别乱动,颈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明显是有写骨裂的症状。稍后微臣会以固定法为你服药,这些日子,无论你多么激动或者难过都好,总归不能乱动。待三月期满,伤好利落了,脖颈就能恢复从前的样子了。”

如玥还是忍着痛在袭儿的帮扶下,坐了起来。“先别说这些了,沛双怎么样了?我都遭人算计行刺了,她必然是也是了旁人的调虎离山计。”

“沛双姑娘受了伤,失血过度,不过没有性命之虞。这一点贵人大可以放心,沛双的身子硬朗,知晓好好照拂,不要让身上的伤口脓肿,引发炎症即可。”石御医神色郑重,且没有一丝忧虑。

令如玥安心了些:“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呢,皇上怎么样?”如玥忽然想起,自己本应该丧命于刺客的爪下,这会儿竟然安然无恙的醒过来,那皇上会不会有事。

“贵人安心,皇上福泽身后,安然无恙。”石御医只知晓华妃那里的情况并不好,遂道:“只是……”他想要说下去,袭儿却猛烈的摇了摇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大内遇刺(五)

“到底还有什么乱子?”如玥横了心,便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了。“不如一次说清楚为好,省的我还要去猜去想,反而心里会不好受!”

石御医还没开口,倒是乐喜儿走了进来。

袭儿见她的脸色不好,哆嗦着唇瓣,一时也没有追问何事。

“怎么了?”如玥刚从鬼门关走过这一会儿,心里多少还是有残留余悸。手不经意的搁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安抚一般的按压了两下。

“华妃娘娘的龙胎……没有保住。”乐喜儿的声音十分微弱,如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遂问道:“你再说一次,华妃娘娘的龙胎怎么了?”

乐喜儿顺势跪倒在地,依然低声,道:“华妃娘娘受惊过度,见了红,龙胎没有保住……”

如玥紧紧闭上了双眼,像是听见了格外痛苦的声音,眉宇蹙成一团,苍白的脸上泛起怒意。才稍稍一抬头,脖颈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知晓,自己还没有死。

既然没有死,就得好好活下去。

“备辇,我去华妃。”如玥的声音,是忍了几忍才能如此镇定下来。

“小主……”袭儿咬住了唇瓣,警醒道:“华妃娘娘痛失龙裔,想来现在必然还在昏迷。她是那样的想要一个孩儿,咱们也都瞧见了。想来对她的打击一定很深,只怕这个时候你去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替华妃娘娘还有您自己查明遇刺的真相,揪出背后为祸之人,总才能算为那个还没有成形的皇嗣,报了仇。”

石御医想了想,袭儿的话的确在理,遂附和道:“不错,如贵人,请恕微臣直言。此事必然有蹊跷,若那刺客真是冲着皇上去的,何以会想要扭断您的脖子?

何况沛双姑娘途被人引开而受伤,方才昏迷前嘱咐芩儿一定要告诉皇上,御前侍卫里有内奸。一定是她发觉了什么不妥。眼下最紧要的,便是查出整件事情的始末。总不能稀里糊涂的便宜了辣手摧花之人。”

如玥缓慢的睁开眼,眼底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不错,你们说得对。揪出这祸害,才算是对华妃最好的安抚。”

“贵人心里,可有怀疑之人 ?'…3uww'”石御医虽然知晓,最为一个御医,主子的事儿不该妄言。可心里的记挂,却冲昏了他的理智,总想着能为如玥多做些事。

索性如玥总算还是清醒的,并未直接回答什么。只道:“有劳石御医为我上药吧!”

傍晚的时候,如玥去过了沛双。沛双睡得很沉,脸上泛着恬淡的笑意。许是经历了这事儿,总算能平安的回来,才会笑出来吧?

如玥心里难受,更多的却是愤恨。“袭儿,你帮我做一件事儿。”

袭儿应了声:“单凭小主吩咐。”

“把芸贵人请来。”如玥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情绪,只是很平静的感觉。映着沛双青黄的脸色,好似身在一片沉静没有涟漪的湖面。

“是。”袭儿知晓如贵人的心性,纵然现在天色已晚,也着实该走这一趟。或许,越是晚,越有利。

一盏茶的功夫,芸贵人果然如玥前来。“妹妹今日受了惊,做姐姐的本是要来瞧你的。可又担心你身上有伤,需要好生将息,不敢擅自叨扰。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妹妹便遣人来请我,当真是知晓我的一番心意。也幸亏来了,否则今晚必然睡卧不宁了。眼下见妹妹安然无事,我这颗心也总算能放下了。”

芸贵人谄媚,说了好些客套话。如玥听着,只觉得反胃。

内寝的宫灯只燃了一盏,昏暗的光下,芸贵人并不能清楚如玥的表情。“妹妹不觉得暗么?怎么不再点几盏灯?”

如玥嗤嗤一笑,声音犹如魑魅苍凉:“凡事见不得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些人,总是喜欢在暗处活动,越是昏暗,越是自在,尤其是心里那种欢快、自以为无人能发觉的心境,当真不是光下能体味的。芸贵人说是这个理儿么?”

“妹妹你……”芸贵人被如玥的声音唬的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道:“我可听不懂妹妹在说什么,只不过,我更喜欢明亮些,室内也总是燃着灯才能入睡。”

“好么,既然芸贵人喜欢,也未尝不可。”如玥唤了声袭儿,袭儿便径自走上前去,将唯一那盏宫灯也揭盖灯罩,“噗”的一声吹熄了。

“啊!”芸贵人一声惨叫,不解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也是这时,芸贵人才察觉,屋外廊子上,竟没有一盏灯。且连月光也暗淡,并未透进来些许的光辉。“如贵人,你这是干什么?”

谁都能听出,芸贵人的声音是如此的慌乱。

“芸贵人怎么怕了?”如玥打趣道:“咱们只不过坦诚以待的说说话,你既不见我的表情,而我也不必顾忌你的神色,不是最好的方式么?省的面面相觑,逼着你对我说谎,那样不自然。”

“怎么会呢?”芸贵人陪着笑,声音依然微微颤抖道:“我何时对如贵人说过谎,贵人要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了。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芸贵人这样说,那我便安心了。”毕竟是如玥自己的宫里,东西的摆放她也清楚些。摸着黑三两下便走近了芸贵人身侧,柔声道:“究竟是谁,将那污秽之事,说与了二皇子听?贵人可是答应过我,只消得了贵人的位分,必然全盘相告。可是你真成了贵人,多忘事,竟然到此时也不曾吐露一二!如玥到底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太久了。”

芸贵人长长吁了口气,讪讪笑着:“咳~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既然我答应过如贵人,就必然不会推诿。那件事儿,是我无意从淳嫔那里知晓的。只因我的境况如贵人你也知道,想着此事必然是与你有干的,这才替自己寻一个出路。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如贵人你一定要信我才好。”

“淳嫔?”如玥冷冷的笑着,忽然把脸贴近了芸贵人的脸。

芸贵人唬得一个趔斜,险些跌坐在地上,后腰也撞在了搁着骨瓷花瓶的桌几上。“如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淳嫔素来心思缜密,怎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事儿告诉你。何况你与她,并不是多么交好的关系。来芸贵人待如玥,倒是不怎么坦诚啊!”如玥顿了顿,扬高了嗓音道:“咱们宫里封了的那个小厨房,就是曾经毒死过宫婢的那儿收拾出来了么?”

袭儿紧着应话:“小主您放心,既然是您一早吩咐过了的,奴婢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经收拾妥当了。里面的东西也都保持这当年的样子,就连下毒的那只玉碗也在,只消请芸贵人移步进去坐坐就好。”

“那还等什么?”如玥卷唇浅笑:“还不快带芸贵人去,过会儿天更黑了。”

“不要,不要哇,如贵人,我当真对你并无半点隐瞒。是淳嫔又一次说漏了嘴,这我才知晓的。开始我也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宫里也有了如此的传闻。只是事关重大,又是与先皇后有关,我实在不敢贸然吐露。直道,直道我见二阿哥当真去求见你,我便猜测此事或许不假。你说的没错,凭淳嫔与我的关系,她是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可淳嫔素来与皇后亲厚,又是皇后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凭她与皇后的关系,若想得知内情到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正因为如此,我才冒险去找你,以贵人的位分相要挟,故作神秘的希望你能帮衬我一把。说到底,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之言,当真没有真凭实据。如贵人,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么!”如玥见芸贵人真是吓坏了,也没有再质疑她的话。只是为难道:“后宫不宁,正是因为有你这般兴风作浪的人。我记得不知道谁说起过,你是最怕黑的,各种究竟,就得问问昔年伺候你的小丫头了。

不过可惜了得,说是那丫头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不若这样吧,本宫送你一程,下去好好问个明白。当年你为了争宠,将她送上皇上的龙床,事后她成孕你又下毒将她害死,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发生在一如今夜这样寒冷黑暗的冬夜。想来那丫头的惨叫声还回荡在你的耳畔吧,那么你只好亲自去问问,究竟她还怪不怪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芸贵人惊叫着,连声音都变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好好去问问!”如玥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愤恨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朝秦暮楚,出尔反尔的小人。当年借皇贵妃的势力假意与我交好,今日又敢以先皇后之死威胁于我,敢做,就料定你会有今日的下场了。

袭儿,给本宫将她拖进后厨里,一盏灯也不许燃。”

如玥的话音才落,芸贵人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晕死过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大内遇刺(六)

“小主,怎么处置她?”袭儿点燃了宫灯,室内顿时亮起来。

如玥极其轻蔑的瞥了倒在地上的芸贵人一眼:“芸贵人,哼,没有用!晕贵人还差不多。你去告诉内务府的奴才,就说长春宫打今儿起,入夜不许燃灯。谁敢给她蜡烛,就是和我钮钴禄如玥过不去!送回去,给她请御医,省得旁人怪咱们永寿宫刻待宫嫔。”

“小主放心,奴婢明白了。”袭儿心头一喜,如贵人果然有掌宫的威严,相信摄宫的大权不日便要落入自家小主手。袭儿喜欢见这样硬朗的小主,只觉得自家心底也燃起熊熊的火焰。

翌日,如玥坚持一大早起身去永寿宫探望华妃。才要走,芩儿便欢喜来报:“小主,沛双醒了。您先去瞧瞧她吧,没见着您,她非嚷着要下地呢!”

“也好。”如玥险些沁出泪来,由着袭儿扶她往沛双屋里去。

“小姐,您怎么……”沛双见如玥带着伤,雷便涌了出来:“都怪奴婢不好,竟然了旁人的调虎离山计,才让小姐险些送命,都怪沛双不好……”

若是从前,如玥一定会抱着沛双,痛哭一场。可现在,根本不是该哭的时候。

“沛双,你先别哭听我说!”如玥正经了脸色,紧握住沛双的一只手,略微用力的皱眉,道:“我没事,→¤炫··书·¤·网←可我能感觉到那刺客就是冲着我来的。眼下咱们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你昏迷前那句御前侍卫里有内奸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抱着那个受伤的小女孩离开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沛双闻言,立马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郑重道:“小姐,那日回宫途,百姓都是分别跪于民道两侧,这样大的阵仗,旁人自然是不敢妄动的。唯独一个小女孩扑出来乞讨。当时奴婢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岂料御前侍卫的一人拔刀便朝那小女孩儿挥去。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脚踝处,反而像是故意令她受伤行动不便,却不是要取了她的性命。

事后,奴婢听了小姐的话,带着女孩儿回家,按照她指的路,转向郊外一条偏僻的小径走去。岂料班路上忽然杀出数十名蒙面人,且许是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凡,几经周旋,奴婢又要护着那个女孩儿实在力有不及,险些丧命。危难时,奴婢被逼退山边,将心一横跳下崖去,挂在了山般一棵突兀的树上,才捡回了这条命。可惜,那小女孩就没有奴婢这样幸运了,活活被那些人乱刀砍死……”说到此处,沛双难过的垂下眼睑。

“可惜我还是救不了她!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以为奴婢坠下山崖了,说话也就不那么顾忌了。奴婢清楚的听见他们有人问‘宫里的侍卫伸手不是极好的么,怎么不自己出手?’还有人说‘只要他给的起银子,咱们就替他办事,管他身手好不好呢!’诸如此类。”

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话,沛双的脸色又苍白了好些。

如玥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格外清楚,示意芩儿扶沛双先用药。“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此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分寸,必然跑不了这些无耻之人。”

“小姐,皇后娘娘不好对付,你自己也要当心啊!”沛双喝了一口药,苦涩的味道直呛得她五官纠结成团。

“皇后是不好对付,只因为她身份贵重,可说到底,狠辣有余,智慧却不足。”如玥早已没把皇后放在眼里了,经历种种,为皇后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越发明显的浮出水面,而这个人才是不得不迫切铲除的。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皇后不足为惧?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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